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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尽管还装呆装傻,终归流露出惊奇的神情。
“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也清楚,你说和我说不一样,态度好坏涉及对你惩罚轻重。”老文继续说,“是坦白啊,是顽抗,你还别凭一时冲动,好好想想,别对你不利。”
江子望着屋顶的一角,也不瞅刑警。
“你不愿和我们说什么,那你自己呆着吧,什么时候想说话,你再找我们。”老文说。
江子给带走,到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去。
一切都在刑警的预料之中,老文不指望轻易顺顺利利地拿下江子的口供,江子何许人也?
“磨砣子!(难对付的人)”老文说。
和老文一起审讯江子的刑警说:“江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文火煨肥猪。”
“篡改,文队你篡改,文火煨肥羊嘛,怎么变成猪了。”
“年轻人,孤陋寡闻了不是。”老文有山里人的幽默,说,“江子,土匪的黑话指什么?”
“文队连你都没见过土匪,我哪里见过啊,黑话更不懂了。”刑警央求道:“传授一下嘛。”
“土匪管猪叫江子。”
“怪怪的呀,羊叫什么?”
“啃草子。”
“文队,你懂得这么多黑话呀!”
也算忙里偷闲,审问了江子3个多小时,只获四个字口供:四菜一汤。
四菜一汤是什么口供啊,江子装起傻来,审讯无法进行下去,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刑警需要拿出新的策略。
“我们先把他撇到一边。砍去江子一根手指,他不会喊疼,圈到无人接触的屋子里,不出3天他准告饶,就会嚷着对我们说什么。”
“文队你那么自信?”
“我了解江子的性格。”老文说,“也不是守株待兔,咱们去轰兔子,找兔子。”
“文队的意思是?”
“我们从外围调查江子。”老文说。
江子回到一间屋子里,没窗户有门,趟着夜色像趟一条河,一直到黑乎乎的房子里,略微潮湿的水泥墙壁他很快辨出是防空洞,走下去很宽敞,有日光灯照明,他住这间设施如地下室宾馆的地方,也算舒适。
“给逮了。”江子手铐在床头上,允许他躺着,他大部分时间躺着,屋顶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半圆形的拱顶,使他想起和它极像的东西。
女主人和贴身男保镖之间发生什么故事,都是自然而然。某个阴天的下午,别墅里很空荡,耿蕾的情绪阴得潮湿,几乎要滴出水来。她朝顶楼的房间喊,江子通常呆在那里。听见女主人叫他,飞身下楼。
“进来!”
江子得到允许推门进去,他见到白亮亮一片水,急忙闪身出门,心嘭嘭地跳。
“你回来!”她命令的口吻,喊道。
江子像一只头一场雪的鸟发懵,跟女主人一年多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没一点儿心理准备。
“听见没,江子,你进来。”
“我不敢。”
“你是处男啊?别装!”
“不,不是……”
“我解雇你!”
“别呀……”一种恐惧盖过另一种恐惧,江子怕失去这份差事,保镖是他最爱干的活儿,正是怕被解雇,他先前从她的房间跑出来。
江子再次走进去,仍然是一片白色,她皮肤很好,像缎子一样光滑。她说得含蓄,还有那么点俏皮:“你今天加班。”
“加班?”
“加班!”
耿蕾做了一个成熟男女都懂的激情动作,江子的欲望给点燃,他迟疑不决,支吾道:“我不敢。”
“我让你的。”
“老虎的东西……我,我不敢碰。”
江子暗地里管马市长叫老虎,在他心里马市长就是一只老虎,耿蕾是老虎嘴里的一块肉,谁敢窥视?
“老虎有打盹儿的时候……”
后来,江子遵从女主人的命令加班了,他很卖力,她很满意,说:“以后老虎打盹儿的时候,你就过来。”
“它像什么?”耿蕾拱起腿,问江子。
“立交桥。”江子不笨地回答,他置在桥下。
现在江子置在拱形屋顶下,他想起桥,那座立交桥。
第三部 手机里的谋杀拼图
二十三
桥空久了,是一种摆设就不称其为桥了。
躺在床上的耿蕾复制往日的习惯,用拇指沿着大腿滑动,桥孤零零地耸立半个晚上,始终没有车通过。
“你过来吗?”
“都到了什么节骨眼儿,我还有那闲心。”马市长口气不耐烦,说,“给江子打电话。”
“无法接通。”
“打,再打。”
耿蕾很少听到情人用如此口气说话,他遇上烦恼的事情。急着找江子,一定与江子去办的事情有关。现在和江子失去了联系,意味着什么?危险、出了问题。
临动身耿蕾单独和他谈,强调此次行动的重要性,问:“江子,你知道你这次去做的什么事吗?”
“为老虎……”
“不,为我。”耿蕾伸手拉了拉江子的衣服一角,目光里充满期待、盼望,说,“早点回来啊!”
