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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么重,以至于连神识都被抽离得一干二净。
梅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那时天君遣了仙使将她带回九重天,临走前她偷偷将身上大半的修为传给了当时尚不能修出人形的青羽。没想到当年的那只鹤天赋异禀,只受了她不过三千年的修为,就羽化成仙,入了师父的座下。说到底,还是青羽的本事大。
被梅娘偷偷盯得有些背脊发毛,青羽顺势收回刚甩出去的鱼竿,轻咳两声道:“修行的事梅娘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
“既是我东玄宫的人了,自有本君教导她修行。”
低沉的声音,如闷雷,惊扰了园子里原有的融洽。
青羽回首。却是黑发玄衣的珵越上神分花拂柳而来。
☆、030。从东玄宫来的情敌
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东玄宫的那位不过是在床上睡了三千年,一朝醒来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方才听梅娘说那位也去了凌霄殿时,长生大帝已觉得吃惊,这回亲眼瞧见他缓步走来,更是觉得出乎意料。银杏和玉簪端着茶点惶恐地跟在他身后,见长生大帝向这边看来,慌忙低下头,声音颤抖:“方……方才遇见上神,未来得及通报……还请……还请天尊恕罪……”珵越在前头走着,丝毫不去在意因他的突然出现而变得异常奇怪的气氛,径直就走到了莲池畔。池子里的锦鲤也都曾听说过珵越上神的名头,见正主难得出现,纷纷急不可待地跃出水面,想要一探究竟,可视线一触及这位神君冷漠的眼神,立马便觉得身上冰冷,慌不择路地撞到一处,“啪啪”几声掉回水里。“上神政务繁忙,梅娘修行一事,还是让小仙代劳吧。”青羽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不慌不忙道。珵越并不多说什么,淡淡望着梅娘,又看了看说话的青羽,良久问道:“本君可是曾见过你?”若说这位让众仙望尘莫及的上神是万年难出的一位神君,那他浑身上下唯有一个毛病时常让人哭笑不得。那就是,这位大人,并不擅长记住旁人的面容。算上今日,青羽同珵越上神也不过是第三回见面。为了求得让梅娘脱离游魂身份的方法,他曾不过一切跪在东玄宫的玉阶前,仍由冰冷的寒意透过石板一丝一丝侵入身体。那时,珵越上神就待在东玄宫里,始终不曾往外踏出一步。直到三日后,他穿着那身绣着星纹的玄衣一步一步,从东玄宫中走了出来,停到了他的身前。“你是哪宫的仙使?”他如是问,声音冰冷如霜。从他走出东玄宫的那一刻,青羽就知道,眼前这人不过是有一张和先生一样的皮相,内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想起病逝的先生,他又无端生起一丝悲伤。先生是极其儒雅的人,先生他绝然不会是珵越上神……“几日前,上神曾在东玄宫门外玉阶前见过小仙。”珵越点了点头。他根本没去回忆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几日前曾出现在他的东玄宫门外,只隐约觉得这黑发白衣的仙君身上透着分奇怪的熟悉感,便随口那么一问。“你可收拾妥当了?”玉簪端上来的茶氤氲着热气,茶香扑鼻,珵越转着半空的茶杯,扫了一眼正缩着头躲在青羽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银红色身影。“梅娘还想留在玉清宫多陪师父几日……”梅娘张了张嘴,才刚说了不过半句,便被人冷冷打断。“不过是从第九重天搬到十二重天。”“可是师父也想……”长生大帝突然乐淘淘地开了声:“既然珵越君亲自来,那梅娘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随大人去往东玄宫吧。”梅娘有些搞不懂,为何师父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前一刻还说想她留下来多陪陪他,此刻便改了口,直说即刻就走。她只得低下头,福了福身,慢吞吞往寝殿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朝他们看去。师父在同珵越上神说话,银杏和玉簪低着头不敢有什么动作,唯独青羽,目光沉沉地看了过来,遇上她的视线,还关切地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有了他的点头,梅娘倒是真的放下心来,捂着藏在衣襟里的那一只纸鹤和梅花笺,施施然往寝殿去了。青碧色的池子里,朵朵莲花连绵而开,茜色的花盏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不用再陪着边上的人玩钓鱼游戏的锦鲤,成群结队在荷叶间来回游窜。珵越靠着椅背,慢条斯理喝着茶。“上神是为何非要梅娘去东玄宫伺候?”青羽沉吟道。东玄宫一贯冷清,多她一位仙婢不多少她一人也不少,根本就不值得他亲自来玉清宫接人。他搁下杯子,抬眼瞟见远处渐渐走近的少女,一手拎着裙子一手抱着包裹一步一顿地往园子这边走来。他垂下眼帘,突然反问道:“难道不是天君让她来我东玄宫的吗?”那日在莱州城隍庙,他同大司命敛去声息观察着院子中的那一行四人。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脑海里其他二人的面孔已经模糊的不行,只有文昌帝君和那个叫梅娘的女子。