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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人影飞落在藏身之处停住,只听一人惊噫出声道:“明明瞧见此少年望在此奔来,为何不见?”
另一人干咳出声道:“玄虚三师兄这乱子出得太大了,此人乃游山而来,对我等本一无所知,怎奈玄虚三师兄竟瞧中他肩后古剑!”
“什么古剑?”
“玄虚坚指他在教主剑器谱上瞧过,教主似对此剑特为关注喜爱,红笔勾勒,如此玄虚也极为留意?”
“所以玄虚认定了那少年肩后长剑即是教主剑器谱上注明的那柄?”
“不错,玄虚是那么肯定?”
“此话暂且不论,姑无论玄虚是对是错,但那少年饮了三杯毒酒如何不见发作,莫非他已练就万毒不侵之能么?”
“未必!世无万毒不侵之人!”
“我看此事大有蹊跷,玄虚设计之巧堪称天衣无缝,毒酒只能使之软弱功力暂失,然后取剑宛如探囊取物,万一那少年滴酒不沾,更安排三武功极高的本门弟兄,趁着他索观古剑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攫夺而去,事后则推说少年怀璧其罪,引来强梁觊觎,那知……”
只听一人阴恻侧冷笑道:“那知大出意料之外,昏暗之际不见那少年如何出手,本门三高手竟丧生在松林中,身上一无伤痕,更奇者那柄剑竟重回少年肩头!”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只听一人又道:“是凶是福尚未可逆料,只是小弟有不祥的感觉?”
“我是身不由已,别提祸福二字,玄虚是否言说此剑何名?”
“玉昊钩!”
“教主九年闭关,目前才出关重现,武功突飞猛进,问鼎武林有望,可惜教主偕十七名精英能手离山他往,短短时日内必能赶回总坛,倘此少年有所为而来,则本门危矣!”
“教主何在?”
“独自一人前往黄山,其余人手均有任务,谅与他问鼎武
林有关!”
这时,远处突飘传一声清澈长啸,播回山谷,一双人影疾如流星而去。
舒翔飞内心起了一股无名震骇,道:“世途多险恶,江湖尤甚,信如不诬,这两人所说教主是谁?”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舒翔飞心绪似一股乱麻,纠缠难以解开。
这隐名教主独自前往黄山为了何故?是否对黄山不利?玉昊钩他们如何知情?
邢无弼尚未殒除,又将节外生枝,平地风波,假如此人所言是真,雷音谷主等一干妖邪若为此隐名教主网罗,恐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了。”
凡事欲速则不达,贵在权衡轻重,舒翔飞沉思盘桓之下,有了一个计较,决心重去殿堂一趟……。
云开月显,山野间如披一重雾衫,清冷迷蒙,殿堂内忽逡逃走一个青衣小道僮,面色余悸犹存。
忽闻一轻微浯声道:“小兄弟,你过来!?”
道僮不禁大惊失色,循声望去,只见方才所见的背剑少年在廓庑下柱旁掩身。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前,舒翔飞抚摸道僮肩际,温语道:“小兄弟别怕,我没有害你之心,快随我来。”
一带道僮右腕,飞奔入松林中,只见舒翔飞随身拾起一支松枝,绕着仔身之处划了九道圆弧,口中念念有词后,走回笑道:“现在不妨事了,小兄弟,托身匪邪终无好处,日后必把一条性命赔上,我有意带你走,另觅枝栖,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道僮一听舒翔飞要带自己离去,不禁喜形于色,但倏又愁容满面,道:“他们个个凶暴残狠,杀人不眨眼,大叔未必能逃出他们眼目之下!”
舒翔飞摇首微笑道:“你不必顾虑,我若心狠手辣,他们个个都难逃活命,自信有此能为带你安然逃离,你若不愿走我也决不勉强,不过我有话问你,务必照实回答。”
道僮答道:“小的所知不多,恐无法据实相告。”
“无妨!”
舒翔飞道:“他们如今向往?”
“玄虚师叔他们追踪搜觅大叔去了!”
“这观中会武的有多少?”
道懂道:“老君洞身有武功的仅有玄虚师叔寥寥数人?”
“你们教主是谁?”
“这小的不知,玄虚师叔不过托身老君洞,但小的无意窥听他们谈话教主隐居在剑阁深山中,教主乃是一女的。”
舒翔飞闻言大感骇异,暗道:“如要问出真情,恐非生擒玄虚贼道不可!”
沉吟有顷,方颔首笑道:“好,我立即带你逃离老君洞。”
手指一点道僮睡穴,挟在胁下冲空曳射而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嘉陵江畔那艘巨舟舱中仍然灯光明亮,江岸上虽在深夜仍然行人往来上下,喧嚷不绝于耳。
舒翔飞形似轻烟般掠上巨舟,只听舱中忽生起者醉鬼郑奇语声道:“老弟你回来啦!没有弟妹管教,宛如脱羁野马一般,花街柳巷去不得,下次不可?”
进入舱郑奇与褚青史四老聚坐而饮,不禁红着一脸怒道:
“别胡说了,情况有变!”
老醉鬼郑奇不禁一怔,道:“老弟,你是说邢无弼!”
“不是!”舒翔飞道:“为了别外一个魔头!”
