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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才会有的概念,而后面的落款也证实了尘的猜测:采亦东。这是第一位东麟王的名号哩!
横幅的字下摆着一张半人多高的条几,漆黑的木料似乎没有经过更多的工序来制作,只是单纯地被做成这样的形状。一柄杀气四溢的军刀被端端正正地架在近一尺高的刀架上,没有刀鞘,就那么简单地摆在那里,残旧的刀柄与带着几处小小缺口的刀刃,无一不在诉说着它曾伴随它的主人所经历过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尘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有些呆住了,在他以往的记忆中,只有灵魂才会聚集起所谓的气势,造成气场,根据不同的场合、形势,形成威压或引起共鸣,而眼前这把没有刀鞘的刀,竟然也可以在近距离让他产生共鸣?当然,尘会有这样的感觉,一多半是因为他自己的灵魂力量过于强大,对于所有与灵魂、意志力、精神力有关的力量都有极敏感的感应力。但,一件自己从不相信的事实摆在眼前时,多少也会有所震撼吧?
这把刀…………似乎有了自己的“灵魂”…………
尘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它,感应着它曾经辉煌的激昂与失去主人的悲痛。这是采亦东的佩刀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不过是几秒钟,也许是一柱香的时刻,尘将视线收回,转而落在自己左手边的半月门廊上,被门廊简单分隔的里间,一张同样用黑木雕琢的书桌横放在墙边,桌边立着一只用来收藏书画的精致瓷瓶,书桌后是一张方椅,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然后,便是满满当当快塞满房间的书柜。
尘跨进里间,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边墙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几乎占满整面墙的地图,没有什么极细致的布署,只是画着无界大陆的大概版图,标明了四国中一些比较重要的城市。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是一个经常巡逻边境、经常领兵打仗的王爷发号司令的地方,怎么会让他轻易进来?那个王爷甚至还没见过他哪!这该不会就是应叔欲言又止的事情了吧?尘先是一惊,然后快步跨出了里间,头也不抬地直奔房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久留地好!
“嘭————”一声闷响伴随着尘额头上突遭的重击,令他头昏眼花地后退两步,稳不住重心地向后坐下。然而,还没等他意识到可能的疼痛,腰上传来的一股巨大力道,已经将他搂进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胸膛。
尘没有立刻抬头,他知道自己就算抬头也看不清,他在等自己眼前的金星散去,当然,还有他已经快夺眶而出的眼泪————如果说尘对他现在的身体有什么意见的话,还不如说对他自己有意见:他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身体除了可以领略这世间一切美好的感觉之外,竟然还会有痛感————对于从来就不知道疼痛为何物的尘而言,这些对小孩子而言都几乎没什么影响的疼痛,实在比任何伤害都致命。
好不容易等眼前的视线恢复清明,尘这才缓缓昂起头,打量着这个险些害自己跌倒,却还是伸手挽救了他的高大男子。
凤目、挑眉,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与自己的五官似乎有几分相似。眨眨眼,尘惊呼一声,“离二哥!”
原本带笑的男子————东麟王采非离脸色大变,搂在尘腰间的双手立刻捉住了他的肩头,低喝一声,“你叫我什么?”
尘吃痛地将肩缩了缩,才刚刚散去的泪水又在眼中汇聚。难道他叫错了?不可能啊!他明明记得在小黑鬼给他看的那段记忆里,从前被这身体的主人称为“离二哥”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啊!他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采非离的眼睛,闭上眼,咬着牙,用大无畏的表情勇敢回答,“离二哥…………”
采非离一把将尘狠狠搂进怀里,力道之大甚至撞疼了尘的鼻尖,尘还来不及呼痛,已经感觉到自己快窒息了,很好!又是一种他不喜欢的感觉!
“非尘,非尘,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采非离稍稍松开对尘的钳制,一叠声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你到底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尘茫然地摇头,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低低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采非离的声音顿时一顿,他迟疑着,轻轻托起尘的下颌,眼中的关切与怜惜清晰可见,“应叔说,你出了点意外,这些年的事你都不记得,这是真的?”
尘缓缓点头,然后扯了扯采非离的衣袖,“离二哥,你会照顾我的,对不对?我…………我…………现在我只记得你和大哥,连父王和亲君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尘低下头,“我很害怕,所有人,都是陌生人…………谁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过去的十年里,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坟…………”尘哭泣着,拉着采非离的衣袖,“离二哥,我会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我…………”
“别怕!别急!”采非离紧紧握着尘的手,努力缓和着他的不安和恐惧,“别怕,从今以后,离二哥会好好保护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你还没有成人,即使是做了什么坏事,也坏不到哪里去的!再说,非尘那么善良,那么可爱,怎么会做坏事呢?”笨拙的安慰似乎已经是采非离的极限了,但现在的尘却没有什么心思去计较那么多,他瞪大眼睛,哭得更厉害了。
“离二哥,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回来的事情告诉别人,”好不容易哭够了的尘,很认真地对采非离说道,“这样,万一我曾经做过什么坏事,人家也不会再来找我了,好不好?离二哥,你要答应我哟!”
