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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她听后完全不辩解,冷漠对待,甚至后来被打入冷宫,也只是嘲讽地笑了笑。
他一直想不明白筱月到底怎么了,难道那些年,她一直过得不开心吗?她一直在怨怼他?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查到的只是白家和敌国通信,白家密谋叛变……白家覆灭。
就在秦落衣想着要不要再磕几个头,可怜巴巴地演出戏时,楚瑞帝低哑的声音远远飘来,带着几丝令人感伤的惆怅:“这件事等云鹤回来后,再做定夺。你先回去吧,明儿朕让太医给你看看额头,姑娘家的,身上最好不要留疤。”
“多谢陛下关心,民女告退。”
秦落衣离开后,楚瑞帝缓缓走向窗台,神色恍惚地发着呆。这时,一名御林军模样的中年男子匆匆上前,面色凝重。此人正是跟随楚瑞帝几十年的御前侍卫蔡荣,也是楚瑞帝最信任的手下。
“启禀殿下,孟嬷嬷找寻九皇子多时,未能找到,可能九皇子调皮,不知道跑到哪里出了事,要不要微臣派人……万一……”
楚瑞帝眉头一皱,轻轻道:“暗中派人找找,切记别惊动其他人。”
“是。微臣告退。”
楚凌寒一直等在门外,见秦落衣呆了半个多时辰才低垂着脑袋出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他快步走近,低声问道:“怎么样?父皇可是答应了?”
秦落衣瞥了一眼紧张不已的楚凌寒,表情淡淡的:“陛下说等父亲回来再定夺。父亲回来后,我会跟他好好谈一次。请燕王放心,这婚约一定能解除。”
楚凌寒的心乱乱的,说不清楚此刻究竟是欣喜还是其他奇怪的情绪。秦落衣见状讽刺道:“燕王,你不会后悔不退婚了吧。”
“怎么可能。”楚凌寒涨红着脸反驳,声音不屑“本王是怕这事不成。你到时候可别赖着本王,说什么非要嫁给本王就好。”
“王爷放心。”秦落衣的步伐微微一顿,她回头淡淡一笑,“民女会尽快退婚,让王爷和二妹早日双宿双栖。从此,民女绝对不会再对您有任何妄想,对您死缠烂打。民女愿为此发誓,若违背此诺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她低着头后退了几步,福了福身,静静地离开了。
秦落衣的一番话,让楚凌寒皱紧了眉头。曾经的每一天,都因和秦落衣这个貌丑懦弱女有婚约,被人暗中讥讽。如今,在听到秦落衣说如此毒的誓言,表明和自己断绝关系时,他的心忽然空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响,他使劲摇了摇脑袋,自嘲地笑了。自己定是着了魔,如今终于摆脱了秦落衣,再也不会因娶个无盐口吃女绊住了自己前行的步伐,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娶最心爱之人了,立萱儿为正妃!
知道楚瑞帝因为司徒氏的关系对自己十分维护,秦云鹤又极爱这个女儿不忍她受一点委屈,秦落衣心想着这婚十有八…九能退,白帷帽下的眼眉早已高兴得弯成了月牙状。
谁知,在快出宫门时,一股不正常的气流忽然逼近自己。秦落衣警惕地抬头,见一个球状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速朝她飞来,“啪”的一声砸中了她的脑门。
帷帽狼狈滚落,秦落衣被砸得眼冒金星,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她捡起地上滚动的球状物,火气蹭蹭蹭地窜了上来。
这球状体竟然是个马蜂窝!若非她额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若非这马蜂窝里没有马蜂。若是被蛰到了,她这张脸就全毁了!
虽然穿越为丑女,但秦落衣对这张脸可以宝贝得很。她正一步步地去毒净脸,美容养肤,这脸蛋娇嫩得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么一想,她凶巴巴地抬起头,目光如淬了毒的冰一般直直地射了过去,清冷而压抑的声线透着阵阵杀气。
“谁在那里!出来!”
一瞬间秦落衣竟忘了伪装,只想将那个试图毁她容的混蛋千刀万剐,万死不休。
☆、15痴傻皇子
秦落衣一声厉呵,吓得一旁的陈公公愣愣地望着这位传言中懦弱口吃的相府大小姐,一瞬间竟呆住了。寂静中,没有一个人站出。她阴沉着脸环顾四周,目光中的怒火几乎将一切燃烧干净。
敢做不敢当,孬种!
秦落衣暗骂时,树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隐隐约约间露出一片纯白的衣角和某个怯头怯脑的脑袋瓜子。她冷笑一声,拿起巴掌大的马蜂窝朝那脑袋瓜子狠狠地砸去。
“咚”的一声,某重物落地,溅起一片尘埃。
报了一仇,秦落衣心情舒爽。但一转身,在看见陈公公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懦弱胆小又口吃的秦落衣怎么会做出这种大胆的举动!
她立即觉得不妙,尴尬地笑笑,正想解释什么时,一阵哭声惊天地泣鬼神地响彻了半个皇城,将不远处值守的宫廷侍卫全部引了过来,也让秦落衣惊在了原地。
只见,那重物刚狗□□地摔倒在花草上,便呜呜呀呀地捂着自己的脸痛哭着:“哇哇哇哇哇哇哇,疼!好疼,呜呜呜……”
早被秦落衣惊骇的举动吓傻了的陈公公猛地回神,看着那在地上扭扭捏捏,大哭大闹的白衣男子,一脸惊恐地喊道:“九、九皇子!”