江子凝望美丽的女人,魅力模糊了年龄,她大他几岁,他没一点感觉大,在一起是愉快的,偷情总是令人愉快的事情,杀手绷紧的神经更需要一种方式来放松,偷情也许是最后的方式。他的目光黏黏,没离开她。
“去吧江子,回来第一件事就到我房间来。”她许诺,对临出征的杀手的许诺是莫大的鼓励,完成任务的犒赏充满诱惑。
“江子不会失手!”耿蕾坚信江子不但能找到黄毛,顺利取回马市长的手机,是当然的事情。
到年底只短短的3个月时间,出去的日子迫近,挺过去、熬过去,加拿大不是在梦境里,已经越来越近了。
“出去,出去!”耿蕾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字眼儿,即将成为现实。该死的黄毛偷去手机,飞来的横祸一样,弄不好,一件好事他楞给搅了、给毁了,多年的精心打造毁于一旦。喜剧变成了悲剧!她记不准谁说的话:什么是悲剧,把美好的事物撕碎给人看。黄毛把好事撕碎给谁看呢?
耿蕾寻思黄毛这样做的目的,凭她的思维能力无法找到正确答案,蠢人往往比聪明人勤快。空旷的别墅,又使她觉得无比空荡,渴望填充,情人能填充,保镖能填充,愚蠢的想法也能填充,只要不闲地填充,都不在身边,耿蕾感觉自己成为一只空纸箱,此时需要填充。
“我是筐。”有时她发自肺腑的感慨。
如果是马市长,他会说:“上天造女人,注定让男人往里面装东西。”
如果是江子,他会说:“我给你装满。”
耿蕾相信女人都是筐,男人都是装填手,问题是由谁来填、什么时候填、以怎样的方式填,则由故事来决定。生活这篇大故事中,人人都是角色。在自己的这幕戏里,马市长是长线人物,要贯穿到底,直到加拿大,而江子是短线人物,是个群众演员,剧情需要,他上场跑跑龙套,有时可能连句台词都没有,那他也愿意演。
手机音乐骤然响起,是《雕花马鞍》,马市长喜欢,她也喜欢,两人共同喜欢这首歌,才选做手机铃声。
“蕾,江子有动静吗?”
“没有。”
“我马上过去。”
耿蕾为一次幽会做准备,按她的话说每一次都有质量。狭义地讲,质量是双方都感到惬意、快活、幸福,都意犹未尽,几乎每次都做到了,非常时期她知道他需要什么。
“一脸的冬天。”她托起他的脸说。
马市长头枕着她的腿,小时候他就这个姿势枕着母亲农家蔬菜味的腿上,听母亲讲瞎话儿(故事),母亲常说:瞎话儿,瞎话儿,讲起来没把儿,三根马尾织件马褂,老头穿八冬,老太太穿八夏,孙子补一补……母亲的意思是瞎话儿可以没头到脑地讲下去。
“在早哇!”母亲总是这样开头,马市长枕着耿蕾的腿,枕着城市女人的腿,情形大不一样了,耿蕾不讲在早,说的是极近的事情。
“景权,你到底怎么啦?”她的头垂得低低的,细微的鼻息暖暖地流过他的脸庞,说,“能对我说吗?”
“你都看见了。”马市长说,“江子联系不上,说明事情不妙啊!可能出事了。”
“一天两天中断联系,不能就断定出了事。再等一等,江子肯定要和我联系的。”
“还不止江子,柳雪飞也突然联系不上。”马市长叹息,有些像低低地呻吟。
“事情没坏到……”耿蕾说还没坏到走投无路,她说,“即使警察抓了江子,他也不会什么都说,柳雪飞刑警出身,更不要担心他供出不利于自己的线索。”
“理论上这样讲得通,到了生死关头,恐怕都要保全自己。”马市长有出卖别人和被人出卖的经历,他说,“人人都为了生存。”
“一旦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怎么办?”
“见机行事,看事态发展了。”马市长随即又说,“也不是坐以待毙。”
耿蕾对此话的理解是他要有行动,具体怎样行动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参与多少,听他安排。
“我做点什么?”
“抓紧盖房子,10月1日前盖完。”
“最后一栋房子经封顶,马上可以完工。”耿蕾讲了金兔村盖房的进度,说,“搬入新居,宋村长要搞一个隆重的仪式,邀请我参加。”
“你去,一定去。”
“看你这样心情,我倒不想去了。”
“错,你必须去,帮助村民把仪式搞得热闹点。我也去,我带省里领导去。”马市长想得最多的是利用,金兔村搞的仪式着实可以利用,灾民崭新的住所,可以掩盖龌龊……他说,“多放鞭炮,允许的话,礼炮也行。”
“礼炮不行,山区防火有规定。”
“彩旗、彩球多布置。”马市长说,“尽可能地造声势。”
他们也没只顾说话,亲近一会儿。马市长又想起给江子打电话,催她快打。
“打。”耿蕾慢吞吞,她似乎不太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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