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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兄,你的意思是……”
这话音一落,一双暗紫色的寒眸便扫到了他的身上,眼中满是冷意与冰寒,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甫夜心下一惊,皱眉开口:“皇兄,你的意思是除掉上官谨睿?可,我们的人几乎翻遍了原炀岭,也没有找到他,南岳那边也说上官谨睿已经死了。”
“死了?哼!你太不了解南宫锦了!”皇甫怀寒冷哼了一声,薄唇勾起,即便是笑容,也是冷得让人心惊。
不了解南宫锦?
皇 甫夜怔了一下,脑中忽然想起当年在东陵皇宫,浅忆在水中被人打捞起来,那时她激动的反应。他霎时明白了过来,是的,小锦锦非常重义气,那一次可是为了浅忆 连命都不要,也要去报仇。而这次,上官谨睿若是真的死了,她也一定会疯了一样去找西武报仇。但是她没有,那就说明……
见他不说话,皇甫怀寒冷冷的勾唇,自然也知道他该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夜,只有上官谨睿死了,朕才能安心,你明白么?”
只有上官谨睿死了,即便南宫王朝的余孽闹翻了天,他皇甫怀寒也不放在心上。发现一个杀一个便是!
皇甫夜咬了咬牙,点头:“皇兄,臣弟明白了!臣弟会派人去查,一定会将他找出来!只是皇兄,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皇甫怀寒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上官谨睿,姓上官,跟南宫王朝能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小锦锦原本是苏锦屏,而到了南岳之后却自称上官锦,最后却变成了南宫锦,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这个问题皇甫夜已经怀疑很久了。
这话,显然也让皇甫怀寒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当初那女人还在东陵的时候,他便发现上官谨睿对她很不一般。想起当年苏念华的话,说南宫锦不是他的女儿,难道……“莫非南宫王朝当年那位没有找到尸首的公主,活下来了?”
“这不可能!”皇甫夜慌忙摆头,这怎么可能,若真是如此,那小锦锦和百里惊鸿,和自己都该是杀父仇人的关系。她断不可能再拿自己当朋友,也不该嫁给百里惊鸿。
最重要的是,若是让皇兄确定了小锦锦和南宫王朝的关系,找不到上官谨睿,他定然会转移目标!
皇甫怀寒摇了摇头,也觉得不可能。任谁都不可能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子为妻,还为之生儿育女,南宫锦尤其不像是那样的性格,但想起南宫锦,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以至于他愣愣的深思了一会儿。
“皇兄,逸的毒,越来越严重了!”皇甫夜忽然开口,这些年的侵蚀,原本他们都以为只要将毒克制住了,慢慢的逸身体就会好,却不知慢慢的却日渐一日的严重,现下已然是形容枯槁,再也看不出无尘公子的风采。
这 也是皇甫怀寒的一块心病!若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怕就是当初的换婚,毁了小九的亲事,即便那目的是为了保住小九,不让他被苏念华牵连,但那一日,小九 的话,一直到如今,还犹言在耳。“为自己想要的去任性一次,哪怕失去一切,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日婚礼之上,也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他开心的笑,而到了如今,他甚至连自己这个皇兄也不肯认。“这件事情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头绪?”
“头绪自然是有的,只是……”皇甫夜却顿住了,显然下手的人,也是个不好出手处置的人。
皇甫怀寒挑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是谁?”还有人能让他这般为难?
“五皇弟!”皇甫夜叹了一口气,在皇甫怀寒的冷冽的眼神之下,还是将之说了出来,皇甫家是四国皇室之中,子息最为繁盛的一国。但是这繁盛,带来的大多是祸端,而非益处。两年前皇甫岚联合苏念华谋反,而如今又被查出来皇甫清对皇甫逸下手!
这三个字一出,皇甫怀寒的面色瞬间铁青,一张俊逸无双的面孔上满是不敢置信和失望!他素来就知道他们兄弟之间不合,却没想到皇甫清竟然能狠毒至此,当初皇甫岚背叛自己,还能理解为对方是为了皇位,利益当前,也无可厚非,但是关于逸的这件事情可就只是单纯的谋害了!
“你确定?”皇甫怀寒仍然觉得不敢置信,并非是不相信皇甫夜,而是不相信皇甫清真的会丧心病狂至此。
皇 甫夜邪魅的桃花眼微挑,妖娆的声线缓缓的响起:“皇兄,臣弟那里有证据,而且人证物证俱全!证人已经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那东西里面混合的是南疆的桑 麻,所以我们的御医一时间才诊断不出。而桑麻乃是南疆的皇室才会用的东西,一般人也拿不到。而臣弟花了不小的功夫,才从南疆王堂弟的口中套出了是谁找他要 了这东西。”
这么说来,就是证据确凿了!皇甫怀寒徒然沉默了,而整张脸都是清白交加,简直难看到了极点,半晌之后,他方才沉声开口:“此事,不可姑息!”
