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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他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白浅虽然不懂,却也知道晏清胜券在握。而楚青君脸上一瞬间没有了任何血色。至于事实上有没有晏清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不得而知了。
言少却没有那么走运,他碰到地是卞沧海,而自己不是楚青君也不是晏清。
但是他比谁都卑鄙。
卞沧海地软剑刺进他的腰部,他却根本不躲,反而一手握住。另一手地指尖划破了卞沧海的手臂,飞射出一朵血珠。
那血珠落在地上,却是黑色的。
卞沧海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很是难看,青气蔓延,他松开握剑的手,连连后退几步。一直推到白浅地面前。
白浅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的一蹋涂地。就算他们两个人没有赢,外面不是还有更多的人么?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她开口道:“卞沧海,你过来。”
卞沧海脚下浅浅一顿,然后靠近白浅。小雅神色顿时绷紧,手中的剑也紧紧握着,那柄和白浅一模一样的剑。卞沧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小雅神色一僵,缓缓离白浅远了一点。白浅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她凑到卞沧海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地声音道:“你走吧。然后再来救我。”
而就在白浅和卞沧海说话的时候,晏清轻而易举的收拾了楚青君,然后将口吐鲜血不知死活的楚青君交给了一旁的言少。
卞沧海轻轻按住自己的手臂,整个人似乎都在痉挛。他看着白浅,脸上忽然带起一丝释然的笑容,这个笑容让白浅地心在轻轻颤抖。
然后白浅看着他,头发一寸寸的变灰变白。随后满头青丝如雪。这毒,委实狠辣。
晏清轻轻笑道:“陛下,可不要离他太近哦。”
白浅终于回头看了这个人一眼,恨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个人明明这个人
才是最该死的,可是最该死的人却偏偏活的好好的。
这时门又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银面人。白浅虽然只见过他一次,却怎么也不会忘记他的眼神,这就是西越地六皇子。好好的自己国家不待。偏偏在这里搅浑水!
白浅这一眼看过去自然很是不善。
可是对方却不在意,反而挑衅的看了白浅一眼,接过言少手中的楚青君,对晏清笑道:“这次可是多谢了,否则本殿下的宣楚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回家呢。不过……这个样子不会死了吧?”
这人的语气淡淡地,末尾的音调却浅浅上挑。一丝包含深意的目光看着晏清。
晏清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楚青君,笑的没心没肺:“应该是不会的。如果死了也是他倒霉。”
☆、竟然入宫谋害皇上(6)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有火花在砰砰的响。两个人竟然就在这里斗气了机锋!
白浅觉得这个人很欠扁,而那面具之下黑眸中不屑的神色让人生气。晏清也让人生气,他从来都是笑里藏刀!
“这大秦皇宫,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白浅猛地站起来大声道,随手抓起身边的佩剑。
两人皆都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白浅。
“卞沧海,你给我走!”白浅轻轻一笑。却猛地转身将手中的剑扔向他。
你一定要逃走!白浅在心中默念……一定要逃走!我把自己地力量给你。这柄名为奉天地剑,请你一定要逃走!
卞沧海的唇已经是一片乌黑。但是身子却一直站地笔直。他接过白浅抛过来的剑,没有片刻的犹豫,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割开自己的手腕,黑色的鲜血涌了出来。转身就从旁冲了出去!
撞开窗户,外面冰蓝眼眸的黑衣人拦了过来,却在看到满头白发的卞沧海时动作浅浅一滞,躲过了他手腕上溅出的黑色鲜血。
这片刻的迟滞已经足够卞沧海逃走了。
没有一个人去阻拦他。也许是不愿沾上那毒,也许是料定他活不下去。
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是气氛却是沉默的紧。
六殿下首先开口,他怀中抱着楚青君,声音低沉沙哑:“这是你们的家事,本殿下就不搅合了。”说完转身离去。
言少冷冷看了一眼白浅,忽然开口道:“你其实输给了自己。”
晏清挥了挥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语,笑道:“陛下已经不需要担心这些了。还是你竟然会担心他?按照约定,这些都是要交给我的。”
言少抿了抿唇,终于也离开了。
小雅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有一个酒樽。
白浅似乎已经想到了那是什么,可是却一点也不惊讶。晏清不是自己,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这就是她的命。白浅输给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冤枉,原本……就相差的太远么……她自嘲的笑笑。
白浅来到这世界后,骗过她的人有很多,伤害过她的人也有。但是最终最终,要了自己命的,还是晏清。
晏清端过酒樽,递到白浅的面前,温柔的笑:“陛下?”
