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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是用火驱赶着牲畜直扑敌人营盘,冲乱敌军阵脚,随后挥军掩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敌人尚不能组织有效反击时就一举端掉敌人的中军帐,再从容收拾群龙无首的敌军。只是没想到计策的效果比预期还要好:只因西突厥人的习性和这里的气候。
如今正是冬季,气温零度以下,所有西突厥兵他们穿的都是狩猎来的毛皮大衣,毛皮帽,毛皮裤。此外西域人好酒,而且不禁酒,每个营帐都存有许许多多的酒。
这些易燃物让火马一冲,立刻燃烧起来。西突厥整个营盘不但要遭受十万匹马的冲撞践踏,过后还要受到烈火的灼烧。营地里的西突厥兵根本躲无可躲,只能不住的往前逃窜。
可赤亭谷的地形有如大漏斗,可以装下七万兵马,但是想要从尾部逃出却只能如盛满米粒的漏斗一样,一点一点的漏出去。
三四万人想要从只能容纳三十人的出口逃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言而喻。
他们不住的前挤,不住的前推,有些丧心病狂的,直接对着自己的人舞起了屠刀。
本来只要依照次序,还能最大限度的逃脱,可在这种生死存亡之境,谁又拥有如此高尚的品德?
在中原个别受到美德熏陶的汉人或许会出现一些无私的人物,但自幼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如狼一般凶狠自私的突厥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哪管那么多,一个个的都以保命为主,人人不甘落后,蜂涌争先。
最终导致可以容纳三十人并肩走出的谷口,整整挤下了百人,他们就如塞子一般,塞在了谷口,拥挤着出不去也退不回来,等于是堵死了这唯一的出路。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人退后一步,可是在这节骨眼上又有谁能有心后退一步?
十万匹马已经冲到,它们毫不留情的撞了上去。
马力千均,可是三四万人拥挤在一起就如堆砌在一起的泥沙,硬生生的将马匹的冲势抵挡了下来。它们也如人一样,一匹匹的堵塞在了一起。前不得进,后退不得。
在最后面的火马也冲了上来。火势在冬风的呼啸下,以惊人的速度一匹匹的蔓延。
烧了马,再烧人!
十万匹马,七万西突厥兵卒,不是被挤死,就是亲眼见火势蔓延到自身,却无法动弹,活活的给烧死。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赤亭谷漫天全是焦炭的恶臭。
是役杜荷所部大获全胜,西突厥七万大军唯有最先逃入赤亭古道的千余人侥幸生还,余者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而杜荷亲率的六千夜袭兵仅有五人在与驻守马厩的西突厥兵拼杀中身亡。
以五人的代价,却歼灭西突厥七万大军,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一个神话。
古往今来,也找不出多少个能与这一战相比的战役,更别说杜荷今年才十六岁。在他这个年纪取得如此战绩的,史上名将绝无一人。
所有的兵卒都对杜荷投以敬慕的眼神,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信服、崇拜。
大战结束,兵卒投入打扫战场的工作中,将敌骸掘坑埋葬,以免引发瘟疫恶疾。
杜荷走在赤亭谷中,看着四处可见的肢体焦炭。心底有些沉重。虽然如此辉煌的胜利,确实让他感到高兴,可一想起自己一计要了近七万人的性命,就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青莲!”罗通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句。他是最早发现杜荷的神色异常的,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相劝,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见他的神色五味杂陈,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张了张口,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杜荷知他心意,伸手制止了他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转换了下心情,笑道:“不用担心,我确实有些难受。但我更知道我没有错,若我不这么做,一旦侯大总管抵达此地,必将会有一场惨烈的拼杀,到时候死的人可能更多,而且还是我大唐的兵马。所以,我没错……只是有些感概而已!”
此时负责侦察西突厥败军的王德正率着十多骑赶回来,甩蹬下马,干净利落的来到杜荷面前,报告道:“回报将军,末将在搜索时,遇到那群逃跑的西突厥败卒正在围攻一伙十人。那些败卒见到末将,就像见鬼了一样,吓得一哄而散。末将见那汉人形迹有些可疑就抓了来。”
杜荷点了点头,让王德正将人给他带上来。
被抓的汉人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家,杜荷见他被绳索绑缚着,皱了皱眉,道:“给他松绑,先不管他可不可疑,这么对待一个老人都是不对,下次注意了。再遇到这种情况,若非老者拥有恶意,缴去兵器,严加看管便是,不需要捆绑。”
王德正点头说是,让人除去老者的绳索。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杜荷让人递上水,给他压惊。
老者道:“小老儿是高昌人,前些日子去伊州走亲戚,最近方回。想不到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伙蛮狠的西突厥兵。他们也不知为什么,见到我们就上来要打要杀的。幸亏这位军爷出现,赶跑了他们,不然小老儿这条命就要送在这里了。”他脸色苍白,身躯却微微有些颤抖。
杜荷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老者,笑道:“这突厥人的营盘是你布置的吧,多亏你了,若不是你,这一战,我们胜的没有这么容易。”
老者茫然的睁着眼睛,“这位军爷,你说什么,小老儿怎么听不懂?”