“那……是要将五皇弟交给大理寺处理?”皇甫夜开口问着皇甫怀寒的意见。
皇甫怀寒面色微冷:“私下处理了就是了,若是拿到大理寺,就轮到其他三国来看我们的笑话了。”
皇甫夜点头,已经料到了是这个结果。
而皇甫怀寒说完这件事情时候,忽然叹了一口气,而后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夜,你说,亲兄弟都尚且如此,若不是亲兄弟又当如何呢?”
这 话一出,皇甫夜的心头忽然跳了一下,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不一般,但看着他的面色,却十分平淡,而且眼底还满是失望,而这失望,应当不是对他,而是对皇甫岚 和皇甫清二人。他迟疑了片刻,斟酌着开口:“皇兄,如何行为,并非是否亲兄弟决定的。不知皇兄为何会有此感慨?”
“没什么,朕只是觉得心寒!这天下,与朕最亲近的,自然就是你们这几个兄弟了。但,先是皇甫岚,又是皇甫清,就连亲兄弟都如此,外人还能相信吗?”皇甫怀寒说着,还叹了一口气,状似十分头痛。
皇甫夜剑眉拧起,勾唇浅笑:“皇兄,不必太杞人忧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兄心中有数便可!天色不早了,臣弟先下去了!”
“嗯,去吧!”皇甫怀寒像是累了,坐在龙椅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待皇甫夜转身之后,皇甫怀寒的眼神却徒然放在他火红色妖娆的背上,暗紫色的眸中含着隐晦的情绪。直到皇甫夜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他才低低的开口,像是喃喃自语:“亲兄弟都不能相信,那若不是亲生的呢?”
小林子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斗胆问道:“皇上,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摆驾,养心殿!”皇甫怀寒说着便起身,上次的噬魂大阵,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也总该想点别的法子了。一味的血战,不是办法啊!
……
待到南宫锦到了邵阳,远远的,便有人来接她。
翻身下马,百里惊鸿很自觉的伸出手将马缰接了过去,而后递给自己身后的下人。
今日的他,还是那般风华无双,但整个人都有些阴沉的味道。南宫锦看着他精美绝伦的脸,也觉得有点怪怪的,纳闷的问:“你怎么了?”
是战争不顺么?一路上并未听说啊!
他一把抓着她的手,淡淡开口:“回京城。”
“回京城?”南宫锦挑眉,这是什么意思?皇甫怀寒这次虽然没有御驾亲征,但是邵阳之外,便是虎视眈眈的慕容千秋,他们都不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就算是有火药和RPK机关枪,也未必能赢。
百里惊鸿看了她一会儿,淡淡的开口:“嗯,回京城,我送你回去。”
“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她回去?
四面的人看着这两人情况好似有点不对,瞬间便认识到了自己的多余,正要各自闪人,却见他们伟大的皇上已经一把将皇后娘娘抱了起来,并且无视她的百般挣扎,抱着她便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南宫锦心怀不满,一直以来,不论是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干涉,故而每每想起这一点,她就总觉得选择了他是正确的,因为能有相对的自由。但是这一次,他完全没有一点要问她意见的意思。
“葬了君紫陌之后,你去哪儿了?”冷冷清清的语调吐出,没有带责问的成分,反而有些可怜兮兮。月辉般的眼底含着盈盈水光,方才那一瞬间的阴沉也仿佛是南宫锦的幻觉,只在刹那之间,便消失不见。
呃,去哪儿了?“遇见了魅文夜,一起吃了一个饭。想去查查噬魂大阵是不是慕容千秋干的,就去了黔州,但看样子是皇甫怀寒做的,所以还没见到他我便直接回来了。”
南宫锦说的十分顺畅,她自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当初你在西武答应过我什么?”他淡淡的看着她,很快的,整个马车里头都是酸酸的感觉,像是谁家的坛子里头开了一瓶陈年老醋,直直的几里之外都是酸意曼延。
答应……答应以后不会单独出去和魅文夜等人喝酒?
这个诺言一想起来,南宫锦顿时感觉脑后有冷汗唰唰而落,自己确实是答应过他这个的,于是瞬间就有点讪讪的,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硬气了起来,对着他狡辩道:“那不是因为你不在西武吗?我并非有意背着你……不,是丢下你一起出去喝酒。”
差点说成了背着,背着不就是偷情吗?
心下暗骂,是哪个多嘴多舌的混账出卖了自己!
“原是你让我留在南岳是。”他淡漠的脸色忽然史无前例的阴沉了下来。
南宫锦的脑后便出现了一滴巨大的冷汗!要是这样说起来,这件事情就可以被注解为自己让对方留下,然后自己一人跑去西武私会旧友!故作不在意的道:“你分明知道我跟他不过是普通朋友,而且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刚刚恋爱的少男少女,还玩什么吃醋的戏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