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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抽旱烟袋的小老头在听话之时,就一个劲猛喷着烟,持梁惠常说完话后,他却皱着眉毛偏视了自己兄弟一眼道:“兄弟2我们可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字号,他都给我们叫些什么?”
此言一出,那梁惠常直气得猛一挺身,却被伍天麒伸臂给拦住了,口中低道:“梁师傅少安毋躁,我们话还没说完呢。”遂铁青着脸对着那刻薄的小老头冷然道:“朋友!二位既不肯以大名见告,想是瞧我伍某不起,只请将尊意赐告,也好令兄弟照办……”
言甫毕,那小老头仰天一阵狂笑,声如果鸟,刺耳已极,笑罢却猛收笑声,正色地点了点头,道:“镖主!你锗了2我兄弟天大胆子也不敢在你老爷眼皮子下卖狂,既然镖主垂询再三,我兄弟如再坚持己见,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遂点点头,道:“在下姓岳名兮五,我这兄弟姓薛单名一个钢字,谅也不会入镖主耳中……嘿嘿……嘿……”
这老人一报出名字,非但伍天膨暗吃一惊,就是其余各位镖师也不由陡然变色,伍天麒仰天哈哈一阵大笑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对我老头子如此无礼,原来是大漠双雕,这就另当别论了。二位老朋友……恕在下口直,我可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开罪了二位,尚请明言,我伍某定当负荆请罪,可别叫我作糊涂人,得罪了好朋友……”
那薛钢闻言微笑了笑,上前一步道:“镖主言重了,我兄弟可不敢轻捋虎须,不过俗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也是应一位好友所托,想给你老人家商量点事……”
说至此,侧目看了一边的伍青萍一眼,竞停口不言,伍青萍不由脸一红,柳眉一挑,心道:“好好的你看我作什么?真是见你的鬼……”
伍天镖也不由心内纳闷,催问道:“哦……原来如此,那位好朋友高名,可否见告?”
薛铜尚未答言,那小老头岳今五却笑了笑道:“那位朋友再三拜托我兄弟,叫我兄弟不要将其姓名吐露给人,镖主总不致于强人所难吧……”
伍天哼了一声,心中颇为不悦,遂冷冷地道:“既如此就请好朋友将来意告明吧!如不叫在下丢人现眼,一定遵办,否则恕不能如好朋友所愿了。”
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似颇觉那话难以出口,不由又双双向那伍青萍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把伍天麒看出了火,不由勃然动怒,冷笑了一声道:“莫非此中尚与小女有于么?这就令人稀罕了……”
伍青萍此时在马上娇躯扭向一边,一肚子闷气,偏又一时发作不得。
那岳兮五闻言后干笑了两声,点点头道:“恕在下口宜,此事正与令爱有关,不知镖主可容令爱随贱兄弟一行么?镖车一项,我兄弟分文不敢有取,镖主意下若何?”
言罢老脸上也透着不大自然,一个劲猛抽着旱烟,伍天麒闻言,脸色铁青,他已是在盛怒的当头,冷笑道:“岳朋友!
士可杀不可辱,如再以小女为戏,可恕不得伍某要得罪了……”
伍青萍此时也飘身下马,用手一指那岳今五道:“你说话可要清楚些,要知姑娘的宝剑可也不是好欺的。”
此时那梁惠常双手朝伍天麒一抱拳道:“当家的!大漠双雕欺人大甚,就算他是三头六臂,弟子也要会会他1”此言才毕,那薛钢哈哈一笑道:“姓梁的!你放心,我薛钢接着你的,这可不是我兄弟的事情,你仍也别尽对着我们哥俩个发威,我知道泰顺镖局子不是好惹的,来来来2我薛钢见识见识你梁大镖师到底有什么惊人的功夫?”言罢微一错步拧身,“嗅!”一声已蹿出一边,笑眯眯地朝着梁惠常一招手道:“来来来!”
神枪梁惠常冷笑一声,一侧身垫足,施了一招“金蜂戏蕊”,轻飘飘地落足在这薛钢身前,单掌向怀中一探,跟着向外一抖,哗啦啦一阵连环扣响,竞摔出了一串蛇头链子枪,往左臂上一搭,枪头垂地,他冷笑了一声:“薛朋友!请亮家伙吧!”
这薛钢冷笑了一声,道:“朋友!不错,我薛铜背后是有这么一对破玩意儿,可是既是对付你朋友时,也就免了吧……”
遂笑了笑,一扬双手,又道:“如果梁朋友不怪,薛某愿以一双肉掌接梁师傅几手枪法……”此言一出,那神枪梁惠常,好生不悦,暗骂老贼你也太狂了,马上叫你尝尝我梁某这条链子枪的厉害2遂哼了一声:“既如此,梁某无礼了!”自己气纳丹田,全神贯注在对方身上,己索性豁了出去,要凭师门这手绝艺,就与大漠双雕中金翅雕薛铜一挤生死。
只见他踏中宫而进,够上步眼,脚尖一点地腾身跃起,掌中链子枪“流星赶月”,刷啦啦挟着劲风,直奔这薛铜顶上砸下。金翅雕薛铜喝了声:“来得好!”这老儿果然名不虚传,真个厉害,双掌全是骈着五指,向外猛一翻,竞横奔这枪身上碰了去,须知链子枪为一软兵刃,薛铜竟以双掌硬击这链身,若非有超人内功,岂敢这么施为?
