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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秦云鹤胸口血气翻腾,阵阵腥甜涌上喉间。“噗”的一声,他猛吐出一口血,眸光血红地瞪着华氏。
华氏吓得不停地求饶着,只求自己能将功补过:“王爷,妾身是被慕容兰这个毒妇所骗,根本不知道这药是剧毒!妾身根本不想害死夫人,这些年来,妾身一直内疚着……”
为求生存,华氏连忙将这些年来自己多么照顾秦落衣和秦晓君的事情噼里啪啦得说了出来。秦落衣在旁安静地听着,嘴边浮现出一抹轻嘲的笑意。
照顾她,呵?
“而 这慕容兰蛇蝎心肠,在我们所有人的熏香里都下了一种毒,女子闻之久久会不孕及小产。妾身处处小心,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仍是被她给害死了!妾身一直不敢说, 是因为慕容兰在相府里一手遮天,妾身深怕自己唯恐不小心,就和夫人一样,命丧黄泉了……求老爷为妾身做主啊!”说到后面,华氏连忙抬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 儿,希望能获得秦云鹤的丝丝怜悯之情。毕竟她也是受害者啊!
可惜的是,华氏的话语并未得到秦云鹤的半点怜惜之情。怒火在胸中翻腾,他一脚踹开喋喋不休的华氏,拳头咔嚓咔嚓地作响着。
华氏这么一说,其余两位姨娘和秦婉儿皆大吃一惊。秦婉儿这个未出嫁的姑娘在得知自己可能无法生育后,摇摇欲坠,当场晕了过去。而许氏脸色惨白,抱着自己的女儿默默流泪。
陈氏一直以为这些年来自己始终未孕,是因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原来是因为熏香有毒!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尽心尽力得做着慕容兰的小跟班,谁知慕容兰竟然剥夺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怀孕对女子来说何其重要,秦云鹤的妻妾中只有陈氏没有子女,得知自己无法怀孕,这样的打击堪称要了她的命。因为没有子嗣就无法在一个大家族中立足!
陈氏一瞬间疯了,她赤目怒瞪,猛地朝慕容兰扑了过去,一爪子朝着慕容兰那张貌美如花的脸上抓去。慕容兰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云鹤的神情,思索着该怎么反驳。猝防不及陈氏的偷袭,她被陈氏扑个正着,脸蓦地一疼,被陈氏尖利的指甲划出了三道血印。
“贱人!你竟然抓我!”慕容兰厉声惨叫,愤怒地挥出一掌。
陈氏摔了一跟头,不由怒急攻心,破口大骂:“慕容兰,往我处处帮你挤兑秦落衣,让你唱红脸博得娴熟端庄的好名声,你却是这么对我的!”怒火烧灭了她的理智,她不禁把这些年来,慕容兰和秦芷萱表面如何伪装,背地里如何欺负秦落衣的事情,一股脑都吐了出来。
慕容兰捂着被抓疼的脸,怨恨地想从地上爬起。谁知,还未站起,秦云鹤已经一巴掌朝她扇了过来。慕容兰被打个正着,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她瞪大着眼睛,望着怒发冲冠,眸色冰寒的秦云鹤,满脸不可置信得说:“秦云鹤,你竟然打我!”
这些年来,秦云鹤对慕容兰一直相敬如冰,从未动过一次粗。除了上次捉妖一事外,更是没有说过一次重话。毕竟慕容兰嫁进门后便是他的妻,而她为他抚育一儿一女,又辛劳地管理着相府的大小事宜。在他眼里,慕容兰有着主母风范。谁知,引进门的确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不等秦云鹤启口,秦落衣在旁冷冷一笑,咄咄相逼:“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怎么就不能打你!打得就是你!”
她看向秦云鹤,一字一句认真道:“父亲,我今日就告诉你,娘究竟是如何被这个虚伪做作的毒妇一步一步害死的!我为何会貌丑口吃,为何被人刺杀几乎送命,晓君为何体弱多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所害!”
“你莫要血口喷人!”慕容兰强忍着喉间的血腥,面色苍白地憋出了一句。
死到临头,还嘴硬!
秦落衣厉声道:“陈嬷嬷,你来告诉父亲和知府大人,我所说的有没有作假!”
秦落衣话音一落,一名妇女从门口走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哑着声道:“奴婢陈秋见过老爷和知府大人。”
慕容兰瞧见陈嬷嬷,眼瞪得如铜铃这般大。陈嬷嬷是慕容兰的贴身婢女,帮着慕容兰做过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道士一事被秦落衣戳穿后,慕容兰一度感到不安,曾让人将其灭口。没想到她竟然活着?!竟然被秦落衣救走了?
