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工时,这位将军说:“啥!发展地下特工!只有能工巧匠才能干这种活!很困难。
在我们所接触的美国人中,真会有人愿意成为我们的间谍吗?很难搞清他到底是不
是由中情局派来的。极其困难。只有在通过对他的家人和他的私生活进行一段时间
的观察后,才能下结论。”
在那次采访中,克鲁金还谈到克格勃如何费尽心机以发展一名中情局人员成为
他们的特工,“我们虽然曾经处决过克格勃的特工,但是从来都没杀过美国人。”
对于所谓“刺杀美国总统”,克鲁金说:“那只不过是小说里想象的故事,…
…我们从没想过。”
克格勃很难招募到美国人或中情局人员作为其特工。不知道克鲁金是否知道中
情局的官员爱姆斯在1985年一路跑进苏联大使馆,把自己像礼物一样送给克格勃这
回事。(仍是难以想象,令人难以置信。)
克格勃“从不杀害”任何美国人,虽然他们可能会处决他们自己的特工。克格
勃连想都没想过什么刺杀美国总统。但是却有美国人在所谓“并非虚构”的小说里
大肆虚构这些事。
我们再回头说说奥野。
他答应向我提供我们所需要的情报,常常是一些影印的文件,而我们则按月付
钱给“那些”向我们提供情报的人。我则扮演一个“好心的”中间人的角色。
招募特工所要作的第一步工作,就是要他签署一份字据。这有点像是进入兄弟
会或黑帮——如果你喜欢这样说的话——的惯例一样。
字据可以证明双方之间的确有合约存在,或证明该特工的确曾收受钱物。这也
是案官与特工之间的一条纽带。如果特工后来改变主意和反悔,字据还可起到威慑
作用,以防他到处胡说。
不少特工不愿意签署任何字据,开始时感到心理极不平衡。他们会觉得这就好
比是签卖身契一样,会想象字据一旦泄漏会有什么后果。于是招募官员就要苦口婆
心地去说服他,打保票,甚至甜言蜜语,直到特工签字为正。
事实上,特工叛变的行为是极少发生的,虽然我也曾遇到过一次(后面的章节
中将会谈到),还有一名特工被对方情报部门抓获,要他交待问题,可怜他已成为
案上之组,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较为常见的是缺乏慎重——把自己吹嘘成007 一类的人物。
如果一个特工因为无法接触到所需要的情报而无法再提供情报,或由于某种原
因缺乏积极性,或特工或负责他的案官搬离了原先所在的城市,那么其特工使命即
告终结。
具有重要价值的特工在签署字据时可以用假名,以防字据万一落入他人之手,
造成麻烦。字据内容其实很简单,仅包括日期、金额和签名。
奥野是我发展的第一个特工。因此,第一次给他钱并要他签署字据的日子,对
我来说是一个转折点,也是表明我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的关键日子_(新特工所提供
的情报获得总部证实后,招募才算是成功的。)
也可能是天意的安排,那天所发生的事竟成为我后来放弃掩护工作的起因。
我选择在星期一的晚上和奥野见面,给他第一笔酬金。那天我计划早晨6 点上
班,下午4 点下班,以保证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晚上7 点同奥野会面。
站里对这事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虽然我叮以理解,但还是感到有些不快。
他们确实把我当作没有经验的新手,但却不知道我多么了解日本人的脾性。我
心里明白,我已踏上成功之路。奥野的一举一动,言语表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目前的进展都是对我有利的,我满怀信心,要证明给站里看我是对的。
到目前为止,站里对奥野的认识仅限于我的报告。我下决心邀请我的联络官秘
密查看我和奥野的初次交易,以证明我所言不虚。此外,我想,联络官曾说过他从
没见过真正的特工,现在就让他见识见识活生生的地下特工吧。我和奥野将在一幢
大楼见面,我约好联络官在大楼的人口处先碰头。
下午4 点,我正要从通讯社下班,我掩护工作的老板突然要我参加一个在7 :
30分举行的新闻发布会。
“不行,老板,我已经下班了,而且换班的同事也来了。”我表示拒绝。
不知为什么,对我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的老板却执意要我参加那个毫无意义的
新闻发布会。我只好不顾一切,强行离开办公室。
我赶到大楼,见到联络官,向他示意远远地跟着我,到约定的咖啡厅去。
这次,我又获得了一个教训,不管你觉得你对接头的地点有多熟悉,都应事先
对接头地点进行确认。
我一下子竟找不到我自认为很熟悉的咖啡厅了!我们一层层地找,一条走廊一
条走廊地找,那神情就如同两只瞎老鼠,在迷宫一样的大楼里乱窜,真是难堪!这