梁惠常见对方一亮掌是“翻天掌”式,就知这老儿功夫不弱,哪敢怠慢,不由一收手腕子,翻身“拨风盘打”,这神枪梁惠常二次欺身,已把链子枪展了开来,点、扎、崩、刺、锁、、拿、砸,招术精绝,凭神枪梁惠常这杆链子枪,得陕西沙星五的亲传,武林中动手过招,也确是会过不少成名英雄,后随金剪手伍天膨,蒙其从旁指点,更是受益不少,很为伍天麒器重,只是今日遇见了强敌,这金翅雕薛铜,不仅身轻体快,这一亮开掌,竟是南北独创一家的“篙阳大九套”,八十一手掌法,独揽各派拳术的精华,这一亮开式子,非但那梁惠常心惊肉跳,就是一旁的金剪手伍天麒,也不禁替他捏把冷汗,暗付梁惠常绝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那梁惠常己认出这薛铜施展的是“嵩阳大九套”,暗讨我命休矣……
他这一气馁,更犯了武家大忌,链子枪威势立减,那薛铜却是击虚攻隙,变化莫测,此时正逢梁惠常施了一招“乌龙穿塔”,直扎薛铜小腹。
就见他猛一拧腰,“双推手”宜往这粱惠常的后腰猛劈了过去,其势是又疾又劲。
梁惠常一枪走空,背后劲风袭至,他哪里不知道这一手的厉害?
就见他向前一伏腰,银光一闪,掌中链子枪“老树盘根”,淬然向后就搂,那薛铜此时见久战不胜,心中也自火起,哼了一声道:“你是活腻味了!”淬见他双足上拔一尺,不容对方枪身收了势,他竟一错双臂,“嗅2”一声纵至梁惠常背后,淬然一抖双手,但听“咳咳……”一阵响,那梁惠常惨叫一声,踉跄出去了四五步,手中链子枪竟自出了手,面色一阵铁青,竞自一统栽倒在地。
这金翅雕竟在他双肩下,以“分筋错骨手”把他骨环给硬生生地钳捏下来,手段是又快又毒,此时已有二镖师纵身上前,把这梁镖师扶了起来,那梁惠常此时竟痛昏了过去,牙关紧咬,面色铁青,金剪手伍天麒看在眼里,内心一阵难过,他这张老脸此时可有些挂不住了,冷笑了一声:“薛师傅好厉害的分筋错骨手,伍某不才,要领教’一二。”说着先至那梁惠常身前,平伸双掌抚在那梁惠常两肩之上,只见他猛—搓,那梁惠常又是一阵惨叫,跟着又是格格两声骨响,竞自把伤骨给合上了,一面挥手道:“把梁师傅抬到车上歇歇!没什么大不了……”遂回头点了点头笑道:“薛师傅,请赐招吧……”那大漠双雕此时冷眼旁观这位金剪手伍天麒,举手之间,竞能把这梁惠常卸下的骨环给接上,心中不由俱是一惊。
此时这金剪手一发话,薛铜也不由笑了一声道:“薛某能会伍镖头,可说是荣幸之至,不过我兄弟是受人之托,话不离本题,今日和你老人家过招,自然是败多胜少,可是镖主—”
他笑了笑又接道:“我兄弟如败了,自然无话可说,转身就走,可是如果万一侥幸赢了呢?”
金剪手伍天麒心里想:“好狂的东西……”想着不由冷然地道:“任凭你二人处置!”
薛铜闻言,侧脸看了——旁的拜兄一眼遂又回头道:“好!
一句话,镖主真是快人快语了……”
此时那一旁的抽烟老者,闻言笑着走近,连连笑道:“这才是好戏呢……好极了!好极了!兄弟!兄弟!你可很小心点,镖主的金风剪可不是好惹的咧!”
金剪手回头怒视了这岳兮五一眼,心中是恨透了这秃雕岳今五,心想等会儿一定要施煞手,给这家伙一个厉害的,当时哼了一声,没说话。
那薛钢此时显得很紧张,已把一件蓝绸外衫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疾装劲服,双手一抱拳,道了声:“镖主请。”
伍天麒见状仅把一双大袖上卷了一些,并未脱去,丁字步一站道了声:“请!”这举动看在薛铜眼内未免不悦,心道好个金剪手伍天麒,你竟敢对我薛钢也如此狂?日不给你些厉害,谅你也不知我们大漠双雕是何如人也!
心念及此,一滑右腿,已至金剪手伍天膨面前,口道了声:
“伍膘头!薛某得罪了。”话落骈指就戳,直往伍天麒“肩井穴”就点,哪知指尖已经沾到了对方衣裳,那伍天麒纹丝不动,这薛铜见状心内不由一惊,俗称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那伍天麒如没有超人制胜的把握,他绝不敢如此沉著地接自己这一招。
这薛铜有见于此,果然不等指尖沾上对方,竟猛一回收,却闻那伍天麒一声冷笑,猛一利腰,竞以“燕子钻云”的轻功,淬然将身子拔起,身起空中“细胸巧翻云”,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反向那金翅雕薛铜的背后落下去,这种出奇制胜的闪避,也不由薛铜不心惊肉跳。
伍天感足才沾地,不容那薛铜转身,竟自双掌一错,以“龙形穿心掌”,猝然向外一抖,那种沉实的内功,竞使薛铜背后猛觉得一阵发麻。
但这金翅雕称雄南疆已有二十年,岂是弱者,他竞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