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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宁聚群多之徒,以深山广泽林薮,扑击遏夺,又视名丘大墓葬之厚者,求舍便居,以微相之,日夜不休,必得所利,相与分之。”此风在经历了两千年后,不但未有收敛,反而越演越烈。清代毕沅曾说:“有人自关中来,为言奸人掘墓,率于古贵人冢旁相距数百步外为屋以居,人即于屋中穿地道以达于葬所。故从其外观之,未见有发掘之形也。而葬已空矣。噫!熟知今人之巧,古已先有为之者。小人之求利,无所不至,初无古今之异也。”秦始皇陵是否遭受过民间那些不事耕稼、专干掘冢嗜利之徒的盗掘呢?
陵内的珍藏既然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就不能没有蠢动,陵冢封土基部逐见内缩,不能说与此无关。但始皇陵墓坚固与艰巨的程度,早使凭借集团力量的项羽、石虎等无所使其计,而细民靠分散力量的“微扣”又奈若何?
虽然陵墓地宫得以保全,但整个陵园却在项羽开其端的兵燹中遭到了彻底的毁灭。这次大毁灭最首要的便是烧毁了地面建筑。
也许用不着想象就可知道,秦始皇陵园的地面建筑目标最为显著,因为它的显著,便首先成为项羽大军洗劫和破坏的对象,那博大恢宏的寝殿、食官、门阙、角楼和园寺吏舍在兵燹中都无一幸免。几千年之后,当人们站在这片遗址上,仍能看到红烧土和木炭混杂、残砖碎瓦与草屑相伴的凄凉残景。
若仔细辨认,那遗址的铺地石中箝制的木构早已化为炭迹,其西段有大型板瓦和筒瓦俯压地下,显系整块屋面坍落所致。从这些残景中,不难想象出项羽大军焚烧之猛烈。而鱼池的官邸建筑留下的同样是经过火焚后的一片废墟,辉煌的丽邑城也是经过大火烈焰的吞噬之后壮烈地湮没于古草黄土之中的。当然,埋藏于地下的兵马俑也在这次洗劫中深受其害,那残头断臂的秦俑大军在重新走出那阴暗的世界之后,总在以无声的嗓音,向人们发出愤怒、抗争的呐喊。
在考古钻探中,经过部分清理的陵园建筑遗址,很少有金钱或青铜器物的发现。在发现的“乐府”铜编钟、两诏铜权,“骊山园”铜锤及戈、矛等铜兵器,都散见于陵园的堆积土中。秦俑坑内的青铜兵器,按理应当与兵俑的数量相等,有近万件之多。这个数量无异于一个大型的兵器库,一旦得到这些兵器,便可立即装备军队,投入战斗,但现在看来,俑坑中的兵器所剩无几,若结合兵马俑被破坏的情形来看,坑中的兵器显然是被掳去了。当年刘邦指责项羽“掘始皇帝家,私收其财物。”无疑是指他捣毁从葬设施,并掠走陵园财物的暴戾行径。
中外学者的探寻
1966 年,在爱尔兰的伯温河畔,考古学家发现了一座隐没于密林深处的高大壮观的坟墓。经反复验证,考古学家惊奇地发现这座坟墓建于公元前3250 年,比著名的埃及金字塔建造年代还要早500 多年。为迄今世界上最古老的陵墓建筑,并由此引起世界许多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研究、探寻的兴趣。
著名考古学家麦克尔·奥列卡经过对此墓作了精密的研究后意外地发现坟墓大门上方,一块石头掩饰着一个长方形的窗口,窗口半开半掩,而石头也可移动。于是,奥列卡对这个奇特的窗口产生了兴趣,经过一番苦心孤诣地琢磨后,终于得出了这个窗口与某种天文现象有关的结论。如果把这个门上之窗当作一个观察孔,那么,也许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可以观察到某种独特的天文现象。为了证实这种推断的可能性,他开始进行了天文演算,终于确定了这是古代人类用来观测冬至阳光的独特设施。
为做到对这一独特设施更进一步的了解和探究, 1967 年12 月冬至的那天清晨,奥列卡只身一人来到古墓进行观测。他惊异地发现当太阳跃出地平线的刹那间,一缕灿烂的阳光就从窗口射进了古墓。随着太阳的不断升高,射入古墓的光辉也开始四散,并形成很强的光,将墓中的一切照得分明通亮。
奥列卡在强烈的光照中看了看手表,这正是冬至到来的准确时刻。几分钟后,随着太阳的继续升高,阳光从窗口移开,坟墓重新陷于神秘恐怖的黑暗之中。
奥列卡的发现,同古墓的发现一样轰动了西方史学界、考古界和天文科学界。他第一次以活生生的事实揭示了五千多年以前的古代人类就已经开始观测和准确判定冬至时间的伟大创造力和非凡的智慧,这无疑是对古代人类文明的又一个新的探知。
当然,这座古墓和窗口的发现,只是探知了人与天体相关的一部分,而另几座陵墓的发现,则向人们揭示出整个天体宇宙与古代人类的密切关联。
这就是中国自60 年代初相继发现的洛阳西汉壁画墓中的星象图、西安交大西汉壁画墓28 星宿图和湖北随县战国初年曾侯乙墓中的漆箱拱形盖上的星象图。
洛阳与西安交大的西汉墓,主室的顶部和四壁均绘满了色彩斑斓的壁画。其内容明显地分为两个部分,上部代表天空,下部代表山川。代表天空的除日、月、流云和飞翔在天空之中的形态不同的仙鹤外,最令人惊叹的便是以青、白、黑三色勾绘的两个较大的同心圆圈,在这两个圆圈之间绘有各种星辰80 余颗。经考古学家和天文学家断定,这就是中国古代天文中的28星宿图。
显然,从战国初年曾侯乙墓在漆箱拱形盖上绘制星象图到西汉墓在壁画中星象图的出现这段历史沿革的岁月里,必有其它陵墓在其间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那么这座陵墓起源于何时,其主人又是谁?
