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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
怎么能呢?她不甘心白白的替她作嫁呵。
费耀谦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的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若喜欢,只管抱来就是。”他也掠过了那个念头,却执拗的不想现在就给予素言正面的、肯定的回答。
操之过急,只会显的他毫无诚意。其实他对于素言能不能怀上他的子嗣,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概念。在他的意念里,现在言之尚早。
费耀谦并没有追问太医的最后诊断,是真的不想。在他认为,素言身体受过重创,她一时胡思乱想倒比她身体的创伤还要大的多,那是作不得数的。
她还年轻,身体总有调理好的那一天,凡事都无绝对。
他随口说抱养一个孩子只是敷衍之言,更多的是对素言的安慰,并不会真的现在就实施。他甚至想过,退一万步说,素言真的不能生了,费家还有耀宗延续香火,因此他并不着急。
素言得了费耀谦的允诺,这才正面看向媚娘。
媚娘已经双眼含泪,扑通跪下道:“大爷,奴婢求求您,别让奴婢和小小姐分开吧,她是奴婢的命根子,离了她,奴婢茶饭不思,是活不下去的呀……”
膝行两步,上前去抱费耀谦的双腿,抬着梨花带雨的小脸,极尽谦恭和卑微之态。
素言连惊讶都懒的装了。媚娘实在是心思玲珑,都到了敏感的地步了。但凡提到盈儿,她便以为别人是要夺了去。
她不嫌累,那就尽管随她去唱这苦情戏。
墨儿心思电转,不时的偷眼打量着素言。见素言面色沉静,如同雨后晴空,澄澈清明,没有一点厌恶,也没有一点厌烦,分明是胜券在握的雍容和从容。
墨儿直觉媚娘要倒霉了。
媚娘越是这样动辄听风就是雨,扯着费耀谦哭哭啼啼,越是让人厌烦。且别说素言根本没说要抱养盈儿,就算是她真的挑明了,媚娘也该笑脸相迎,亲手将盈儿拱手相送。
墨儿轻蔑的斜了一眼媚娘。这女人从前还有点脑子,自打生了孩子,反倒越来越愚蠢了。把盈儿抱送给少夫人,只会对盈儿有好处,偏她自己不识好歹,误己误人。
费耀谦早就失了耐性,腾一下站起身,朝着门外的丫头们斥道:“你家姨娘病体未愈,将她扶回去好生调养,别没事出来缠人烦人。”
丫头们低头上前来扶媚娘,劝道:“姨娘有话只管好好说,总是这样,大爷心里原本就事多,哪能耐烦仔细分辨您说的都是什么?”
媚娘一次又一次受挫,也知道这会的眼泪是不值钱的了,哽咽着收回泪,回头看着费耀谦。
费耀谦沉着脸道:“你这样动辄就疯闹上一场,如何能教养好盈儿?从今天开始,奶娘抱着盈儿到歌华院吧。”
媚娘眼睛一翻,身子一软,人就昏了过去。
墨儿行礼:“大爷和夫人事多,姨娘那就由奴婢照管吧。”
见她主动请缨,费耀谦倒是面色平和了些:“很好。”
有了他的肯定,墨儿没来由的就高兴了几分,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这才退下去。
费耀谦一回身,正要跟素言说话,却见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不由的心下一惊,问:“素言,你怎么了?”
素言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胸口有点发闷。”
她倒想立威立势,做一个风光无限的费少夫人,只可惜这身子不由她做主,一思之下觉得万念俱灰。
争什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为难一个又一个可怜而又可悲的女人,把她自己也打造成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跻身于这些她不屑鄙薄的女人中间,变成和她们一样可憎可恨的面目,只为了急面前这样一个男人,又不是她想要的……
费耀谦虽不知素言何以这样,可就这么一瞬素言便判若两人,也大抵猜得出她现在葳蕤颓废的厉害,再无先时的斗志。
心下竟是无比的悲凉和心疼。
伸手扶住她道:“你既不适,我去和娘说,还是让你歇着吧。”
素言道:“别——”她真心想帮费老夫人,又不想让自己闲着,胡思乱想:“哪里就累着了……况且今天过节,走吧,去给娘请安,也免得她老人家惦记。”
费耀谦凝眸看住了素言,许久才道:“好。”
两人出了歌华院,行了一段路,费耀谦不时的问素言感觉怎么样。
素言出外走走倒觉得没那么不舒服了,笑笑道:“不碍事,想是在屋里太闷了。”
费耀谦更加断定是因为媚娘和墨儿的不请自到让素言动了气,犹豫了下,看着蕙儿等人远远的跟着,这才对素言道:“你若是不喜欢,就叫人将她们打发了吧。”
素言愣了一瞬才明白费耀谦说的是媚娘和墨儿,倒不好接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她自然希望他身边没有多余的女人。可这话,她说不出口。
他说出来了,她还是没法接话。
