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柳皓雪低低的垂下头,良久才道:“自然是遵循父亲之意,为……”
“放P!到了这份上,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哗啦一声,宫祁云抬手将桌上的瓜果茶盅扫落了一地,赤红着双眼上前两步握住了柳皓雪的肩膀,仿佛吃人的凶兽一般狠狠地瞪着她吼道:“我若要你的赤胆忠心,我若要你的忠贞为君,我为何还要在此时来找你?”
“若是没有了你,我该何处?”柳皓雪回望宫祁云,眼底有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你所想的,所要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们毕竟不是俗世夫妻。”
她们是帝后,这大夏最为尊贵的存在。
同时,也是最身不由己的存在。
俗世夫妻,尚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一说,可是他们,若是宫祁云被废或是遭人陷害出了意外,那么她呢,只怕不光是她,连她的全族都会烟消云散。
虽然她自己不清楚,宫祁云立她为后的真实原因,但是这些年的相处之下,若说全然没有感情,那只是自欺欺人。
听娘说过的故事里,大多是两情相悦携手一生的存在,甚至娘还不止一次的说,在未来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不会只是发生在故事里。但是现在,夫妻在婚前,大多只是互通姓名而已。
或者有胆子大一些的,会先打听打听对方的言行喜好容貌脾性等等,但是更多的,还是和她与宫祁云一样,在掀了盖头之后,才算是正式见面。
“我是想和你过一生的。”柳皓雪见宫祁云还看着她,不觉心底一酸:“若是可能,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生的。可是,可是毕竟你我都得以大局为重。”
若是有法子,宫祁云不会再此时来找她。
“当真?”宫祁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似有些不信的望着她:“你当真想与我过一生?”
“都到这时候了,我骗你做什么?”柳皓雪有些脸红:“我一不是傻子,二不是木头,皇上对我的心意,我岂会无动于衷?”
“若是如此,那便好了。”宫祁云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伸手将柳皓雪揽入了怀里:“眼前虽然咱们处于劣势,却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你也不用想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若真想一劳永逸,除非将司马与周家的势力连根拔起。”宫祁云轻抚着柳皓雪的后背,低低的安抚她:“太后如今不是与你翻脸吗,你便依着你的想法与她周旋便是,至于周家的二公子,哼,她们真以为朕不敢动他吗?”
“皇上,你要干什么?”柳皓雪从宫祁云怀里用力的挣出来,心里有着极其不好的预感,莫非他想直接要了周宁恒的命?
在此时这样的发作,岂不是火上浇油?
“皇后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干。”宫祁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提审重犯、口供定罪这一系列的事情,就算是朕,也得依着咱们大夏的制度和刑律来不是?”
“不是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连朕都如此了,他身带禁物冒犯皇亲的周宁恒,又算个什么东西?”
☆、65最新更新
宫祈云并没有留太久。
如今多方眼睛都盯着勤政殿打量着他的动作;能在这时候瞒着来瑞庆宫见柳皓雪已实在是难得。
“你放心去吧;不管太后如何,你只一口咬死不要依她就是。”临走时,宫祈云又似想到什么一般折回来嘱咐道:“凡事还有我;大不了便是一拍两散罢了!”
“以后总还要见面的。”宫祈云的话在柳皓雪听来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她忍不住笑着推了他一把:“好了,我心里有分寸的。皇上还是快回去吧;再待一会儿就怕有人求见苏公公可就要挡不住了。”
“没有几天以后了。”宫祈云深深地看了柳皓雪一眼,一用力将柳皓雪的手拽着抬到了自己面前;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她的指甲断裂之处;才喃喃的用只有柳皓雪能听见的声音道:“这般难忍之痛,一次也就够了。今日皇后所受的委屈;马上就会有人加倍偿还与你的。”
——
虽然不知道宫祈云到底有什么盘算;但是总算是心中有了底气。此时人已到了昭明宫外的柳皓雪已经不见半分焦躁之色,一如往常般的笑容温婉和煦,还和迎上来的荭慧姑姑拉起了家常。
“虽然是老毛病,可也不能放着不理。这样吧,本宫让琉琴明儿请张太医过来给你瞧瞧,需要什么药,从瑞庆宫走便是。”
“谢皇后娘娘费心,之前太后娘娘体恤,也曾请太医院的顾太医来瞧过,只说避风静养就成了,用不着什么名贵的药材。”荭慧姑姑小心的陪着笑:“琉琴姑娘伺候皇后娘娘也是辛苦,就不用再跑一趟啦。”
“既然太医说要避风静养,那姑姑也该多听些医嘱才是。”柳皓雪不动声色的看了荭慧姑姑一眼,止住步子话锋一转:“柳翠阁那边临湖风大,姑姑为了自个儿的身子着想,还是少去为好。”语毕也不管站在原地的荭慧姑姑脸色惨白,慢悠悠的扶了琉琴的手往里走去。
“皇后怎么今儿倒得空过来了?”见到柳皓雪,太后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吩咐一旁的茗福上茶:“哀家听说为了公主的下降,皇后这些日子忙得很哪。”
“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儿臣不敢怠慢。今儿算是把一应准备妥当,特过来回禀母后。”柳皓雪陪着笑,抬手吩咐身旁的琉琴将早已准备好的名册递了过去:“儿臣也是头次准备这个,还请母后指点。”
“皇后办事,哀家没什么不放心的。”太后看了一眼呈到自己面前的名册,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方才皇后也说,公主是皇上的亲妹,这般的手足之情皇后懂得珍惜慎重,为了到了自个儿身上,便处置的那般草率呢?”