白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接过那樽酒,手居然比任何时候都稳。轻轻碰到了晏清的手指,但是只一瞬便又离开了。
他的手指是冰凉的,和他这个人一样,不亲自碰触,就不知道他的冷,看起来反而是暖暖的,无暇的。
白浅不喜欢犹豫,也不想要多想,她只看了一眼樽中的酒,清澈见底,干净的如同山涧的泉水,抿在唇上都是凉凉的。
一饮而尽。
白浅被人灌药灌多了,此刻居然还有心思品品哪个的味道最好。不过,她不喜欢喝酒,所以喝不出来,毒药掺在里面和酒的苦涩的味道在一起。
白浅分辨不出来。
她最后依稀看了这个男人一眼,都说人死如灯灭,自己居然……居然做不到不恨,真是可悲。
晏清一手揽住倒下的白浅,轻轻带到自己的怀中。自顾自的笑了笑,然后才又对小雅道:“陛下,后面的事情可交给你了哦。”
小雅低头答是,冷凝的眼神掠过晏清怀中的白浅,谁也没有注意。
天和四年。
漫天血色终于渐渐消退,对于这万皇城的人们来说,除了一些人心中留下的永恒的阴影,更多的人仍然在为了自己的生存忙碌。
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比如说风奚公子和沧海公子居然是前朝余孽,潜在宫中多年,魅惑女皇杀害臣子。但是最终也抵不过天子威严,一败涂地。风奚公子身死,沧海公子不见踪迹。
比如说原本忠良一家的楚家,竟然是西越的奸细,其子竟然入宫谋害皇上,未遂潜逃。
比如说这次血洗朝堂,又有多少人一跃成为新的权贵,又有多少人瞬间变的一文不名。
然后又有人想,不知谁能抓住那个据说是天下第一美人的沧海公子,领取那巨额的赏金一夜巨富呢?不知那逃走的楚青君是否去了西越呢?不知又有人议论,据说女皇因为生气,一下子杀了后宫许多男宠。轻尘公子因为受了惊吓病重垂危,所以回云城疗养,皇夫晏清则是前往重云峰养病。
万皇城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余一些窃窃私语。
然后
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有人是全不在乎,也有人听了露出不屑一笑,也有人想着是不是再送些人进宫,但是没有人会去深究什么茶馆里说书的老人又多了一点故事素材,将那染血的故事说的生动无比曲折离奇,简直可称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传奇,当然结局是悲剧的。
只是这些,白浅都不知道罢了。
【上卷完】
☆、自己是别人的老婆了(1)
【下卷开始】
白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依稀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这梦是噩梦,刀山火海,天下红雨,冤魂处处,声声哀号。
而站在那汪洋血海之中的,是另一个顶着自己躯壳的灵魂,她似乎很欣赏这样的场景,嘴角总是带着莫测的笑意,挥手间就可以夺取他人的性命。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是自己。
白浅蓦地惊醒,却是怎的也想不起梦中的景象了,只是迷蒙的一片。
她觉得嘴巴很干,咧嘴自嘲的笑了笑,除了脖子上似乎有那么一点不舒适,倒没有什么其他的感受。喝醉了会头脑不清醒,但是喝醉了会脖子疼么?
白浅伸手摸去,却发现包裹着纱布。她一个激灵,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自己是受伤了?
她昨晚和谁一起?白浅想了想,明明只是一日之前的事,却想了很久都未曾想起,仿佛已经过去了多年。
怎么会这样呢?
她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想了,她需要醒酒。
撑着身子坐起来,柔软的被子滑到腰部,不过……白浅略带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难道自己还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古色古香的房间,床头轻纱垂下,身盖锦被,鼻端满是清香。白浅记得当年为了买一件汉服自己攒了不少时间的零花钱,她也曾爱好过这些东西。但是。这里绝对不是她地家。也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地方。
难道是穿越了?这荒谬的想法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她几乎本能的认定了这个事实,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
不对……应该觉得奇怪才正常吧。
白浅从床上下来,发现连鞋子都是绣花鞋,这让她很是囧了一下。如果是恶作剧的话,未免也太过敬业了她觉得自己的心是被悬挂起来地,随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轻轻地晃荡,紧张。不安。白浅推门而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处庭院。中间还有一个小池塘,早已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显得有些许冷清。
只是,为什么都没有人?白浅眉头一皱。
据说一般都是死人才会穿越,白浅不想死,但是难道自己喝多了被车给撞了?仔细回想那日的事情,结果发现自己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连回忆的必要都被自己给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