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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正是因为武艺之故。
李恪是李世民爱子,一般来说,皇子一但成年,就会被派到封地,不得长驻京畿。但李世民有一个习惯,但凡他欣赏的爱子都会放在身旁好好的培养,比如说现在的李泰,就是因为对他异常偏爱,特许他特许“不之官”。
李恪也有这个待遇,他早以成年,但李世民一直将他留在身旁,直到贞观十一年,才正式让李恪之官。在此之前,除了贞观七年,在齐州之官一年之外。李恪都是在长安混迹的。
吴王府与房玄龄的府邸同一条街,李恪文武双全,文韬武略,弓马骑射都有涉猎,经常召集一票人外出狩猎比武。
房遗爱好武厌文,因为出身书香世家,被逼习文,成绩极差,久而久之,也自暴自弃,成就二世祖之名。不过他毕竟是功勋之子,狐朋狗友不少,也与李恪相识,经常被李恪邀去狩猎。
如果说以前杜荷是房遗爱ji院里的老师,那李恪就是房遗爱武道上的老师。
房遗爱第一次嫖ji是杜荷带去的,房遗爱第一次练武就是李恪教的。
李恪身为皇子,受名师指点,武艺不俗,在围绕着他的那一圈伙伴里就属他最出色,经常被要求指点这个,指教那个,不过真正认真去学的却没有几个。房遗爱却是其中最认真的一个。
李恪也是因此对于房遗爱另眼相看。
一来二往,两人也熟络了,关系密切。
房遗爱,本名叫房俊,俊哥儿也是早年的绰号。至于为德,自然就是李恪的字了。
只不过李恪并非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一个老师,一个师傅,最注重的是经验。李恪自己都是一个雏鸟,怎么教的好房遗爱?他不但没能教好房遗爱,反而将房遗爱带入了误区。
房遗爱最大的长处是千斤神力,武艺应该走刚猛的路线,而李恪却一直在指点房遗爱自己所学的灵活武技,也致使房遗爱苦练多年,无所成就,直到遇上真正的师傅秦琼,这才脱胎换骨。
李恪的乱教,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在房遗爱的心目中,李恪曾一度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没有之一。那时候的杜荷,只是他最亲密的狐朋狗友而已。直到杜长天复生,鼓励房遗爱弃文习武,这才真正意义上让房遗爱对杜荷心服口服,从而肝胆相照,取代了李恪的第一。
虽然李恪常年在外,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因此淡化,经常聚在一起小酌谈天。
不过李恪毕竟远在江南,想要见上一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不到今日走在大街上都能够遇到。
“你怎么来了?”房遗爱许久不见故友,笑着上前。
李恪笑道:“母亲病危,父皇让我来长安侍奉。”
房遗爱脸露忧色。
李恪毫不以为意的摇着手道:“不必在意,没有什么大事,当时情况挺严重的。但我来长安之后,已经康复了,要不然我也笑不出来……再过几天,就要走了,怎么着也要跟俊哥儿喝上几杯……”
李恪所在的封地里长安最快也要大半个月的路程,这大半个月足以让重病患者康复了。
房遗爱拍着胸口道:“这是自然,来长安不找我房遗爱,那算什么朋友,走,迎宾楼,我请客……”
迎宾楼雅间。
房遗爱、李恪面对面的就坐,各类美食整齐的列在桌上。
李恪给房遗爱满上了一杯道:“借花献佛,祝贺俊哥儿升任右威卫将军……一别年余,想不到俊哥儿的官是越做越大了。”
房遗爱也是一脸欢愉,这功成名就,谁又不希望能够得到好友的祝贺,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全托老大的福,若不是他有本事,我房遗爱也没有今天……”
李恪也是一脸的认同,叹服道:“具体的情况我也听说了,杜大将军确实是不世奇才,有古至今,能与之相比者,寥寥可数……若能……”他说道这里,话音一顿,绝口不提。
他自然想说“若能为我所用,太子之位,如探囊取物。”但念及房遗爱,却没有说出口,他也知道说了也没用。
李世民现在正当壮年,对于杜荷又是无比信赖,少说还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以杜荷这个势头,十几二十年后,还不知道会成为什么人物,甚至是托孤大臣都有可能。他根本无需巴结未来的太子上位,拉拢他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李恪心胸豁达,也不以为意,不在多想,再次给房遗爱敬了杯酒,叹道:“这杯酒算是赔罪吧……我那对外甥、外甥女满月酒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要不是我的关系,四弟不会无端的找你麻烦的。”
房遗爱并没有喝,摇头道:“魏王找我麻烦,这是我房遗爱的事情,与你无关。这酒我是不喝了,他早就瞧我不顺眼了,哼,反正我也看不上他,大路朝天,我跟他各走一边……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吧……”
