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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耳熟能详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是他**的鬼扯蛋。一个杀人狂魔,放下累累罪恶,把刀一放就能成佛?过往罪恶,烟消云散,这佛也太不值钱了,这天下还不大乱?
成佛,念经,无欲无求?
这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大好的时光,用来听一群和尚念经,实在是虚度光阴。
无奈
他现在就是一个打工仔,老板头头发话了,却也只能听从。
等了许久,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宫内出现,交了出宫文牒,驶出皇宫。
马车还没有停稳,一道丽影已从车后跳下,双手张开,仰望天空,正是机灵古怪的高阳公主。
“高阳,别扭着脚了。”长乐掀开了车帘,一脸嗔怒,显然让高阳跳车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事”高阳甜甜一笑,道:“宫外的空气就是比宫内要好……咦……”她本想搀扶长乐下车,当余光却瞧见了一旁等候的杜荷,甜甜一笑,摇着手叫了一声:“姐夫”很没有情谊的撇下长乐,往杜荷所在之处跑去。
高阳一身蓝色长裘,脚踏着小蛮靴,精心打扮的面容显得格外娇美。
杜荷迎上去,向高阳颔首示意,但目光却落在后面的长乐身上。长乐还是一袭白裘,俏丽得如同画中人般不可方物,无愧天生丽质之名。
虽是半日不见,却有如隔三秋之感。
杜荷望向长乐,恰巧她亦在打量他,目光一触,长乐瞧出爱郎眼中的思念,俏脸一红,垂下眼光轻柔地唤了一声:“杜郎。”
高阳见杜荷的眼神只在自己身上一瞟而过,余光都落在长乐身上,跺了跺脚,暗生闷气,挡在两人的视线之间,道:“别看了,有你们看的时间,现在出发,前往弘福寺。”
杜荷让二女上车,道:“车上为你们准备了一套衣服,你们这一身太惹眼了,让人察觉了身份,根本玩不尽兴。换一套寻常人家的小姐衣着,免得额外麻烦。”
长乐、高阳此时身穿的都是异常稀少的绫罗绸缎,配合她们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美艳姿容,站在人群中绝对是鸭群中的白天鹅,想不惹眼也不成。
杜荷秉着游玩之心,自不愿让人当作猩猩来围观,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二女出行,以杜荷为主,也没有意见。
待二女换好衣装,杜荷亲自驾车西行,前往弘福寺。
弘福寺是长安规模最大的寺庙之一。
位于长安城西城,杜荷昨日在接到命令之后,为了确保安全,先行派人调查了弘福寺。
如他所想的一般,弘福寺在长安赫赫有名,寺中主持方丈是长安远近闻名的高僧之一,纳言法师。
说道这个纳言法师,在佛教信徒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他自幼被弃于少林寺,在寺庙长大,与佛有缘,五岁起便学习了小乘和大乘佛教,他十三岁熟读《妙法莲华经》、《维摩诘经》,十五岁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高僧,参禅十年,随即云游天下,十年前受到萧瑀邀请,入住弘福寺,次年升任主持。据传纳言佛法倍受称赞,声誉满京师,与销声匿迹正在前往天竺取经的玄奘法师齐名。
玄奘法师失踪之后,纳言即为唐朝佛法最高深的高僧。
此次聚长安所有法师至弘福寺论经礼佛,也是纳言最先提出的,赞助者恰是大唐前宰相萧瑀。
萧瑀崇尚佛教,对于得道高僧非常敬重,多次出资修葺寺庙,也多次请高僧入长安讲佛论道。纳言只是其中之一,在玄奘西行之前,也是因为受到萧瑀的邀请,入住与长安的庄严寺。
佛教在大唐能够日渐兴盛,萧瑀算的上是大功臣之一。
越逼近弘福寺,越能感受信徒的力量。
离法会还有一个时辰,但前往弘福寺的人流已经越来越多。杜荷担心车子进得去,出不来,索性将马车停到弘福寺隔街的小巷中,只有一条街的路程,权当锻炼身体。
杜荷来到车厢门口,说明了用意,他拉开车帘。车内出现了两位风姿卓越的女子,一位是我见犹怜的**,另一位是娇媚青春的少女。如今两人以换了一套寻常富家小姐的服饰。虽说衣服难以掩盖两人那娇美的容颜,却也不那么引人瞩目了。
“长乐,小心些……”马车并不高,但出于对妻子的关爱,杜荷依然伸出了手去搀扶。
长乐娇艳一笑,搭着爱郎的手,下了马车。
见此情此景,高阳眼中闪过欣羡之色,也顿足不前了。
“怎么了?”杜荷拉着长乐的手,却见高阳不下马车,一脸古怪。
高阳赌气的伸出了手道:“马车太高,下不来了,扶我一下。”
杜荷眼皮一翻,唬谁呢,他这辆马车是常见的载客马车,比宫里的豪华马车还要矮上一点,豪华马车高阳都能一跃而下,更何况是面前的这辆寻常马车。
长乐笑着给杜荷打了一个眼色,让他将就一下,迁就一下高阳。
高阳性格古怪,好玩好闹,长乐素知,兴致来了,完全没有顾及,就像个大男孩一样,也没有多想。
杜荷耸了耸肩膀,也扶着高阳下了马车。
高阳双脚站在地上,对着杜荷做了一个鬼脸,双手拉着长乐的胳膊,嘻嘻哈哈的笑道:“还是长乐姐姐最好,不想某些人……哼……”斜眼瞄了杜荷一下。
杜荷摇头苦笑,早在昨日他便有了心理准备了,高阳这丫头,鬼心思实在太多,实在料想不到她会出什么招。
“走吧……离法会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想到寺内逛一逛。据我了解弘福寺里占地面积极为广阔,景色比一般王侯的府邸还要漂亮。”
杜荷突觉有人靠近,瞧了身后一眼,一个六岁的孩童正一步步的向他们走来。
“大哥哥,你会写字吗?”孩童头上只留下前额的一撮梳子行头发,其他地方剃得光光的,面相有些淘气,带着天真无邪的双眼。
杜荷原以为小孩只是路过,见他询问,也不好不回答,笑着蹲下道:“会啊,小dd,大哥哥会写字,有什么事?”
