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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见到柳皓雪落座,容妃才嘴角含笑盈盈拜下。
“起来吧,天儿这么热,妹妹怎么过来了?”只想赶紧打发了她回去补觉的柳皓雪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与容妃打太极,于是便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入画,赐座。”
“臣妾是来给皇后娘娘道喜的。”
容妃谢了恩,却并不忙着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而是继续又冲着柳皓雪福了福:“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的姐姐才被封了良人。”
“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小主,若真是要贺,也等她熬出息了再说吧。”
在自个儿宫里,柳皓雪说话也没了往日的那般客气。
这自然和柳皓雪进宫之后的习惯有很大联系——不管是何时,她都不愿意身边有太多人伺候。哪怕是这会儿见容妃,身边也只立了个入画,而锦书则在大殿门口随时待命,只要里头有吩咐,她便立刻能在外头准备妥当了送进去。
当然,这样安排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她个人的**安全。
要不然早上才说的话,不到晌午便传遍了宫中,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柳皓雪本来这会儿心情就不好,如今容妃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举动更是如同火上浇油。太后皇上可以在宫里随时给她难堪,那是因为她自个儿势不如人,不能比。
可是眼前她身为皇后,一个从二品的妃子也专程过来她面前叫板,可就有点太欺负人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人是病猫了不成?
“到底也是自家姐妹,在宫里能有个照应也是好的。不像臣妾,在宫里……”
容妃全情投入剧情,倒并没有去认真注意柳皓雪话语中的不满,只是那饱含深情的感慨才起了个头,便被柳皓雪开口打断:“先前容妃妹妹来道贺,本宫便觉得有些不对,如今听了妹妹这话,本宫更是确定了,妹妹今儿大概是走错地方了吧!”
“皇后娘娘这话,怎么说?”容妃的戏还没开锣,戏台子已经被柳皓雪大刀阔斧的拆了大半,虽说让脸上的表情从悲转惊难度不低,但好歹容妃的演技过得硬,勉强也倒是没砸场。
“慧贵妃的妹妹殿选上一枝独秀,被皇上亲封了正五品的贵嫔,赐号‘宁’;难道容妃妹妹不该去慧贵妃宫里贺一贺?”柳皓雪淡然一笑:“想必慧贵妃此时会比本宫,更能深刻的体会到,姐妹情深的可贵。”
“再则说,妹妹是聪明人,怎么也信起这些没来由的东西了?”柳皓雪瞧着容妃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又追着补了一句:“前朝的安贵妃姐妹就不说了,那锦泰帝后宫的德禧皇后和朱慧皇贵妃可是双生姐妹,结果如何总不用我再给妹妹复述一遍了吧!”
姐妹情谊?
柳皓雪忍住想开骂的冲动,这货真心当她是白痴么?
若真的会顾及什么姐妹之情,容妃的亲妹妹也在选龄,为何这次却连二选都没过?
在这深宫禁苑里,父子都能同室抄戈,姐妹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臣妾不懂,而是人哪怕身处泥泞难行,心里总得想些坦途之事才更好熬一些不是吗?”面对柳皓雪明显带着挖苦的话语,容妃却并没有和以往一样反驳,而是淡淡的笑了笑:“不是也有禄德太后与圣禧皇贵太妃的美事么?”
“这样的姐妹之情,在咱们眼前,算是只可意会不能强求了。”容妃的此番的感慨多少带了几分真情意,柳皓雪也就没有再接着往下说重话:“妹妹其实大可不必担心,这次入宫的新人,虽然不乏有家世出众才貌俱佳的,但皇上因为慧贵妃小产的事情心情郁结,所以这些小主的位份都不高。”
“说起来慧贵妃姐姐小产,还真是时候。”容妃因为柳皓雪的开口,也迅速转移了话题的针对点,捏着帕子掩口轻笑道:“可谓是一举数得了吧!”
“皇嗣的事情,岂是咱们可以随便议论的?”柳皓雪面色一沉,虽然也能听出容妃是话中有话,但毕竟牵扯太大,她可不想趟进这趟浑水。
容妃四下一望,见无其他旁人,才压着声音看着柳皓雪的方向低声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就是再不知礼数,也知道皇嗣贵重不可妄议,可是娘娘,若那皇嗣本就属莫须有呢?”
“放肆!这种没凭没据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在本宫面前信口胡诌?”
柳皓雪这次是真的怒了。
无论慧贵妃的身孕是真是假,其实在眼前根本就不重要。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甚至是这次吃了暗亏的周家,都不可能容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深究。
这团麻线太杂了,随意一个线头扯一扯,都可能扯出一头大象,谁敢?