花丛中的男子听闻,哭泣声忽然一滞,捂着脸的双手微微露出一条小缝,露出一双清澈澄透又水汪汪的琥珀色的瞳仁。他惊魂未定地带着戒备四处打量着,在看见欲逃走的秦落衣时,白皙如玉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她,神情泫然欲滴:“坏人!她是坏人!她打我!快把她抓起来,打她三十大板!呜呜呜……”
遮着脸的手指一放下,就露出一张被青丝包裹的精致脸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烙下一道漂亮的蝴蝶阴影。细长的凤眼宛如一潭清水,清澈而明亮,带着汪汪的水汽。微启的薄唇泛着点点诱人的粉色。削尖的下巴使得这张妖孽的五官更为俊秀绝丽。
墨发白衣,肤如凝脂,原本是绝佳的美人,但那嫩嫩的眼皮带着明显的红肿,一看就知他刚才哭得有多凶狠了。一头漂亮青丝凌乱地纠缠在一起,飘落着几片树叶。纯白的衣衫满是泥巴,可见狼狈。最重要的是,他白洁的额头上有着一个明显青紫的瘀块,一副刚被人狠狠欺负蹂…躏过的模样,而那犯案武器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碎成了几片。
秦落衣被这□□怔得呆立在原地。她以为砸到了一个熊孩子,怎么好死不死砸了九皇子?九皇子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鬼鬼祟祟地爬树干什么……等等,这个九皇子的语气和动作怎么这么诡异……仿若一个小孩子?
侍卫长上前一步,冷喝道:“来者何人!重伤九皇子杖打三十大板。”
众人一哄而上,秦落衣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十分镇定地抬起了头,半真半假道:“侍卫大哥,民女是秦丞相的嫡长女秦落衣,今日和燕王一同进宫拜见陛下。如今陈公公正准备带民女出宫,谁知,路过此处时,树上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甚至有暗器向民女袭来。民女以为是刺客混入宫廷,一时激动误伤了九皇子。幸好九皇子平安无事,否则民女犯下了大错。”
秦落衣故意强调秦丞相、燕王和陛下,就是要侍卫长知道她的身份,知难而退。而她并非故意伤九皇子,是以为对方是刺客,才伤之。九皇子自己爬树砸人,有错在先。于情于理,他们都没有惩处她的资格。
侍卫长看了一眼秦落衣,她额头的确有个红肿染血的印迹,再加上她原本额头就有伤,整张脸带着病态的苍白,衬托着染血的伤口更加严重。他估摸着秦落衣嘴里的话语,又看看了秦落衣身后的陈公公。陈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秦落衣所言应该是真的。
他又看了一眼花草中撇着嘴一副不开心的九皇子,目光中带着嫌弃。爬树倒像是这个痴傻九皇子所为。今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谁会,又是这个九皇子在皇宫里闹事。有事没事就闹腾一回,他们都要被他折腾死了。
“打扰秦小姐了。”侍卫长挥了挥手,带着侍卫们回去站岗。白衣男子见没人搭理自己,拍拍屁股从花草中站起,气呼呼地跺了跺脚:“你们联合起来一起欺负我!我要向父皇和母后告状!”
他话音刚落,一个宫女打扮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走来。白衣男子一瞧见她,原本苦闷的神情瞬间眉飞色舞了起来,他一个猛扑扑了过去,一手拉着中年妇女的袖子,一手指着额头上的红肿,可怜巴巴道:“母后,珩儿疼。”
母后?!
秦落衣定定地看了看那名女子,怎么看都是宫女的打扮,而且长得非常平庸,一国之后怎么会是这幅打扮?
陈公公搓了搓手,在秦落衣耳边小声道:“这是前皇后的贴身宫女孟氏。”他顿了顿,想到宫中的禁忌,隐晦地说,“五岁时,前皇后去世,九皇子大受打击,就成了现在这样了……这些年,是孟氏照顾九皇子,九皇子一直错当她为自己亲娘。陛下为此很生气,跟九皇子说了很多次,孟氏不是他亲娘,但九皇子从来不听,只亲近和听从孟氏,连陛下都不怎么亲近。皇上无奈,就随着九皇子乱叫了。”
孟氏不认识秦落衣,但认识陈公公,她疑惑地望着陈公公,探究地问:“陈公公,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楚玉珩失踪了一个下午,她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怎么突然出现在皇宫北门?
不等陈公公回答,楚玉珩低垂着脑袋,小声道:“母后,儿臣睡了在树上。”
孟氏惊呼问:“怎么好端端地睡到树上去了?”
楚玉珩玩着手指,撇撇小嘴,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那些人一直让我学这个,学那个,我不想学……”他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孟氏一眼,声音细若蚊蝇,“我就偷偷溜走后爬上了这棵树,想躲着不去上课,谁知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醒来后,看见旁边有个马蜂窝,想到他们说马蜂窝里有好吃的东西……所以……就……拿了一根树枝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