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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官渃汐点头,却不觉得将眼中的一滴泪洒了出去。抿紧了自己的唇,慢慢的,竟然笑了,“你说的对,没什么好伤感的。”
君紫陌也咬着唇畔笑了起来:“皇兄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记忆……是真的很温暖!”只是笑着笑着,却笑出了泪。
“哇!哇哇哇……”君惊澜忽然哇哇大叫了起来,一张可爱的小脸竟然皱的像个包子一般,虎着脸,用自己那不太犀利的小眼神,看着这三个女人,好似对她们这么要哭不哭的样子,很是不满。
这小模样,将她们三个都逗得笑了起来。南宫锦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句话,新生,代表的是蓬勃的朝气和重生。她不由得在心中有些恶俗的想,说不定君惊澜这臭小子是君临渊的转世也说不定,不然怎么就长得这么像呢!
笑闹了好几个时辰,把孩子哄得睡着了,南宫锦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想出答案,但是心情却已经平静了。
进屋之后,便听得百里惊鸿的声音传来:“你……想他了?”这话,问的很轻,轻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但,南宫锦却感觉是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心头,沉重的有些透不过气。点头:“嗯,想他了!”特别是在自己不知道如何抉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君临渊。
抬眸看着她,美如清辉的眸中带着一丝丝愤怒,和失望。“你就这般笃定,我不能给你答案?”
他可以给她答案的,但绝对不会是南宫锦想要的答案。“你给的答案,总是对我好的,但是却不是我想要的。”君临渊和她,都是舍得对自己狠的人,所以能选出近似的答案,可百里惊鸿,却是舍不得让她对自己狠的人啊!
“呵呵……”他忽然笑了,那笑,仍然是美的不似凡人,仍然是让南宫锦看着,便觉得想流鼻血,仍然是若云中歌一般飘渺动听,夺人心魄。但却极尽苍凉无奈。
第一次见他这么笑,她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危机感,比方才慕容千秋压迫自己的时候,还让她觉得害怕。
也就在同时,他起身了。容色淡漠,没有看南宫锦一眼,往门外而去……
“你要走吗?”这话,只是问出来,她便觉得心中搅的难受。
冷冷清清的声音,自他的口中传出:“算吧。”君临渊能选择死,选择离开,然后在她心中留下不可替代的重量,他就不能么?
南宫锦却徒然生出了一股子怒气:“算吧?是走,还是不走?你明明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和对你的不一样,你明明知道只有你才是我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你明明知道他死了,我会用一生去缅怀,若是你死了,我定会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随,你……”
说到此刻,他忽然回过头,第一次,无比淡薄的一个人,散发出一股子毁天灭地的怒气,白皙修长的手指抓住她的肩膀:“是!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的心里才能完完全全只有我?是不是我也死了,才能超过他在你心中的重量?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以后你困顿的时候,会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而不是他?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懂得……珍惜?”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利箭直插南宫锦的心脏!
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他要的不是在她的心中最重,他要的不是她的唯一,他要的不是她给他的定位,而是她的心中只有他!
珍惜。这个词,与她来说,真的很陌生,陌生到都快忘记了。她总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爱,她总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没在意过他的感受。来了西武之后,整整一年,才将自己的消息告诉他,想的只是自己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他拦着,却完完全全的忽略了这一年,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的这一年,他的心会有多痛。今日的事情,她也只想着他给的答案不会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想到的是君临渊,这件事情她处理的很理智,却也完完全全的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是珍惜这段感情的,但是她却没有珍惜他。她所谓的爱,是追逐,是前行,是幸福,是奋斗,却惟独没有停下来好好的看看身边的人,问一句他想要的是什么,问一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一句“对不起”已经到了喉间,她却觉得太轻太轻……
难怪她问他是不是要走,他说“算吧”,他所谓的走,是用死在证明他在她心中的重量?
而他,也在此刻平定了自己的心绪。一把将她圈入怀中,清冷而又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忘了他,好不好?”语毕,南宫锦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从自己的颈间划过。
他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他也知道,她不可能答应他。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忍不住告诉她,他想要她忘了那个男人……
南宫锦深呼吸了几口气,一字一顿的开口:“从今天起,南宫锦的心里只有百里惊鸿一个人。从今天起,当我遇见疑问,第一个想到的人只会是你,哪怕你给的答案不会是我想要的!从今天起,我会学会珍惜,全心全意的珍惜我们的感情,珍惜你!记住了,这是南宫锦的承诺!那么,从今天起,只要我不准,你就不可以离开,即便是死也不行!”
