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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父母一则替她感到悲伤,另一则也觉得爱莫能助,谁能想好好的年少夫妻竟然生死分离?就算是后半生坎坷迭荡,也轮不到当今皇上左右她的命运?
父母年老,再禁不起梅家以这样的方式名噪京城,故此竟怯了上费家走动的脚步。
如今老夫人允许她回娘家小住,是不是默许了和梅家的亲家友好,互通往来?若果如此,她有了娘家的仗恃,日子或许还能好过些。
起码,他日可以由父亲出面给费耀谦施加点压力。
梅映雪退出去,老夫人疲惫的靠在了软枕上,轻轻喘息了片刻,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翠绿上前替上热茶,道:“老夫人,您润润嗓子。”
老夫人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摆摆手。翠绿便识趣的退下去,将一屋子的清静留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觉得无比的寂寞,越发怀念穆妈妈和任妈妈。到了现在,看起来是两个儿子都说了媳妇,又有了孙女可即将出世的孙子,可她反倒越来越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她老了,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因着这份老,她觉得许多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素言,她不是不想震慑的,梅映雪的目的她也不是看不清,只是忽然觉得,如果素言离开了,由梅映雪坐镇这个费夫人的位置,未必就能更胜任,比素言更合适。
素言虽然性子清冷,有时候未免无情绝情,可她的心地,老夫人自信还是识得的,她就不是那种心思歹毒的人。
可回过头来看看梅映雪,为了自己的私心、私利,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还有莫氏,坐山观虎斗,没事时吹吹小风,挑拨一家子人离间生隙,唯恐天下不乱啊。
还有元雪。
几次回来,哭哭啼啼,言辞激烈,每每指向素言,就连耀谦,她也一并指责上了。说大哥不念手足情深,见利忘义,害得她和哥儿没有了指望和靠山,他自己倒名利兼收。
难不成还想怎么样?叫耀谦不闻不问,拼死和齐王在一处?
那会箭在弦上,若是当今的皇上下令把她的老娘也一起射杀呢?是不是耀谦也就该闭目塞听,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一个个都是糊涂之辈啊。
老夫人沉吟了良久,越来越觉得头疼,便索性放下,扬声叫人:“去,把盈儿带来。”
盈儿已经两岁了,走路很稳,跑的很快,简单的字句都会说了,能和大人一句一句的对答。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甜美。
小小的软软的身子紧紧的投到老夫人怀里,胖乎乎的小胳膊紧紧的搂着老夫人的脖子,一口一个“祖母”,我要这个,我要那个,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一时间这屋子里笑语欢声,热闹非常。
老夫人享受着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眉头渐渐松开,看着那如花也似的娇靥,脸上也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
247、齐家
费耀谦回来的早,从宫里出来就急匆匆的回了府。刚进门,就有人迎上来小声的把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费耀谦一皱眉,挥手叫人都下去,步子不停,直接进了长青院。
老夫人才着人送走盈儿,自己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就听丫头报说大爷回来了。才坐起身,费耀谦已经进了来。
老夫人堆出一个笑,问道:“回来了?公事可还顺利?”
费耀谦点头:“都好,只是惦记着家里——”家里不和,他在外边办公事的时候也担着心。
费耀谦坐到老夫人身边,扶着老夫人坐起来,问:“娘,儿子有话想跟你说。”
老夫人感慨的道:“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这是护着素言呢,生怕自己给他媳妇委屈受,这才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要来替她讨个公道。
费耀谦能感受的到老夫人那种惆怅和失落,心里也是酸涩不已,婆媳之间总会有矛盾,而要解决矛盾,只能他从中斡旋。说是不偏袒,可对于她们来说,谁都会觉得一碗水没能端平。
老夫人倒也想的开。人就要知足,她还能求什么?大儿子有出息能建功立业,夫妻感情又越发好,她就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了。
二儿子又即将喜得贵子,虽说没什么雄心壮志,但好在家庭和睦,夫妻和美。
老夫人在费耀谦的安置下坐稳了,道:“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我知道你不容易,又才回来,也就一直没和你说。今天既是你说到这了,我倒要问问,关于梅氏,你是如何打算的?”
