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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
一条瘦长人影疾逾流星划空掠在拘魂学究行功之处十余丈卟落下,现出一枯瘦如柴老叟,正是那金霞宫所见的申屠怀远。
卫凰池褚青史刘铁痕陶广四人守护着拘魂学究四外。
分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功方位,卓然如山,故视申屠怀远之来竟若无睹。
申屠怀远面色森冷如冰,两道慑人眼神凝注在拘魂学究面上一瞬不瞬!
良久,冷冷说道:“他怎么样了?”
褚青史漠然答道:“在调息行动,阁下何故动问?”
申屠怀远冷冷一笑,道:“此人与老朽曾有一面之缘,蒙其相告慎防邢无弼暗算,老朽现需用人之际,竟欲他为属下藉为臂助。”
褚青史目露鄙夷之色,哈哈一笑道:“好大的口气,阁下谅是申屠怀远,一个叛门之徒已是使阁下焦头烂额,应付无方,尚大言啧啧不惭,阁下不知此人是谁么?”
申屠怀远目泛杀机,却一闪即敛,含笑道:“倘老朽所料不差,他就是当年名列武林十九邪的拘魂学究房山铭,四位谅是房山铭属下,焉敢对老朽说话如此无礼!”
刘铁痕宏声大笑道:“申屠怀远!你有何所恃?德不足服入,一身武功又非登峰造极。”
申屠怀远道:“老朽仅凭白眉蜂尾!”
刘铁痕四人互望了一眼。
褚青史道:“我等已风闻阁下将叛门孽徒诸葛明设计除杀,白眉蜂尾悉为得去,理该天涯追踪,将邢无弼诛戮以绝后患,今又横生枝节,另树强敌,殊为不智。”
申屠怀远知道刘铁痕四人畏惧白眉蜂尾之歹毒。
故作微笑道:“实不相瞒,白眉蜂尾虽为老朽得之,却数量无多,叛徒邢无弼骥附之众不屈指,是以白眉蜂尾仅用来诛杀元恶!”
刘铁痕双眉猛凛,冷笑道:“阁下知白眉蜂尾数量极少,更不可浪费虚掷,何况阁下仅孤身一人,确有白眉蜂尾之助,却难敌我等四人联臂合击,奉劝及早离去,免自讨无趣!”
申屠怀远怒道:“老朽在此四外已布下天罗地网,何谓老朽孤身一人。”
振吭发出长啸。
啸声激起,山谷应不绝。
密林深处忽掠出五个长发披肩人跃在申屠怀远肩后卫护,左侧山颠突起了数声应和啸声,人影纷现如豆疾向壑谷掠下奔来。
人手不少,约莫二三十人,但落下谷底到得半途,即为阻住。
三个蒙面少女及丐帮高手多人将来众一一阻住。
卫凰池长叹一声道:“在下愿见申屠怀远山主率领精锐将邢无弼迫得走投无路,逼使自刎以谢武林,却不忍山主如许精英折伤于雁荡。”
申屠怀远面色大变,转面向五长发披肩人右掌挥。
五长发披肩人立即旋身疾扑蒙面少女而去,意欲两面夹攻。
一双长发披肩人身法迅快,巳赶返中立蒙面少女之后,振臂挽向肩头长剑。
剑甫出鞘之际,中立蒙面少女头也不回,肩上长剑已脱鞘而出,反手一式回扫,只见青芒疾闪了闪。
一双长发披肩人忽喉中闷噑出声,身形侧跃,胸膛之间猛溢殷红鲜血,染污了半截袍衫。
其余三长发披肩人均为之震慑,止步上前。
面对三女及丐帮高手的申屠怀远门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申屠怀远目睹中立蒙面少女反手回剑非但迅快辣狠,而且神奇玄奥绝伦,不禁面现森厉杀机。
大喝道:“这贼人委实心辣手黑,莫怨老朽出手无情了!”
此刻,拘魂学究已功行周天。
睁目立起,笑道:“申屠怀远,邢无弼已成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有你无你都是一样,何况邢无弼与申屠山主心性之劣并无两样。”
你不过持有白眉蜂尾助长凶焰,却难杀尽天下武林正义豪侠,房某亦毫无畏惧,你若再不知进退,房某会叫你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申屠怀远点点头道:“看来房老师名不虚传,短短时日内便集合了如此巨大力量,莫非也有雄霸武林之志。”
拘魂学究道:“彼此一样,但申屠怀远比房某处境更为险恶,随时均有性命之危,老朽能等,中层山主却迫不及待,此乃你我大不相同之处。”
“房老师等待什么?”
“等最有利的时机到来,才予行动,譬如申屠山主与邢无弼势若水火,积不相容,武林各大门派均与邢无弼渊源颇深,势必联手与山主对抗,房某何必卷这淌混水!”
“这么说来,房老师有意瞧老夫覆亡在邢无弼手中了!”
“错了!”
拘魂学究哈哈大笑道:“房某极愿邢无弼死在山主手下!”
申屠怀远不禁一呆,诧道:“俟邢无弼授首,武林大势已定,房老师那时有何能为与老朽抗衡!”
“因申屠山主白眉蜂尾已然用馨,强弩之末,何足为惧!”
申屠怀远闻言暗中倒吸一口冷气,忖道:“此人心术之阴沉不在自己之下,倘示早为之计,终成自己心腹之害。”
心念疾转自觉此时此地,必须以武功折服拘魂学究。
微微笑道:“老朽就是不用白眉蜂尾,亦能稳操胜算?”