要说柳皓雪自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诡异性。
但也仅仅只是暗地里怀疑,像眼前容妃这样口没遮拦的吐出来,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只是前几日在宫里翻看典籍,无意中看到了一件往事。”柳皓雪动了气,呵斥之下即使是容妃,也得乖乖的跪下告罪,不过,容妃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朱慧皇贵妃当年与还是昭华夫人的德禧皇后争夺后位,之所以最终功亏一篑,皆是因为那场假孕风波。”
“臣妾在家的时候,也曾偶然听母亲提过,在有些人家妻妾争宠闹得不可开交,为了稳固地位,有时候也会用到一些下三滥的法子,其中一种就是假孕。”
“据说有一种方子给妇人吃下后,会出现脉象沉滞,形同有孕。”容妃语段平缓,娓娓道来:“只是这法子用期不能太长,超过三个月,便会失效。”
“就算是有这种法子,与慧贵妃又有什么联系?”
柳皓雪心里已经有了松动,但面上却依旧是寒冰一块:“总不能因为有人用砒霜毒了人,就说全天下的人都会下毒害人吧!”
“娘娘说的是,其实臣妾最初也是不信的。”容妃也不着急,继续慢慢的回道:“不过,臣妾在太医院寻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所以,也就由不得臣妾不怀疑了。”
“什么?”
“慧贵妃有孕前后,她宫里与敏昭媛宫里所有从太医院开出去的方子以及药单。”容妃抬头看着柳皓雪极其自信的一笑,才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页纸来,递给迎过来的入画:“臣妾对了一趟,虽说零散拆碎揉在了其他的方子里,但是正好,配那剂药的药材,却是不多不少,全齐了。”
柳皓雪接过入画递上来的单子,却并不急着看,而是继续盯着殿下跪着的容妃,忽然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轻声问道:“说起来本宫刚刚倒是忘记问了,这件事情,容妃你可曾与其他人说过,本宫说的其他人,自然也包括容妃你的家人。”
“臣妾知道轻重缓急,并不曾对娘娘之外的其他人说过。”容妃虽然也觉得柳皓雪这个问题很突兀,但还是很老实的摇了摇头:“包括臣妾的家人。”
“那么容妃你从本宫这里出去后,就去一趟祈宁殿吧!”柳皓雪缓缓的站起身:“去抄两卷经书好好感谢一下佛主庇佑!”
☆、19第十九章 思虑
出了瑞庆宫的容妃面色有些沉郁。
皇后方才在殿中的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
虽然她一直都不认为皇后是个懦弱无能的主儿,但是真的亲眼见到她发威,这还是头一次。
不过,如此的皇后,对她来说,反而更有助益。
毕竟,这宫里除了皇后,也没有人有能力压住慧妃了。
太后自是不会,至于皇上……
容妃冷笑,若是皇上敢违背太后的意思,那慧妃现在就该在冷宫了!
跟在容妃身边的大宫女坠玉见容妃面色不善,忍不住开口劝道:“娘娘您别气,皇后不过是家世平庸故而胆小怕事不敢出头,白白浪费了娘娘您的一番心意。”
“你懂什么,咱们这位皇后,可不是什么病猫。”容妃手执扇柄在撵轿上敲了敲,示意坠玉收声:“这事儿别说了,刚刚皇后的意思你也都听见了,若是往家里泄半个字,你是最明白本宫的。”
“是。只是奴婢还是觉得可惜,这次娘娘您可是拿准了慧贵妃的把柄呀,就这样放弃不是……”坠玉见容妃话说得严厉,忙低头应了,却还是有些不甘。
“糊涂,这事儿能捅出去吗?”容妃斜了一眼身旁跟着的大宫女。
慧贵妃身孕的事情,牵扯面实在是太大。
就算她从太医院弄来了这套领药的记录又能如何?若是这一切都是慧贵妃算计的,周家就算是再不喜,再厌恶,也会力保她不出事,而皇上碍于周家的压势,自然也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
可若这事情不是慧贵妃算计的,那么……
“那,娘娘为何还要对皇后说?”坠玉这短时间哪里想得明白那么多,越发是云雾袅绕,摸不着头脑了。
连老爷夫人都不能说,那皇后可更是靠不住的呀!
“若是有一天有人翻旧账,本宫好歹已经将此事禀明中宫了。”容妃冷笑:“但是本宫只能禀明,别的决定,可是本宫做不了的。”
坠玉这里算是明白了一些容妃的打算,恍然大悟一般叹道:“到底是娘娘思虑周全。”
“咦,这是去哪里的路?”容妃缓过神儿来,才发现自个儿如今所处的位置有些生僻。
坠玉一听容妃的质疑,急忙回道:“回娘娘,这是回咱们淑和宫最阴凉的路了。虽然有些远,但好在树荫庇路,能避开毒辣的日头。”
“让他们调头,去祈宁殿。”容妃皱眉,这丫头虽是一片好心,却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啊,那不过是皇后的随口一句而已,您还真的去祈宁殿抄经书呀。”本着骨子里的家世观念作祟,再加上主子一贯行为的耳读目染,坠玉对柳皓雪这个皇后,一直也是存着偏视的。
而今天容妃一反常态,居然连她随口的一句话也要当真,实在是太让人有些不好琢磨了。
“皇后就是皇后,哪怕她随口的一句,日后也能拧出来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