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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捋了捋胡须,眯着眼,掐指又一算,眉头再次深深皱起:“这卦象奇怪,直指秦大小姐的生辰八字,恐怕得请秦大小姐归来,方能彻底驱赶这妖孽!”
慕容氏一听,立即道:“来人!快去云中居,请落衣回府!”
百里辰缓缓张开了双眸,入目的是层层叠叠的纱幔,强烈的阳光令他眼中漫起一片朦胧湿润之色,不由再次闭上了眼。
他记得,自己重伤晕倒在回府的软轿上,之后的记忆渐渐模糊,几乎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娘她……还活着……
而那时,很神奇的,自己已经好久不曾这么全身放松过了,浑身飘飘然得极其舒服。似乎自从恢复神智起,已经好几年了,自己都在时时刻刻警惕着,没有人陪伴身旁,夜夜惊醒,恐自己胡说梦话,连睡觉都不曾安稳过。
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软弱哭泣,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戒备着。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贪恋地想要更多。好像找回了家的感觉,呼吸间传来着一阵天然的体香。
他苦笑了一声,感慨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还梦到了小时候,梦到娘抱着他,温柔的声音哄他安睡……梦到槐树花开了……寂寥空旷的宫殿铺满着一层纯白之路……宛如初雪落下般晶莹透漏。
喉间一阵疼痛,百里辰忍不住轻喘出声,身子难受地蜷缩起来。他试图伸手将那难听窒息的咳嗽压回咽喉里,但四肢酸软无力,虚弱得根本无法抬起。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处握着一只温暖的手掌。
雪梅?
百里辰皱了皱眉,顺势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同样在他梦里出现的秦落衣。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
秦落衣靠在床棱,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微微上翘,盖住她那双灵动美丽的大眼睛。白玉的小脸披散着乌黑柔顺的青丝,樱红水润的唇边挂着一丝笑意,睡颜是那样的安然恬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柔美之感。
他忍不住看痴了……
他病发时,是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吗?
墨色的眼瞳渐渐凝深,百里辰的心轻轻一动,他缓缓俯□子,修长的手顺着她光滑的额头轻轻往下。感受到她原本圆鼓鼓的脸,如今异常憔悴,瘦了整整几圈,心疼得想着她最近一定是忙这忙那累坏了。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秦落衣脸颊边散乱的墨发。秦落衣的脸颊已经完好如初,甚至去完毒后,比之前更水润光滑,肌肤细嫩,而且是标准的鹅蛋脸,美丽不可方物。但百里辰摩挲着曾经划伤秦落衣的部位,轻轻的,带着疼惜和悔意。
眼角、耳鬓、颈项……百里辰悄悄地向下移着,却见床边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像是做贼心虚般,惊慌地闭上了眼睛,快速平躺了回去。
额头上悄无声息地贴上一只温暖的手掌,安心的热度从那温暖的指间传递给他,而鼻端传来的,是身边人儿身上淡淡的幽香味,导致某人的心脏诡异地跳得飞快。
秦落衣醒来,见床上之人睡得并不安慰,满头大汗,有些担忧地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玲珑有致的柔软娇躯半倾着,几乎是紧紧地挨着百里辰。
控制不住,某人的心跳“噗通——”“噗通——”地乱蹦着……
百里辰的额头十分滚烫,秦落衣忧心地想:难道烧还没退?
秦落衣准备给百里辰敷一块冷毛巾,但右手的手臂却仍和百里辰的手指交缠着。她深吸一口吸,想到夜晚百里辰紧拽着她不放,她用了十足的力都没搬开,害她茅厕都无法去。此时,她埋怨地用手扯了扯百里辰的手指,也不指望能扯开,却没想到一掰居然就开了。
秦落衣疑惑地看了百里辰一眼,见他仍是未苏醒的样子,脸颊红扑扑的,连忙去外面打水。
秦 落衣从院中打了盆清水,夏日井水冰凉,十分舒服。她端着盆子走近床边,用毛巾蘸了些凉水细细擦了擦百里辰额头上的汗渍,却发现他身子越来越烫,连忙将冰凉 的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她又取了另外一条毛巾,沾湿了一下,小心地擦拭着他同样滚烫的手臂。擦拭完毕后,秦落衣准备为他换药。
只是刚掀开百里辰的衣服,感觉到百里辰苍白而柔弱的嘴唇轻轻抖动着,甚至呼吸都微乱了起来,莫名的急促着,她立刻慌张了,以为百里辰的病情更为严重。
这 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了。离昕看了看房内百里辰脸通红得诡异,衣衫尽开。虽然胸口赫然有着被针线缝合的淡淡伤口,但苍白的胸膛全部裸=露在外,被子微微遮着 下=体。却也是半遮半掩的朦胧美啊。而那同样美丽的女子站在床前,眼神焦急又疲惫,显然一晚没睡,让他稍稍有些惊讶。
这两人在房里搞什么啊……
跟在离昕身后的妇女同样一惊,眼睛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百里辰和秦落衣此时诡异的姿势。
秦落衣瞧见离昕,眼睛一亮,急急道:“离昕,百里辰烧得很厉害,心跳和呼吸速度都快得不同寻常,我觉得这样下去可能有危险,你看看有什么法子能给他退烧?”