“好。锦儿,我爱你。”爱,于他来说,从来不是表达感情的方式,而是对她的承诺。
“我也爱你!”南宫锦回了他一句,心下却是云开雾明。他能不能给她想要的答案有什么要紧,对和错又有什么要紧,永远理智的,不是真感情。会有适当的盲目,才能更证明他们只属于彼此。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里。就像是一片雪花,从空中跌下,却停留在了半空。良久,良久……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南宫锦有些感叹的说着,确实是第一次。他生她的气有很多次,但是真正的被激的爆发一般的与她吵架,这却是第一次。
于是,已经淡定下来的某人,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无比激动的模样,以及说出来的那些让人极为不好意思的话,瞬间面色熏红,颇为尴尬的望向窗外。
看他瞬间又傲娇了,南宫锦顿时感觉好笑:“怎么了?刚刚不是挺有气势的吗?”
好看的眉头微皱,低头看着她颇为得意的容颜,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
“我说,你……”
“你该知道,我有让你安静的法子。”冷冷清清的音调从他的口中吐出,但是威胁意味十足。
她当然知道!除了堵着自己的嘴巴,就是在床上做些让人奄奄一息的事情,所以很是自觉的闭上嘴。
“我今日很不高兴。”从一大早的,她湿漉漉的回来,到下午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慕容千秋走了,再到现下,她又到慕千千那边去了半晌才回来。没有一件事情是能让他高兴的。
听着他孩子气的话,南宫锦顿感哭笑不得:“是!是!是!我们家小鸿鸿今天受委屈了!”这家伙,傲娇起来很有一套!
“所以你要补偿我,以后不能叫我小鸿鸿。”这个称呼,虽然特别,但是每次听见,他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南宫锦的脑后划过一条黑线,有时候真心觉得这货孩子气的让人有点受不了!“那你说,叫什么?亲爱的?宝贝儿?鸿大爷?”
听她举出的例子,一个比一个让人难为情,最后还来了一句“鸿大爷”,他顿时感觉嘴角微抽。
“难道都不好?那你说叫什么?其实我觉得鸿大爷这个称呼挺不错的!”因为老子现在就有一种在伺候大爷的感觉!
“不好。”
嘴角一抽,耐着性子接着开口:“那鸿老爷?鸿小爷?”
“还是小鸿鸿吧。”认命了。
“浪费感情!”南宫锦唾了一口!“对了,我们家金子照顾的怎么样了?”
说起金子,南宫锦敏锐的发现这货的眼中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吃醋的嫌恶了,而是隐隐有些暖意:“它很好,而且长大了不少。”以前都是他抱着的,可是现下已经抱不了了,而且实在是太大了,带过来难免引人注目,他便将它留在南岳等他们回去了,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要走的时候,金子那双莹绿色的哀怨瞳孔。
这下有些醋意的就变成南宫锦了:“看来你们两个相处的很好!”
“吃醋了?”低头看着她,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含着一丝笑意和愉悦,似乎看她为自己吃醋,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南宫锦死鸭子嘴硬:“没有!”忽然有点嫉妒起金子来了,这一年她一个人在西武累死累活的,但是金子那货却能陪在他们家小鸿鸿的身边!
其实,不得不说,今日这一场架,吵完之后,她觉得彼此亲近了很多。那种分别的一年的疏离感,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而这一次,吵完之后,她想他们两人都会更加珍惜彼此。很多话,放在心中不说才是伤,说出来,才能化解不该有的误会。
见她半天都没再开口,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
“在想……明日我们去青楼,将毁也给叫过去如何?”她想冰心应该很高兴见到毁的,虽然那个女人也跟自己一样,喜欢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听完这话,他便明白了她的用意。沉吟了片刻,作出一副很犹豫的样子……
“哎呀!拜托你了!我这也是为了那大冰块的幸福着想,要是没有我再帮着推动一把,他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南宫锦再接再厉。
他淡薄的声线响起:“跟我,有关系么?”
“有你这么给人做主子的吗?一点都不关心属下的终身幸福!”南宫锦虎着脸斥责。
他美如清辉的眸中染上些许笑意:“我要好处。”
南宫锦飞快的从他腿上跳起来:“那就算了!”他想要的好处她清楚的很,搭上自己可不划算!
“你不珍惜我了。”很是委屈且哀怨的说着。
“……”一条黑线划过,这跟珍惜他有什么关系?
见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