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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觉得生不如死。
那时,阿尔及利亚人正搞独立运动,而且爆发了战争,阿的右翼将领起来反叛
法国中央政府。我心里打算着加人政府军去镇压右翼分子,但是,他们只征招那些
有打仗经验的人,我没去成。
还有一回,为了生存目的,我又想参加法国外籍军团。但是,后来我又考虑到,
我不能适应沙漠的气候(在影下有摄氏52度),长达5 年的服役期也太长,而且军
队的那种如人间地狱般的生活又实在让人受不了,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退休后,我碰到一名退休的中情局官员,他说他原来曾在驻外军团干了6 年,
获得了上尉军衔。这可是件了不起的事儿,因为大多数能活下来的外国人,再好也
只能在外籍军团里混上个上士,像他这样能升到上尉的,委实廖廖无几。据我所知,
与他有相似经历的后来只有一位阿里汗王子,他也做到了上尉(曾与著名女演员丽
塔·海沃丝结婚)。
这位年迈的绅士还告诉我:“光在那里和别人一样呆5 年还不够,你必须再多
呆上1 年,以证明自己的勇气。”嗅!
在巴黎的这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浪费光阴的几年,但有点自相矛盾的是,这也
是我长进最大的几年。我博览群书,思索生活的真谛,通过自我反省和上下求索,
使自己一步步走向成熟。
我从身边许多有趣的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接触过众多的音乐家、艺术家、
舞蹈演员,以及不少生活态度严肃的人,和不少巴黎的匆匆过客,我与他们长谈,
并渐渐形成了自己的人生观。我“学到了”巴黎人的文化和他们的世故。偶尔也会
混人上流社会,参加音乐会和时装表演等活动。对我来讲,这些机会总是毫不勉强,
很自然地来。
更重要的是,我在这里开始全面了解女人的含义,并从此喜欢上了女人。我生
活中的女人来自不同的国度,有着不同的背景。我学会了怎样欣赏、接近她们,怎
样和她们做朋友,怎样说服她们跟我上床。我的浑名是“一杆进洞”,表明我常和
女人在第一次约会时就能“征服”她们。
这些功夫对我后来从事的情报工作也起了很大作用。
我还能清晰地回味和几十个女人交往的故事。我有不少印着巴黎风景的明信片,
每一张明信片的场景都能使我想起一到两个女人,想起我和她们共处的时光。仅这
些与我有关的女人的国籍,我记得的就不少于20个。
有一次,我和一个有亲戚在巴黎的年轻女人来往了一个月后,她笑着对我说,
她的亲戚听说我对女人有一套,结果发现在我和她交往的一个月里,什么“事儿”
都没发生,就调侃她,问她我是不是有些名不符实。她后来也把这事儿当做笑话,
打趣我。
其实,她的那些亲戚哪里会知道,这恰恰是我“一杆进洞”的典型事例。正是
在第一次约会,我就和她上了床。当然我们始终什么都不说,直到最后,她的亲戚
还蒙在鼓里。
不论是在巴黎,还是世界上的什么其它地方,对这类事情,敏锐的判断力是男
人要具备的第一素质。
正因为有这样的经验,后来在开始执行任务之前,我都会首先考虑利用女人达
到行动目的的可能性。这往往是一条既省钱、省时,而又十分实用的路子。我对评
估女人这一招越来越精通,只有一次大出意外。
我十分乐于向前来“取经”的朋友传授此道,就像是社工在大街上发放三明治
一样。那位当舞蹈演员的朋友不停地向我问及我对于一个“很有可能”的女人的看
法,我则总是告诉他,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冷淡,“任何男人都很难得手”。
哪知我完全错了。我的朋友咧着大嘴告诉我,那女人够得上是个女色情狂,性
欲旺盛,要男人要得发疯。没过几周,他就想找一个人来代替他,因为他已被那个
女人搞得精疲力尽,以致影响他在舞台上的正常发挥(私下他也对我承认,他多少
有点怕那女人会怀孕人我看女人,首先是看会不会对她感兴趣,如果有兴趣,又会
持续多久?一夜?二夜?一周?还是一个月?我会客观地判断出来。如果相互间关
系愉快,就能相处久一点。不过也不大可能维持一个月以上,因为很多女人都只是
巴黎的“匆匆过客”。
现代人把这种性关系看得很淡、很常见,但在35年前的社会却十分保守。
一次,我接到一个姑娘的信,她感谢我打开了她“惊奇的生活”之门,使她享
受快感。事实上,这并非我有所计划的,因为当时她的体材之大实不亚于我——丝
毫不像个16岁的少女,她的热情竟完全迷乱了我。一个处女是绝不会像她一样如干
柴遇烈火情欲亢奋的,我后来常常提醒自己,不要再走了眼。(注:与未成年人发
生关系是犯法的。)