“哈!”杜荷笑道:“你也别跟我装,你的那句西突厥兵已经让你露馅了。若你真是无辜,你敢走这条道只能说明你不知战事,不然不会傻到主动靠近战场。既然不知道有战事,你又如何确定他们就是西突厥兵,而不是马贼?依照百姓的思维,你遇到了贼人袭击,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遇上马贼,而不是突厥兵!定是因为你的布营,导致了西突厥的大败,所以那些逃兵打算杀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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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被战败吓死的高昌王
第二十六章被战败吓死的高昌王
杜荷脸上挂着淡笑。那一对大而圆的双眼露着机敏睿智,给人一种能够洞彻人心的感觉。
西突厥速度游牧民族,人人皆兵,必要的时候老弱病残也能上阵。他们的制度与唐朝有着天壤之别,尤其是在军事上。唐朝的兵卒在战前会收到朝廷分发的兵器、衣甲。高级别的大将有明光铠,其他兵卒依照级别的不同,分别也有不同的铠甲配备,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是不是大唐的兵,而且地位如何。
西突厥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生产力极其底下,所有一切都需要他们自行配备。家境好的,一身光鲜。家境差的,就算是拿木棍菜刀也是常有之事,更加别说是昂贵的衣甲。
故而一群西突厥兵聚在一起,那是参差不齐,跟马贼没有两样的,不可能一眼就分辨出来。
高昌与西突厥交好,他们的兵不可能出现在赤亭古道也不可能无故攻击高昌百姓,故而若眼前这老者真是无辜的路人,绝对没有可能一口咬定那伙人是突厥兵。
他一定是个知情人,而且身份还不低。因为他的十多名护卫能在千余西突厥的逃卒中。保护着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武艺显然不错。一个拥有精锐兵卒作为护卫的人,不可能是一个等闲之辈。
张雄呆呆的望着杜荷,看着他的双眼,只觉着自己的被他看穿了一样,那淡淡的笑容,别有一股压迫感。他本就是败军之将,输得太惨,信心尽散,失去了对抗的勇气,额上冒出了丝丝细汗。
他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十数年未回中原,想不到中原竟出了将军这等英才。我张雄却成了井底之蛙。唉……还妄想着能够如以往一样,成就一番大事,想不到居然落得自取其辱的下场。这位将军,请问你的大军是如何出现的。我在黑绀岭附近安排了三百名的斥候,你们大军的一举一动是不可能瞒得过我安排的耳目的。若能早些发现你们,这一战,我不会败!”
杜荷也不隐瞒,如实的说出自己用的办法!
张雄听后,面如死灰,再次长叹:“看来,我真的老了!”
杜荷见他眼中充满了失落,也暗自摇了摇头。他知道眼前的张雄还是很有本事的,从他一眼就看出赤亭谷的重要,足以证明这一点。他的布营也是如此,将防守的重心屯住在赤亭古道的出口。无不高明之极。
在没有想出驱马破敌的妙计前,自己甚至有了为侯君集自求多福的想法。
他的败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而是在于他低估了自己这么一个先锋将军的实力。
“先将他压下去吧!”杜荷见他表情也知暂时闻不出什么东西,这么一个老人家,若是用刑逼供,万一给逼死了,那就白抓了。作为一个能够指挥西突厥兵马的汉人,一定不是无名的等闲之辈,指不定有大用场。
他在心底盘算着,吩咐道:“在安龙马来后,让他来找我!”
在他计策成功,大获全胜后,已经让人通知姜行本将所有的防守器械都搬来赤亭谷。
原先放弃赤亭谷是因为实力悬殊,侯君集大军难以支援。如今以过数日,侯君集至多也就是在这三四天内抵达,焉耆的援兵也在这两日能到,他们如今完全有能力守护好赤亭谷。
所以杜荷以决定转移据点,改以赤亭谷为据点暂时驻守此处,直待侯君集大军的到来。
安龙马并不上战场,一直跟姜行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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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王宫。
这几日,麴文泰终于恢复了精神。心情大好,但心底最深处却依旧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喜长街上已经没有了络绎不绝的歌谣,百姓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不在畏惧唐朝,能够照常生活了。不是滋味却是因为让这一切安定下来的人不是他这高昌国王,而是别人,是张雄,是一个让他逐出朝堂的人。
张雄在高昌算是两朝老臣了,他虽然是襄邑夫人的侄儿,但实际上年岁比襄邑夫人还要大一些。
当年麴文泰的父亲高昌王麴伯雅在隋朝逛了一圈以后,认识到开=了中原的强大。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