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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走到那几个黑衣人面前,喝问:“是谁叫你们来烧粮仓的?”
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低头不语。
杨秋池来不及审讯,转头问南宫雄道:“粮食呢?粮仓里有粮吗?”
“没有!”南宫雄沉声道,“所有的粮仓都是空的!”
啊!众人都惊呆了,赈灾粮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杨秋池转头盯着谭知府:“谭大人,这你又怎么说?放在你衙门粮仓里那么多赈灾粮都到哪里去?你总不会说不知道吧?嗯?”
谭知府咕咚一声瘫坐在地上,全身哆嗦得象筛糠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右布政使气冲冲从一名锦衣卫腰间拔出腰刀,一刀向谭知府脑袋劈了过去。白光一闪,当啷一声,右布政使手中腰刀被一道白光击中,激射飞起,钉在了立柱之上。宋芸儿手中握着一柄短剑,冷冷看着右布政使。
原来刚才杨秋池已经发现右布政使神情不对,便告诉了宋芸儿注意他,所以,右布政使刀劈谭知府的时候,宋芸儿及时出手,磕飞了他地腰刀。
杨秋池道:“权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他,他私吞赈灾粮,我要将他处死!”右布政使心中惊恐,刚才宋芸儿一剑磕飞了他地腰刀,此刻右手虎口还兀自发麻。
“处死?谭大人可是朝廷正四品官员,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先斩后奏的权力,原来权大人你也有啊!”杨秋池冷声道。
方才死里逃生,谭知府惊恐万状,声嘶力竭叫道:“他,他是想杀人灭口!”
“怎么回事?”杨秋池冷冷看向权布政使权,随即又盯着谭知府:“你要不如实交代,我将你立毙当场!”
“这一切都是他强逼我干的,前次布政使衙门粮仓放火也是他和武昌府富商米员外两人合谋干的,这一次也是!”谭知府知道,几十万斤赈灾粮在自己的衙门粮仓里不翼而飞,不说别的,单单就这一项,指挥使特使就可以将自己先斩后奏!
“胡说!你敢诬蔑本官!”权布政使色厉内茬地吼道。
“他冤枉了你吗?”杨秋池问,“权大人,你布政使粮仓是怎么失火的?”
权布政使道:“看守取暖不慎失火啊,本官已经将看守抓了起来准备治罪,怎么了?”
“本官下午地时候又到你的衙门里去了,专门看了你衙门里烧毁的粮仓。我问你,你烧毁地粮仓里真的有朝廷拨下来地赈灾粮吗?”
权布政使身体微微一震,随即直着脖子吼道:“当然有!怎么会没有!”
“我已经检查过,烧毁的粮仓是被人故意放火,而不是失火!而且,废墟里根本就没有烧毁的粮食的痕迹!现在又有谭知府共犯人证在此,到此刻你还敢胡说八道!”杨秋池手一挥,冷冷喝道:“将他二人给我拿下!”
南宫雄等几个锦衣卫护卫分别冲上去,打掉两人脑袋上的乌纱帽,扭倒在地,拿过麻绳五花大绑都给捆了起来。
权布政使不住口连声叫冤枉。杨秋池现在可没空审讯他,放粮赈灾是当务之急,急问谭知府:“粮食呢?到哪里去了?”
“都私下里卖给了米员外家米行。是权布政使和米员外商量的,我虽然也在场,可都是他们两人的主意。”
权布政使叫道:“你胡说,我没有!”
“我没胡说,米员外给你的几万两白银还都在你的衙门内宅里呢,杨大人,你可以马上派人去搜!就在他内宅,分两次,每次四万两,一共八万两。我亲自带人给他送去的!”
杨秋池问谭知府:“那米员外给你多少白银?放在哪里了?”
谭知府迟疑了一下,事到如今,隐瞒就等于死,便低声说道:“二万两,大头都给他拿走了。米员外给我的白银就放在,放在我内宅里。”谭知府低声道。
杨秋池对罗千户说道:“你马上带两百锦衣卫,分别到权布政使和谭知府的内宅,搜查看看有没有那么多的白银。如果有,立即将内宅所有人等就地羁押,赃物财产就地封存,谁也不许动。违令者斩!”
“遵命!”罗千户命令那副千户带剩下的一百锦衣卫留在这里,听从杨秋池指挥,自己带着另外两百锦衣卫匆匆走了。
权布政使面如死灰,恐吓道:“杨大人,你冤枉本官,我要到皇上那告你去!”
杨秋池冷笑着对权布政使道:“行啊,不过,姓权的,你虽然位居从二品高位,可你的俸禄有多少你心中有数,如果查出你家中突然出现你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那么多白银,还有人证物证,我看你如何向皇上交代?你应该知道皇上是怎么对付贪官的!”
听了这话,权布政使顿时感到全身冰冷,死亡的恐惧迅即袭满了他的全身。
杨秋池接着冷声道:“不过,你恐怕见不到皇上了,你也知道,本官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如果你还想顽抗到底,拒不交代,本官查证属实之后,可以立即将你就地正法,再禀报皇上。你如果决心顽抗到底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权布政使仿佛已经看见了死神的狞笑。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抢粮
杨秋池对权布政使和谭知府两人喝道:“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官逼民反?你们将赈灾粮都私吞了,将数万饥民推上了绝路,你要断他们的生路,就是在逼他们造反!”
