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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飞话音刚落,井里便传来了洪亮的笑声。在井底呆这么多年还能如此中气十足,钱小飞不得不佩服这老和尚。
笑声之后,和尚便再度开口:“老纳在这井底一住便是十几年,何尝不想出去,只可惜时机未到。如今遇见施主,真乃我佛慈悲,天佑积善。”
“你的意思是……”
“积善乃师祖呕心沥血之寺院,岂可毁在如此孽徒手中。如今施主出现有如神助,天意,天意,该是我积善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钱小飞才算懂了些眉目,但他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你在井里呆了十多年,难道就为了等我出现?我要是不出现呢,你难道就老死在这井里?”
“施主此言差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倘若我真死在这枯井里,那只能说老乃没有造化。何况有因自会有果,法戒今生做的孽自然也会在今生尝到苦果。佛,乃普渡众生。”
老和尚的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钱小飞皱起了眉头,他开始坚信那些为了逃避世俗烦扰而出家的人一定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因为他们将会发现这空门中有着不亚于凡尘俗世的歪理邪说,以及各种看似相同又不尽相同看似有用实则无用的所谓佛理。
钱小飞决定不再为和尚的言论伤脑筋,而是选择自己和老和尚在思想上的交集来共商大事:“总之就是你可以帮我逃走,而我可以帮你清理门户。”——这就是钱小飞的结论。
“然也。”和尚简洁的回答让钱小飞有种想扁人的冲动——早这么麻利不就得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帮我逃走?”钱小飞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
不料和尚却道:“办法……在你自己身上。”
“我?”钱小飞有些奇怪。
“就是施主脑子里的秘籍啊。”和尚吐出答案。
“你连秘籍的事都知道?”钱小飞惊讶。
和尚笑:“我既然知道你是金钱帮的帮主,那知道秘籍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和尚的话让钱小飞对明代的信息传输技术产生了巨大的钦佩之情。敢情那时候就有远程遥控了。
抛开那些胡思乱想,钱小飞又回到了正题上:“你的意思是我脑袋中的《秘杀方》可以帮我逃出去?”钱小飞边说边祈求猜测不要成真,因为……“然也。”
和尚的肯定让钱小飞欲哭无泪——因为他脑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秘籍嘛!那一日他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与金寒去城郊挖坑将秘籍藏起来了,现在脑袋里唯一记得住的只有一个化功散。
等等!钱小飞忽然明白了和尚的意思,连忙冲着井下道:“你让我给他下药,等到他倒下出现之后我就可以轻松离开你也就可以清理门户了对吗?”
钱小飞话音没落,圆寂就紧张兮兮连忙开口:“嘘——小声点,别让外面的人听见。”
倒,这哪有一点儿长老的风范!钱小飞满脸黑线:“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身份……”
“呵呵……”和尚笑道,“施主是否已经想到合适的药了?”
“要说这秘籍中的药,确实有一味合适对付法戒,”钱小飞深吸口气,郑重道,“此药名为化……”
“化尸粉?”没等钱小飞说完圆寂就接口,“这我倒是听说过……”
“你听过我还没听过呢!”钱小飞立刻打断——这和尚可真够毒的。
“那施主指的是……”
“是化功散啦!”虽然知道和尚看不见,钱小飞还是用眼神向井里鄙视了一下,“这是秘籍中最简单易配的药,以我们现有的条件它是最合适的。”
“我们现有的条件?”和尚状似疑惑道。
“别装相了,”钱小飞道,“我就不信你这么多年吃的喝的都自己挖掘!你肯定有跟外界联系的办法。”
圆寂停了一下,算是默认,然后才道:“说吧,你这化功散需要哪些配药?”
钱小飞也不罗嗦,立刻道:“这药只需两种原料……”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钱小飞躺在那堆干草上想着成功脱离虎口的概率。这几天法戒仍是照常出现,但从态度上钱小飞已经隐约察觉出了微妙的不同。老家伙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钱小飞有些忐忑。
手腕的伤口虽没有恶化,却也没有什么好转的趋势,空无每天顶多就是帮他用清水洗洗,保持清洁罢了。说到那个小和尚,最近的态度倒是没什么不自然,但钱小飞总觉得他知道什么。虽然这样想有些可笑,但钱小飞偶尔还是会有“他没准早就知道圆寂在井里”这种奇怪的想法。
接下来钱小飞想到了金寒。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得到自己得下落?是否已经在来积善寺得路上……钱小飞惊讶得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习惯了依赖金寒,习惯了一回头就会看见男人算不上俊朗却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脸庞,还有那总是皱起的眉头。
这厢钱小飞彻夜难眠,那厢井边也不安静。
“师傅我送饭来了,今天寺里吃的是你最喜欢的菠菜豆腐。”
“法慈,去给为师弄两样东西成吗?”
“当然可以,想要什么师傅您尽管吩咐。”
“柿子和茶水。”
“嗯?”