这次来的倒快。
柳皓雪不动声色,依旧笑吟吟的:“母后这是何意,儿臣听不明白。”
“不明白?”太后哼了一声,并没有想到到了这当口柳皓雪还能给她装糊涂,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事儿她是打算直接摊开来说的,也不怕她推三阻四:“哀家听说你今儿早起发落了芯顺仪去浮云寺祈福修行?”
“芯顺仪当众以下犯上,目无尊卑,言语不慎,儿臣见她行事全无章法,大约是心绪浮躁不宁之故,故而为她选了浮云寺的清净地儿,佛祖近前,也希望她能静静心,改一改毛病。”面对逼问,柳皓雪回答得理所当然。
”罢了,她犯了错罚一罚也没什么不成,不过本朝可还没有出过一位当朝妃嫔出家修行的先例。你说芯顺仪不好,罚出去抄几个月经书也就罢了,为何还非得要她剃度出家不可?“太后眉隐隐凝着怒意,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起来。
带发修行和剃度修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若是带发修行,总还是有回宫的希望,但若是剃度,这一生可就只能在浮云寺了却了。
大夏历来也没有少过嫔妃前往浮云寺修行的。甚至在太宗时期,还有一位极其受宠的温裕贵妃每年都要前往浮云寺诵经两个月为国为君祈福。
当然,也有类似沈良人那样,因为犯错而被罚前往浮云寺修行的,可即便是被罚,也都是带发修行,与寺中的姑子,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可能会做一些粗活,也可能吃穿受限,但总归不是姑子。
剃度出家的状况,一般只出现在皇帝驾崩之后。
而像芯顺仪这样,皇帝还在却被责令剃度出家的,大夏开国至今,也只在仁宗皇帝时出过一位而已。而那一位,也是因为丧子之痛而自己绞了头发,并不是因为旁人所强。
这样算下来,像芯顺仪这样被发落到浮云寺剃度出家的,还真是独一份。也难怪太后会拿着出来当借口说事儿了。
”母后有所不知,依着芯顺仪今儿犯下的过错,别说是剃度出家,就是砒霜白绫也赐得了。”柳皓雪却并不着急,而是看了一眼上坐的周敏君,才慢悠悠的回道:“母后只需要叫来今日在场的嫔妃问一问便知,别说是咱们大夏,历朝历代,可有中宫请安时当着嫔妃面直呼皇后名讳质问皇后的妃子!”
“母后您先别生气,芯顺仪之前倒也不曾这般放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容易让旁的嫔妃起猜疑。若是儿臣今儿不罚她轻轻带过,只怕明儿宫里便会传言芯顺仪那般,是因为母后您纵容的缘故。”不等太后开口辩驳,柳皓雪便又继续道:“母后您昨儿可是才晋了芯顺仪的位份。”
“咱们知道的,自然会说是芯顺仪她自个儿骄纵任性不争气,可不知道的旁人,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柳皓雪笑了笑:“若是猜疑芯顺仪这般顶撞皇后是因为母后您的授意,可怎么好?”
“皇后有心了。”太后冷笑:“不过皇后这般,就不怕旁人说皇后你心眼小,连亲族姐妹都容不下?”
“与母后的声誉相比,儿臣的实在算不得什么。”柳皓雪一脸的恭顺谦逊:“给婆母分忧,是身为儿媳的分内之事。”
“若是哀家不领这份儿情呢?”太后看着柳皓雪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气闷:“芯顺仪如今才多大年岁?你一开口便让她剃度出家,这般年轻的孩子,你竟也忍心!”
“有过必罚固然重要,可你身为皇后也该顾忌人伦之情,别说她是你族亲,就算是个旁人,你也该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吧!”太后周敏君这一骂颇为顺口,一时竟有些收不住。
”儿臣谢母后教诲。“柳皓雪也不辩驳,起身来微微一福:”既然母后觉得剃度出家不好一生漫漫难熬,那儿臣便改赐她白绫三尺,鸠酒一壶,匕首一把了却这生便是。“
“听皇后的意思,今儿是非要与哀家过不去了喽?”太后周敏君的手握着椅臂,盯着柳皓雪良久才冷笑道:“皇后好大的气势,只是身为皇后,多少也该存些容人的雅量与涵养才是,这般刻薄可并不是什么长远之道。”
“皇后你只说芯顺仪冒犯你,那你如今当面顶撞哀家,又该如何说呢?”
太后此番,甚至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