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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着最好的教育,被天下人所尊敬、仰望,是岂国最尊贵的皇子。
所以,他恨了……恨自己的那个糊涂无用的父亲,恨那个因为愚忠,毁了他依仗和母亲的舅舅,更恨将灾难带给他的皇后和丞相,还有当初被皇后带入宫的那个女人——宫中的韩美人。
然,恨并非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对自己的母亲和舅舅,也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感情,他之所以恨,除了曾经的遭遇外,还有这些人挡住了他与潫潫最美好的生活前景,既然他曾经的温暖没有了,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再来毁掉他现在的温暖。
“主上,外面有消息进来,说是有个女人从别的地方来了南都,到处打听咱们府的事儿,只是脑袋不笨,问的隐蔽。若不是咱们外面的人正巧碰上,又多了个心眼,怕是就要错过了。”金盒弯着身子进来,小声的在情倾耳边说道。
情倾侧过身子,靠在凭几上,垂眸道:“派人盯住她,找个面生,不易露首尾的人,和她套套话,看她想做什么。”
“诺。”金盒垂头,倒退着出去了。
而后,情倾又看了一会儿书,想着今日潫潫来的有些迟了,不觉放下书稿,抬头向窗外望去,那里有一条小道,潫潫每日来,他都能从书案的窗户旁看的清楚。
“主上,夫人说,上午就不过来了。”随心近日抽长了不少,十岁左右的少年,比之在享君园更加成熟,只脸庞依旧稚嫩。
“说了什么事儿么?”情倾重新拿起书,内心越发不耐,竟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随心忙道:“说是宫里来人宣旨,让夫人元宵节入宫赴宴。”
“知道了。”情倾眉头皱了起来,这宫里是一日都别想消停,“让夫人过来用午膳。”
“诺。”随心跟着情倾日久,也感觉到情倾心情不佳,也不多待,转身出去了。
这头情倾冒着冷气,另外一边,潫潫也是被那圣旨弄的心烦气躁。她与情倾明明都向宫里表明,情倾身子不佳,她要在府里照应,也不知道皇后哪根筋搭错了,还要宣她入宫。且离元宵节那日,也只有两天了,她还要忙着制衣选头面,真是恨不得多出一双手脚。
子户正从外面进来,刚亲手将绸缎拿去给了针线娘子,这会儿回来,一进内室就见潫潫不愉的坐在榻上,面前的梳妆台上铺了不少首饰。
“夫人这是何必,圣旨已下,再不能环转。”
潫潫拿起一溜儿珍珠串,叹了口气道:“原就不想与那上头牵扯,可到头来还是躲不过。”
子户却笑道:“夫人其实心里早有准备,又何苦这般说。”
“总是想往好的地方想……”潫潫泄了气,老老实实对着铜镜摆起了头面。
子户也跪坐了下来,与潫潫一同选着,边选边道:“夫人日后是有大造化的,此番入宫,必要多加小心……”
潫潫也笑,不屑道:“可不是,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还有个王氏,若不是她,想是那皇后定不会分心思给咱们的。”
子户也想明白其中道理,不过是个女人想要炫耀身份荣宠罢了,便劝道:“上不得台面的人,夫人不必一般见识,日后还不是任夫人拿捏。”
潫潫微微摇摇头,瞧着镜中模糊的自己,喃喃道:“想着拿捏别人,先要给人拿捏,皇后再傻,位分在那里,怕是一场硬战。”
两日顺水而过,潫潫传来桃叶,让其看看孟氏可收拾好了,虽然圣旨并未指明传召孟氏,可潫潫觉着府里有名分的女眷也不过三人,若她一人进宫,想必都冲着她来,她还不如大方些,带着孟氏,受罪也不定只有她一人。
“回夫人,孟良悌已经在外候着了。”桃叶进来回禀道。
潫潫点头,扶着子户的手站了起来,身旁枣叶桔叶杏叶一同上前,打理着全身的衣裳,子户则重新整了整潫潫头上的饰物。今日潫潫穿着一身藕粉色的齐胸襦裙,裙边绣满山茶,上身一件合有封号庶夫人规制的淡紫交颈深衣,卷云暗纹,浅金绣瑞兽图纹的包边。颜色贵重,样式大气,且显现几分低调的奢华。这次她只是入宫试试水,暂且还不想太张扬,以免惹了谁的眼,平添周折。
带着子户出了房门,就见孟氏低着头,穿着一身淡蓝的襦裙,外罩同色深衣,虽说看着大过节的有些素淡,可衣料上又点缀着点点黄色小花,到也热闹的紧。
“给宝庶夫人请安。”孟良悌晃着鎏金的步摇恭敬弯身行礼,今日到没傻到带什么银簪子。
“不必多礼。”捏着帕子,潫潫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今日入宫,根据品级,潫潫是可带一随侍宫女进宫,而孟氏则只能独身一人了。
两人分车而坐,潫潫的马车先行,现在的时日尚早,潫潫靠着马车壁上,摇晃着那一脑袋金啊玉啊,也歇不踏实。只得拉开窗帘,百无聊赖的看着人流稀疏的街道。这个时间,又是皇家官道,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更别提什么市集商贩了。
马车跑着跑着,忽然从后面超出一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便冲了过去,直将潫潫府里的马车逼到一旁,还将开窗外望的潫潫吓了一跳,好在府里的车夫都是情倾特意安排的好手,没出什么事故,真正的虚惊一场。
“去问问,谁家的马车。”潫潫拍着胸口,心火直冒道。
子户应声,忙探头出去,和车夫说了几句,转回身答道:“是钱廷尉家的女眷。”
“钱廷尉?”潫潫挑挑眉毛,一个管刑法的也能这般嚣张了?再怎么说,她的马车也是挂着皇家的仪仗。
“夫人,当今六皇子的生母姓钱,是钱廷尉的嫡女。”子户知晓潫潫一时未想到宫里去,便马上提醒道。
潫潫的手无意识的摸着窗框的木纹,看着路上扬起的灰土,凉凉道:“不过一个良人罢了……果然有了儿子就不一般,据说她还是皇后的表妹?”