“傻孩子!二哥答应你。”摸了摸尘的头,采非离点着头,许下自己的承诺。
从这一天起,东麟王府多了一位郎君,虽然不少人都在传说这位据说是东麟王巡视边境时带回来的少年国色天香,但真正见过的人却没有几个,除了这位娇客极少出门,被东麟王看得极重外,几个曾见过他的人都不知所踪,也是原因之一。
第五章东麟王的郎君
——“尘,以后,不要叫离二哥了,”不用再多用什么试练,采非离招来应总管,确定下尘的身份,同时叫那天在王府门口见过尘的六名守卫脱离军籍,成为在暗处保护尘的暗影。
“为什么?”尘不解地瞪大眼睛,“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他…………”采非离犹豫了一下,直直望进尘的眼里,“你还记得大哥是什么样子对吧?”尘点头,采非离继续问,“那你可记得是何时开始有大哥的?”尘沉默,思索一阵,才惊慌地抬起头,急急地左右摇摆,“不记得,不记得,我不记得大哥的样子了!不,不对,你才是大哥,你才是大哥。”
东麟王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难产而死的正君生下的长子采非离,一个是七年后他续弦的晴郎君生下的采非尘。而尘之所以称自己的哥哥为“离二哥”,是因为当年在王府里还有一个比他们略大一点儿的男孩————因为采非离的体弱而未能赶赴皇城,却必须与他一起修习课业的东麟皇太子:龙无情。
小时候的采非尘总是精力十足地跟在两位哥哥身后,甜甜地叫着“龙大哥”、“离二哥”,而两位哥哥也因为有这么个事事乖巧可人的弟弟一直用崇拜的眼神对他们进行鼓励,无论是琴棋书画、兵法韬略还是打坐扎马、武功招式,也一向都是进步神速。原以为日子可以一直那么无忧无虑,直到那个本该是采非尘五岁的生日宴的快乐聚会,却变得无比血腥的夜晚,不知那些海外的异族用什么手段收买了些什么人,竟然大摇大摆地混进了东麟王府,一番血战后,东麟王重伤,东麟王长子采非离重伤,东麟皇太子龙无情重伤,东麟王最宠爱的郎君夜晴身死,东麟王次子采非尘失踪…………
而在同一时间,远在几千里外的皇城中,东麟皇遇刺。
若不是东麟皇有一位贤能的皇后,东麟皇太子有一位手腕极高的母君,只怕这一夜之间,东麟国就成昨日黄花了。他连夜下了十二道密令,将准备里应外合的海外异族全数歼灭,并主动出击,运用尚在研制阶段的赤铁弩舟,将已经埋伏在海上的数千艘异族铁木船全数击沉。
不过,这样一个人物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在确定皇太子无恙,东麟王及其长子也无大碍后,自尽殉情,随东麟皇一起归天了。
尘记忆中那个“龙大哥”,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再不是他可以称之为“大哥”的身份,在尘失踪的那个晚上,他已经经历过人世间最大的变故————生离、死别,他的双手也已经沾染上洗不清、抹不掉的血腥。
“别慌,尘,别慌,没事的!”采非离看着聪慧的尘竟然如此反应,知道是自己的话吓着他了,温柔地拍拍尘的后背,采非离小心安抚着他,“你记住,今后你是我的郎君,你知道吗?”
“郎君?可我…………”这两天已经阅读过不少关于人文知识的书籍,尽管没有了近十年的记忆,尘还是清楚地明白这话的意思。尽管在心底,他已经将那个该杀千刀的小黑鬼给咒骂了千遍万遍,但此刻,他也只能苦恼于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答应他留在这里…………
郎君,简单来说,就是妾。在这个世界里,虽然所有的人都是男子,却也有阴阳之分,在朝为官、身居高位的,大多都是阳性体质,他们的外表大多高大健壮,孔武有力,他们拥有令阴性体质的人受孕的能力,但两个阳性体质者也可以在一起,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但阴性体质者就比较可怜了,他们生下来就已经注定的体质,使他们在成人期也就是十六岁时,如果没有人与他们交欢完成他们的成人式,就会在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手脚无力,什么事也做不了,所以一般阴性体质者都会在成人式时举行婚礼。
被明媒正娶的正房,称为正君,是家中的一把手,无论是成为丈夫的左膀右臂还是只管理好家中大小事物都可以,而侧室则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