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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是留,他不想多说,这不仅关系到每个人各自的未来,也关系到少爷云天心的宏图大志。
自己要走的路是自己选择的,就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凌起飞在锡阳城里随意地转了几圈,从走出酒楼的那一刹那,他惊奇地发现天心没有派人拦阻自己,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是不会被跟踪的,可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他还是在到处乱转,在看到自己的身后的确没有人跟踪自己的时候,他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码头走了过去。他今天终于要动到这个人了。
蔡文龙是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人,在码头挣点钱,养家糊口,他不是为人扛麻袋的苦力,他出卖的不是自己的体力,而是自己的脑力,他负责帮一些船老大计点每个苦力搬运了多少的麻袋。
凌起飞远远地便看见蔡文龙左手拿着一个账本,右手拿着一只笔,在一边看一边记录着东西。蔡文龙这个人,凌起飞是认识的,因为他有几次去酒楼吃过饭的。他们彼此间不是很熟悉,但是也不陌生。所以凌起飞这次来找他,不是找朋友聊天,他们还算不上朋友,至少每次蔡文龙去“天下第一家”酒楼吃饭都有付钱,凌起飞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不用付钱。
蔡文龙在看着扛的麻袋在自己身前走过的每一个人,他的手中的笔飞快地记录着。他无意间侧过头时,看到了凌起飞沿着码头的石头路面向这边走来。以前他也在码头见到过凌起飞,可是那时候是因为凌起飞酒楼有货物通过船只运到锡阳的港口,可是这几天并没有“天下第一家”酒楼的货物到港,在码头谋生的蔡文龙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的。
“他是来找我的吗?”蔡文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继续开始计点苦力所扛的麻袋数。“该来的终会来的。”蔡文龙心中很是无奈,但是他的外表却没有显露出异常的症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扛着麻袋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苦力嘴角边有着异样的微笑。
蔡文龙是在锡阳城里长大的,他这一生都没有离开过锡阳城,可是他却是迷幻大陆十大杀手组织之一“残血堂”的人。五年前,蔡文龙的孙子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就在他找便全城的大夫,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以为孙子已经没救的时候,一个面目和善的老人找到了他家,并主动把孙子的病治好了。要知道他那个孙子可是他们蔡家的独苗啊,他心中的喜悦和感激之情自然是难以言表。临走时,蔡文龙本来是要金钱相赠的,可是被那个老人谢绝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蔡文龙作他们在锡阳城的线人,蔡文龙同意了。他是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抱的道理的。
说得更实际一点,蔡文龙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残血堂”的线人。原因很简单,他并不负责收集任何的情报,平时“残血堂”在锡阳城的线人都和凌起飞一样,是直接通过信鸽和“残血堂”的人联系,而他没有,他从来没有和“残血堂”的总部联系过,因为他是用来应急的。这也是为什么两年前许多“残血堂”在锡阳城的线人被杀,而唯独蔡文龙还留下来的原因。凌起飞是一年前才来到锡阳城的,由于得到了明贤王的默许,因此“清水组”也没有把他怎么样,现在“清水组”还没有到与明贤王挑明的时候。
凌起飞从蔡文龙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只是对他微微一笑,便继续向前走了过去。凌起飞走到通道的尽头,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湛蓝的海水,心中一片平静,心中对自己决定是否正确的疑惑,被他搁置到了一旁。
凌起飞离开码头的时候,蔡文龙依然在忙碌。
天色很快就黑了,今天蔡文龙并没有主动提出要挑灯加班。在他离开码头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有人在起哄“蔡老爹,以前说你老了,你还不服,现在怎么不继续干下去了?”……
蔡文龙回到了家,对坐在大堂的老伴、儿媳以及小孙子说道:“你们先吃吧!”说完后他就直接走进卧房,把门拴上。
“婆婆,公公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我们不要他老人家加班,他都会很是不满,可是他老人家今天则怎么会比大牛还早呢?婆婆,公公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啊?”蔡文龙的儿媳问道。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蔡文龙的孙子跑了过去,抱住那个男子的大腿,欣喜地叫道:“爹!”
“怎么,娘、素美大家这是怎么了?”男子似乎感到了异样,他俯下身不起了缠着自己的儿子,开口问道。
“大牛,没什么。我现在去做晚饭了。”蔡文龙的老伴说完后就走出了大堂,向厨房走去。那个叫大牛的男子看向了自己的妻子,不解地问道:“难道今天不等爹了吗?”
