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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主事王守仁上疏言:「戴铣等职居司谏,以言为职。其言而善,自宜嘉纳;如其未善,亦宜包容,以开忠谠之路。乃今赫然下命,遽事拘囚。在陛下之心,不过少示惩创,使其后日不敢轻率,妄有论列,非果有意怒绝之也。下民无知,妄生疑惧。在廷之臣,莫不以此举为非。然莫敢为陛下讼言者,岂其无忧国爱君之心哉?惧复以罪铣等者罪之,则无补国事,而徒增陛下之过举耳!臣恐自兹以往,虽有上关宗社危疑之事,陛下孰从而闻之?苟念及此,宁不寒心!况今天时冻冱。万一遣去官校督束过严,铣等在道或遂失所,填沟壑,使陛下有杀谏臣之名。然后追咎左右,莫有言者,则既晚矣!伏愿追收前旨,使铣等仍旧供职,扩大公无我之仁,明改过不吝之勇,岂不休哉!」疏入,瑾怒,矫诏杖五十,毙而复苏,谪贵州龙场驿丞。既谪后,瑾使人伺之途,将置之死。守仁至钱塘,虑不免,乃乘夜佯为投江,而浮冠履水上,遗诗有「百年臣子悲何极,夜夜江涛泣子胥」之句。浙江藩、臬及郡守杨孟瑛皆信之,祭之江上,家人亦成服。守仁遂隐姓名,入武夷山中。已而虑及其父华,卒赴驿。华时为南京吏部尚书,刘瑾勒令致仕。
帝悉以天下章奏付刘瑾。瑾时杂构戏玩娱帝,候帝娱,则多上章奏,请省决,帝曰:「吾安用尔为?而一烦朕!」瑾由是自决政。瑾初亦送内阁拟旨,但秉笔者逆探瑾意为之。其事大者,令堂候宫至瑾处请明,然后下笔。后瑾竟自于私宅拟行,多出松江人张文冕手。张文冕者,故市侩。尝犯法,南京兵部尚书何鉴捕置之理,亡匿附瑾,瑾倚之。府部等衙门官禀公事,日候瑾门,自科道部属以下皆长跪。大小官奉命出外及还京者,朝见毕,必赴瑾见辞以为常。惟瑾自建白本,则送内阁拟旨,东阳等必极为称美,有曰「尔刚明正直,为国除弊」等语,识者鄙之。刘瑾使禁直指挥点视六科官,辰入酉出,毋离其次。
二年(丁卯,一五0七)春正月,刘瑾矫旨枷尚宝卿顾璇、副使姚祥于长安左、右门外,郎中张玮于张家湾,俱以违例乘轿为东厂所发也。时瑾遣逻卒,伺韩文于途,无所得。遇璇等,遂以其事上。已而以大学士李东阳疏营救甚力,瑾不得已,乃滨死而后释之,各坐谪戍。
闰正月,刘瑾矫诏令吏、兵二部,凡进退文武官,先于瑾处详议。两京都察院各道有奏章,必先呈堂禀详,然后上闻。二月,以都御史曹元巡抚陕西。元故与刘瑾亲,遂用之。
刘瑾矫诏遣科道查盘天下军民府库,其存留者,皆令解京。郡县积储,为之空匮。
三月,刘瑾矫诏榜奸党于朝堂,颁示天下,略曰:「朕以幼冲嗣位,惟赖廷臣辅弼其不逮。岂意去岁奸臣王岳、范亨、徐智窃弄威福,颠倒是非,私与大学士刘健、谢迁,尚书韩文、杨守随、林瀚,都御史张敷华、戴珊,郎中李梦阳,主事王守仁、王纶、孙盘、黄昭,简讨刘瑞,给事中汤礼敬、陈霆、徐昂、陶谐、刘(艹洍)、艾洪、吕翀、任惠、李光翰、戴铣、徐蕃、牧相、徐暹、张良弼、葛嵩、赵仕贤、御史陈琳、贡安甫、史良佐、曹闵、王弘、任讷、李熙、王蕃、葛浩、陆昆、张鸣凤、萧干元、姚学礼、黄昭道、蒋钦、薄彦徽、潘镗、王良臣、赵佑、何天衢、徐珏、杨璋、熊卓、朱廷声、刘玉递相交通,彼此穿凿,各反侧不安,因自陈休致。其敕内有名者,吏部查令致仕,毋俟恶稔,追悔难及。」是日朝罢,令廷臣跪金水桥南听诏。