早在1965 年,著名考古学家夏鼐就作出了这样的结论:“在古代墓壁中配置天文图像,似起源于秦代,《史记·秦始皇本纪》说秦始皇墓中上具天文,下具地理。当时在墓室顶部绘画或线刻日月星辰象图,可能仍保存今日临潼始皇陵中。”当代考古学家、原秦俑博物馆馆长刘云辉在肯定了夏鼐这一论断的同时,也提出了司马迁的《史记》对秦始皇陵地宫的记载完全值得相信的观点,因为司马迁生活的时代和治学态度均不同于后来的班固、郦道元以及其他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中所记载的一切,被后来大量的出土实物和资料所证实。在甲骨文未被发现时,有人曾怀疑《史记》中商王世系的可靠性。而随着殷墟甲骨的发现,甲骨上商王世系的记载与《史记》所记完全相同。这并非偶然巧合的记载,使后人对《史记》更加深信不疑。而从司马迁的身世也可以看出,他所记载的历史史实是可靠的。他的祖先曾有多人在秦国做过臣僚,而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又为汉王朝宫廷中的太史令。秦始皇地宫的构造虽属绝密,但秦皇宫廷中必有档案记录。因为《汉旧仪》指出秦陵地宫是按“章程”进行修建的,在后人看来,这个章程无疑就是施工图纸,这类的图纸在中山靖王刘胜墓中已有出土,想来秦时的图纸也应同此类似。当年刘邦大军刚攻入秦国首都咸阳,刘邦就命萧何收“秦丞相御史令图书藏之”,因此汉王朝对秦始皇陵地宫的构造应有些掌握。而当时的司马谈也完全有资格接触这些属于机密的史料。司马迁是继承父亲的遗志而作《史记》的,对这些机密史料同样可以比较详尽地了解。因此,《史记》中对秦始皇陵地宫的记载应当说是可信无疑的。
然而,尽管司马迁的《史记》具有相当的可靠性,但是很难令后人准确地了解秦始皇陵地宫的真实情况,而不得不根据《史记》的字意和考古资料进行分析和推断。据长期进行钻探工作的程学华先生所掌握的资料,可证实秦陵封土下的地宫东西宽485 米,南北长515 米,总面积达249 , 775 平方米,如此规模庞大的地下陵墓宫殿,是世界上任何一座陵墓也无法与之相匹敌的。
由于现代科学技术的局限,对秦陵地宫的深度无法准确地测出。目前秦陵地宫已用洛阳铲钻入26 米的深度,但经过分析验证仍是人工夯筑的夯土层,就现在掌握的情况而言,秦陵地宫至少有26 米以上的深度。而根据司马迁《史记》中“穿三泉”的记载,应看作是穿过了三层地下水。秦陵附近的水文资料表明第一层地下水距离地表为16 米,第二层和第三层地下水距地表到底有多大距离还尚无测定。即是测定, 2000 年前的地下水位和今天的地下水位显然有较大的差异,因而不能以水位的高低来确定地宫的深度。尽管如此,考古学家还是根据有关资料对秦陵地宫深度作了比较切近实际的种种推测。在众多的结论中,以袁仲一先生的为最低,他推测的结果是地宫深度不会少于24 米,而刘云辉先生的推断结果是地宫最少在50 米以上,这是目前考古界对秦陵地宫所作出的大体结论。
既然秦陵地宫已穿越了“三泉”,那么,地宫内部采用了什么方法堵塞或排除地下水?有研究者根据《史记》中“下铜而致椁”和《汉旧仪》中“铜水泉绝之,塞以文石,致以丹漆。”的记载,推断秦陵地宫的地下水是先用冶铜锢其内,再塞以纹石,其次涂漆,最后涂丹,从而堵塞了地下水,不致于渗入地宫之内。
这种推断固然有其道理,但仅凭这样的办法能否彻底堵绝地宫内的渗水则引起不少研究者的怀疑。那个当地宫封闭后,从地下水道里偷偷爬出来的青年工匠的民间故事,也在令研究者对秦陵地宫之间有没有排水道的问题进行不断地探寻和思考。
八十年代末,陕西省地矿局工程师孙嘉春对始皇陵以北3 里的秦代鱼池遗址进行了考察后,大胆地否定了郦道元在《水经注》中所记载的单纯地从此处取土而成池的说法,提出了秦人筑鱼他的重要原因就是为了掩护地宫排水管道出水口的论点。这一令人震惊的理论一经提出,使科学界为之哗然,并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为判明这一理论的真伪,随后不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