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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富力强》(1960)、《势所必然》 (1963)和《归根到底》
(1972)。
作为一个抱负不凡的女性,波伏瓦对女性问题的思考独有会心。194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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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的《第二性》,系统论述了女性的生理、心理特点及发展过程,女性的
社会地位和妇女解放的途径,现已成为“妇女研究”的经典著作。她指出:
“女性并非生而为女人,女人是变成的。”因此,女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
创造与男子平等的未来。她的 《回忆录》以她本人为个例,提供了一个反抗
传统与习俗,追求独立自由的女性形象,同时也显示了一个存在主义者在一
个确定领域的自我选择。
波伏瓦的文学与生活高度统一,她注重真实性,鄙弃“优美文笔”。《女
宾》被视为“玄学小说”的代表作,通过对弗朗索瓦兹和格扎维埃尔这两个
对立人物的描写,刻画出一种头脑清醒、性格刚毅并略显粗鲁的妇女形象;
《人总是要死的》创造出一个长生不老的传奇人物福斯卡,让他经历了欧洲
六百年风云变幻的历史过程,并让他忍受着比死亡更为痛苦的绝望的折磨;
《官员》(1954)写战后知识分子的希望和幻灭感;《名士风流》是自传体
小说,也以文笔质朴有力,思想深沉见长;《吃闲饭的嘴》则以“我为人人”
这一命题为主旨。
波伏瓦以其惊世骇俗的一生和风格独特的作品为存在主义提供了范例。
80年代以来,她声誉日隆,其作品正在赢得越来越多的读者。
(3)阿尔贝·加缪
加缪 (1913~1960)生在阿尔及利亚,出身贫困,父亲是个管酒窖的工
人,在他几岁时就死在了战场上。他17岁时患肺结核,身体一直不好,对人
生的艰辛与世态的炎凉颇有感受。他早年组织过剧团,也写过剧本,一面进
行文学操练,一面对社会人生的诸多基本问题进行寻根究底的思考。他写得
很少,一生的主要作品除了小说 《局外人》(1942)、《鼠疫》(1947),
散文《西绪福斯的神话》(1943)、《反抗的人》(1951)以外,就是《误
会》(1944),《卡利古拉》(1945)和《戒严》(1948)、《正义者》(1949)
4部剧作。但这为数不多的作品已经奠定了他在20世纪法国文学中的地位。
他不仅荣获1957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而且身不由己地成了战后整个一
代人的精神导师。
加缪认为,“伟大的作家必定是哲学家”。这正好是他本人的写照。他
写作不为自娱娱人,也不求文辞华丽,引人入胜,而是以深刻而独到的思想
打动人心。他思考的中心问题是人的存在与现实世界的关系问题,他的作品
正是从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式对这一思考的形象表达。
加缪认为,现实世界不合理、不完满,不是人的家乡,人与这个世界不
协调,有陌生感。如同演员与舞台背景脱节,人也与其生活脱节。世界对人
的呼唤始终保持沉默。荒诞即由此产生。
在哲学随笔《西绪福斯的神话》中,加缪描绘了这样一幅图景:众神判
决西绪福斯把一块巨石从山脚推上山顶,滚下来再推上去,永无休止,这没
有尽头的苦役就成了西绪福斯生活的全部内容。在加缪看来,人的生存状况
正类同于此,而人的生存意义也正表现在这里。面对荒诞的命运,人应当保
持“清醒意识”,不逃避,不为其所压倒,昂起高傲的头,藐视其淫威,在
对命运的反抗中,使精神得到充实。
《局外人》中的莫尔索,可以说是生活在人间的西绪福斯。他是个公司
的小职员,被无聊、卑琐的日常生活所包围。他在海边莫名其妙地开枪打死
了一个阿拉伯人,受到控告、审判和舆论谴责,他被笼罩在荒诞之中,而公
众不觉其荒诞,对荒诞习以为常。莫尔索非常清楚他的处境:“我看上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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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有,但我对自己,对一切都有充分把握,我对自己的生活以及即将到来
的死亡,完全了如指掌。”他对生活已经彻悟,保持着“清醒意识”,知道
自己应采取的态度就是“冷漠”。
母亲今天死了。也许是昨天死的,我不清楚。……很可能昨天已经死了。