手一指衙门广场放心:“这些天武昌城里城外,饿死了多少饥民你们知道吗?现在你们听听,听听!外面数万饥民在衙门外如洪流一般,即将发生暴乱!如今你们只有如实坦白,尽快招出粮食的下落,放浪赈灾,否则,本官立即将你们二人枭首示众,安抚百姓!”
一听到马上要砍脑袋,谭知府颤抖着声音叫道:“大人饶命,我知道粮食在哪里!”
“快说!”杨秋池喝道。
“救灾衙门后面几百步远的米员外家的粮仓里!两次赈灾的数百万斤大米都在那里!”
难怪,米员外家粮仓就在衙门后面紧挨着的,这暗度陈仓倒也方便得很。
此刻,衙门外喧哗鼓噪之声已经越来越大,抢粮的呼喊此起彼伏!十万火急,必须当机立断!
杨秋池顾不得客气,以特使身份下命令,先对提刑按察使施大人说道:“米员外与权布政使、谭知府内外勾结,私吞赈灾公粮,放火灭迹,已经触犯王法,请你派人立即前去米员外家,那里已经有我派去的一百名锦衣卫控制了米家,你们去将米员外拘捕带来。等一会我要亲自审讯。”
“谨遵杨大人号令!”施大人拱手道,立即阻止人前去拘捕米员外。
杨秋池又对都指挥使说道:“武大人,请你带人将衙门后墙推倒一段,将米员外粮仓的赈灾粮尽快运到衙门前面来,咱们立即开仓放粮。”
“另外,请你派人建一条从这里通向北门的管制通道,等一会饥民领了粮,立即将饥民送到北城门外。另外派人运大量柴火去,在那里点上篝火供饥民取暖过夜。并开设粥厂放粥赈灾。再派兵维持哪里的秩序。”
都指挥使武大人眼见路汽车指挥有度。镇定自若,心里十分的佩服,抱拳道:“遵命!”正要走,杨秋池又叫道:“等等,武大人,你们带的有弓箭的话,麻烦你马上找人送几张弓和一壶箭来。”
武大人不知道杨秋池要弓箭干什么。也不多问,答应了一声,匆匆带人走了。
杨秋池急步走到二堂书案前。提起毛笔在一张纸上匆匆写了几行字,然后走到南宫雄身边,将字条递给他。然后低声交待了几句。
这时候,武大人已经派人送来了几张弓和一壶箭。杨秋池对宋芸儿说道:“芸儿,你射箭准不准?”
宋芸儿笑了,拿起一张弓,从箭壶里取了一只利箭搭在弓上,抬头向门外望去。只见二堂大门外通向前厅大堂的走到两边,立着两排立柱,上面挂着大红灯笼。说道:“我要将右边第二只灯笼射下来!”
杨秋池抬眼一望,只见那灯笼距离至少六七十米。这么远射中吊着灯笼的绳索,那可说得上百步穿杨了。
宋芸儿脚下丁字步,凝神,吱吱嘎嘎拉开弓箭,轻忽一声;“中!”
箭如流星,电闪而出,隐隐听到当地一声,那只箭钉在了第二根立柱头上,立柱上挂着地大红灯笼应声而落,跌在了地上,慢慢燃了起来,旁边有衙役跑过去将火扑灭。
“好箭法!”杨秋池赞道,“可以去考武状元了!”
宋芸儿得意地笑了,问道:“哥,你这时候考我射箭干什么?”
“马上叫你射人!”杨秋池说道:“等一会我们到了门外,你听我号令,如果有人敢煽动抢粮,你就给我一箭射死他!”
众人顿时明白,左布政使大人赞道:“大人这一招好!煽动抢粮,本就罪该处死,更何况还有策动谋反之嫌。”
得到了布政使的肯定,杨秋池心中更踏实了,吩咐宋芸儿换一身锦衣卫飞鱼服。让南宫雄和其他锦衣卫护卫也都换上锦衣卫飞鱼服。
南宫雄等人的服装好办,有留下的锦衣卫脱了十多套给他们穿上,可宋芸儿就麻烦了,这一百锦衣卫都是膀大腰圆的大汉,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稍微瘦小一些的,脱了飞鱼服给宋芸儿套上,还是松松垮垮跟孙悟空当弼马温穿官服似的,只得将袖子挽了起来,方便射箭。
杨秋池对左布政使道:“钱大人,走,咱们去宣布开仓放粮!”
左布政使眼看杨秋池将右布政使和谭知府当场拘捕,心惊胆颤生怕连累到自己,现在听到杨秋池对自己说要自己和他一起去宣布开仓放粮,才知道自己地问题不大,顿时心中一宽,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谢谢,些……不,好的……杨大人,咱们走吧。”
杨秋池拉着左布政使,两人并肩往外走,那锦衣卫副千户带着一百锦衣卫紧紧跟在后面。
从二堂到前厅大堂的路上,杨秋池对左布政使说道:“往常放粮赈灾,每人多少?”
左布政使大人答道:“这个没有定数,根据灾情发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