“陈嬷嬷,你身为慕容兰的婢女,在慕容兰身边伺候了十几年,是最有资格作证的人。现在,你就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
当日,陈嬷嬷收拾包袱趁乱逃走,谁知被人敲晕了过去。知晓慕容家的人要灭口,陈嬷嬷心里怨毒至极,若非被人救了,她如今早已是刀下亡魂。
她望着慕容兰,神色间充满了愤恨,目光似啐了毒:“老爷,夫人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奴婢都知道!尤其是如何一步步离间您和司徒夫人,如何暗中命人下毒,如何派人刺杀安王妃,如何买通道士污蔑安王妃是妖孽,如何……”
这一声声控诉落下,慕容兰全身冷的彻骨,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住口!住口!”她发了疯似地喊着,恨不得扑上去撕碎陈嬷嬷的嘴,却被秦落衣一脚踹开,狼狈地趴倒在地。
“怎么,自己做的坏事,还怕别人说吗?莫非你心虚了?”秦落衣看着被她踹倒在地,披头散发,形象全无,满脸慌张的慕容兰,嘴角轻扬着,似笑非笑。但吐出的话语却是寒意逼人,冰冷蚀骨。而她笑得越灿烂越诡异,就代表得罪她的人死的越惨!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慕容兰只觉一阵冷气渗进后背,瞬间到达四肢百骇。慕容兰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婢女竟然反咬她一口,为秦落衣作证。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中,她深刻地了解到,自己彻底低估了秦落衣!
“当年,夫人在百花宴上对老爷一见钟情,但老爷多番拒绝,让她心生恼意,于是故意灌醉老爷,想来场生米煮成熟饭。但老爷清醒的太快,夫人并没有完全得手,只好让将军向陛下施压,以老爷轻薄了夫人为由,将夫人赐婚给老爷,而原有婚约的司徒清成为妾室。”
“即使陛下赐了婚,老爷仍不愿娶夫人,甚至偷偷让人送信给司徒清,说要与司徒清私奔,让她收拾包袱准备好。夫人得知后,恼怒下换掉了信,信上声称欲娶夫人为妻……”
秦云鹤的心中如同被针连连扎刺,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怪不得清儿对他冷淡了起来……怪不得清儿不愿与他走……
整整十八年,他都没有想明白清儿当年为何不愿和他私奔,为何要说气话气自己,原来竟是因为慕容兰!
“老爷不愿娶夫人,对于赐婚能推则推。夫人只好谎称自己怀孕了,逼着老爷娶她。但逼婚再度失败,夫人亲自找上了司徒夫人,说自己怀孕了,求她放过老爷,不要再缠着老爷了……”
陈 嬷嬷仍是喋喋不休地说着,将婚后慕容兰如何伪装贤妻和好姐姐周旋在秦云鹤和司徒清的事一一道明。她在人前做的宽容大度,慈悲为怀,得到府内外一致好评,相 反,同一天嫁进门的司徒清却十足冷清,对秦云鹤爱理不理,令人觉得十分清高和善妒,导致了老夫人和下人们对她的一致不喜欢。
慕容 兰拼命美化自己的同时,使出各种招数离间秦云鹤和司徒清,假装怀孕,假装被司徒清推倒而滑胎,令老夫人杖责了司徒清。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将司徒清打得小 产,身子变得极其虚弱。慕容兰使出各种阴招,但秦云鹤去她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最后,还是司徒清先怀上了孩子。
秦云鹤十分疼爱秦落衣,比秦芷萱更为疼爱。慕容兰心有不甘,暗中以妾室之位诱惑华氏下毒。秦云鹤以为司徒清是因为当年小产所以身体虚弱,拼命送补品,却不知送的是催命之药。
司 徒清在生下秦晓君时终于死了,慕容兰的魔爪立即伸向了她的一对儿女身上。秦芷萱送的胭脂是秦落衣貌丑的根本原因,而口吃是曾经司徒清体内余毒所致。虽然之 后秦落衣曾治疗过口疾,但因为三年前百花宴上当众出丑,使得她再度自卑,闭门不出,渐渐地口疾再犯,臭名远扬。
而秦晓君身上虽是日日夜夜灌着补品,但其贴身丫鬟凝香却是慕容兰的人。她暗中在秦晓君的香囊里偷偷掉换着药材。药汤里有芫花、贝母、白芨和人参。香囊里有茯苓、知母、乌头、甘草。看上去虽是良药,实则混合在一起就是大毒。这一招杀人于无形,简直是狠毒!
陈嬷嬷絮絮叨叨说完后,一早就被离昕以毒药威胁住的凝香乖乖地说出了谋害秦晓君的前因后果。
此刻,铁证如山,千夫所指,慕容兰再辩驳已是无力。
面对着众人或愤恨、或惊愕、或嘲讽的神情,慕容兰惊慌地扑倒在秦云鹤的身前,立刻泫然欲泣,肩头瑟瑟抖着:“老爷,我——”
她要辩白的话还未开口,秦云鹤已经毫不留情地将其踢开。双拳紧紧地握着,他止住自己要杀人的冲动,一字一句,恨声道:“慕容氏善妒,犯七出之罪,即日起被我秦云鹤休离,不再为秦家之人。”
他咬着牙说完,目光红红地看向知府,沉声道:“齐大人,杀人之罪请按当朝刑法处置,秦某绝不会姑息。”
知府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开口道:“南楚刑罚,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慕容兰,杀人偿命,足以死罪!秦相,你确认要休了慕容氏……?”
慕容兰怎么说是秦云鹤的正妻,是当朝慕容将军的二女儿,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若是秦云鹤开口留情,这死罪其实是可免的。毕竟兜兜转转,都是一场家事。秦云鹤可以以家事为由,施行家法,这样知府就无法插手了。
但秦云鹤却休妻了。不是家法处置,竟是将慕容兰彻底逐出秦府!等同于与慕容家决裂,并彻底断绝了慕容兰的其中一条活路。
另 一条活路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