这是 《局外人》开头的一段,最能刻骨铭心的母子之情,已被他淡然处
之了。
对满天星斗的夜晚,我不存任何幻想,我第一次向着世界可爱的冷漠态
度公开我的心胸。我觉得它和我一样,对我很友好。我认为我过去是幸福的,
现在还是幸福的。
这是《局外人》的最末一段。莫尔索被判极刑,面对死亡,他心静如水。
肉体生命对人只有一次,而他漠然置之了。对冷漠的世界保持冷漠的态度,
没什么不公道,因而他在告别人世时感到自己是幸福的。
同样的或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剧本《误会》和《卡利古拉》中。在《误
会》中,若望回到故乡,准备接母亲和妹妹到富裕的海边,而渴望到海边去
的母女为了筹备川资谋财害命却误杀了自己的亲人。故乡成了人的陷阱,这
是令人心寒的现实世界的荒诞。更令人震惊的是,女儿玛尔塔事后冷漠而残
忍地说:“即使认出他来了,事情也不会有丝毫改变。”面对荒诞的世界,
她的态度是:“及时加入顽石的行列。”《卡利古拉》中的罗马皇帝为了使
麻木的大众对荒诞的境况有所觉悟,便把荒诞推向极端,以暴虐的杀戮来惊
醒世人。玛尔塔和皇帝采用的是以恶抗恶,以暴抗暴的态度。最后,一个自
杀,一个被刺。这是一条自我摧毁的道路。
在《鼠疫》里,作者开始探索一种超越个人介入的反抗方式。荒诞的象
征是鼠疫流行。奥兰城面临毁灭的危险,灾难使人们不同程度地感受到了共
同的爱和恨,攻击的矛头集中指向了上帝建立的秩序,因为它创造了一个“孩
子们在其中备受折磨的世界”。在集体反抗下,恶被制服了,人摆脱了荒诞,
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人不能根除荒诞。
面对荒诞继续寻求对策,加缪又写出了《正义者》。这部剧取材于1905
年俄国革命中一次真实的暗杀事件。荒诞在这里具体化为沙皇的黑暗统治,
反抗者对现实的荒诞和应采取的态度都非常清楚,但他们的行动为道德方面
的考虑而延宕:卡利亚耶夫在准备向大公乘坐的马车掷炸弹时,发现他身边
坐着几个孩子,便犹豫了。但他在下一次完成了任务,也使自己走上了绞架。
暗杀是一种罪恶,但它“既不可饶恕,又不可缺少”,卡利亚耶夫为了事业
当了杀人凶手,而绞架使他洗净了自己手上的血。作者围绕着这次暗杀活动,
探讨了反抗行为的道德和价值问题,从只求精神胜利的虚无主义过渡到了反
抗的人道主义。作为剧本,这部作品情节线索简洁紧凑,冲突极具内在力量,
人物性格也棱角分明,具有震撼人心的思想和道德力量。
加缪所谓荒诞与萨特所谓恶心都是对存在的感受,萨特强调选择,诉诸
行动,加缪强调反抗,反抗的前提是对荒诞的清醒意识和藐视态度,生存的
意义就在于不懈的反抗之中。加缪的人生哲学更强调此时此地,对生活说
“是”,对未来答“不”,任何一种命运都可以是对人的馈赠,只要全力去
穷尽它。对于意识到荒诞的人来说,重要的不是生活得最好,而是生活得最
多,穷尽既定的一切,穷尽自我,人就能在这毫无意义的悲剧世界里获得幸
福,发现价值,取得胜利,而不寄希望于未来,更不相信什么来世。义无反
顾地生活,用精神,用身体,这就是荒诞世界中的当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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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荒诞派文学
当存在主义文学方兴未艾之时,一股新的文学思潮在巴黎舞台上涌起,
并迅速扩散到欧美各国,成为五六十年代西方剧坛最具活力的一个流派。这
股潮流以尤内斯库《秃头歌女》(1950)的上演为发端,以贝克特的《等待
戈多》(1952)及阿达莫夫、热内和品特等人一系列惊世骇俗的剧作为代表,
引起戏剧界和批评界极大关注。1961年马丁·艾斯林出版研究专著《荒诞派
戏剧》,从理论上予以总结和概括,从此“荒诞派”名称流行开来。
荒诞派作家本无意于艺术结盟,开创流派。他们没有组织,没有宣言,
每个人都自以为独立不羁,与众不同,但是他们的作品却敏锐地反映“西方
世界里他们很大一部分同代人的偏见与焦虑,思想与感情”,并且共同创立
①
了“一种新的,发展中的舞台程式”,具有基本一致的思想艺术特征。
荒诞派文学的哲学基础是存在主义,即认为人类生活从虚无中来,经历
痛苦与荒诞的存在后又结束于虚无;人都是孤立的,无法沟通,也得不到救
助,外部世界也是个毫无意义的存在,人生存的周遭环境已严重物化,人为
物役,丧失了主体性;人与自我的关系也呈荒诞状态,人在不可避免地成为
非人。在卡夫卡时代,人变成虫子尚属个例,而当今世界人们则成群结队变
作犀牛。虚无是荒诞派作家最痛切的感受:“人被切断了他的宗教的,形而
上学的以及超验主义的根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