子户想都没想回道:“正是如此,好像当初原本朱氏皇后想要拉拔韩家,结果都斗倒了尹家,却也养肥了韩家,后才将姻亲钱氏弄入宫中,不然以钱廷尉的才能,上不得这个位置。”
“嗯……”潫潫忽然笑了,无焦距的看向远处道:“也不知道,这次皇后看没看错人。”
子户也是笑,在这宫里,也许没有儿子还能死心塌地,可若是有了儿子,而皇后的嫡子又死了的情况下,还真不好说。
马车又驶了一段,渐渐的停了下来,车队带来的侍卫下马,从怀中掏出令牌走向宫门,宫门口站着的廷内侍卫仔细瞧了瞧后,便抱拳后退,潫潫带来的侍卫也回以一礼,便转身上马,带着潫潫一行进入了皇城。
又过少顷,马车再停,潫潫听得车外,那领头侍卫回话,说是再往内入便是宫内,他们不便相随,只得在此等候,潫潫传了子户出去,将人都交代好了,这才又动了马车,真正的驶入宫内。
“夫人,前面就需步行了。”这次随行的也有几个小太监,且身份不高,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候着,自有人招待。
潫潫扶着子户的手,缓缓下了车来,随车的小太监忙躬身行礼,下一刻,孟氏也从车上下来,跟在潫潫后面。
“如此,走吧。”潫潫理好了衣衫,双目坚定,微微仰头看向那在阳光下,铺着耀眼琉璃瓦的楼阁,以及雍容庄严的殿堂。这里……将会是她的第一步。
☆、第八十六章
“给皇后殿下请安,皇后殿下长乐未央。”
潫潫将手齐眉,双膝同时着地,慢慢的躬□子恭敬的拜了下去,两手掌抵地,最后将额头贴在手背上,深衣的广袖在地上铺开,平整的几乎没有一丝折痕。
“不必多礼。”虽是含笑的声音,可那语气中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时刻彰显着来人的地位。
“诺。”众人起身,潫潫因是庶夫人,即便有封号,也不得站在皇子夫人的前头,只能按照规矩,站在六皇子正夫人的身后,到是较为靠前。
“今日是家宴到不必拘束。”
潫潫不敢抬头,只低着眉,看着眼前那一片明黄,以及明黄裙摆上绣着的暗金凤凰,正随着皇后的脚步,时显时隐,犹如活的一般。
“哎呀,母后可算是发话了,快拘坏媳妇了。”这话一出,潫潫便知道六皇子夫人是个得宠的,毕竟六皇子的生母钱良人是皇后的表妹,虽然家族姓氏不显,也确是新贵,又与皇后连着亲,如今这宫里,皇四子因为残疾已经带着家眷去了封地,眼下成了婚,娶了正室的也只有皇六子,也难怪她放的开,敢在皇后面前讨宠。
皇后到像是习惯了,一横眼,故作不悦道:“小丫头片子,真没个规矩,也不怕你这些妯娌们笑话你。”
只是,还没等六皇子夫人说话,皇后身边站着的女人却接口道:“哪敢啊,六嫂子是母后心尖上的人,婢妾这些人拢共捆起来,也凑不上数儿。”
潫潫稍稍偏头,好似无意的瞄了一眼,瞧着那女人一身的银红的锦绸襦裙,同色的深衣包着茜色绣团纹的刺绣包边,一头的南珠头面,到确趁着比往日娇艳了几分,只是,再如何打扮,再看似如何贵重,也不过是个妾室,想要和六皇子正妻攀交情,也要看看人家接不接招。
果真,那六夫人就如没听见那女人说话一般,走向前去,勾住皇后的胳膊,带着娇憨的说道:“母后,您明明知道儿媳是个直肠子,嘴又笨,还笑话儿媳,儿媳不依啦……”
“瞧瞧,瞧瞧……本宫还没说什么呢,这就给本宫定罪了……”皇后拍着六夫人勾着自己胳膊的手,逗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