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从未说过,甚至从未表露过,可是真的很累。
做这个女皇,太累。步步惊心走到现在,值得留恋的又有什么……本不该这样,本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可是白浅却自己知道蓦然打开了自己内心最不愿去想的一块。她忽然有种放弃一切的想法。
陌轻尘一声叹息:“抱歉,我没有那样说。”
白浅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莫名有些乱。她轻轻摇了摇头,把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埋藏起来。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曾经想,如果我能早日知道今时之果,说不定我们就能过上另一种日子。”陌轻尘声音低沉:“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天下太平,就算偶尔有烦心事,我们也能一起解决。没有事的时候,就悠闲的看看书,说说话。其实……也很简单不是。”
“我自然知道晏清这段时间的作为,但是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陌轻尘顿了一顿,“草木皆兵,可不好……”
白浅咬了咬唇,她不敢抬眼去看陌轻尘的眼睛。
她知道,陌轻尘说的没错。她草木皆兵,为了什么,她自己知道陌轻尘一声苦笑:“我自然知道他的影响力,可亲眼所见,还是很不痛快。”
“对不起。”白浅想了半天,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永远都逃不出我手心(8)
“千万不要这样对我说,我会更加不开心。”陌轻尘戏谑道,仿佛刚刚语气中流露的苦涩只是一种错觉,“我今天倒是有事和陛下说,不知道陛下现在可有心情听一听?”
“你说吧。”白浅心中有愧,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哦?”陌轻尘挑眉,他自然能听出白浅的语气,心中一松,这个女人不是不在乎他。只要在乎,就有未来。“我忽然想说另一件事了。”
他恶劣本性不改。
白浅敏感的绝对不对劲,只能使劲瞪眼。
陌轻尘无辜的道:“罢了,我只是想要陛下许诺补我一个大婚之日罢了,哪知陛下根本无心。”
白浅的脸涨得通红,抓起枕头抡了上去。
陌轻尘笑嘻嘻的抓住枕头,笑容邪肆狂妄,“看来陛下只是害羞了,那下次再说,还是先说正经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我可就说了。”陌轻尘挑挑眉,“这段时间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也不少,我稍稍添了一把火,收网的时间差不多了,还请陛下约晏清出来一聚啊。”
“什么意思?”约晏清出来?
她躲都来不及呢,居然还要去见他?抬眼看向陌轻尘,却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白浅不想见晏清,不是害怕自己会动摇。在性命面前,她还不至于糊涂至如此地步,而现在也不是冲动的时候不想见,更多的是因为那人是她心中的梦魇,除了些许害怕,更多的是……不愿面对。没有人会喜欢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尤其这个回忆,会左右自己的情绪。
但是陌轻尘的话似乎也不是没有理由。他说只有白浅能牵制住晏清,他才好有所行动。这话半真半假,白浅心中肚明,陌轻尘也知道她心知肚明,却知道她一定会去做。
是的,不就是见一见么,难道自己还怕了他不成?
白浅握了握拳头,前瞻后顾的连自己都快鄙视自己了,这样下去,她怎么可能斗得过晏清?
想了想,差人去告诉皇夫,晚上在乾元殿设宴。她才不会去晏清的地盘,太危险了。至于他敢不敢来,白浅可不管。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晏清答应的很是痛快,马上就有人来回,好像就等着她似地。
白浅讪讪,你怎么也不摆摆架子,这么痛快等着送上门。
陌轻尘从早上起就不见了踪影,白浅想找他逼问也是不得,他恐怕是算到这一点,才避了开去。
认识到这点,她又有点牙痒痒了。不过心中也是明白,陌轻尘虽然可以信任,却还不能被她依靠。还不够宫中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女皇今天的低气压,个个连大气都不喘。
有时候,越是不想面对什么,就来的越是快。眨眼天就黑了,再拖着不开饭似乎有放鸽子的嫌疑。
白浅皱了皱眉,摆手道:“请皇夫过来吧。”
结果跑腿的太监才走到大门,就绕了回来。来的时候晏清就跟在后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永远都逃不出我手心(9)
白浅愕然,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
“陛下。”晏清淡淡一笑,“我想着时间差不多,就先过来候着了,等待陛下传唤。希望陛下不要怪罪我自作主张。”
“怎么会……”白浅扯了扯嘴角,你都作出这样一副恭顺的样子,她要是还生气,岂不是有不仁的嫌疑。“朕还要多谢皇夫的体谅呢。”
白浅越发觉得不能留晏清当这个皇夫,中国古代虽说是三妻四妾,可是说到底,妾是不能和妻相提并论的。换做女皇,颠倒一下,这个尊卑之别恐怕体现的更为明显了。
在这个宫中,无论皇夫是否得宠,他就是那个除帝王之外权利最高的人,就算皇帝不喜,也不至于把他怎么样,而其他人,充其量也是男宠。白浅只要留着晏清一天,他的地位就不可动摇,而这是白浅决不能容忍的。容忍这样一个男人,始终站在她的身边,随时可能给她致命一击,还能顺理成章的取而代之。绝不可能。
“坐吧。”白浅脸上的笑容疏远冷漠,声音平淡。“这段时间忙了一些,冷落了皇夫,你想必不会在意吧。”你不是这么善解人意么?!