秦落衣说得如此紧急,离昕连忙快步走近,严肃地给发热的百里辰把了把脉。半完脉,他看着床上装死的百里辰,冷静道:“一切交给我吧,很快他就会退烧了。落衣,你先去休息一会。”
秦落衣一宿未睡踏实,此时见离昕来了,知晓他对百里辰的病情更为了解,连忙将地方挪开,看了一眼“昏睡”的百里辰,离开了房间。
妇女见百里辰的脸红得异常,焦急道:“离公子,殿下可是病得很严重?”
离昕却笑着一拳殴了上去,装病的百里辰只得迅速侧过身,躲了过去。
离昕打趣道:“静姨,这小子活泼乱跳得很呢,我看一时半或死不了。”
百里辰侧过脸,怒目瞪之,气他坏他好事!
一想到刚才和秦落衣如此亲密接触,他脸稍稍一红,谁知眼角却瞧见了离昕嘲笑的嘴脸,不客气地一拳招呼了上去。
离昕连忙躲在柳静的身后,可怜巴巴地喊着:“刚才某人在屋,让他的小心脏一时受不住了,以为会有什么羞羞的动作。现在某人一离开,嗤嗤嗤,就开始欺负师兄我了!真是没人性啊啊啊!”
百里辰昨日刚进行完缝合手术,如今这么一动,扯到伤口,难受地有些蹙了蹙眉。
离昕瞧见他衣衫尽开的胸前上有着细线缝合的轻微伤口,哇哇大叫道:“这秦落衣好生厉害,竟然在你身上穿针引线。这手法,我可是第一次看到。”
他说着,要扯扯百里辰身上的针线,好好探究一回,百里辰却扭过了身子,将衣服好好穿好,死活不肯给离昕看秦落衣的“杰作”。
见两人小打小闹着,柳静的心虽提着,却也放下了大半。她有些嗔怪道:“你这孩子,伤得如此之重,为何一直瞒着不说?”
百里辰闻言,倏地起身,满脸愧疚:“是孩儿的错,让您担心了。可难得有孔雀蓝解药的线索,我不想错过……”
妇女呼吸一窒,随后激动地扬起了声音:“孔雀蓝的……解药?”
原本凝重苍白的脸色微微一松,百里辰点了点头,道:“金银花由于对土壤和气候十分严格,在南楚难以栽培,但在吐蕃却十分之多。此次吐蕃上贡的贡品里,就有孔雀蓝解药中的一味金银花。原本是给年老体虚的太后服用的……”情绪一上来,他难以抑制地清咳出声。
离昕点点头,肯定了百里辰的话:“昨日,我从师弟手中得到金银花,立刻回去研究,准备给他服下。但……”离昕面色难看地走近了床边,轻轻道,“但那药是假的……昨天,他服下后,上吐下泻,差点就……我好半天才控制了他的病情,所以今日来晚了……”
百里辰脸色一僵,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想不到那个老妖婆竟知道我要去偷,不但派了重兵,竟在金银草上也动了手脚!难道不怕我不偷,太后就被毒死了吗?”
“若 是太后被毒死,她倒是除去了一个障碍。毕竟太后一直向着贵妃,和皇后不怎么合得来。”离昕叹道,“如今你这么一盗,皇宫那边警觉了起来。毕竟是给太后服用 的贡品,所以目前大批御林军在城内肆意搜索,但短时间,不会查到这里。皇宫里,有兰清在,你就安心在这休养几天吧。”
他看了一眼垂眼的百里辰,若有所指道:“还有件事,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听闻的。昨日秦芷萱出丑,没想到她竟聪慧得想出中邪一招,还请了道士过来驱妖。如今更是奇怪,秦家竟然突然请秦落衣回府,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想到昨日秦落衣整秦芷萱和楚凌寒的场景,百里辰勾嘴一笑:“她十分聪慧,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到时候恐怕秦芷萱和楚凌寒要遭殃了。”
“你倒是对她挺自信的嘛。”离昕促黠地一挑眉,上上下下看了百里辰几眼,有些兴味道,“秦落衣的医术果然了得,竟把你从蛊魔中唤醒了过来。我、师父和静姨都做不到呢。说!是不是对人家存了奇怪的心思?”
百里辰一顿,蹙了蹙眉:“你废话真多。”
柳静突然插嘴问:“那姑娘是秦家的?”
“是。”
“你的玉佩在她那边,是娘娘为你选的……婚约者?司徒清的女儿?”
百里辰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柳静蹙了蹙眉:“传言不是说她貌丑口吃,怯懦无比么,怎么完全不一样?”
百里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何必听信外界的谣言,外界不也同样这么传我的吗?”
柳静一怔,随后笑了笑,不过嘴上仍是埋怨道:“既然是未婚妻,还不快娶回来。你要拖拖拉拉到什么时候,都老大不小了……早该娶妻生子了……”
百里辰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她……她……已经……不是……”
离昕白了百里辰一眼,开始拼命拆他台:“静姨,你不知道这家伙多么见色忘义!昨日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