去凌霄殿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在门外遇上梅娘更是意外。可当天君大手一挥,让梅娘去他的东玄宫侍奉时,向来不喜生人接近的他,竟觉得心底有一丝的欣然,好像早已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陪在左右。所以,不管如何,她是定然要去东玄宫的。长生大帝悠闲地坐在一边喝茶吃点心,自家徒弟和珵越上神言语上的你来我往直接被他忽略在脑后。青羽眉心一蹙:“上神的东玄宫中何曾缺过侍奉的人……”“最近正好缺了。”青羽:“……”遇上不讲道理的,仍凭你东南西北风,他就是不动如山。梅娘抱着包裹站在园子门口,青羽和珵越上神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听进耳里。不用看也知道,青羽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东西都收拾好了?”珵越抬起眼皮,淡淡瞥了眼。梅娘点头。抬眼对上青羽,他的脸色果真算不上太好,见她看向自己,弯了弯嘴角勉强笑笑。到底没能留住她。看着离去的二人,青羽叹了口气。梅娘明明就不愿去东玄宫,可也不知这位上神大人是如何想的,无论他怎么说就是不愿改口。让梅娘就这么去东玄宫,不知到底对还是不对。长生大帝搁下手里的杯子,看到青羽惴惴不安的表情,一双隐隐透着红色的眼里蓄满了不舍,直到那身玄衣及跟在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离去的银红色身影远远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垂下眼帘,转身拿起放下的鱼竿,挂上鱼饵,重新将鱼线抛向莲池。兴许,他这个徒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视梅娘。“我怎么就收了你们这俩倔脾气的徒弟!”长生大帝一声长叹。
☆、031。卿生我已老
珵越上神醒了,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点功绩来的神仙不在少数,三界边境上斩妖除魔的武将一下子多了起来,于是青羽也就得了空闲。本想去东玄宫寻梅娘,去了那里却被告知上神暂不见客,于是乎只能往回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文昌宫。
守门的小将认得来人的身份,恭敬地往旁退开,并不阻拦,青羽便顺顺利利地一路走到了文昌宫的大殿。一回神,却看见了本该在玉清宫里的人。
“仙子怎么在这儿?”
玉簪红着脸,朝青羽福了福身:“大帝说好久没和文昌帝君对弈了,有些手痒,故而命玉簪前来相邀。”
不去理会她的羞涩,青羽扫了一眼和她站在一处的仙婢,问道:“灵黛,帝君可在?”
许是没曾料到自己的名字竟会被鹤君记住,名唤“灵黛”的仙婢腾地红了脸,忙不迭回道:“玉簪姐姐来前,帝君方才带着少司命去了玉清宫,可想着定是同姐姐还有鹤君走了个前后脚。”
她笑盈盈地开口,玉簪顿时面色一变,隐隐有些发青。
方才她到文昌宫,左右找不到回应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拦下了灵黛,她却各种找话不愿回答,不曾想,鹤君一出现,灵黛就改了口,直说帝君先她一步离开了文昌宫径直往长生大帝处去了。这分明是借机接近鹤君。
玉簪腹诽,面上转瞬又挂起笑意:“方才灵黛妹妹还说不知帝君去了哪儿,怎么这会儿就想起来了?难不成是因为……”
“帝君如今身子可好,少司命是何时回来的?”
毫不客气地打断玉簪的话,青羽问道。少司命附身的公主,在命格上看是位长寿的主儿,直到两鬓斑白才会溘然长逝。灵黛既说帝君是带着少司命去了玉清宫,那她定然是已经结束了凡界的那一世。可这些时日,并没听说少司命回来的消息。
他这么问,灵黛变得有些奇怪,支吾了半晌终于给了答复:“星君她是被天君遣了人强行带回来的,之后就受了天罚,今日方才好全。”她顿了顿,小心道,“帝君怕她闷得慌,就带她出去走走,也顺便见见各位仙友,好让他们知道少司命已经回来了。”
青羽见到亭子里那娇小的身影时,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灵黛会用那样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回答他的询问。隔着花痕树影,他只能瞧见像雪团儿一样的小娃娃立在亭子里的石桌边上,不过才比石桌高出了一点点,正仰着头同身旁坐在石凳上的穿着黛色官袍的神君说话。
那黛衣神君饮了口香茗,见他缓步而来,搁下茶杯,弯着眉角笑了笑。
青羽其实以前并不大熟悉这位帝君,直到因为梅子卿和少司命的事这才逐日熟络起来,相处久了便知,这位文采非凡的帝君大人并非是个难接触的主儿,虽有些高高在上,却难得与人和气。要说他全身上下有什么破绽,也就只有太过疼惜自己的羽翼,尤其是少司命这一点了。
长生大帝也坐在亭子里,正摆了棋盘和文昌帝君对弈。棋盘之上,黑白子相互交错,你退我进,棋盘一侧,还布好了一壶仙酿和几道点心。
见青羽走进亭子,长生大帝搁下一子,大笑道:“来来来,青羽,过来看看这盘棋,你说我要怎么下才能把帝君压下来?”
青羽仔细看了一眼棋盘,指了指其中的几处空格,稍稍解释了几句。
听了他的几番解释,长生大帝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九重天上臭棋篓子委实太多,饶是他手痒难耐也只能等着文昌帝君和青羽空闲下来陪自己玩上几把,解解棋瘾。
文昌帝君一直淡淡笑着,不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