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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了五十年,便是杜如晦、章氏对杜子英也恭恭敬敬的称一句杜老,故而杜荷与杜构向来都将他视为爷爷。
杜子英笑道:“在豫州境内,也就是汝阳那一块地方!”
杜荷眼睛一亮,喜道:“那可是风水宝地啊!在我的印象中那里是古时候的颍川,不但地肥水美,还是人才聚集之地,古就有云自古颍川多才俊一说。”
杜子英点头道:“皇上对于老爷向来器重,这封地自然不差!”
杜荷想听听杜如晦以往的事迹。
杜子英也知旅途闲闷,开始说起了杜如晦从加入李世民帐下以后的事情。
历史上对于杜如晦的介绍相当详细,但他们毕竟是谋臣有许多计策暗谋是不能写于史书的,从杜子英口中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让杜荷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以到了潼关外,正值午时,烈日当空。
杜荷见杜子英已有体力不支的迹象,见不远处有个茶棚笑道:“杜爷爷,我有些乏了,不如我们去前面茶棚歇歇脚?”
杜子英会心笑道:“二少爷有心体恤老夫,老夫哪有不从之理。”
杜荷让随行下人牵马喂水,自己与杜子英往茶棚走去。
时刚过午,十多张大桌子几乎坐满了人,既有路过的商旅,也有远行的旅人,其中有些神态骠悍、携有兵器的,显是游侠人物。
大唐尚武成风,这类人并不少见。
身后的护卫叫道:“店家空一张桌子来,我家少爷要歇脚!”
杜荷抬手制止,摇头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没有必要搞特殊化。你们去对面的树下休息……店家,给我们随便找两个座位便可!”
杜荷性格随意,并不在意什么礼节,反而讨厌别人将自己特殊化。
杜子英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一个人若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人。如此人物,绝对成不了大事,但若明明有过人之人,却不认为自己异于常人,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一切。如此人物,才是成就大事的首要人选。
西首座上一条老者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随即笑道:“好一个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兄台若是不弃,我这里还有两个空位,不妨过来一叙!”
杜荷见对方相貌不由一惊,对方分明是发须皆白的高龄老者,可偏偏说话中气十足,更骇人的是他的身材魁梧,竟然比程咬金还要壮硕三分,那条手臂几乎有他的两个大,半露这上身,胸前的肌肉如钢似铁,在他的身旁摆着一把九环大刀和一个奇大无比的酒葫芦,那刀的重量不下于五十斤,那葫芦能盛之酒,不下十斤。
若不是那一头的苍白的须发以及那一脸略带苍老的脸庞,杜荷压根不信眼前这人竟是一个老者。
杜子英也露出了骇然之色,他活了六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
此刻这位老者正一脸的善意的对着杜荷微笑。
在老者的对面是一位中年人,竟也是一位了得的人物。他年约四十许间,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长得是虎背熊腰,非常威武,在他的身旁斜摆这一杆青色的长枪,枪头透露着深深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两人奇怪的组合,但却又显得相当的融洽。
这两人仅仅是气势就让人生畏,这武艺远非如今的自己可以相比的。尤其是那满面苍髯的老者,若不用轻功,正面与之对抗,自己只怕接不下他三招。
杜荷微笑的坐了上去,或许他们很强,比红拂女要强上数倍,但他杜长天更强。
杜荷相信只要自己再练十年,能够达到自己后世的水平,他们一定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杜荷并不觉得他们比自己高出多少,根本不以为意。
“小兄弟,这富家子弟,我见的多,教训的也多!但你是第一个让我生出想请你喝酒的,我敬你一杯!”那白发老者拿出了一个大碗,从自己的酒壶里到处了一碗酒。
刹那间,酒香弥漫了整个茶棚。
那香味入人肺腑,可谓为十里飘香。
“杜康!”杜荷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酒只怕珍藏了不下百年了吧!”
“确切的说是一百八十六年的!”
杜荷听了更是食指大动,酒越酿越香,这珍藏了一百八十六年的杜康,称它为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杜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第二部为美而战第十二章妙龄少女武照
酒顺着咽喉直入肺腑,那种杜康特有的柔润芳香、醇正甘美让杜荷大呼过瘾。
白发老者见此更是赞叹不已,“爽快,小兄弟,我再敬你!”
他竟又给杜荷满满的倒上了一碗,杜荷再次一饮而尽,连干三碗,方才罢休!
“如此美酒,却遇上如此粗鲁之人,可惜了!”便在杜荷大呼过瘾,那白发老者大叫爽快之际,在他们邻桌传来了一声感慨。
杜荷放眼望去,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
杜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有理会。
白发老者似乎也不屑与之交谈,毫不理睬!