拘魂学究宏声大笑道:“就凭山主武功未必真能胜得了房某,山主不信,你我立一赌红如何?”
申屠怀远闻言正中下怀,道:“请说是怎么一个赌法?”
“房某若败,自甘屈居山主之下,终身听命,如山主不慎失手,则山主立请追击邢无弼,使邢无弼无法有喘息之机,在未除去邢无弼之前,山主不得在江湖上节外生枝,就像今日一般,否则房某立成山主劲敌!”
申屠怀远自忖可稳操胜算,拘魂学究所提条件似有伸缩余地,万一落败,亦可改弦易撤,不露痕踪,使拘魂学究无话可说。
遂满口应承,道:“你我就此一言为定,决无反悔?”
拘魂学究忽高声道:“慢着!”
申屠怀远沉声道:“房老师莫非有反悔之意?”
“胡说,山主岂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拘魂学究面有怒色道:“房某倘不幸落败,定须依约而行,不过房某这些手下无法听命山主说个明!”
申屠怀远冷笑道:“这容易!”
说着五指忽抓向陶广,疾若闪电,玄诡辣狠。
不料五指甫一抓出,卫凰池褚青史刘铁痕之人比他更快,掌指交袭,攻向申屠怀远要害重穴,逼使申屠怀远非撤手自救不可。
陶广见申屠怀远出招迅快手辣,手中暗惊,不敢丝毫大意,身形后飘,但一退又进,倏息之间攻了七掌八指。
申屠怀远瞧出四老身手绝高,堪为一门宗师,掌指互变。几乎包含了各门名家之长,渊博精深,玄奇莫测,暗暗心惊。
五人兔飞鹘落,拼搏猛烈,风生四外,呼啸回空,威势骇人。
申屠怀远贴身五卫中被蒙面少女剑伤二人幸是皮肤之伤,并未洞腹,敷药止血以腰带裹札退回同伴一处,低语商议,欲施展暗器相助门主。
蒙面三女忽疾掠至五长发披肩之故。
中立少女叱道:“你等若敢妄生异心,姑娘定叫你等丧生剑下!”
逼令五长发人退出七八丈外。
五长发人虽然退开,但面色却异样难看,一腔怒血直欲喷出口外,咬牙切齿,激动难止。
蒙面三女正是胡薇兰、孟翠环、淑莲公主。
孟翠环嗔声道:“兰姐姐,究竟他是什么用意?小妹至今仍茫然不解?”
他是谁:无疑是指舒翔飞。
胡薇兰道:“申屠怀远早有图霸武林野心,密命邢无弼在武林中暗暗培蓄党附,殊不知邢无弼私心自用,如此申屠怀远怨毒已极,不把邢无弼寸磔凌迟难消此恨。
但他又欲藉机问鼎武林,是以翔弟此举志在使申屠怀远见识见识,今武林中尚大有能人在,无法武林图霸!”
孟翠环摇苜笑道:“诛杀邢无弼何必非假手中屠怀远不可!依小妹之见,此人不除总是后患,此刻除他正是大好良机!”
胡薇兰道:“须知邢无弼目前唯一畏惧者便是申屠怀远,并非畏惧申屠怀远惊人武功,而是慑于白眉蜂尾,何况邢无弼逆谋未彰,杀之似有乖名正言顺,难杜悠悠之口。”
淑莲公主轻笑道:“这道理我懂了,唉,小妹才明白翔哥哥对兰姐姐奉命唯谨,说一不二,原来兰姐姐对翔哥哥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
胡薇兰不禁玉靥霞生,嗔道:“你这小妮子又来贫嘴薄舌了!”
申屠怀远越打越心惊,只觉四老掌式愈来愈奇,简直如把自己用来喂招演练,不禁性起,突潜龙升天拔起。
一个猛龙翻身,双掌罩袭而下,掌势啸未吐,气流已自漩动荡起风雷之音。
拘魂学究突大喝道:“四位请退!”
身形猛迎而上,双掌托天,施展禅门旷绝奇学菩提神功“蓬
台叶生。”
只听轰的一声大震,飚风四起,尘土弥漫飞扬.申屠怀远下扑的身形竟然弹起五六丈高,趁势斜飘坠落在地,虽未负伤,却心头气血狂震不巳。
拘魂学究飘落在地,目视申屠怀远道;“山主天雷掌法无坚不摧,惜未尽得神髓,故此谅山主未必能胜得了房某,不如就此作罢。”
申屠怀远冷笑道:“老朽方才未施展全力,否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拘魂学究长叹一声道:“人之好胜竟有如此乎?依房某之见不如这样吧!”
手指距身十七八丈外一株参天古杉,挺直如笔,高耸入云,围径合抱,接道:“就以这株巨杉一试!”
命陶广选取两柄退鞘精钢长剑送来。
申屠怀远莫明所以目露迷惘神光,诧道:“房老师之意是作何指!”
陶广巳在丐帮门下选取两柄锋芒犀利的精钢长剑走来。
拘魂学究接过,笑道:“你我各执一柄,就在此处挥剑劈出,谁能劈断此树以定武功高低。”
遂请卫凰池在杉干上面定剑劈范围。
此言一出,不但申屠怀远大吃一惊,除胡薇兰外均面色为之骇然。
卫凰池望了拘魂学究一眼,纵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