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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不跳字。素言又道:“吴公子和你,一起长大,是推杯换盏、引颈之交的兄弟,我则是你的结夫之妻。”
“那又如何?你自然知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费耀谦冷嘲的看着素言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自古就有为了朋友杀妻、送妻之说,所以如果这事发生在费耀谦身上一点都不稀奇。
可是素言不能认输。
费耀谦的耐心已经用尽,她只剩下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必须切中要害,说服他相信她的清白。
素言苦笑一声,做最后一搏,她道:“我们总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份过于自信,往往会忽略这背后的事实。
“那么,米素言,我和梅映雪背后的事实是什么?你和吴世庭背后的事实又是什么?”他看着她挣扎,看着她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光明。这个小女子,难道不该又哭又闹的求他吗?
虽然他并不会因为女人的眼泪便心软,虽然他更愿意这样逗弄着这宁折不弯的小女人。
素言沉下心,规纳着自己的措辞:“我和吴公子是世交,昔日情份在,不是秘密。况且我又不是云英待嫁的身份,顾忌总会少些,就算彼此见面,亦说不上十恶不赦。再者,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又有我的侍女嫣儿服侍在侧,任谁也不能无视事实就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
她通过自己的立场,尽量公平的陈述,在开脱她自己的同时,又在替他开脱。偏她说话清楚,逻辑清晰,一时倒叫费耀谦说不出什么来。
他眯着眼,似乎要盯到素言的心里去。
素言几站要站立不住。从来没说过这么久的话,她有点力不从心。
费耀谦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道:“所以,你是清白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你?那么是谁?又为了什么?”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相信罢了。
素言垂下眼睛,淡淡的道:“是不是陷害,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忽然抬起头,清亮的眼神一直照进费耀谦的心底:“重要的是,我们是夫妻,即使没有爱,也起码应该有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违逆人伦的事,那么,我也保证,不会做出贻笑天下的事。”
难道要她咬着素心,指认她是始作俑者吗?
素言灼灼的盯着费耀谦。他胸怀抱负,不会乐见后宅不宁。她已经向他伸出和平的橄榄枝,如果他是聪明人,不会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毕竟,过去了的,没办法代表现在和未来。也因此,过去可以不那么重要。
可是,他怎么就没有一点回应?那深如泓潭的眼底没有一点情绪。他到底肯不肯相信她?素言不禁在心里有些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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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舒服。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呢,都是给我气的。
071、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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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呵的一声笑,抬手抚上了素言的脸颊。她的脸光滑洁净,温暖盈润,皮肤如同上好的丝绸。
素言的身子一僵,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戒备的盯着费耀谦。
他迎着她的眼神缓缓的开口,问道:“这算是信任么?”她为什么她总是躲着他的人,躲着他的触碰,这算是夫妻间应该有的信任?
心口不一,她再能辩,他也不会给她机会。
素言只得折断自己的自尊,低头道:“夫妻之间……天经地义。”
素言的话尚未落地,费耀谦的脸上便漾满了满意的笑。可是他的手却瞬间垂落,力道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脸,再向下,若有似无的探进她的颈子里。
费耀谦看着素言的冷静慢慢的溃不成军,变成了局促,却仍然淡淡的不怒不笑。
素言闪了下眼睛,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伸出手将费耀谦的手拨下去,道:“不过……夫妻间除了信任,还应该有起码的尊重。”如果他在外面,在人前就这样动手动脚,以互相信任为名,用这种方式折辱她,那么,她宁可闭嘴,承受全天下的脏水。
如果他不是一个值得相谋皮毛的老虎,那么,她情愿锁死自己与外界相融的通道。
如果他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那么,她情愿死。