同桌的中年人瞧着这杜荷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不禁大感兴趣,连手中酒都忘记喝了。
富商上前道:“这位老人家,你这杜康乃酒中极品。不知能否割爱,卖给……”
他话没有说完,立刻瘫倒在了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白发老者身旁的那把九环大刀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出现的无声无息,仿佛这刀原本就在那里的一样。而且刀锋正触碰着富商的鼻尖,锐利的刀锋,竟然没有给富商带来任何的损伤。
杜荷暗赞:白发老者取刀挥出都被他看在眼里,那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而且至始至终老者都没有回过头去,凭借是仅仅只是听声辩位的功夫,便能做到如此精准。
这老者的武功,当真是了不起!
“滚!”白发老者冷冷的说了一句!
富商的脸阵青阵白,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回到了位子上去。
“好功夫!”杜荷赞叹了一句!
“你也不差!”白发老者脸色缓和了下来,笑道:“至少在你这个年纪,我远不如你!”
杜荷看了一眼酒葫芦有些意犹未尽。
白发老者笑道:“三碗亦是极限,他人我若看的顺眼,只请一碗,唯有个别真正懂得喝酒之人,才有资格喝上三碗。若是有缘,下次相聚时,我再请你!”
这喝酒唯有一饮而尽才能体会个中滋味,若杜荷心疼美酒,一点一点的慢慢品尝,白发老者也不会请他连喝三碗。
杜荷也知不能过于贪得无厌,也没去在意,只是与他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白发老者显是一位健谈豪迈的人物,阅历丰富,所谈之事,让人大开眼界。
中年人却显得有些淡漠,不太爱说话,只是不时的插几句嘴。但这几句,却无不说到关键之处。
过不多时,茶棚里走进一个衣衫褴楼、身材瘦削的少年,他手里拿着一块玉佩。玉佩质地上乘,碧玉无暇,俨然是一块美玉。
富商注意到他手中的那块玉时,眼中登时闪闪发亮。
少年在茶棚中央,四顾了一眼急切道:“出门在外,盘缠用尽,愿卖这家传古玉救命,若有中意的,价高者得!”
少年语如黄鹂,悦耳动听,竟是一女子。
她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说话的时候却露出了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她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杜荷会心一笑,赞叹,这丫头了不得,一句价高者得,便如后世的拍卖一样。
富商有些贪婪的看着那块古玉,从商多年,焉能看不出这是一块质地上乘的宝玉?
“我怎知玉佩是真是假,拿来给我看看,若是真的,买下也是无妨!”富商这时表现出了一派儒商的风范。
杜荷以看出那富商不怀好意,只要这玉佩一落富商之手,是真是假,价值几何,全凭他一句话,想要让他交还,只怕不可能了。
他最讨厌这种为富不仁的奸商,想着如何帮那女子一帮,顺便惩治惩治那奸商。
那少女神态虽急,但竟不上当,反而道:“玉佩是真是假,只看颜色质地便可分出高下。若这位东家连这点都无法看出,又岂能看出这古玉的真正价值?”
她看出富商有心购买,问道:“二十银饼,东家若是想要,大可拿去。”
二十银饼买这价值三十银饼的玉佩,只赚不赔!
但富商性本贪婪,能赚一点是一点,却开了十银饼的价格。
他看出了少女急需用钱,所以不疾不徐的讨价还价了起来。
杜荷笑道:“这位姑娘,我家是开当铺的,你那玉佩二十银饼我收下了,若要赎回,可来找我!”他看出了那女子年纪虽小,但却有着傲骨,不受嗟来之食。故意谎称开当铺的,暗自相助。
富商神色微变,怒瞪着杜荷怒道:“小子,你存心要与我作对?”
杜荷压根不理会他,只是笑着拿出了二十银饼,问道:“成不成交?”
少女也知杜荷有心相帮,加上实在急需用钱,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富商见杜荷完全无视与他,更加恼怒,喝道:“小子,这仇,我们结定了!”他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眼中闪着寒光。
富商起初还有些忌惮杜荷的身份,但听他自称家里是开当铺的,竟真当他是好欺负,以为他仅仅只是一些上不了门面的商贾子弟,想着如何报复了。
杜荷压根没将他看在眼里,向店家要来笔墨,写了一张收据,收下了玉佩,将银饼给了少女。
少女见交还处竟写得是长安蔡国公府邸杜荷字样,登时瞪圆了眼睛望着他。
杜荷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表示让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少女会心的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又有一少女冲进了茶棚,叫道:“姐姐,姐姐,娘……娘快不行了!”说着她就地嚎哭了起来。
这名少女与先前的不同,她只有十岁左右,穿的虽是简朴,但打扮的却是漂漂亮亮的,两个马尾辫挂在左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同美丽的宝石镶嵌在一张毫无瑕疵,如同象牙雕刻而成的脸庞上,鹅蛋脸庞长着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好似瓷娃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