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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笑道:“新衣?看这霉点还在上头,怎会是新衣?”
“不必说了!”老夫人皱着眉,望着那堆衣裳,目光厉厉的刺向温氏,手中檀香拐杖狠狠一摔,呵斥道,“温氏!我道你平素对辛夷一视同仁,没想到却是个偏心的,惜月那身锦衣华裳,怎么到辛夷这边,却成了旧衣?天底下,哪有姐姐穿妹妹旧衣的道理,我们余家是真穷到那个地步,还是有些人偏颇太甚,不足当家!”
温氏瞳孔一缩,忙开口解释道:“媳妇儿没有……”
她越解释老夫人就越怒:“够了!你真当我老眼昏花了,认不清惜月穿过什么?可怜我的大孙女儿,从小就没了娘,平日吃穿用度连一等丫鬟都比不上,你还来欺负她!她竟还傻傻的还把这些衣服当成好的,舍不得穿,你真是……怀远,你到底娶的什么媳妇!”
若是平素,老夫人还不会这般动怒,但这是她亲口吩咐下的,且刚赏了余辛夷那支八宝攒珠海棠钗,明明白白的提点府里:莫要对大丫头太过怠慢。但转头温氏就阳奉阴违,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这让老夫人如何不气?
最后一句说完,温氏脸色陡然雪白,膝盖发软的朝老夫人跪下,垂泪道:“母亲,您误会媳妇儿了……”
一旁,余辛夷看着大夫人拙劣的演技,眼底阵阵发笑。
大夫人,现在后悔了吗?你自己送过来的把柄,我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一番苦心?
余惜月忙站起来道:“奶奶莫要动怒,惜月亲眼见母亲确实吩咐李师傅她们给大姐裁新衣的,怕是派丫鬟去送时,搞错了吧。”
温氏接了话头,沉着脸对自己的婢女桃儿,呵斥道:“桃儿,我让你送新衣给大姑娘,竟出了这种差错,还不快跪下认错!”
桃儿愣了一下,对上温氏的眼神,忙白了脸跪下磕头,痛哭流涕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取错了衣裳,跟夫人无关,请大小姐罚奴婢吧……”
余惜月长叹一声,怜悯的望向桃儿:“罢了,桃儿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没那胆子,估计是一时大意吧。”
桃儿也不是傻的,忙见坡下马,顺势道:“谢二小姐慈悲!”好似那余惜月,的确是菩萨心肠般的人物。
余惜月水眸一转,望向余辛夷,似嗔似怨道,“姐姐,你发现这衣服不对劲,也该早说,何至于闹成这般,差点让母亲受委屈,你我同是做女儿的,岂非大不孝?”
余辛夷垂下眼,充满不安与内疚道:“我岂敢让母亲受委屈,只是我怎认得出这衣裳不对劲呢……”
心中却是冷笑一声:真是巧舌如簧!句句暗指她用心险恶,故意陷害继母。但这府中又有谁想过:她跟六姨娘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明明是主子,却连下人都不如!若不是六姨娘省吃俭用,攒钱买布亲自帮她做几件衣裳,恐怕现下连一件能穿出来的都没有,没人想过,就连她的亲生父亲,也不曾想过!
想及此。余辛夷心底又是一阵酸涩自嘲。她这个余府大小姐,当得还真是窝囊透顶啊!
余惜月被一刺,火气在胸口翻滚,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撕烂余辛夷的嘴巴,但她不能!她几次用力咬住唇,然后徐徐扬起那张犹带着泪的脸,祈求的望向余怀远。
余怀远轻叹一声道:“惜月,还不快扶你母亲起来。”
得了余怀远的庇护,余惜月心底一阵雀跃,忙将温氏扶起来。果然,父亲还是最偏向她的!任余辛夷百般能耐又有何用,永远也抢不走父亲的宠爱!
当余怀远开口的刹那,余辛夷知道,他终究再一次选择了她的妹妹——余惜月!
一旁,老夫人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两个丫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都极喜欢,但今天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实在太不像样,坏的全是我们府里的脸面!今儿个我便做了主,大丫头跟二丫头便随我念几日佛,抄几本经,姐妹俩和好,怀远,你可有意见?”
余怀远立刻道:“儿子不敢。”
“温氏,你呢?”
温氏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只得牵了牵嘴角,扯出个笑容道:“媳妇全听母亲的。”袖底,手却勒得紧紧的。
“那今日就都散了吧。”老夫人捏了捏余辛夷的手,轻叹一声道,“竹心,你去我房里把年前宫里赐下的几匹云罗锦给大丫头,好好做几身衣裳。”
云罗锦!那是江淮织造进贡的贡品,一年才百匹份额,全部送进宫里,外面一匹百两的高价都难求,可老夫人竟然把宫里赐下的全给了余辛夷!这明摆着是要提拔余辛夷,宣告:这个大小姐,她护着!
众人听着,手帕几乎要拧破。
余辛夷瞬间懂了老夫人的意思,她握着老夫人的手,心里一阵激荡,似乎一股暖流将心底寒冰逐渐融化。此时她再坚强,也忍不住酸了眼眶,屈膝跪在老夫人面前,感激道:“谢谢奶奶。”
“傻丫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充满怜惜。
而旁边,温氏跟余惜月的脸差点扭曲,一瞬间恨得无以复加!