“只要陛下还愿意见我一面,就算再多等些时日又如何呢。”晏清款款道,仿佛真有多深情似地。
白浅愣了一愣,然后牙齿酸掉了一地。挥了挥手,众人就都退了出去。她脸色一冷,道:“现在可以不用装样子了。”
晏清淡淡看着她,道:“我倒希望你能在我面前装装样子,可你却一点点都不愿意。”
白浅冷笑,没有说话。
有时候累了,就不想装了,在晏清面前,白浅觉得任何虚与委蛇都没有必要。
“其实,我这次却是说的真心话。”晏清笑,“想得陛下一见可不容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那句白浅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不过她难看的表情想必已经清楚表达了她的意思,以晏清的聪慧,想要看不出来还真的很难。
“陛下了解我吗?”晏清忽然说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他似乎没看到白浅对他的不耐与厌恶,他只是忽然想要说些什么。
白浅看着他,她要是了解他还会这样惨吗?难道这是在讽刺她,不由得脸色沉了下来。冷冷一笑。
晏清却打定主意要自顾自的说下去,全然不顾白浅的脸色:“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我,那时我就明白。哪怕她爱那个男人,但是她注定不爱我,我是她的污点,她的耻辱。我使她无法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不得不背井离乡,郁郁而终。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她将是完美的。”
“我也曾懵懂,却也知道她是不开心的。所以当有一天她决定彻底摆脱这一切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晏清的声音冷漠到近乎残忍,“我看着她倒在血泊中,想到的是,她终于解脱了。可是我却还不能够。”
☆、你永远都逃不出我手心(10)
“母亲恨我,父亲不喜欢我。所有人都想要我死,我偏要好好地活下去,活的比谁都好。”晏清看着白浅的眼睛。
白浅错开那似乎能洞穿人心的眼神,倔强的道:“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想知道他的过去,太晚了,已经不需要了。
“你明明知道不是吗?”晏清浅浅一笑,“你挡在了我的路上,陛下。”
白浅几乎要拍案而起!但是她忍住了,她的双手攥紧。刚刚那一丝莫须有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不由得冷笑:“你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连说话都是,可是……你觉得朕会给你让路吗?搭上大秦的臣子百姓给你让路?成为你登上巅峰的工具?”
“不。”晏清道,“你不会。我甚至知道,如果只要你的性命会更容易一些。你永远不会牺牲别人,所以你比我弱小。”
“滚出去。”白浅说。
如果可以,她会直接杀了他,但是她知道她做不到,所以她说滚。
晏清看着白浅,反而低低的笑了。他起身,却不是出门,而是走近过来。白浅的手在颤抖,她想逃走。但是这一瞬间,也许忘莫离的留下的执念终于起了作用,她做不到。她是帝王,就是死,也要骄傲的死去。她站在那里,绝不转身。
甚至不能给这叛逆之徒,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这时,她已经想不了太多。她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晏清就是晏清,这样子才是他。对所有人都那样残忍,包括他自己。
他握住白浅的手臂,两个人靠的那样近,他垂下头,柔顺的发丝落在白浅的脸上,紧接着,温润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这个吻缠绵轻柔,不够激情,却让白浅冷的颤抖,从内到外。
白浅一直睁着眼睛,她觉得自己眼眶发酸,一定是睁的太久了。但是这场游戏,却离结束遥遥无期。她太累了,其实早就想放弃了。不想玩了,但是这由不得她。
晏清此刻的喃喃低语让她觉得自己这样可悲。
他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想要问你,你愿意和我一同站在最高之处吗?”
他居然这样问她,他费尽如此心机,做尽可笑姿态,来到她面前,竟然只为了说这一句话。
难道他不明白,有些话放在合适的时机,可以让人逃出生天。放在错误的时机,不过是让人堕落的更快吗?
他这样聪明,却不明白,她需要的已经不是这些了。
她几乎没有发现。自己何时已泪流满面。
晏清静静地站在白浅的面前,他如玉的面庞似乎永远平静隽永,再没有其他的表情,说出的仿佛也是无关紧要的话语。他轻轻捧起白浅的脸,拭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