李恪深知房遗爱的脾性,其实像杜荷、房遗爱这类身份的人,还真不会虚什么太子王子,真的闹僵了,一拍两散,闹到李世民哪里,李世民也会顾念房玄龄、杜如晦的功绩,不会将杜荷、房遗爱怎么样。就算是杜荷、房遗爱不对在先,李泰想要处置他们两人,也必须要过李世民这一关。单凭一个王子,还真奈何不得杜荷、房遗爱这类功勋之后。
可以想象,房遗爱躲着李泰,李泰要死有心找碴,躲也躲不了,闹到那个地步,房遗爱也不会在意李泰是什么身份。
李恪深深地道:“俊哥儿,听为兄一句劝,你的脾气要改改了。他固然不能将你如何,但依照现在的走势,四弟成为未来太子的可能性在我之上,以他的性格,将来若是称帝,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第十二章与皇帝开个玩笑
第十二章与皇帝开个玩笑
李恪这番话却也不是虚情假意,便如李世民说的。李恪在干略性格上,确实有几分与他相像。同样的具有野心,也同样的将情义看的很重。李恪身为皇子,知心朋友不多,但房遗爱却是一个。
李恪曾有心将房遗爱拉入自己的阵营,顺带牵上德高望重的房玄龄,以作为自己争太子的重要筹码,但是房遗爱拒绝了。友情归友情,这站位却是另外一回事。
假若李恪是李承乾或者李泰,那双方的关系铁定因此告吹了。但李恪不同,李世民的一句“英果类我”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也许在心胸气度上,李恪无法与李世民相比,但比起李承乾、李泰却要强上千百倍。
李恪将心比心,能够理解房遗爱的处境,也没有强求。双方情义,也未因此事而减弱。李恪从此也不在提起此事,在政治场上也与房遗爱划清界限。便是相聚也是对酌闲聊,很少涉及政事。至于缘由,自然是不愿将房遗爱牵扯进来,以免最后连累自己这位好友。
其实李恪这里也犯了所有人共有的错,都以为未来的太子不是李泰就是他,至于暗弱的李治小正太,都可怜的让他们这群兄长无视掉了。
李恪还是比较了解李泰这位弟弟的,深知他的手段。如果房遗爱不改这种脾气,日后若是自己失败了,李泰是不可能容得下房遗爱的。
房遗爱也能听出李恪话中的寓意,自是感动,随即一想,李恪的那番话即是为他担忧,又何尝不是在表明,他有心与李泰一较长短?脑中浮现杜荷的那句话来“魏王李泰不可能,吴王李恪也不可能……他们越争就越不可能……”
房遗爱头脑简单,但也并非蠢笨如猪。毕竟是豪门出身,耳濡目染,也知道夺嫡的残酷。远的不说,玄武门之变发生的时候,房遗爱年纪不大,却已经到了知事的年岁了。那时候父亲房玄龄被逐出长安,抗圣旨而潜入长安策划玄武门之变,那是诛灭九族的罪。房遗爱,脑中还隐隐约约的记得,当时的家里那种气氛。
他知道李恪一但失败,那下场不会比当年的李建成、李元吉好到哪里。
他对于杜荷信任之致,深知杜荷既然说李恪不可能,那就一定不可能的。
“难道明知不可能,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为德一步步的走入死地?”
一面是对杜荷的承诺,一面是自己的好友的安危……
房遗爱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端万分为难。
李恪哪里知道房遗爱此刻的复杂心情,只以为他不想改变,又不知如何开口拒绝自己这份好意,所以才会有为难的表情,再度沉声劝道:“俊哥儿,地位越高,摔得越狠……你们房家已经深涉其中,一但你有事,牵连的远远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我知你不惧李泰,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他与房遗爱是至交,如此劝说其实已经尽了一个朋友的本份了。但因为房遗爱会惹上李泰,实因他的缘故,故而这里也格外的尽力劝说。
房遗爱见李恪如此在意自己,心中更是感动,忍不住道:“为德兄,放弃吧……”
“什么?”李恪意外的呆住了,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知文不对题的房遗爱再说什么。
房遗爱一口说出,以知不妙,先前那句话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想要改口都来不及了,见李恪神色异常,将心一横,既然错了,那就一错到底吧,对不住了,老大……
他压低着声线,低声道:“古往今来,这皇储之争,大多以悲剧终结。为德明知比不上魏王,又何必陷入其中?”
若是他人说这种话,李恪必定勃然大怒,但话出至房遗爱之口,却是不同。
李恪知道房遗爱是真正关心自己安危的,淡然笑道:“不身在皇家,你是不明白的。这其中有诱惑,有无奈,也有志向,有雄心抱负……不是一句放弃,就能放弃的。更何况,就算我现在放弃了,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我不否认因为古训,满朝文武支持四弟为储君的远胜于我,但只要父皇一日未定,我未必就全无机会。”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房遗爱不是皇子,皇位离他是十万八千里,故而从未有过这种意念。但如果皇位与他只是相隔几步,真的没有几人能够拒绝那种诱惑。
李恪就是如此……
作为一个皇子,他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