继将老君洞所遇详情细说一遍。
褚青史道:“那道僮少侠将他送往何处去了?”
“送向丐帮觅地藏身!”
郑奇忙道:“有烦四老速去老君洞,先将玄虚贼道生擒,逼出真情,老朽认为老君洞一干党羽不容一人漏网,再速传讯各处严加提防!”
褚青史四老立即纷纷掠去舱外而去。
郑奇面色一整,凝视在舒翔飞面上,道:“我等原定之计不改,老弟不可须臾或离,等候弟妹一至即刻起锭!”
舒翔飞道:“兰姐要来么?”
郑奇面沾诡秘笑容道:“无可奉告,并非老醉鬼故弄玄虚,此乃老夫人严嘱不可外泄,到时就知,老弟何必心急!”
饶是舒翔飞聪明颖悟,也无法猜出其中原因,只得瞪了瞪老醉鬼闷哼不问。
醉济颠郑奇笑了笑,道:“我老醉鬼也要去老君洞一游!”
一步迈出舱外而杳。
老君洞起了一片混乱,玄虚道人率众搜索全山上下,却未发现舒翔飞的踪迹,内心之忧惶自不待言,老君洞并非重要分舵,只是供作耳目听闻之用,举凡江湖动乱无不悉以禀知总坛,是以人数甚少,仅寥寥八九人,余外均是庸俗道众,与他们总坛风马牛各不相干。
此刻,不明不白地丧生三人,是否舒翔飞所为尚无法断言,因此无法向总坛捏造理由据以搪塞,玄虚道人与同门五人于密室内商议,意见纷岐不一,玄虚顿成众矢之的,责他捕风捉影,无事生非,只恐为本门带来无穷祸患。
突见一个道者匆匆奔入,禀道:“府衙派来四位大人求见?”
玄虚道人一听,顿时面色惨变,不禁手足无措。
只见一阴阳脸中年汉子冷冷说道:“丑媳女终须见公婆面,三师兄平时以智计自诩,怎么此时倒没了个主意?”
玄虚道人闻言面色一决,冷笑道:“愚兄在老君洞分舵掌生杀大权,还有什么没主意的!”
霍地立起,望了阴阳脸汉子一眼,沉声道:“六师弟如不听命行事,别怨愚兄反脸无情!”
言毕走出秘室外,只见殿堂内坐着四个面目冷森,不怒自威的四青袍背剑老者,不禁胆寒,忙趋前一步稽首施礼道:“小道玄虚相迎四位来迟,望乞恕罪,不知四位有何指教?”
陶广冷笑一声,自怀中取出一物,道:“玄虚,你拿去仔细瞧瞧,便知我等来历?”
玄虚道人不禁心神一颤,忙道:“是,是!”
接在手中仔细察神一眼,发现宫廷禁卫使金牌,位尊权重,别说是他这一小小司炉,即是四品官职以下亦可就地擒拿治罪,不由自主地屈膝跪下,道:“小道叩接四位大人?”
陶广淡淡一笑道:“起来也好说话,傍晚时分是否有一赵公子来过?”
玄虚已想好一遍答词,不敢谎言搪塞,答道:“赵公子确然来过,并由小道接待,但业已返去!”
“这个老夫人知道。”
陶广沉声道:“方才赵公子谓老君洞藏有盗匪,意欲抢劫
赵公子随身长剑,为此府台大人震怒,老君洞乃十方胜地,岂容盗匪藏身,非但游人止步,而且与府治近在咫尺,可见你近乎纵容,你可知罪么?”
玄虚面如土色道:“大人明察,老君洞乃十方胜地,游人不禁,自必有江湖屑小在内,并非寄身老君洞已久,幸小道粗知技击,将屑小驱退,何罪之有?”
陶广略一沉吟,道:“你敢保证劫夺赵公子长剑的匪徒不是老君洞的人么?老夫知道你虽为司炉,老君洞事无大小却俱由你作主!”
玄虚道人万未料到陶广竟然先把话扣住他.再也无法把事推与老君洞观主,忙道:“这个小道自然敢担保?”
“好!”
陶广颔首道:“不过此事重大,老夫不敢草率,谅事发生之后你必然搜觅盗匪踪迹?不然你何以知道并非老君洞之人?”
玄虚答道:“小道率众搜遍全山上下,盗匪已逃逸他去。”
“你所说的率众,还是全山之众,仰或身有武功之人,老夫除问你之外,还要问其他之人,对证无讹便罢,如有出入,罪刑难逃。”
陶广声色俱厉道:“卫大人,有烦再唤一个来问问?”
玄虚道人,心中发毛,道:“小道句句是实,并无虚言!”
陶广道:“既然是实,就无须惧怕老夫查证!”
说时卫凤池身法迅快地掠入内室而去。
玄虚道人见状不禁大惊失色。
只听卫凤池道:“你们四人也请出来回话?”
但见走出三道一俗,俗者正是阴阳脸汉子。
玄虚道人不由暗中长吁了一口气,他耽忧他们四人不知事态轻重,恃强出手,惹来杀身大福,此刻方始如释重负。
陶广巡视了四人一眼,微笑道:“方才玄虚所说的话,你们谅已听见了,他所言是否句句是实!”
一须发半白老道答道:“句句是实!”
陶广颔首微笑道:“好,老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