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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觑眼看去,三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汉子围了过来,其中领头的那个老汉,手里还拿着一把砍刀,他用砍刀轻轻拨动一下李强,说道:「奇怪!身上没有灰土,衣服也很干净,真奇怪,我看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李强心里暗赞,不愧是驼队的汉子,行路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不对的地方了。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老掌鞭,给他喝口水吧,也许他是热昏了……」
另一个人说道:「王老棍,到下一个水源地还有好远,多一个人喝水,我们就更难了,还是别管啦,走吧!」
王老棍有点生气:「齐坨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用我的水好了……」
老掌鞭说道:「吵什么啊,都闭嘴!哎,王老棍,你给他喝口水,救醒了问问……奇怪,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前后都有好几天的路程,戈壁滩上又没水没食的……见鬼了。」
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涌来,一只大手托起李强的后颈,粗糙的皮水囊口塞进他的嘴里,那水一股腥臭味,李强一口就喷了出去。他可不敢再装了,这简直比揍他还难受。他装模作样地喘了口粗气,连声道谢:「啊……谢谢各位大哥!谢谢救命之恩!」
李强翻身坐起,问道:「这是哪里啊?能告诉我吗?」他根本就不是昏迷虚弱刚醒来的样子。
三个行路汉子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老掌鞭握紧砍刀,很凶猛地喝道:「你是谁?」
李强挥挥手,笑道:「不相干……迷路的!」
王老棍的皮水囊都掉在地上了,他抽出背上的长刀指着李强,三个汉子满脸都是戒备的神色。
李强摇摇头,觉得不好玩了,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皮水囊,说道:「三位大哥,别这么紧张嘛,我真的是迷路了呀,搭个伴好吗?」他的模样文质彬彬的,让大家很难将他和强盗土匪联系在一起。
王老棍接过皮水囊,疑惑地问道:「小兄弟,你……你是怎么一个人到这里的?」
李强笑道:「哎,我都说啦,是迷路的,请问下一站路应该向哪个方向走啊?」
老掌鞭拒绝道:「好,既然你是迷路的,我告诉你……向这个方向走,快则五天,慢则十天,就可以到达小川柳绿洲。小哥儿来历不明,我们驼队不敢收留,请便吧!」
齐坨子说道:「不错,你自便吧,我们驼队不收留身分不明的人。」
王老棍却说道:「这样不好吧,他一个人,又不认得路,没有食物和水,在戈壁滩上死定了……」
齐坨子打断他的话头道:「他死不死的关你什么事?驼队没有多余的食物和饮水,万一有什么情况,带着他可是个累赘。」
王老棍似乎很倔强,他收起长刀,说道:「我带着他,行了吧,食物和水由我的驼队分给他,不要大家出!」
齐坨子叫道:「老掌鞭,你看!你看!老光棍又犯倔啦,我不管,反正我不会给他一滴饮水的。」
老掌鞭叹了口气道:「王老棍,要不是你这个臭脾气……哎,算了,你愿意带你就带着吧。」他和齐坨子掉头向驼队走去。
李强原准备问清方向自己飞过去,他根本就没有指望驼队收留自己,王老棍这么仗义豪爽倒让他为难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跟他们走一段路,等到晚上再悄悄离开。他谢道:「老哥,谢啦!」
王老棍憨厚地笑笑,说道:「小兄弟,跟我来。」
驼队已经重新上路,他们不会为一个陌生人耽搁行程。
王老棍领着李强来到自己的驼马边,说道:「小兄弟,你也帮忙搭把手,看住这几匹驼马。」
高大的驼马和骆驼很相似,也有驼峰,上面架着宽大的木架,每一匹驼马上放着四只用草绳捆扎的口袋,分成两边挂在木架上。
李强问道:「老哥,装的什么货啊?」
王老棍说道:「岩盐块,还有一些楚族的特产。」
这支驼队是由七家小驼队联合组成的,有二百多匹驼马,三十多个人,他们从戈壁深处的楚族那里贩运岩盐。这条路以前是很难走的,不单是酷热缺水,更主要的是有很多抢匪沙霸,最近几年才稍微平静了一点,所以又有驼队走上这条古老的商道。
王老棍是其中一支小驼队的当家人,他这支驼队有四十多匹驼马,雇用了六个伙计,人手比较紧,李强加入后立即被指派去赶牲口。
对此,李强没有一点意见,他兴致盎然地牵起驼马的缰绳,兴高采烈地赶了起来。
驼队的伙计都是很穷的人,迫于生计万般无奈才加入了驼队。这种飘泊流浪的生活,辛苦是不必说了,生命安全也是经常得不到保证,遇见沙暴、缺水、迷路和疾病那就各安天命,若是碰到抢匪沙霸,那就更倒楣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都很平常,所以但凡有点活路的人,是不会跟着驼队跑的。
