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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云贵的地界内,焉能容忍旁人独占美羹,所以这三个门派的日子也日渐艰难,说白了,江湖的争执有很大一部分是利益的问题,那些什么武林正义,什么江湖道义,都是狗屁!'东方贺说的虽然直白,但也说到了点子上。
承焕听的也来了兴趣,道:'表哥,这么说这帮派也像开店铺似喽?'
东方贺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当然了,没钱也一样可以立足江湖,只要手上有真功夫就行,但是混的怎么样可就说不好了,那林正云夫妇你也见了,人家也是有名的侠剑客,可你不知道人家在西北一带也是家财万贯的主,要不然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心行侠丈义啊!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有功夫,自然就有人请你,这银钱嘛也自然上身啦!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去少林武当或者别的门派请求列入门墙,就是俗家弟子也心甘情愿啊!'
承焕拿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道:'表哥,那你问我这英雄大会的事跟这个有必然的联系吗?'
东方贺点点头道:'今次大会,来的人可不少,可以说没有依附一帮一教的都来了,大家关心的重点无外两条,一是手头上的生意,二嘛也就是你所说的谁当家的问题。人生在世名利二字,能看破这两点的没有几个人啊!我最担心的也恰恰是这两点,除去南宫家,我们三家虽然把一半的实力迁到了南京,留了后手,但相应地在天道盟中的实力也打了折扣,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有分量了!要真是被人家支来使去,可有违我们入盟的初衷啦!'
承焕道:'这盟主一职是关键所在,表哥觉得谁最有可能问鼎呢?'
东方贺合计了一下道:'少林的无际,武当的陈济方,青城的赵化勇,昆仑的任克定加上我们三家公推一人,都有这个可能,还有就是想不到的人了,像几个没有门派但德高望重武功盖世的英雄,也未尝不可能!再就是一些自不量力的臭鱼烂虾了!'
承焕道:'我看少林的无际大师的希望最大了,天道盟是他一手发起的,按理也该他当这个家啊!'
东方贺一皱眉道:'坏就坏在无际大师已经放出话来,绝不担任盟主一职,弄的旁人也心活起来,都想尝尝这白道武林盟主的滋味!'
承焕叹口气道:'还没怎么样呢,自己人倒斗起来,真要是为这个撕破脸埋下隐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东方贺用手指弹着椅子道:'这是必然的,林子大了难免良莠不齐,谁还没个私心,咱们多留点心眼就行了,没占到便宜可也别吃亏,对了,忘了告诉你,漪……表妹没有去南京,在洛阳等你呢!'原本的漪妹变成了表妹,改起口来还不太习惯。
听说涟漪没走,承焕既喜又急,喜的是回去就可以看见姐姐,急的是事情赶到这个份上,家里面可不太太平,姐姐留在家里出个纰漏可怎么好,他倒忘了现在的涟漪可不比先前,就是对上凌格锐胜算也占了六分呢!
承焕道:'那她们都去了吗?'
东方贺知道承焕问的是另外诸女,道:'还有位玉姑娘留了下来,旁人怎么劝也不走。'
承焕知道一定是玉天香,心里面热乎乎的,也只有在玉天香面前承焕才放得开,不必在意她心里怎么想,二人就是不说话都知道彼此是贴心的。承焕噢了一声道:'留下来也好,跟姐姐还是个伴!唉!原本回家想要禀明父母好回来完婚,谁曾想……!'
东方贺听罢也替他难过,劝道:'你先不必伤心,也是疏忽了,听一般市井之言岂能做准,为什么不去衙门打听打听呢?'
承焕摇摇头道:'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怎能让我不信啊!后来就是想去衙门打听一下都没那个心思了!'
在承焕和东方贺倾谈之时,那边孔秀和陈鉴湖也谈的正欢。陈鉴湖喝了口茶,哼声道:'那个叶宗留真是可恨,仗着是魁首面前的红人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别让我抓着机会,不然定要让他好看!'
孔秀轻笑一声,道:'陈大哥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在魁首的领导之下,何来红人之说啊!叶宗留是有些狂傲不假,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抛开武功不论,领导才能就非是你我所能望其项背的啊!'
陈鉴湖鼻孔出着粗气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人,仗着有几分能耐就目空一切,真要是打下江山来,我看他都敢把魁首扒拉到一边自己做龙椅!'
孔秀咳嗽一声道:'陈大哥,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话就止于此,莫要再提了!'
陈鉴湖也知道是言语不当,道:'我也就是借着酒劲发发牢骚,你就说吧,凭什么让他指挥千军万马,虽然大家将来都是开国元勋,可也得论功行赏吧!他倒占了先机了,我们挨苦挨累魁首看得着吗?'
孔秀心里嘿嘿冷笑,嘴上道:'陈大哥也不必心急啊!师父这次叫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喜讯,陈大哥想不想知道啊?'