也成了我这位联络官日后常常取笑我的笑柄。
最后,我终于找到了那间可恨的咖啡厅,所幸还没有错过时间,我进屋坐下,
随后联络官也走了进来,占据了有利地形,在离我较远的一张桌子坐下。
奥野如期而至,收下了我给他的酬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很痛快地在字据
上签了名。联络官偷偷地瞥视,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我把一些基本安全守则告诉了奥野:如何避免被其同事发觉,如何和我接头,
以及如何用密语向我家中打电话等等。
我开始信任奥野了。他虽然也有弱点,但他精力充沛,自负,有胆量也有野心,
这样的特工无疑是很有价值的。而且我也相信,像他一样果敢努力的人,是一定会
成功的。奥野没有让我失望。
他开始提供情报。我们常常在不同的地方接头,有时还在我常去的一间酒吧。
我们交换着情报和金钱。我一般不查看情报内容,而是把它们连同我给联络官的交
往报告和费用报告一起直接上交,因为我无须理会这些情报的价值。
有一天,已经很晚了,奥野打电话约我在一间我们常去的酒吧接头。我到酒吧
时,发现奥野正一个人喝着黑标签的瓦尔克酒,这种酒在当时的日本也是一种尊贵
身份的象征,而我们过去常喝的只是廉价的日本威士忌。奥野带来了一叠子约2 英
寸厚的复印文件,沾沾自喜地告诉我,他是如何如何费尽心思才把这些情报资料弄
到手的。我相信他。
后来,一位东京站情报官员告诉我,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归纳整理这一叠
子文件,最后从中提练出多达门份情报报告。门份!
成功招募奥野后的一天,我的联络官对我说:“保罗,你调到我们站工作的2
年期限还没到期,而且你希望能在东京多工作2 年。你成功招募奥野,已经提前超
额完成了4 年的任务。从现在开始,直到4 年期满,你再干的活都可以算是‘外快
’了。”
奥野非常傲慢,言行难以预料,听不进我的忠告,所以很难控制。他还常常提
出新的经费要求,或者自用,或者是紧急情况下要用。在我而言,更重要的是注意
他的安全,尤其是他花钱大手大脚,远远超出他的正常收人,很容易招致怀疑。
有额外收人是一件好事,但作为一名间谍,大肆花销额外收人,却是一个极大
的弊端。能长期幸存而不引起别人注意的间谍,在使用额外收入时都十分慎重。除
非他是一个不计较报酬、为理想奋斗的间谍。
奥野还有其它方面令我担心。由于他知道我的真名和真实身份,所以,我将他
的安全等同于我自身的安全一样看待。但他十分自大,喜欢炫耀他的能力和聪明。
有时他甚至还作弄我,取笑我的日语如何如何不地道等。其实,因为熟知一般日本
人甚少涉猎的中国古典文学,我对日语的体会要比他深刻得多。
总之,奥野十分乐于炫耀,而且也没有什么能使他收敛的。他傲慢地把我对他
的安全忠告当作耳边风。
我越来越觉得事态严重,下决心当面警告奥野。
一天晚上我和奥野一起到一家餐厅吃河豚火锅,喝米酒。他察觉到我正用尖锐
的目光盯着他,于是叫我别板着面孔对他怒目相视。我顿了一顿,移开目光说:
“我这样的面孔算什么!如果你听不进我的忠告,总有一天你的尸体会脸朝下背朝
天浮肿地漂在河里,污秽环绕,腐烂发臭,被警察捞起来,送去解剖,并发现你体
内有酒精,而且中了河豚的毒!”
奥野脸上顿时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拿着筷子伸向河豚火锅的右手不禁停在半
空中。
这番话果然十分奏效。我拍了拍他停在空中的右手,说:“别这么蠢啦。我们
现在是在一个锅里吃河豚。我只不过是描述一下如果你被你的同事怀疑后会有什么
下场,他们可是疑心颇重的。我们是不会杀你的,但你的同事却肯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这次警告的效力只不过维持了一段很短的时间,奥野秉性难移。
因为奥野极有利用价值,但又没经过考验确认,所以每当他外出时,应会受到
站里派出的日籍特工的跟踪。
而当他要与我见面时,站里又会有意识地抽回毫不知情跟踪他的特工,以保护
我深度潜伏的身份。
但是,在实际操作时还是出了差错。一天,我的联络官告知我,我和奥野被发
现进入一家餐厅。他不但没有认识到是他犯了错误,没有抽回跟踪奥野的特工,而
是责备我粗心大意,没有采取反盯梢措施。
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我和奥野仅在一起走了很短一段路,一定是他在进入餐
厅以前就已经被跟踪了。
我自己也确实可能有些疏忽,但我的联络官应负更大的责任。他不顾后果的工
作方式直接危及到我的安全。我沉默不言,内心却非常恼怒。
我知道,由于联络官没有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