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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摩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拓耶特布罗的身后,即使是对他的主人说话,他也依然是面无表情,声不带色。
“你去给我把拓耶格雷找回来。”
拓耶特布罗并没有转身,他只下了命令。
“三王子他……”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能找到他的对不对?”
拓耶特布罗没有给多摩卫说话的机会,他再次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
多摩卫稍稍低头行过礼,便消失在一阵风中。
庭院又恢复寂静,拓耶特布罗那琥珀色的长发和黑色长袍,被这突然上旋的风扬起,向一侧飞舞着,衬显著他的背影万般孤寂。
而此时,在另一处的屋檐下,斜倚在软榻上的拓耶格雷不禁身体抽动,打了个寒颤。
想必大哥现在已经回到长安的别院,正因找不到他而大发雷霆吧。
拓耶格雷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他仿佛在杯中看见大哥的脸部轮廓。那张不苟言笑的严肃冷面,突然间被他晃出的杯中波纹给打破,扭曲着。他得意的笑荡漾开来,颇以此为乐。
这次背着大哥出门,他只有两个目的。
其一,是想先一步拿到圣石。自从他知道圣石的作用之后,他就无法抑制长久以来滋生在心中的渴望,那个他无缘碰触的梦,那个每每思及,便会让他坠入深渊的梦。
其二,他也想顺便享受一番人间风景。书中那种悲春伤秋的情怀,他是怎样也体会不出的。
他所居住的地方,是个一年四季春暖花开,从来不知雨、雪为何物的所谓世外桃源。即便是花,也是那久开不败的一片永恒姿态。倒不如昨天那一场大雨,着实让他兴奋了一阵,直至现在仍意犹未尽。
拓耶格雷迷人的笑容挂在脸上,让他身旁随侍的两名女子看到痴迷心醉。她们倾慕的目光,一刻也不愿放过这人间难得一见的美景,早已芳心暗许。
拓耶格雷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不经意的笑容又勾走了两个女子的魂。这两个他新认识的女子,昨日刚见到他时就对他死缠不放,说什么也要伺候他。伺候就伺候呗,反正他也闷得慌,随行的都是男人,怪没劲。
他瞟了一眼身边的女子,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我的笑容是毒药,小心看多了会上瘾。”
两个女子这才稍有害羞地颔首。
是呀,他的笑容是毒药,他曾经对这独门毒药的药效深信不疑,可是现在,偏偏有人具有抗体。那个叫唯希的女孩子,想到她,他的笑容比刚才更甚,他想见她。
“杰。”他唤了一声。
“在。”一个身着玄色异装的年轻男子,应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子殿下,有何吩咐。”来人单跪行礼,毕恭毕敬。
“罗什克纱儿可有什么消息?”拓耶格雷注视着叫杰的人问道。
“没有详细的消息传来,只知道他们好像受到妖怪的袭击。”
“妖怪?”
拓耶格雷不解地皱皱眉,斟酌着这个词,真是闻所未闻,难道真的有妖怪这种东西存在?他似乎只在年代久远的古籍里看到过这个辞汇。
“好了,你下去吧。”
“是,殿下。”
杰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
这大半天下来,李白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醒了几次,但很快又沉睡过去。直到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自己胸口,这才让他惊醒过来。
微微睁开双眼,有个模糊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动,很熟悉。是小五,他终于看清。
小五正解开他衣襟,手在他上身一阵乱摸,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五,你在干什么?”他以仍带着睡意的声音问。
小五忽见他醒来,显然吃了一惊。
“白……白少爷。”
他把手缩了回来,有些支吾。
“我没干什么,只是在……检查少爷身上的伤。
“既然少爷醒了,我……我去叫唯希姑娘和师父来。”
说着,小五赶紧转身走出这间屋子,边走边纳闷着─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呀?翻了一遍随身行李,又去翻少爷的衣服。现在却想不起自己的行为动机,脑子里好像被填了糨糊一样。
当李白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染上一缕一缕的粉紫色红霞,看样子时近傍晚。
他赶紧从床上坐起身,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活动一下关节,现在他轻松很多,只是背部还隐隐作痛。环顾四周,这间陌生的屋子,不像是客栈。
他突然想起刚才小五好像来过,于是立刻跳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整个下午的时间,唯希都是抱着吉鬼,坐在客厅里与崖虚聊天消耗的。崖虚一直喋喋不休,跟唯希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对唯希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们一直聊着李白儿时的趣事,开心得不得了。
“总之呢,那小子以前就是个讨厌鬼,我跟他说什么,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把人气死,才不甘休。”
崖虚像个孩子似的,皱着一张不甘心的脸,兴致高昂地数落着爱徒的不是,完全将唯希当成百年难得一见的口水马桶,不吐不快。
“啊哈哈……”
唯希两眼微醉地傻笑,面色通红,有些晃晃悠悠,这都怪崖虚撺掇她喝酒所致。而她不胜酒力,一小杯没喝完就醉了。
“你知道吗?当初我想了一百种方法,跟他搭讪了近一个月,他才冷眼看我,并对我说了让我毕生难忘的第一句话,知道他说什么吗?啊哈哈……”
崖虚显然在酒力的作用下有点兴奋过头,说话难免夸大其词。
“是……是什么?”