孩童夸张的舞动着双手道:“太好了,大哥哥,你教我写土鳖的土字好不好,我不会……”
杜荷笑着在地上写了一个土字,一时好奇多问了一句:“学土字做什么?”
孩童嘻嘻笑道:“昨天那,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家伙欺负我,在我背后贴了‘傻瓜’二字,害我受到了小翠的笑话。今天我要报仇,他从乡下来的,那我就写‘土鳖’两个字贴在他的背上,让小翠笑话他去。”
杜荷不太理解小孩子的心思,但却好奇的道:“土鳖的鳖字,不需要我教了?”
孩童有些忘恩负义白了杜荷一眼道:“不让大哥哥教,自然是会写了。”不等杜荷再次询问,小家伙解释道:“我阿爹是卖乌龟的,篓子上贴着鳖字,我从小看到大,自然会写。”说着他将杜荷写在地上的“土”字,记载脑海中,说了声谢,得意的跳着跑了。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耽误杜荷他们的时间。
顺着人流,杜荷领着二女来到了弘福寺的寺庙门口。
金光闪闪的“弘福寺”映在寺庙前的匾额上,落款处写着“仆射萧瑀”的字样。
长乐低声道:“‘弘福寺’好大的排场,竟然请到了我大唐首相的亲笔题字。”
萧瑀是前朝杨广的国舅,他的姐姐正是赫赫有名的萧皇后。萧瑀为人正直,深得李渊的宠信,以心腹视之,每次临朝听政,都赐萧瑀站在自己的身旁,亲切地呼之为“萧郎”。
李世民即位之后,提升萧瑀为大唐首相,尚书左仆射。只是萧瑀毕竟是李渊的心腹,而李世民的心腹却是原秦王府的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每逢大事,皆以房、杜为先。萧瑀深感不快,与房玄龄、杜如晦起了矛盾之争。
萧瑀与房、杜二人,李世民自然站在房、杜这边,萧瑀因此受到了排挤,离开了权力中心,尚书左仆射也落到了房玄龄的头上。
这匾额显然是萧瑀没有受到排挤时所写,当时萧瑀作为百官之首,能够请的动他来题匾。
弘福寺确实很有面子。
走进寺内,浓郁的香烛气味冲鼻而入。
寺内前院广场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上插满了熏香,密密麻麻的,五十多名信徒在鼎前跪拜。广场的四周遍布买卖熏香的店铺,放眼望去,只怕有十数家之多。
每家店铺外都聚满了顾客,买卖香烛的生意异常的红火。
杜荷笑道:“这生意都做到寺庙里来了。”
高阳似乎第一次来到寺庙里,特别的好奇,左看右看,学着那些信徒对着青铜大鼎叩拜,但见他们手中有香,有黄符纸,也囔着要买一些来玩玩。
杜荷见高阳开心,也不扫她的兴致,免得这位大神出更多的难题。他对着身后打了一个眼色,让暗中的护卫留意一下。
长乐道:“杜郎,多买些来。”
杜荷哑然失笑的望着爱妻道:“你也信这个?”
长乐摇着头,轻柔的说道:“到了这里,信不信佛以无关紧要,为父皇、母后,为公公、婆婆乞求平安,正是身为儿女理应做的事情。”
“我去买”杜荷深深看了长乐一眼,心中感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确实如此,来到了寺庙信不信佛,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一颗为父母为家人祈福的真心。
“我也去”高阳笑着追上了杜荷。
随意的来到了一家香烛店。
在拥挤的人群中,杜荷怕高阳走散了,拉着她挤到了前面。
“客观,要些什么?”店主人是一位四十许间的妇人,一边整着货,一边满不在意的询问。
杜荷扫视了摊子上的货物一眼,琳琅满目,佛像、法器、香炉、灯油烛、纸品、香等应有尽有。
“这灯油烛、纸品、香怎么卖?”杜荷不信佛,佛像、法器、香炉与他无缘,灯油烛、纸品、香这些拜佛用具买来意思一下。
妇人本就不怎么在意的神色,听到杜荷买的都是便宜货,更是露出了些许不耐烦,随口道:“灯油烛十钱一份,纸品四钱一份,香两钱一份。”
杜荷吓了一跳,唐朝的物价他有所了解,李世民是个明君,他很少给百姓增加负担,物价非常的便宜,斗米不过四五钱。在这弘福寺,一份灯油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