回到海棠苑,余辛夷一身疲惫的倚在榻上,累,这一日累得无以复加,直到歇下她才发觉,受伤的那只手臂一直在发抖,而纱布上,不觉间泅出点点血迹。
忽然,丫鬟明月捧了三只锦盒进来道:“大小姐,刚才皇子们派人到府里送了东西!”
小丫鬟年纪小,激动得脸红扑扑的。余辛夷微微皱了眉:“哪位皇子?”
明月结巴了半天才说清楚:“不,不是哪位皇子!是三皇子、四皇子,以,以及八皇子!”
他们三个?余辛夷明眸浅浅一动,瞬间闪过无数思量:景天齐、景北楼,还有——景夙言!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22章 绝色无赖
京城,不,也许是天下女子从未有过的荣耀,就是当朝最受瞩目的三位皇子,同时送了礼物!三只锦盒一字排开,里面各放了一只精致的瓷瓶,里面剔透的药脂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以及苦味。
余辛夷看着锦盒,若有所思道:“别处也送了么?”
明月还在激动中,眼睛都是亮的:“三皇子给您跟二小姐送的是一式一样的养颜膏,说是对去疤极好的。四皇子给二小姐送了一样东西,似乎是把琴,独八皇子给您送了独一份,别处都没有!”
晶莹的羊脂白玉瓶,在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余辛夷淡淡一嘲。好个景北楼,真是两处不得罪,若是不知情的,恐怕还要感激他。但只要细细一思量,她这里送的是膏脂,不过是中等品相,余惜月那处送的琴定是绝品。两相一比,孰重孰轻一看便知,恐怕此时余惜月一定兴奋得意得很吧!他四皇子,早就把这种伎俩玩得无比透彻。三皇子两处送的一样,毫无偏颇,倒让人甚为欣赏。至于最后一个锦盒,景夙言——想起那张俊美的却又如狐狸般狡黠与算计的脸,余辛夷唇微微弯起,道:“明月,这两瓶三皇子与四皇子送来的药膏,一瓶送去白芷房里,另一瓶你自己收着吧。至于八皇子这一盒……扔掉。”
明月刚要叩谢赏赐,就被余辛夷最后两个字震惊到了:“啊?小姐,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八皇子特意送来的东西,天底下竟然有人敢扔了,这简直是……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烛光下,余辛夷一张绝色的容颜上绽放着夺目的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景夙言又想在她身上使什么计谋,让旁人以为,他对她甚为特殊,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合作,可她偏就不进他的圈套!
想想景夙言若知道,他特意送来的去疤膏,却被她扔了,那表情,一定万分精彩!
处理完这些,余辛夷步入内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沐浴更衣。”
经过今日佛堂一事,再没有人敢怠慢余辛夷,几个小丫鬟较平日规矩很多,屈膝退出去:“是,小姐有吩咐立刻唤奴婢。”
门合起,红色的木桶里,飘着花瓣的温水,缭绕着一室的白雾,雾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香气。只见她一袭云清百褶裙缓缓褪去,雪白的肌肤犹如最上等的瓷器般露出,在灯火照耀下,仿佛闪着光芒一般,迷人的眼。一头青丝曳地而下,影影绰绰的遮住她背部,在烟雾缭绕中,犹如绽放得最美得罂粟。明知有毒,却舍不得放下,最后染上毒瘾,生死不顾!这位毒的名字,就叫余辛夷!
白皙的脚踝正欲踏进水中,忽然身后一阵陌生的轻咳,像是男子的声音。
余辛夷蓦地睁开眼睛,浑身进入戒备,手中三根银针,随着一声轻叱挥出:“谁!”只见那道身影疾风般微微一侧,躲开银针,然后在余辛夷唤人之前,立刻飞身而去捂住她的嘴。
男子吐出咬在唇间的一根银针,长呼一口气,红唇凑在她耳边,带着慵懒的调笑:“暗杀皇子的罪名,可是株连九族哦。”
听到这道声音,余辛夷眯起眼睛,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我才知道,原来八皇子天下风流第一的名声,是擅闯闺房得来的!”
景夙言忽然有点哭笑不得,他堂堂天下三公子之一的八皇子,从来只有女人趋之若鹜的追随着他,为见他一面挤破脑袋都在所不惜,偏偏到了她这里,被说得像是街头的登徒子一般,一文不值。
“既然辛夷小姐如此说了,小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素白的手指挑她鬓边一缕青丝,景夙言低低笑了,声音悦耳,润及心脾,似水中一朵红莲绽放,艳丽绝美无双。
在屋檐上守卫的灰衣,差点震惊得从房檐上摔下来。这真是他的主子吗?那个最爱装深沉、高雅,就算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也丝毫不假颜色的主子?这口吻,明明就像个登徒子嘛!
余辛夷也怔忡了一下,眼里闪着诧异,微微蹙眉,不悦道:“放开我!”
景夙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