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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武媚娘雨带梨花的模样,他心软了,上前轻轻的拥着她,低声道:“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这种事别做了。这一次是运气,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好运了。”
杜荷现在万分的庆幸,庆幸有裴行俭的存在,自己当初又多存了一个心眼,让悲剧的事情没有发生。
如果真的如武媚娘算计的那样,那么他杜荷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了。
现在悲剧没有发生,杜荷心中存在的愧疚也有了一个限度。
武媚娘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展颜一笑,整个人晕倒在了杜荷的怀中。
自从杜荷回来之后,武媚娘就如绷紧的皮筋,惶恐不安,战战兢兢。她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杜荷可以谅解她一切,但无法谅解她这种无视万千将士性命的狠毒手段。她不知接下来的路如何走,甚至有了如果被逐出家门,索性一死了之的愚蠢想法,现在终于心安了,人也支撑不住,晕倒在了杜荷的怀中。
杜荷吓了一大跳,忙将她抱到床上,忽的发现武媚娘花了脸,泪水在她脸上留下了两条鲜明的印记,不由伸手摸了摸,方才发现她的脸上打了薄薄的胭脂,胭脂下的肌肤苍白的吓人。
杜荷心中一紧,忙跑出了府邸,亲自叫大夫去了。
武媚娘只是受到了惊吓,身子虚弱,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就可无恙。
杜荷看着脸色如雪惨白的武媚娘,心中只有担心。
此事杜荷不再提起,但在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忘记,他不怪武媚娘,只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那些随他出征的将士。就如做了错事的人一样,这份愧疚会深藏在他的内心深处,记上一辈子。
当天傍晚,杜荷陪着已经醒过来的武媚娘说话,突然得到了下人的来报,说是长孙无忌请他过府一叙。
杜荷心头不由得一跳,他与长孙无忌政见不一,当初因为李承乾更是势同水火。长孙无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请他,难道发现了什么,摆了鸿门宴?
他心虚的瞧了武媚娘一眼,如果长孙无忌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么他只能放下一切保武媚娘了。
比起杜荷的惊讶,武媚娘却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笑,有些虚弱的道:“也应该来了,杜郎,去吧……是时候化解一切了。”
杜荷不解道:“这话什么意思?”
武媚娘道:“杜郎对长孙无忌的了解还不如我呢,长孙无忌地位至高,文武之首,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实权,不像房大人、公公那样统御文臣,也不像卫公、秦老将军、李绩将军一样,有着无上的军中威望。他能够在朝堂上自成一派,凌驾于文武之上,只是因为陛下的信任与器重。如今陛下心寒了,长孙无忌失去了依仗,他便没有了那股力量。为了长孙家,他理智的选择了远离朝堂。现在长孙家唯一在朝堂上的人只有长孙诠,他是振兴长孙家的希望。但如果相公继续与长孙家为难,长孙诠将会举步艰难。如果媚娘没有猜错,长孙无忌是打算向相公示好和解。”
杜荷有些不信,笑道:“长孙老狐狸心眼最小,笑里藏刀,向我低头,没弄错吧?”
武媚娘摇头道:“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长孙无忌如果真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又哪有资格与相公为敌?”
杜荷一想也是,长孙无忌的厉害,他也是亲身体会过的,点头道:“那他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武媚娘道:“至少在贞观朝是不太可能了,失去的信任不是轻易能够挽回的。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但可以肯定十年之内,他是难以翻身的。十年之后,以相公的能力,就算无法继任公公的地位,也可成为军中第一将,那时候怕得谁来?长孙家虽然没有了长孙无忌,可还有长孙皇后。媚娘觉得相公应该选择和解,这样更加合适。长孙无忌倒了,继续与长孙家为敌,已经没有意思了。”
杜荷明白武媚娘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接过邀请函。
杜荷对于书法很有研究,看出了邀请函是长孙无忌亲笔写了,就如武媚娘说的一样,邀请函写的非常热情,并没有任何的架子。
他收下了邀请函,陪了武媚娘片刻,应邀赶往了长孙无忌的府邸。
昔日辉煌的国公府,今日已经略显凄凉。
人走茶凉,辉煌不再。
杜荷在国公府外,也有些感触,叫了门递上了请帖。
开门的老家丁见请帖,即刻变的恭敬,道:“国公大人,请进,入客厅就坐,我家大人早已有过吩咐,国公大人来了,无需通报,直接请入府中奉茶。”
杜荷点了点头,在老家丁的引领下,大步迈进了久违的赵国公府。
第七十一章长孙无忌的赔罪
第七十一章长孙无忌的赔罪
杜荷来长孙无忌的府上也有好几次了,每一次来都能感受到府中的那股节俭气息。然而这一次长孙无忌的府邸给杜荷的感觉只有一个字“乱”。