李强和几个伙计打着招呼,伙计们并不说话,只是点头示意,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微笑,显得很友好的样子。李强奇道:「老哥啊,他们怎么不说话?」
王老棍解释道:「天气热,饮水有限,大家都尽量少说话,这里要是没有水,会死人的。」他这是经验之谈。
天色渐晚,一抹红霞落在天边,给戈壁滩平添了几分妩媚的色彩。
前行的驼队传下令来,就地休息,明天早行,各驼队立即忙碌起来。
李强什么也不懂,便说道:「老哥,有什么事情只管招呼,我不知道怎么做啊。」伙计们都笑了起来,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吃饭了,他们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驼马被牵着围成圈,伙计们开始卸货。宿营地顿时忙乱一片,驼马的嘶吼声、伙计的吆喝声、「当啷」作响的驼马铃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凡。
六个伙计加上王老棍和李强,要卸下四十多匹驼马的货,这种体力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王老棍看李强很文弱的样子,就让他牵住驼马,他带着伙计们卸货。一连卸下十几匹驼马的货,王老棍和伙计们都汗流浃背,呼吸沉重。一匹驼马身上的货大约有六百多斤重,连续卸货使他们觉得很吃力。
伙计中有一个人比较瘦弱,他急促地喘息着,说道:「王大叔,给……给一点水喝吧,太渴了……」其他伙计也看着王老棍,看得出来他们渴坏了。
王老棍擦了一把汗,说道:「细伢,就你话多,才干一点活就叫苦叫累的,你看别的驼队,货已经卸得差不多了,再加把劲,卸完了货,一人一瓢水。」
王老棍又牵过另一匹驼马,说道:「来!快点!」他将缰绳递给李强。
细伢摇晃着走了过来,瘦弱的身子都要飘起来了,李强实在看不下去,说道:「小兄弟,过来,你来牵住缰绳,让我来试试。」
王老棍只求有人卸货,是谁并不重要。驼马身上压了一天的货,要赶紧卸下来,让牲口休息,否则累死一匹驼马,货物就废掉了,没有人能背着货物走过戈壁滩的。
李强的表现让王老棍吃惊极了,别看他一副文弱的样子,他一个人竟然将整匹驼马上的货卸了下来。他让伙计们托住木架,一手一袋将货提下驼马,然后又转到另一边,又是一手一袋。
看他提货,就好像袋子里装的是棉花。王老棍和伙计们心里都明白,每袋货足有一百五十多斤。
很快,四十多匹驼马身上的货物都卸了下来,几个伙计整理了一下堆放的货物,又打开一大捆干草料,忙着喂食驼马。
细伢已经在驼马围拢的营地中央,生起一堆篝火。
王老棍拍拍李强的后背,笑道:「兄弟有一把好气力啊,看不出来啊。」他的声音都嘶哑了,那是渴的。
李强笑道:「小意思。」对他来说,这确实是小意思,凭他的修真水平,提再重的货物也不在话下。
王老棍手里提着软皮水囊,伙计们的眼睛都盯着看。
王老棍一屁股坐在篝火前,沙哑着声音说道:「水瓢拿来。」
六个伙计同时伸出手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只葫芦做的水瓢,动作绝对整齐划一,看得李强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老棍小心翼翼地给每人倒了半瓢水,他问道:「小兄弟,你有没有盛水的东西?」
李强手在背后一捞,悄悄从手镯里取出一个不锈钢的茶杯,说道:「我有!」他自己都不明白,凑什么热闹啊。
细伢惊讶地说道:「哎哟,这种亮晶晶的东西真好看。」
王老棍给李强倒了大半杯的水,说道:「大家省着点喝,还有六七天的行程,中途没有水源,现在我们多了一个人,你们也看见了,这位兄弟……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强笑道:「我姓李,李强,大家多关照。」
王老棍说道:「李兄弟刚才卸货你们都看见了,有一把好气力。细伢,你的水和食物要多减一点,今天的活都是李兄弟干的。妈的!你别皱眉头,驼队向来都是先保证能干的,去!把干面饼拿来。」
细伢苦着脸,不敢分辩。在驼队都是当家的说了算,哪个伙计不听话,下场会很惨,最厉害的处罚是被丢在戈壁滩上不管。
细伢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瓢里的水,他的嘴唇都干裂出血了。
王老棍含了一口水,半晌才咽下去,似乎很舍不得的样子。
李强从来也不曾想到,一瓢水竟会如此珍贵。
细伢从袋子里取出一迭干面饼,一只手小心地端着水瓢,一只手托着干面饼,刚说了一句:「面饼拿来了……哎呀!」脚下踩到碎石,一跤跌了下去,那瓢水「哗」地泼在地上,迅速渗进沙石地里。
细伢顿时呆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啜泣起来。
王老棍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笨蛋啊,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他妈的,都像你这样,怎么走出戈壁滩,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掉……倒省心了。」
其他伙计一个个都不敢吱声,听着王老棍发脾气。
李强看不下去了,他走到细伢身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