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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对唐的三场胜战中,都有他骁勇的英姿,取得了不菲的武勋。
但须卜破泉起了一个头,余下诸将的赞美声也接连不断。拍马屁,这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权力,便是在草原上,也广为盛行。
大度设也高举着酒碗,高声道:“谢大家吉言,我大度设一定会带着大家战胜唐军,终有一日,会杀过长城,让你们见识一下长安的风光……喝……”
酒是草原人必不可少的东西,在军中也无禁酒一说,痛快畅饮,无所禁忌。
酒足饭饱,撵帐中不知不觉,只剩下大度设与他最亲密的部将挛鞮六浑、须卜破泉带。
在这两名爱将面前,大度设也撤下了自信满满的面孔,将碗放在桌上,失去了痛饮的心情。
“怎么了,少主?”挛鞮六浑心细,发现了大度设的异样。
大度设道:“那个叫李绩的不可小觑啊,交战了一个半月,虽然我们占据了上风。可是始终没能伤他们筋骨,想要取得大胜,并不容易。别忘了,大唐来攻的不只是这一路大军,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取得胜利。”
这亦是李绩、杜荷的高明之处,他们并不是一仗溃败,而是败而胜,胜而败。即可以将伤亡减至最少,也能取得完美的效果。毕竟在怎么说李绩也是唐朝名将,假若在大度设面前全无还手之力,那便太假了。
挛鞮六浑心念当前的战局,眉头也跟着皱起,沉声道:“少主顾虑的正确,我们要的不是小胜,而是大胜,诸路大军来袭,我们这支主力军拖不起,必须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须卜破泉带大大咧咧的,粗声道:“怕什么,少主如此厉害,李绩小儿算什么东西……下次再战,少主,再让我当先锋军把,哼,前些天在战场上遇到了契苾何力那个混球,他作为铁勒勇士,竟然甘愿给唐朝当狗,下次遇见,他非宰了他不可。”
挛鞮六浑忽然道:“契苾何力,就是那个‘契苾族’的族长,他听过他,他是草原上远近闻名的勇士,也是一个孝子,两个月前,就是他偷袭我们军营,让我们吃大亏的……”他一拍大腿,笑道:“少主,我有一计,应该可行。契苾何力在唐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他愿意归顺我军,取胜轻而易举。”
大度设眼睛一亮,迟疑道:“若是成功,确实有效。可契苾何力会答应吗?虽然他是铁勒人,与我们同族同宗,但他在唐朝的地位不低啊……”
挛鞮六浑冷声道:“据我所知,契苾何力的母亲姑臧夫人在凉府,他为人至孝,我们以他**为人质,逼他就范。”
“这……”大度设为人有着草原人的豪气,有些耻于这种手段。
挛鞮六浑劝诫道:“少主,大局为重……为了胜利,在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手段不能用的?”
大度设沉默片刻,点头让挛鞮六浑去办了。
半个月之后,契苾何力的营中突然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契苾何力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实在记不起他是谁来着,“你说你是族人,我怎么不记得你?”
来人神秘兮兮的道:“大人不识得在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识得大人……请禀退左右,我阿里纳有要事与大人商议。”
契苾何力脸色一沉,怒道:“在我军中没有什么秘密可以隐瞒的,有话就说……”
那个叫阿里纳的见左右都是铁勒打扮的护卫,犹豫了会儿道:“在下来至草原,与大人同为铁勒人,难道算不上是族人吗?像大人这样的草原勇士,应该为草原富强而战,但大人却委身与唐朝的皇帝,不觉得羞愧……”他打算用长篇大论说服契苾何力,但他话没有说完。
契苾何力就已经气的跳起:“原来是说客,来人,将这家伙押到大总管军营去,交给大总管发落……”他一句话都不愿意听下去了。
阿里纳脸色巨变,故作镇定道:“大人难道就不当心你母亲的安危?”说着,他忙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弯刀。
契苾何力目光落在那把弯刀上,雄壮的身躯摇摇一晃,险些栽倒在地,虎目中已经隐隐有泪光闪现,他认识这把刀,这是他父亲送给他**的信物,母亲从不离身的信物。
“我明白了……”契苾何力凄惨一笑,厉声大笑:“告诉大度设,我契苾何力生为大唐人,死为大唐鬼……此生绝不背唐……”他拔出佩刀,一刀将自己的耳朵割了下来,丢给阿里纳,顾不上鲜血淋漓的容貌寒声道:“将这个拿回去,让他们要杀便杀,并且告诉母亲大人,就说孩儿不孝,保护不了她老人家。等灭了薛延陀,为大唐尽最后一分忠后,必定在她老人家墓侧掘坟前自埋,入黄泉伺候。此耳,先代我一命……”
第三十四章趁机出谋
第三十四章趁机出谋
契苾何力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军营。
契苾何力也没有做任何的隐瞒,毕竟他放走了一个薛延陀的说客,此事还是需要交待清楚的。
契苾何力向李绩请罪。
李绩感动的看着那血淋淋的耳朵根,长叹道:“何力将军忠孝双全,李绩惭愧,薛延陀贼子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之手段……可恨之极,可恨之极”