“嗯什么!记住了是隔夜的茶还有烂掉的柿子。”
“啥?!”
长久的封闭式居住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的食物习惯——这是法慈的结论。
第 60 章
化功散配的很顺利,而圆寂也保证会有办法让法戒将其吃掉。具体什么办法钱小飞不知道,但五天之后,重大转折出现了。
这天钱小飞仍如往常一样严阵以待法戒的出现,结果左等右等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见人影。临近中午,才终于有人扣响了他的房(如果那间囚禁他的家徒四壁的屋子也算房间的话)门。
钱小飞正奇怪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来人已经推门而入。进门的一共由俩人,空无自就不必多说了,至于他身边的人……
胡子花白,年纪甚长,牙齿松动,褶皱满布,钱小飞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佟天寿的兄弟。
“这个……化功散除了消去武功之外难道还有加速衰老的功效?”
“施主看仔细了,是老纳。”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钱小飞的记忆,他十分庆幸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了圆寂真面目而不是通过井口。这幅尊容要是再配上那井中的阴冷漆黑……寒~~
“大功已经告成,施主也终获自由之身了。”圆寂带来了钱小飞日思夜想的消息。
但他还不敢高兴太早:“法戒呢?”
“施主请放心,那孽徒此刻正在大堂之上等待裁决。”圆寂道,“贫僧正是来邀请施主的。”
“邀请我?”钱小飞不懂。
圆寂解释道:“此次清理门户施主帮了我寺大忙,如今孽徒被擒施主自然应该在场。”
虽然圆寂的话合乎情理,但急于见到金寒的心情还是让钱小飞摇了摇头:“贵寺清理门户我这外人在场恐怕不合适,况且我……”
钱小飞还没说完,圆寂就道:“施主此话差矣,那法戒不仅是本寺的孽徒,他也对施主做了许多孽事,如今施主要先行离开,岂不让贫僧和我积善上下今后都无颜再面对施主!”
啧,不至于这么夸张吧。钱小飞虽这样想却也不好说出口,如今人家都这么挽留了自己还坚持要走似乎也说不过去,况且他还真想看看法戒那老家伙灰头土脸的样子以解这些天来受的气。
毕竟手腕上的伤还在疼,连痂都没结!
思及此,钱小飞一咬牙:“走,我们去大堂!”
很显然圆寂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如今的他又恢复了住持地位,并且在钱小飞看来威望还不低。
此刻的大堂人满为患,坐着的都是掌管积善各主要部分的长老,而站着的自然是一众弟子。至于站在大堂中央耷拉着脑袋的自然是法戒。
圆寂首先说话:“今天积善上下齐聚一堂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处置孽徒法戒。”
圆寂语毕,大堂一片寂静。这种场合地位低微的弟子自是没有说话权利的,但凡开口必是长老级人物。
最先发表意见的是一个略胖的长老,钱小飞认为他很可能是负责全寺膳食的。
“老纳认为此等穷凶极恶之人不宜姑息,理应按寺规处死。”
圆寂还没表态钱小飞倒皱上眉了——处死这招,是不是狠了点?
第二个说话的是个瘦和尚,看年纪也绝对是历尽沧桑的。
“我佛以慈悲为怀,老纳认为应给法戒一次机会。不如将他逐出寺门,任其自生自灭。”
圆寂还是没表态,钱小飞又皱眉了——这个……是不是轻了点?
第三个说话的是个年纪看起来没那么老周身的气韵却很是沉稳的和尚。“我佛慈悲,若弗有悔改之心,可送至清风山深谷中的碧晨庵,终身不再踏出庙门半步以思往孽。”
这个……倒似乎可以接受。钱小飞正想着,圆寂也出声了:“终身不得出其庙门潜心悔改,实乃我佛之慈悲。老纳之见,法凡所言可行。”
圆寂不愧为住持,话音刚落,众弟子便无条件接受:“阿弥陀佛——”圆寂将头转向钱小飞,询问之意甚明,钱小飞很快领会遂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他很想痛扁那臭和尚一顿,但毕竟此乃佛门圣地过渡嚣张不大好,况且这也不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法戒的裁决已有了个说法,圆寂便不再啰嗦的差退众弟子,大堂只剩下了钱小飞圆寂和法戒。
“施主此番下山还是要格外小心,”圆寂道,“武林上觊觎秘籍的并不只这孽徒一人。”
“多谢师傅提醒,有了这次的经验我今后会十二万分关心的。”钱小飞说的是心里话。语毕他将头看向法戒,心有余悸道,“师傅将他留下,是否现在就要送其入谷?”
“老纳正是此意。”圆寂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宣纸递给钱小飞,道,“这是孽徒身边之人偷偷记下的部分秘籍毒药,现在物归原主。”
钱小飞没有接过纸,只是笑道:“这东西师傅留着也未尝不可,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秘籍,都是一些我胡乱说的东西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老纳小看钱帮主了。”圆寂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但那厢法戒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钱小飞确信在那一瞬间,他从法戒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还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