“爷爷已经回来了!”被大牛抱在怀里的儿子张口说道。
“素美,这是怎么回事,爹他没有事吧?”大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没有事,我想应该没有事的,我在去帮婆婆做晚饭了。”蔡文龙的儿媳说着就往大堂外走去。
“没事就好!”大牛说着就抱着自己的儿子,走到旁边的一张已经有点虫俎的长凳上坐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宝贝儿子,今天有没有不听娘的话啊?”大牛的妻子,走到大堂外,听到大牛的话之后,微笑着摇摇头,便向厨房走去。在这之后,大牛才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被爹紧拴的房门。
蔡文龙走到床边,点燃了平时他为了节约家里的开支很少用到的油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那是凌起飞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悄悄塞进他的账本里的。他没有打开看,因为他不想自己知道得太多。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人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蔡文龙走到窗前,把挂在窗边的鸟笼取下,他把关在鸟笼里的飞鸽抓了出来,把那张凌起飞传递给他的纸条,系到了飞鸽的腿上,打开窗乎,松开手让它飞走了。
这是蔡文龙第一次发挥到“残血堂”在锡阳城线人的作用,但是他的心情并不兴奋,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从此将被打破,可是对此他并不后悔,因为这是他对那个老人的唯一回报,毕竟自己的孙子在那个老人的手上得救了——孙子可是他们蔡家唯一的独苗啊。
“组长,你看。”冷月狐走进张子建的书房,向张子建递过了一条纸条。
张子建接过冷月狐递过来的纸条,看到了上面写着:邬子虚,尚有长辈。
张子建冷笑起来,“月狐,你去把蔡文龙给我干掉,凌起飞是明贤王那个老狐狸点明不让我们动的,但是他却不一样。”
“组长,我不会令你失望的。”冷月狐清脆地回答道,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张子建的书房。
冷月狐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她从来就没有让张子建失望过,可是张子建却让她失望过,因为张子建娶了以前“蒸发组”的谢玉致。
“邬子虚?”张子建把手中的纸条放在了油灯的火焰上,纸条燃烧起来。火光照在张子建的脸上,他的笑容显得那么神秘诡异。
凌起飞是在外面的酒楼吃过晚饭后才回到自己的酒楼的,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自己永远也不用回到这里,锡阳城他也不想待了,“残血堂”他早就想背叛,可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难了,只因为他现在的命不只是他自己的,同时也关系到他的父母和妹妹。
回到“天下第一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凌起飞看到天心还坐在大堂,除了天心,别的一个人都没有。凌起飞估计天心是在等自己,在听完天心的一句话之后,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天心果然是在等自己。
天心看着脸色发红的凌起飞,眉头微皱,开口说道::“凌老板,你喝酒了。”
“邬老板,我是喝酒了,不可以吗?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你‘兴泰酒楼’的伙计,也不是你‘无痕会’的帮众,我喝不喝酒,都与你无关。”凌起飞看着天心,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接着他摇摇头,对天心傻笑起来。
“我等你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今天不应该去找蔡文龙的,要知道现在所有势力的目光都盯着你的‘天下第一家’,虽然我不会去动他,可是并不代表别的势力会放过他,尤其是‘清水组’。要知道他们之所以没有动你,是因为明贤王对你特别关照过,蔡文龙他就不一样了。”天心平静地说道,说完后他站起身,背对着凌起飞走开了。
凌起飞的酒性一下子消失无踪,他清醒了过来。他知道天心嘴里所谓的“动”、“不放过”指的是什么意思,卢家就是被某个势力“动”了一下,才会有那么惨的下场。
“你不用去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天心没有转过身,他对身后欲转身向酒楼外跑得凌起飞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凌起飞眼红地看着天心,悲痛且愤然地问道。
“因为你做错了。”这是天心在大厅消失前,说的一句话。
凌起飞瘫坐在地上,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凌起飞在呜咽了几声之后,开始不停地呕吐,刚才他喝得的确是喝得太多了,先前他也的确做错了。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天心,却忘了还有许多窥视自己的势力还在背后,没有浮现出来。没有看到的,那才是最可怕的。
悬空岛。
“爹、娘,你们回来啦!”水冰发现有人站在门外看着自己,抬起头,惊呼起来。她的三个妹妹水清、水玉、水洁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宗卷,跑到了父亲水蛟和母亲罗琳的身边。
罗琳伸手抚摸着偎依在自己怀里最小的女儿水洁的秀发,轻轻地说道:“怎么了,你们有没有想爹和娘啊?”
“想啊,我们天天想。”水洁眼睛有点湿润了。
水蛟可不想自己的女孩一会儿泪流满面,赶紧扯开话题,这个话题他她知道自己的四个女儿一定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