刘瑾矫诏京官养病三年不赴部者,革为民;未久者,严限赴京听选。瑾知科道等官忤已者,养病避祸,故严禁锢之。
夏四月,刘瑾矫诏令内阁撰敕,天下镇守太监得预刑名政事。其最为害者,河南镇守廖堂,剥取民财,辇送数十万于京师。毕贞者,初差天津取海鲜,后请敕自山东沿海达于苏、松、浙江、福建,所至括民财,凌辱官司莫敢言者。故事,六部奏准,备事由送内阁请敕书,未有不由六部,内阁自出敕者。瑾付内阁创为之,东阳等不能执奏,唯唯而已。
逮南京巡抚、右副都御史艾璞下狱。先是,魏国公徐俌与无锡民家争田,璞归田于民。俌赂刘瑾,差官覆勘。使者乘瑾风旨,悉以其田予勋戚,且劾璞前勘非是。瑾矫旨逮赴诏狱讯之,璞不屈,曰:「此实民田也。」瑾怒,棰之几死,数日方苏,谪海南。
罢礼部尚书李杰。时晋府镇国将军袁槏赂刘瑾,求封郡王,杰持不与,曰:「皇帝祖训无载也。」瑾矫旨许之,而勒令杰罢去,复起前礼部尚书张升代之。升初以忤瑾致仕,已而复不合,罢。宁王宸濠厚赂刘瑾请复其先世已革护卫,瑾矫旨与之。
刘瑾等诬逮工科给事陶谐,廷杖落职为民。谐前后上疏戒逸游,远谗佞,停止不急工作,差官卖咸织造,皆直指群奸欺蔽之罪,瑾等以是大恨之。已而复以他事逮之理,捃摭百端,终不屈,杖戍肃州卫。
五月,以讲官詹事杨廷和为南京户部右侍郎,学士刘忠为南京礼部右侍郎。旧事,御经筵毕,必献规谏语。是日,廷和、忠直讲既罢,上谓刘瑾曰:「经筵讲官耳!何多词?」刘忠与廷和皆旧东宫官,奏曰:「二人当令南京去。」遂有是迁。时南部无缺,皆添注。虽升之,实远之也。忠谓廷和曰:「此行须别瑾否?」廷和曰:「瑾所为如此,不可再见之,人知必以我辈交瑾矣。」忠深然之。廷和乃以蜀锦辞瑾,瑾曰:「刘先生不足我耶?」遂厚廷和而疏忠。时刘宇为中枢,托保国公家人朱瀛者,交通刘瑾,日数往来。兵部郎中杨廷仪,廷和弟也。每俟瀛出,必招入私署,留坐款语。四司官有不附宇者,瀛必言于瑾,令外补。廷仪独谄谀宇。廷仪能文,宇章奏皆廷仪为之。
吏部推总督两广右都御史熊绣掌南京都察院事,刘瑾矫诏令致仕。绣在兵部,结怨中贵。至两广,供应裁革,日唯廪给数升而已。瑾使人踪迹,其人叹息而去,瑾竟不能害。致仕归之日,虽纸笔药饵,一无所取。
六月,给事中许天锡手具登闻鼓状,力陈时弊,怀中不敢奏,自经屋梁死。天锡在弘治中素言事,有气节。时给事中郄夔覆视榆林功次,瑾私人冒功多,夔难所纪叙,亦自经死。给事中周钥使还,当赂瑾,无所借资,自刎桃源舟次。
刘瑾议革天下提学官,吏部尚书许进谓提学作育人材之本,执奏不可,止之。太监李荣传旨:「御马太监谷大用父奉、御用太监张永父友俱升锦衣卫指挥使。」寻俱进都督同知。此内臣父兄授官之始。