费耀谦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道:“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怎么照顾?是当成妻子呢,还是当成……朋友的妻子。”
“娘,你别逼我,这不是说说就能算了的事。”
老夫人半晌才道:“你说是我逼你?”这句话让老夫人很是寒心,别扭了头,半晌答不上话来。怎么到后来就成了她这个当娘的逼儿子了呢?她不是为着他好的吗?一颗心被儿子这样委屈,她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费耀谦自知说话重了,一撩袍子跪下,道:“娘,您也知道儿子不是耀宗,一向不会说好听的话哄您开心,还请您多捏待。”
老夫人叹气,摇头:“我老了,你也长大了,翅膀硬了,自己有自己的成见,有自己的想法,你的事,我真是不该多嘴。”
也罢,不管就不管吧,早晚都有闭眼撒手的那一天,不还是什么都不管吗?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不管她的初衷是什么,生活是他自己的,是他自己过的,究竟什么样,她有心也无力,只能靠他自己。
可是做人父母的,总是放不下那份心,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要替孩子们考虑的多一点,说的多一点,哪怕他只听那么一回两回,少吃点亏,少摔些跟头,少受些苦,也是做父母的乐意见到的啊。
费耀谦垂了头,道:“儿子知道娘的好意,可是有些事,急也急不来。”
老夫人再次叹息,道:“我实在是懒的再说了,就把话和你挑明了罢,至于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梅氏今日和我说,她不甘心就这样衣食无忧的被放逐在紫荆院一辈子,她还年轻,她不愿意这样孤苦零丁守一辈子活寡。”
费耀谦嗯了一声,并无别话,他连问“她想要什么,想怎么做”都懒的问。不要说她了,就连他的命运和生活都不可能自己做主,更何况是她?
老夫人见费耀谦没有一点兴致,可见对梅氏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忍不住替梅映雪抱屈:“你也是,既然当初就不想拿她当成妻子,何必要去招惹她?如果不是意外,只怕孩子都有了,你到是说说,现在该怎么收场?”
费耀谦的脸上浮起一层愧疚,道:“儿子知道错了。”他以为自己做什么事都可以游刃有余,可是在感情上,他就像那些毛头小子一样,会患得患失,会拈酸吃醋,会想着要借助别人来刺激素言。
招惹梅映雪,的确不能算是多大的过失,他那会也的确是想将她当成个妻子来待的。可是素言的心里,是容不下他再有别的女人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横亘在他和素言之间?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梅映雪。如果她愿意,他甚至愿意倒赔妆奁送她出嫁,只要她肯。
老夫人感叹:“我不知道你心里边到底怎么想的,那米素言,到底是能生还是不能?”
费耀谦并不诧异老夫人会这么问,避重就轻的道:“我和素言都还年轻,不急,况且她身子自受损以来,需要多调理些时日……”
“你说的轻巧,这生与不生,涉及的可是府里的安稳,就是皇上行事也要考虑国家社稷的稳定,你呢?就装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任凭她们各自为政,想怎么就怎么?”
“不会。”费耀谦倔强的道:“不齐家,何以谈治国?是儿子让母亲忧心,扔下这么一堆烂摊子……如今正是年下,相较来说是一年中最轻闲的,儿子一定会好好整治府中后院,给娘一个交待。”
老夫人挥手:“行,行,你去整治吧,我就等你这个交待,别的我也不管了,叫你媳妇近几日来管家……还有,梅氏说想要个孩子傍身……”
说了半天,见费耀谦也没回应,老夫人大怒:“怎么,我说的话你不听?”
费耀谦陪笑:“娘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儿子不敢不听。只是——素言那——”
“怎么,心疼你媳妇身子弱?那你倒是给我找出个可心的人来。”
费耀谦也为难了。素言不能,梅映雪不能用,莫殊静怀着身孕,更是不行,都落到老夫人肩上……明显老夫人这是想撂挑子了。
“行,儿子知道了,一定找个妥贴的人来替娘管家。”
费了半天口舌,还是不了了之,老夫人又心疼儿子一脸疲惫,只得挥手让他下去:“去去去,别在我哪前烦,该去哪去哪。”
费耀便告退回了歌华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子们都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竟没人报进去。守门的婆子讪笑着道:“刚才还都在院里忙的,这会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待老奴进去回禀少夫人一声?”
“不必了。”费耀谦摆手叫她下去,这是回到自己家,还能让自己不自在起来?
大步进门,见蕙儿从里面出来,忙给他行礼,又朝着里边一努嘴,小声的张嘴做了个口型:“生闷气呢。”
费耀谦倒是笑了出来。他见惯了素言端庄稳重贤淑冷静自持的模样,倒少有见她使这样的小性子。
她不迎他,他便进去找她。掀了帘子时去,内室里的炭火气便迎面扑在脸上,温暖的很。果然素言难得的大白天歪在床上,连书都没看。
费耀谦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了,伸手去推素言:“瞧你懒的,大白天就睡上了?快醒醒吧,一会又该吃不下饭了。”
素言待要不理他,可是他用力的掰她的头,强迫她对着他,就是真的睡着了也被弄醒了。便索性不再装睡,打开他的手,将帕子蒙在脸上,闷闷的道:“我不是懒,只是一路奔波累的,就算是睡着了,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