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放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侍婢上下忙碌,进进出出的,毫无大户人家因有的次序感。
“老管家,这是怎么?”杜荷指着正将屋里的东西搬出院外的侍女,好奇不解。
给杜荷带路的老管家谦逊的道:“我家老爷打算返回洛阳老家,这么大的府邸空了可惜,打算将它卖了。老爷比较念旧,旧的东西许多,下人们忙里忙外的,让国公大人见笑了。”
杜荷讶异一笑,看的出来,长孙无忌的这位老管家也是一个非凡的人物,说话谦逊有礼,却不显得谦卑,让人听了舒服,又不会生出轻视之心。
“哪里……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杜荷没有多说,发现长孙无忌已经前来迎接了。
长孙无忌虽辞了官,但爵位犹在。赵国公是所有国公中最大的一个,封地最广,地位更在杜荷的荣国公之上。
此刻放下身姿,出来迎接,想来武媚娘预料的不差了。
杜荷心中念着,上前了两步道:“见过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忙上前扶着笑着道:“小杜大人是国公,我亦是国公,都是平级,何必多礼。倒是寒舍能够请到史上最年轻的国公爷,颇有蓬荜生辉的感觉。”
长孙无忌拍马屁的功夫确实到了化境,没有多余的赞美的话,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史上最年轻的国公爷”就让杜荷有些飘飘然了。
杜荷便是知道长孙无忌有吹捧之意,可还是忍不住的暗喜,他说的是事实,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年英雄莫过于霍去病,但霍去病不过就是冠军侯而已。
这高兴归高兴,杜荷并没有因为这几句吹捧就丧失理智。就如李世民一样,自恋的过分。你拍的马屁,他可以很无耻的全部收下,但绝对不会因为你拍的他高兴,而给你什么特殊化。
在长孙无忌的引领下,杜荷来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也许是现在长孙府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房间,平凡的装饰合理的摆放在适合的位子上,在平凡中显示出高雅的气息。
在会客厅的上首,摆着一张茶几,茶几的一旁正烫着热水由紫砂打造的茶器整齐的摆放在了茶几上。
长孙无忌请杜荷坐下,边走边说:“年纪大了,酒啊什么的,很难得喝了。上等的龙井茶,不知合不合小杜大人的胃口。”
杜荷见长孙无忌坐下,熟练的摆弄着面前的茶器,笑道:“酒伤肝,茶养身,我不好茶,但也不讨厌,不时也会泡上几杯喝喝,怕是远不如长孙大人精于此道。”
长孙无忌道:“茶道养心,自从老夫辞官之后,才真正的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不怕小杜大人笑话,老夫爱争,喜欢争胜,依仗陛下的宠信,没少与朝中文武较劲,尤其是与小杜大人这政见相左的人,不争个胜负,心有不甘。现在才发现一切都过眼云烟,陛下英明神武,自会判断孰对孰错,与小杜大人争个你死我活,又有何意义?”
说道这里,长孙无忌的茶也适时的泡好了,倒了两杯,道:“往日得罪之处,老夫以茶代酒,赔罪了。”
杜荷也不知长孙无忌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他都这般说了,面子上在多做计较,就显得小家子气,也举起了茶杯道:“杜荷年青气盛,不懂谦让,也有得罪的地方,长孙大人这话让后辈汗颜,就如长孙大人说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长孙无忌见杜荷喝了杯中的茶,颇为欣慰的一笑,他未必败的甘心,但却如武媚娘说的一样,败了就败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的胜负而堵上整个家族的兴衰。
杜荷的崛起,以无人可挡,只要他能不针对长孙家,长孙家依旧有崛起的机会。只不过要等,等长孙家出现一个能够与杜荷相比的人才……
长孙无忌道:“高句丽灭了,吐蕃、南诏也灭了,小杜大人觉得接下来,我大唐的目标是什么?”
杜荷心中一动,暗自留了一个心眼,道:“自然是修养生息,陛下雄心万丈,不会甘于这点业绩的,他会继续剑指天下,也许做不到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就是大唐帝国的领土,但绝对要做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大唐帝国所向无敌的神话……”
长孙无忌“哈哈”一笑:“这是陛下的志愿,也是你小杜大人的吧?年青就是好,志向远大。不过这种敷衍的话,真以为老夫听不出来?也是,老夫确实不值得小杜大人推心置腹。人在官场,如履薄冰,小心一点是对的。”
把玩着手中的紫砂杯,长孙无忌笑道:“话就由我来说吧,门阀世族对于中下阶级官员的垄断,一直是陛下背后的芒刺。完全可以说前朝盛于世家,败于世家。而今大唐已无外患,内部也祥和平稳,百姓人人安居乐业,是时候将芒刺拔掉了。不过陛下还是存着几分忌惮,要动这根芒刺,势必会引起天下士人的惶恐震动。小杜大人可别小瞧了士人,士人什么也没有,但他们有傲骨,一但受到了刺激,这根傲骨,足可让他们无惧生死,力能撑天。”
杜荷深以为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脑中因为长孙无忌的话,浮现了两个典故。一个是关于赵盾的,赵盾弑君,赵盾见史官写他杀害国君,怕遗臭万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