到后来,我搬到了位于Latin Quarter (拉丁区域即巴黎大学生区域)的奥迪
恩剧院前的一家旅馆居住,那里租金较为低廉。我一住就是4 年。旅馆的女侍应常
常会为我提供消息,告诉我哪间房里来了一个女客,看起来有点孤独,而且还“可
能比较温顺”……等等。这几乎成了我后来从事情报工作时指使操纵特工,使他们
为我卖力搜集情报的前奏。
一次,在DOME餐馆,我遇到一位漂亮的女郎,她手拿一束长茎的红玫瑰看着我,
向我微笑。花好还是人好?她穿戴很好,我想绝不会是个卖花女。我又看了看身后
左右,发现她竟是在向我示意。我赶忙邀她到身边落座。她说她很喜欢亚裔男人,
想看看我有没有胆量和她玩。我有胆量吗?美酒金樽,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她把玫瑰放回家时,她姐姐戏谑她,说她又在玩“东方探险”游戏。我把她带
回酒店。春风一度,她的确非常妩媚,优雅可人。我问她姓什么(其实这是不恰当
又没有必要的问题)。她说的我听不清。她问我有没有劳洛斯百科全书。她说她家
原来是个贵族家庭,住在一座城堡里,劳洛斯百科全书里有记载。后来,因为负担
不起维修费用和重税,就把那座城堡作为一座博物馆捐献给国家了。(她的姓名中
还是保留了原来的族姓。)
女人对我而言,有时是满足饥渴之需,有时则是一席丰美的盛宴。
有一阵,我同时与五个女人来往,那算得上是件“苦差事”。一天早上,我疲
惫地坐在人行道边的咖啡馆里,两个一看便知是初来乍到、想在巴黎找刺激的欧洲
妇人,坐在我旁边,迫不及待地想和我搭讪。当时我正感到状态不佳,没有心情和
精力应付新的“挑战”,言语之间不免有点躲躲闪闪。旁边的一个非洲黑人见状,
凑脸过来,不耐烦地用法语对我说:“你有毛病吧!为什么不上去搞她们?他们可
是煮熟的鸭子,送上门来啦!”
他说的没错,但我还是让他失望了,“得啦!那你自己上啊!”一个男人,不
能干就不应干,这种事儿,我可不想勉强自己。
我有个美国朋友,是个黑人,赴读巴黎的富布莱特学者。他学习很努力,玩起
来也是冲劲儿十足。他向我透露,有一天晚上,他“搞”了一个欧洲处女。从那个
女人的公寓出来,下楼的时候,他得意忘形地挥着手,一不小心敲响了别人的房门。
谁曾想,那门儿竟开了,屋里探出一个女人来,一把把他扯了进去,又是一场翻云
覆雨。第二天早上.他懒洋洋地坐在卢森堡花园边的咖啡馆里休息时,又来了个他
原先就认识的法国女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只能再接再厉,接着搞第三个,就
算是在刷新记录吧!”
当时我们正一起下棋。他喋喋不休,还沉醉于昨夜的“新获”时,我已赢了他。
他竟丝毫不在意,这在他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这就是巴黎过去的好日子。男女竞相追逐,一晌贪欢,那情景就如同是一种回
家体育活动。爱滋病和其它的性病那时还未对人们产生什么威胁。
巴黎,是我26年来所遇到的第一个不存在种族歧视的城市。当然有些法国人还
是有很强的种族观念,但对我个人来讲,在我旅居巴黎的六年中,从来没有遭受到
或感觉到什么种族歧视。
有时,当我看见年轻的黑人拥着华丽的白种女人走在巴黎大街上时,甚至有些
感动,这种事在巴黎显得极其平常、和谐。但是,也就在那时,一个来自美国南方
的白人女学生竟对我说,她在咖啡馆里看见一对不同肤色的男女,还觉得“很不舒
服”。就在我前往巴黎之前,我还听到一个白种女人的黑人丈夫在纽约被人尤端殴
打致死。巴黎,纽约,反差立现。
那时我觉得,在法国,你只要行事得体,看起来顺眼,法国人一般就不会把你
当作异己之类。
有一次,我陪三个日本女士去有名的银塔饭店吃饭。因为我选择的时间是星期
五的晚上,而那家餐馆要求周五晚上前去就餐的顾客必须着礼服,所以女人们都好
好打扮了一番,穿上和服我也穿上了晚礼服。这件衣服原来是为了在比较讲究的场
合打牌时穿的,那种地方常会找到有钱的牌客,所以要打扮得体面一点。
突然,我听到餐馆最好的席位上传来一阵操着浓重美国南部口音的英语。我看
出这是温莎公爵夫人。我原来就知道公爵和公爵夫人常常到这个饭馆。所以我又开
始找公爵本人。
公爵过去是英国王室的爱德华五世,因“不爱江山爱美人”而出名,现在就坐
在离我不到两臂远的地方。他的上衣襟上插着一枝红色的康乃馨,典雅温馨。我告
诉了我的日本同伴,那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不朽爱情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就坐在
离我们不远处。她们都兴奋不已。
那天晚上我也很尽兴,独自喝了一整瓶 1911 年酿制的红葡萄酒(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