唯希将头探至崖虚面前,半阖着眼皮问。
“他像这样看着我,”崖虚跳上椅子,面向唯希,摆出一副轻蔑的表情。
“然后冷冷稳稳地说了一句,‘没见过你这么拙劣的人口贩子’,哇啊哈哈……这个死小孩……”
说着,他自己先捶胸顿足,笑做一团,并接着继续表演道,“我当时气得跳脚。我说,我要是人口贩子,你早就不知被我卖到哪里去了,死小鬼。结果那死小孩不耐烦地又给了我一句,‘跟你开玩笑的,这么认真干嘛,老头’。”
“哇哈哈……我竟然被个小鬼给耍了。”
崖虚笑岔气地猛拍大腿,却发现唯希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干巴巴地停下来,眨了眨眼睛,委屈地问道,“怎么?我的笑话不好笑吗?”
唯希双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打量了他半天,才口齿不清地说道,“老爷爷,你长得还蛮帅的啊,不是很像人口贩子嘛。”然后呆呆地对他笑。
崖虚一听这话,自然是心情舒畅,抚着胡须道,“诶,对嘛,我就是长得蛮帅的,小丫头,还是你有眼光,哈哈,想我年轻时……”
他正得意着,却又忽觉不对,转而瞪眼大叫起来,“什……什么叫不是很像,就……就是说,还是有点像喽?”
崖虚再次被气得舌头打结,像个孩子似地指着傻笑的唯希大嚷,“你果然跟那个死小鬼是一伙的……啊……咳咳……”还没抱怨完,就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他颈椎生凉,不禁要伪装咳嗽。
“师父,你在说我什么坏话?谁跟我是一伙的?”
李白从后厢房来到前厅,大老远就听见师父在数落他。他掀开帘子,看见这一老一少笑得七横八竖,乱七八糟的样子,还喝着酒,不禁皱了下眉头。
崖虚停止咳嗽,跌坐回椅子上。
“你醒了,睡得还好吧?”他问。
李白没有回答。“这是哪?”他问道。他只记得昨天在树林里与妖物战斗后,因疲累而睡了过去。
“还不是在村子里,昨天我们大家都受了伤,我看这里都已经没人住了,就随便挑了一家房子大的借住喽,还找到这么多好酒,哦呵呵……”一说到酒,崖虚便两眼熠熠生辉,直放出万丈光芒,仿佛那是他的恋人一般。
“喝着偷来的酒,你得意个什么劲呀?”李白沉下一双眼,看着正对酒瓶放电的崖虚小声嘲讽。
崖虚却不以为然,他突然转身面对李白,一副自豪无比的样子,“啪”地重拍了一下他的背,说道,“不过,你小子还真行啊,居然一个人就将那妖怪对付了,不愧是师父的好徒弟。”
“哎呀啊─你小心点,很痛诶,师父。”
李白被他一巴掌拍的跳到老远,痛得直叫。
“哟,不小心碰到你了呀,哈……”崖虚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起来。他完全忘了他背上有伤的事情了。
李白怒视着崖虚。拆筋动骨的疼痛哪有那么快就能恢复,怎禁得起师父这“不小心”一“碰”?他竟还说得如此轻松。本想抱怨两句,又见唯希指着自己,傻呼呼地笑着,不停叫他“死小孩,死小孩……”一时更加来气。
“师─父,你到底给她喝了多少?”
他狠狠地瞪了崖虚一眼。
他这师父果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教唆女孩儿喝这么多酒?还醉成这个样子?桌子上十几个酒瓶倒着,想必唯希一定被灌了不少。
崖虚被这爱徒责备的凌厉眼神,瞪得立时一片乌云笼上头顶,身体不由得一缩,两只脚都上了凳子。
“啊,没多少呀,你看,就她手上那一小杯,喝了一下午了。”崖虚指着唯希手里的酒杯解释。
李白却依旧用杀死人的目光瞪着他,完全不相信。
“是真的,你别看这一桌子酒瓶,都是我喝的。我哪知道她滴酒不能沾呀,哈哈。”
说着,崖虚自腰间取下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赶紧塞进唯希嘴里。
他这个师父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老被徒弟瞪来瞪去,超没地位。
“马上酒就醒了,马上。”他在自己徒儿的怒视下打哈哈。
“师父,有没有看见小五?”李白这才问出他的正题。
“没有呀。”崖虚摇摇头,“一个大活人长着腿,我哪知道他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