费耀谦嘲弄的笑一声,没说话。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取舍的道理。如此的识时务,倒还不算愚不可及。不过……他费耀谦还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得到一个女人。
费耀谦沉了脸,道:“走吧,想想接下来的谎怎么圆。”他可以不计较,别的人呢?难保这会娘会不知道这件事。刚才,也许应该叫人押送素心直接回米府的。
素言吁一口气,心头略微有些轻松。在费耀谦这,她过关了。不过,她却没有一点欣喜,只是难过的想哭。
孤单已去,她身边多了一个费耀谦。可是,费耀谦于她来说,未必是知心朋友,也不是什么亲密爱人,她想做什么,都必须拿自己所能提供的东西跟他交换,还得他能入了眼才成。
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是,即使是敌人站在她的身侧,也不失为一种最低底线的安慰。
她甚至不知道在这一刻,得到的和失去的,哪一个更多些。
费耀谦没回前厅,和素言一前一后进了紫荆院。众位夫人见他来了,纷纷露出笑容,道:“费大爷来了,和费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
素言打点起精神,脸上陪出无懈可击的笑意来。费耀谦也是一派儒雅,和素言相亲相近。
老夫人微微笑着,看两人走近,行了礼,才道:“今是素言的生日,你倒也该敬她一杯酒才是。”
费耀谦笑道:“娘说的是,不过,还是儿子、媳妇先敬娘一杯吧。”
众人便笑道:“大爷好孝顺。”
早有丫头斟了酒,费耀谦和素言便双双跪下,敬了老夫人一杯。
素言再站起来便看向了米夫人,笑意盈盈的道:“儿的生日,娘的难日,今日,素言敬娘一杯。”
费耀谦也笑道:“素言这话是正理,小婿正要感谢岳母能给耀谦如此得体识礼的娘子呢。”
米夫人笑道:“唉呀,这,我怎么受得起,素言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这杯酒,我也祝你们夫妻两个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素言垂下眼睛,掩袖喝了酒。
诸位夫人们都上来凑趣,三三两两的来给素言敬酒。素言仍是笑盈盈的,来者不拒,一一喝了。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赞叹道:“费少夫人好酒量。”
这酒虽然不烈,可是十几杯喝下去,素言也觉得头晕了,捂着嫣红的双颊坐下。
费耀谦在一旁看了,放下酒杯走近,关切的问:“怎么样?”他挨的很近,俯身过来,那种男子特有的香便传了过来,又因声音低低的,更像是两夫妻在说着情话。
明知他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素言还是不自禁的漾出一抹笑,道:“还好。”她晕乎乎的,有些渴睡。因为醉酒,意志力有些下降,很想靠着什么东西。
费耀谦索性一撩袍子挨着素言坐下,两人身体紧挨着身体,素言不自觉的靠住了费耀谦的肩膀。他的臂膀很有力,也很温暖,素言很想就这样靠下去。
对面有一道光冷冷的射过来,素言蓦然惊觉。抬头看时,却见梅映雪正悄悄的和米夫人说着什么,并没有看过来。米夫人身边的素心则低头把玩着酒杯,也没什么异样。
素言嘲弄的笑了下。
大家都在装,不是吗?那就装到底好了。
素言忽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直直的走到素心跟前,道:“素心,今天是姐姐生日,你不敬姐姐一杯吗?”不跳字。
素心抬起脸,又是一脸的怯怯,道:“是,妹妹敬姐姐……”她不复先前的咄咄逼人,又恢复了楚楚惹人怜爱的模样。
素言只是淡淡的笑笑,又转头看向梅映雪,笑道:“大嫂,难得我们姑嫂相聚”
梅映雪笑着起身:“妹妹盛情,嫂子可不敢当。”
素言执杯在手:“一要感谢大嫂代素言在爹娘跟前尽孝,二要谢大嫂照顾大哥,三要谢大嫂照拂小妹素心。先干为敬。”
梅映雪温婉的笑道:“妹妹好生客气,这些都是我应尽的份内之事。”
素言依然笑着道:“虽说是份内之事,也是三分理七分情。爹娘渐渐年长,素心又年少不知事,只剩下大哥,可他一个男人家,对于后院之事,毕竟有心无力。不过大嫂就不同了……因此一切都要仰仗大嫂辛苦。我替大哥再敬大嫂一杯……”
梅映雪咬紧了唇。她在素言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坚守的坚定。这神彩灼痛了她的心,让她蓦然翻涌起了羞耻感。
费耀谦是她的,米兰卿亦是她的,那么自己呢?只配拥有一个替她尽孝,替她照拂小姑,替她照顾大哥的名份么?
还有,园子里的事,她是知道的,她竟然是知晓的,她果然是知道的。否则,素言怎么会有那种笃定?是在嘲笑自己不少字因为费耀谦取她而拒了自己,她是赢家,所以她有资格笑的这么肆意?她就差说篱牢犬不入这样直白的话了。
梅映雪眼中氤氲,酒入口中,无比的辛辣。再想说什么,素言却已经又绕到了米夫人身边。她端着酒杯,挨靠着米夫人的肩,软语娇侬:“娘,女儿好想您。”
米夫人立时笑如一朵花,拍着素言的手臂道:“傻孩子,总也长不大。”
素言笑着道:“是啊,刚才吴大哥也这么说我。”
素心蓦的抬头,眼睛里一片死寂,脸上的怯意倒是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阴冷。米夫人也惊讶之极,问道:“吴……世庭吗?”不跳字。
素言笑道:“是啊,他跟我开玩笑,说我一点都没变。娘,我真的没变么?”
米夫人讪讪的笑道:“谁说的,言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怎么遇见他了?”说时看一眼费耀谦。女儿也忒以的没有心思了,女眷不见外客,她见吴世庭,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自然的说出来?
费耀谦端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