秋八月,钦天监五官监候杨源奏:「自正德二年以来,火星入太微垣帝座之前,或东或西,往来不一。」劝上思患预防,意盖指刘瑾也。瑾大怒,曰:「源何官,亦学为忠臣耶!」矫旨逮送锦衣卫,杖三十,谪戍肃州,至怀庆卒,妻度氏斩芦荻覆尸,葬于驿后。源父御史瑄以劾曹、石谪戍岭外,犹幸生还。源忠直不愧其父,而身遂不免,朝野悲之。
刘瑾改其侄婿纳粟监生曹谧为千户,起其妹夫致仕礼部司务孙聪赞画大同军务。冬十月,南京户部尚书杨廷和入朝,命改廷和为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南京尚书入阁,自廷和始。
起张采复为文选司郎中。采美丰仪,先为文选郎,与焦芳相得,给事中刘(艹洍)劾归。至是,芳荐采于刘瑾。采,故瑾乡人。谒朝数日后,始往见瑾,瑾喜迎,笑曰:「好乡里。外官多不知事,朝后即来。乡里迟来,最得也。」时许进议调验封郎中石确于文选,疏已入,而瑾欲复用采,迫进追回用石确疏,以采易之。寻复以采为右佥都御史。而合水韩鼎者,亦由瑾升户部侍郎,与采同廷谢。鼎先谢老不任,拜起,又吃吃不能致词,谷、张辈屏后群笑之。瑾甚愧,曰:「且看此人!」既谢,皆叹曰:「好男子,此不负所举矣!」采归过瑾,瑾设酒肴预待,曰:「非都宪,我为老韩愧死矣!」相得益欢。
十一月,刘瑾矫诏革天下巡抚。始遣科道查盘各边刍粮。刘瑾素知边方召商中纳积弊,遣科道官三年一次查盘。回奏内有粮粗粃草浥烂者,瑾矫旨逮系各巡抚及管粮郎中下狱。既至,锁扭押至所任地方,勒令加倍赔偿。凡各商人纳过粮草,未给价银,皆没官不给。由是商贾困弊,边储日乏。刘瑾矫诏裁革天下按察司兵备官。
十二月,逮顺天府丞赵璜下诏狱,斥为民。璜任济南知府,裁抑镇抚中贵,故瑾恨之。巡抚四川都御史刘缨谓蜀水恶,请开通巫山道,可自彝陵达夔州。旨未下,遂开道。瑾矫旨械缨下诏狱,廷臣论救,释之。
三年(戊辰,一五0八)春正月,刘瑾令朝觐官,每布政司纳银二万两。考察朝觐官,既上奏,翰林学士吴俨家故富,刘瑾尝有所求,俨不与,御史杨南金者,都御史刘宇廷挞之,不堪辱,养病去,瑾矫旨缀奏尾,曰:「学士俨,帏幙莫不修,其致仕。御史南金,无病欺诈,其为民。」逮李梦阳下锦衣卫狱,寻释之。梦阳代韩文草疏,瑾已谪出之,犹未释也,复罗以他事,械至京下狱,将置之死。时翰林修撰康海与梦阳同有才名,各自负不相下。瑾慕海,常欲招致门下,而海不往。瑾恒先施,海辄玻渫龃鹬共灰患V潦牵窝艨妥笫险撸栌锩窝粼唬骸缸哟奚芬樱∥┛底涌梢越庵!姑窝粼唬骸肝嵊肟底铀夭幌嘞拢袼郎适纪兄焕⒂谛暮酰俊棺笤唬骸覆晃嚼钭佣シ蛑乱玻 骨恐伲窝裟艘云绞槭郑唬骸付陨骄任遥ǘ陨轿芫任摇!苟陨秸撸1鸷乓病W蟪质橐韬#T唬骸甘浅显谖遥移窳叨袢酥晃加岩槐芫桃玻 顾煲梃h笙玻又蒙献:T唬骸肝籼菩谌胃吡κ浚韫谌撼迹课畎淄蜒ァ9苤酰俊硅唬骸讣吹蔽壬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