接了这话碴,便是承认她不喜欢媚娘和墨儿。原本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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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风雨
费耀谦冷清的看着素言在他眼前倒下,看着许多人围上去要扶她起来,看着老夫人隔着人群无比苦涩的笑看着他,看着费耀宗不无抱怨的、愤恨的、无耐的眼神……
他却只是那么清冷的站着,站着,似乎要站到地老天荒,要站到沧海桑田。
飘雨了,冷风吹进来,身上是浸透了的凉意。
隐约飘来了不知道是谁家的丝竹之音,像是无尽的讽刺,嘲弄的看着人间百态,无声的诉说着什么叫几家欢喜几家愁。
素言被抬到榻上,老夫人吩咐丫头服侍素言,又吩咐人去请大夫,费耀宗则亲自送传旨的公公出去,又亲自去安顿一起随行进府的梅映雪。
府里乱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费耀谦才缓步走到榻边,坐下来,伸出手指,拭去了素言唇边的嫣红,对惶急的老夫人道:“娘,不用着急,素言只是气急攻心,不会有什么大碍,我先把她送回歌华院。”
老夫人见他沉稳有序,一颗心倒是松驰下来,可是看他那样子,心里仍是不安,便道:“她这样子,又走不得,还是去我的长青院吧,那里离这里近些,我去叫人准备一顶软轿……”
“不用了,她更喜欢待在自己的地方,否则她不安心。”费耀谦说着,伸手将素言抱起来,转身往外走。
老夫人先是一怔,随即拦道:“耀谦——你——可别乱来。”这是怎么了?家宅永无宁日,波折不断,费耀谦若是倒下,这府里,她和耀宗可倚靠何人。
费耀谦笑笑,道:“娘,我没事。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我倒巴不得我是那样乱来任性的人,那样也不会叫我的妻子凭白受这种折辱……”
梁熠分明是故意的添乱。且不说米兰卿是否真的早逝,就算他真的有临终遗言,也断不是圣旨所歪曲的那种意思。
米兰卿对素言的爱和关切,费耀谦最是懂得,他又怎么会把梅映雪这个昔日的假想情敌塞到费府,凭空给素言添这种硌应呢?
这种不伦之事,也只有梁熠做得出,说得出,写的出,还宣扬的这么肆无忌惮。
他越表现的冷静理性,老夫人反倒越是担心了。耀宗一向恣意妄为,不容易琢磨心思,随时都有可能惹出事端来,可说到底,终是有迹可寻,再闹他也越不过规矩去,终是实诚良善的孩子。
可是耀谦,他从来没有不良记录,从来没有失去控制的时候,一旦爆发出来,她这个做娘的,完全没有蛛丝蚂迹可寻,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因为不可预测,所以更觉得恐慌。
老夫人紧走了两步,看着儿子高大坚实的背影,一时想不好是要继续劝慰还是顺从,竟怔在那,只觉得今日秋意泛滥,是如此的凉。
费耀宗冲进来,和费耀谦打了个照面,看着他抱着昏迷的素言,便道:“大哥,外面下雨了。”
费耀谦只是嗯了一声,似无所觉,仍然继续往外走。
费耀宗知道劝是劝不住的,便道:“来人,给大爷撑着伞……”
费耀谦却猛的一挑眉,道:“不必跟来。”怒气压抑的完美无缺,可是丝丝缕缕的从他那无懈可击的面具脸上渗透出来,直击人心,倒比最直观的怒气还让人心寒。
蕙儿等人便不敢上前。
费耀宗却不顾他的愠怒,和往常一样嘻笑着上前道:“大哥你真是粗心,就算你不怕淋雨,大嫂也受不得。不若把我的外衣给嫂子罩上吧……”
费耀谦压根不理他的好心,斥道:“休要啰嗦,让开。”
老夫人按捺不住,劝道:“耀谦,别意气用事,素言身子虚弱,再淋了雨受了风寒,她怎么受得了?”
费耀谦不为所动,冷声道:“我既不能替她遮风挡雨,她便陪我一起饱经风雨也不错。”
这话说的老夫人和费耀宗相视无言,愣怔间,他已经抱着素言出了门。
斜风细雨,密密实实的兜头,以铺天盖地之势落下来,像一张细密的网,将两人罩的严严实实。
费耀谦走的并不快,微微勾了头,仍是有无数的雨丝直接打到他的脸上。微微的凉,带着微微的疼,还有不可躲避的无耐,甚至带了点忧伤的无可耐何。
那细雨无孔不入,渗进衣服里,却像调皮的精灵,倏忽间即不见踪迹。他注目素言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曾经她飞扬跋扈、意气风发的情景竟成了回忆,就像绣在屏风上的图案,再鲜活也是死的。
雨打落在素言的脸上,她慢慢的醒转,潮湿凉寒,百般不舒服,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贴着肌肤,沉重而又湿腻。
入目的是费耀谦凉薄的眼神,素言不由的动了动嘴唇,问他:“我们,去哪?”
费耀谦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却知道她会说什么,便答道:“穿越风雨,往前。”
素言苦笑了笑,喃喃道:“冷呢。”
费耀谦只是抱紧了素言的身子,让她更贴近他的胸膛和怀抱,道:“你早该知道,爱的路上不是只有绚烂,而爱我的路上,更不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