陈鉴湖眉毛一扬,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孔秀拿起茶杯在手上转了转,道:'魁首没有料到天道盟的势力壮大的这么快,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就能够和一帮一教争长论短了,这不是魁首希望见到的,魁首的意思是让我们借这次英雄大会的当口好好给他们浇浇火,不弄个元气大伤也得让他们实力锐减。你道叶宗留为什么生你的气,韩扬本来也可以问鼎这盟主之位,可现在却找不到他的人了,放在我身上我也得生你的气不是!'
陈鉴湖脸色一黯,道:'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我本来就是韩扬的下手,他干什么我哪有权力过问啊!'
孔秀笑道:'这篇揭过去咱们就不提了,魁首这样安排是有弊端的,谁都有难处啊!忘了告诉你喜讯了,你帮我在英雄大会上和完稀泥后,马上赶赴浙江天目山,那里的三万人马归你调度,用以配合叶宗留部在南的行动,你不是说不公平吗?这样如何啊?'
陈鉴湖听罢眼睛一亮,高兴的直拍巴掌,道:'贤弟,你……你不是开哥哥的玩笑吧?这……这可当真?'
孔秀一抿嘴道:'我和陈大哥开过这样的玩笑吗?希望陈大哥高升后可别忘了小弟啊!等忙活完了江湖上的事,说不得小弟要到你那里讨口饭吃呢!'
陈鉴湖眼睫毛都乐开花了,这一旦到了天目山可就是一方的霸主了,三万人马,虽然少了点,但加上在西北的近万人可也够用,叶宗留,哼!我就看看咱们谁能先一步打开局面,当即对孔秀道:'贤弟,哥哥说句话放这,不论你什么时候到那去,别的不说,保证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孔秀心下冷笑,面上当然是一番感激不尽的表情。
从东方贺的房间里出来,承焕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起码到了家不会抓瞎啊!是亲三分向,自己怎么也要为三家尽些绵薄之力,武功没了,跑腿送信总还行吧!路过袁正的房间,承焕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一看比较好,她虽然武功高强但现在摊到这么个情况,又举目无亲的,自己不这个时候报恩什么时候报恩啊!
靠近床边,一盏残灯如豆,映着床上的袁正面色略显红润了些,但也不是正常的颜色。袁正听见脚步声响,知道除了承焕不会有别人,也没有起来,她现在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欠奉了。
承焕见袁正闭着眼,还以为她睡着了,叹了口气把她的被子掖了掖,道:'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没有人解决不了的,身子骨可是自己的啊!'
袁正听了承焕这话,想起心中的愁事,顺着眼角溢出了泪水,承焕见她在睡梦中还掉眼泪,情不自禁地为她抹去泪珠。
袁正哇地一声扯被盖头,痛哭失声!把承焕倒是吓了一跳,道:'袁姑娘,有什么难心事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袁正这会就知道哭了,因为没了天外仙根本就没法拯救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师父师叔们,让她情何以堪啊!
承焕最怕的就是女人哭,这比砍他几刀还难受,以往哭泣的女人都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而眼前的这位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个劝法,总不能拿出哄姐姐的那套吧!只好一个劲地解劝。
袁正哭了一会哭累了,露出脑袋透气。承焕见她脸上还挂着几粒泪珠,好似珍珠一般晶莹,只是凄美的成分多些。
袁正心里对男人没什么好感,但她也知道承焕不是坏人,起码这些天对自己的照顾不是假的,这时也真想找个人诉诉苦,减轻些心里压力,道:'谢谢你!'
承焕长出了口气,心里说话只要你说话就好,一个劲的哭谁受得了啊!道:'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这么弄可就毁了,自己可得珍惜自己啊!'
袁正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吗?我和紫涵这次出来是来找人的,我们的师父师叔们练功出了岔子,只有师伯才有办法,我们就是出来找师伯的!'
承焕这才知道船上那个多嘴王名叫紫涵,名字倒是文静多了,比她那个人强,道:'不知道袁姑娘要找的人在洛阳什么地方住,我可以帮你找找看的!'
袁正苦笑一下道:'不必麻烦了,我要找的师伯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外仙……!'
承焕惊呼道:'什么?你是藏剑阁的人!'
袁正也很吃惊,因为知道天外仙是藏剑阁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今次要不是师父告诉自己,自己都不知道呢,怎么承焕知道的这么清楚呢!是了,他说是师伯陪他去的太原,那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啊!师伯和他该不是!想起师父口中的师伯,袁正不劲联想起承焕和师伯的关系了!
承焕又道:'对呀,你说你姓袁,袁媛说藏剑阁的人都姓袁的。'
听承焕道出袁媛二字,袁正更加可以肯定承焕和师伯的关系不清不楚了,不知道承焕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会做何感想。
想起死去的袁媛,承焕的脸色也不大好看,道:'造化弄人啊!袁姑娘,不知道你师父们的事除了袁媛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师祖也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