杜荷想起一事,表情有些怪异,他记得历史上也有这么一出,当然本质有些差别,同样是发生在契苾何力身上的。
记得好像是贞观十六年,契苾何力为人忠孝两全,在这一年,奉命回家探母,顺便视察本部落。部落中的一个首领受到了薛延陀的收买,截了契苾何力的母亲与弟弟。
契苾何力安抚部众,也让薛延陀截了过去。消息传到了大唐朝廷,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乘机落井下石,觉得契苾何力是铁勒人,跟薛延陀同族同宗,表示“人心各乐其土,契苾何力到了薛延陀,将如鱼得水”。
李世民用人识人之能,当世无双,没有听从这些人的意见,表现了充分的自信,对群臣道:“契苾何力心如铁石,一定不会叛我”
事实也是如此。
契苾何力来到薛延陀可汗夷男的牙帐后,拒绝归附,他箕踞而坐,拔出佩刀,大声呼喊,“岂有大唐烈士,受辱蕃庭,天地日月,愿知我心”。二话不说。割下左耳,表明自己效忠大唐的决心。
李世民闻讯之后,感动的都哭了,以天可汗之尊,为了契苾何力向薛延陀低头,派遣兵部侍郎崔敦礼持节到薛延陀,以下嫁大唐公主为条件,换回契苾何力。
结果不用说了,李世民哪里是言而有信的人物,他向薛延陀低头,只为了契苾何力这位忠心于自己的无双义士,哪里有心与薛延陀结亲,赖皮赖掉了。最后更是派遣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掉了薛延陀。
如今历史已改,但随着命运齿轮的推动,契苾何力还是割掉了自己的左耳。
“难道这契苾何力与自己的这个左耳有血海深仇不成?”杜荷有些恶意的想着,虽说对于契苾何力这种节操,他很是敬佩,但脑中依然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再想,怎么样才能将契苾何力的母亲救回来。
契苾何力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假若他的母亲真的让大度设所害,可以肯定,便是用十头牛,那拉不回他求死之心。
杜荷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位使者回营之后,大度设一怒之下,杀了契苾何力的母亲,这样就算踏月留香是如何了得,也无力将一死人救活,心中不免暗叹:“如果契苾何力婉转一些,便好了。犹豫一二,争取一些时间。”
心念及此,一瞬间,杜荷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电光,双手一合,生出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奠定胜局。”他见营帐中只有李绩与契苾何力两人,上前道:“大总管,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施行诈降计,这样即可以暂时保住何力的母亲,也能够利用此契机打破僵局。”
李绩让契苾何力的忠心所感染,并未往深处去想,此刻听杜荷提醒,眼中也是一亮。
他们的战略目的是拖住薛延陀的主力大军,为其他的几路唐军牵制住对他们最具威胁的侯君集。如今侯君集已经交出了军权,他们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但是领兵在外,哪能不求胜利。
达到了目的,下一步,自然要想着在不破坏战略目的的情况之下取得胜利。
假若诈降计能成,取得胜利就离他们不远了。
契苾何力也不是庸将,只是至亲的母亲被劫持,脑中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听杜荷一提醒,幡然醒悟,道:“该死,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我已经回绝了大度设他们,在使用诈降计已经无法奏效。”他说着一脸的懊恼。
李世民对待契苾何力如国士,契苾何力自然对李世民奉为唯一的君王。只要能够为大唐打胜仗,他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受委屈。
“不然……”杜荷自信笑道:“一次拒绝并不代表什么,只要随意找个借口就能敷衍过去。就说……昨夜身处军营,四处都是唐兵唐卒,无法直言以对,只能以此来证明自己,割耳朵,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做做样子……我知道,这样说是对何力将军的一种侮辱。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认为就算昨夜何力将军答应了薛延陀的来使,大度设也不会盲目的相信,关键还是在于如何取信与他……”
契苾何力并不在乎杜荷这么说,点头道:“如此……可行。”
李绩沉默片刻,然而肃然的看着杜荷道:“我不反对,但杜将军莫要忘了,何力将军的母亲还在大度设的手上。何力将军拒绝归降,何力将军的母亲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大度设为人,还算磊落,不是那种对妇孺下手的人物,下辣手的可能性不大。可一但何力将军诈降成功,薛延陀惨败,那何力将军的母亲就必死无疑了……”
契苾何力对于大唐赤胆忠心,为了胜利逼死契苾何力的母亲,逼死契苾何力,李绩自问做不到如此铁石心肠。最关键还是没有到非常时期,不需要走这极端的路。就算他们不能取胜,但只要拖住侯君集就是胜利,没有必要牺牲契苾何力的母亲,牺牲契苾何力。
杜荷笑道:“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