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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悲秋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希望找到秋彤,把她接回我在益州的故乡,从此忘掉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但是闹到现在的地步,明天是死是活都不晓得,我又有什么打算。”
“嘿嘿,”郑东霆苦笑着伸了个懒腰,“江湖弟子江湖老,我们在江湖上混的,都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不要提什么打算,今日不知明日事,过得一天是一天。”
“如今之际,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你们和我呆在一起,暂时可以保住两位的安全。”连青颜沉声道。
“连大侠肯为我二人出面?”郑东霆惊讶地说。
连青颜点点头:“看在两位都是血性汉子,我连某便为两位出一次头。”
第十一章 十年方得扬州讯
四五月份天山雪融,雪岭云杉(书上是衫,是不是错了?)、白杨塔松开始吐绿纳新;忍冬,山楂,蔷薇也开始抽枝散叶。瑶池破冰,以西的玉女潭浮冰化尽,潭水波纹如画,清澈碧绿,小天池飞瀑经过一冬的无声无息,此刻亦欢快奔腾,打破经冬的沉寂。
天色刚刚露出鱼肚白,玉女潭畔凭崖而建,东望瑶池,西观飞瀑的望云轩中已经有人影闪动。这是那些有幸进入望云轩的天山弟子们早早起身,开始做早课。
天山望云轩乃是天下所有江湖弟子梦寐以求的圣地之一。每隔五年,天山派会在江湖中广发招徒帖,沙州每五年会有十位天山接引弟子在此相候,带领着身怀招徒帖的武林健儿开始向天山挺进。
当然,很多没有招徒帖的江湖少年也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跋山涉水,历尽艰险向着天山进发。到达天山并非此行的终结,进入天山的江湖儿女必须接受天山师长们的一连串的残酷考验,决定去留。
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因此可以成为天山弟子,循序休息天山剑法,层层甄选剔除,最后只有一二人能够进入号称剑术天堂的圣地望云轩,扬名江湖,乃至成为天山长老甚至是掌门的候选。
一入望云轩,人生自风流之名,由此而来。
洛秋彤便在望云轩中修习了将近十年。天山七十二路剑法在她心中仿佛生了根一般牢牢记住。其中一十六路剑法她已经能够熟极而流,推陈出新。这一日,她照例在望云轩可以俯瞰西小天池飞瀑的悬楼上苦修天山先天气功。这路内功博大精深,和江湖中盛行的诸路气功迥然不同,其变化之繁复,运用之玄妙,效用之奇特,无不堪称天下无双。若能够精通这路内功心法,那么在她手中久久无法自如施展的三清九霄剑、月华弧光剑、夸父追日剑等天山顶尖剑法就可以一蹴而就。
清冽入骨的气流在洛秋彤的身上有条不紊地沿着四肢百骸人一流淌,丹田的气海宛若正在经历着惊涛骇浪,一股股汹涌澎湃的波动从小腹扩展到全身上下。如果在平时,行功到此刻,这一天的早课应该已经功德圆满,洛秋彤会收起这股气劲,将它隐没在丹田之中。但是今天她忽然感到一种毫无由来的自信,她双手猛地变换了手决,一路上行,一对食指戟指太阳穴,抬头望天。接着她双手一开,丹田运力,一股磅礴如江潮的恢宏气流从全身百穴冲到百会穴。她感到浑身上下都充溢着无法释放的气劲,仿佛整个人就要炸开。奇怪的是,她感不到一丝紧张,却只有欣喜若狂。她不由自主地张开素口,吐出一口长气。这口长气竟然化成了一声穿金破玉的震耳啸声,气势磅礴地激荡在天山瑶池方圆百里的天空之上。
正在望云轩练武场上演习剑法的天山弟子们纷纷收剑而立,面朝着悬楼望去,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响彻了亭台楼阁。
“凤鸣清阁,天山又多了一把名剑!”
“是洛师姐吗?真神人也!”
“想不到一位弱女子竟能在短短数年内练成先天气功。”
“天啊,看来洛师妹就要下山了!”
“我只想说一句,为什么不是我……”
洛秋彤张开眼,快美难言地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就在这时,一名年幼的天山弟子一个纵跃,飞身上了悬楼,在洛秋彤面前一拱手,笑道:“恭喜洛师姐练成先天气功,掌门师伯在泛舟居有请。”
掌门、泛舟居这两个词令洛秋彤心中一凛:“泛舟居,我真的有资格可一入泛舟居了吗?十年日思夜想,莫非真可如愿?”
“你暂时仍进不了泛舟居。”这是天山掌门连紫杰看到洛秋彤的第一句话。
“掌门师伯,我入门已经十年,武功不敢说进步多少,但是比起任何望云轩弟子都决不逊色。而且我已经练成了……先天气功。”洛秋彤说到这里,脸色一阵兴奋。
“嗯,我听到了,”连紫杰满脸微笑,“干得不错。七年练成先天气功。而且是正宗的天山三清功。这在天山历代弟子中都是绝无仅有。放眼江湖,从古到今,说到休息先天气功的速度,你是第一快的。”
“谢掌门师伯夸奖。”洛秋彤心中一阵欢腾,连忙万福道。
“但是你还是进不了泛舟居。”连紫杰突然道。
“啊……”洛秋彤愣住了,她真想不到这位大名鼎鼎的连掌门翻脸比翻书还快。
“因为我是女儿身?”洛秋彤试探着问道。
“胡说,我天山派一向主张男女平等。创派始祖王琼的剑法就是从女子手中学来的。所以无论男女,在学剑的权利上都是一样的。”连紫杰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似乎非常沉醉于自己所说的理论。
“哎,”洛秋彤听到这里心里好受了很多,“那我就放心了,那应该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你其身不正。”
连紫杰的话仿佛致命一击,打得洛秋彤刚刚回温的心灵再次备受创伤。“我其身不正,这话怎么说?”洛秋彤委屈地问道。
“你本为益州祖家的媳妇,公婆在堂,夫婿尚存,你离家出走,十年不归,在天山苦练武功,此为不伦不孝。若我把你召入泛舟居,天山剑派的威望就会毁于一旦,而我连紫杰又如何有面目号令本门子弟?”连紫杰摇头道。
“掌门师伯所说,秋彤不敢反驳。不过掌门既然认为秋彤其身不正,为何当初把我招入天山派,又选为望云轩弟子。”洛秋彤撅着嘴问道。
“因为你真乃良才美质也!”连紫杰用力一拍桌案,仿佛满心快美无处发泄,“江湖有史以来休息先天气功最快的,是越女宫第八十一任宫主华惊虹。八年有成。越女宫人向来以此为傲,如今你居然七年有成,这让天山派在内功一项上已经压过了越女宫。我决不后悔当时的决定,若我不收你,你转投越女宫,那岂不糟糕,哈哈哈。”
“原来如此!掌门师伯,我本以为你是看在我家门身世才收我为徒的。”洛秋彤恍然大悟地说。
连紫杰神色一窘:“我原先是这么跟你说的?”
“无论如何,请问掌门师伯传召弟子究竟所为何事?”洛秋彤苦笑一声,忍不住问道。
“嗯,就是现在我有另一个理由不招你入泛舟居了,想听听吗?”连紫杰问道。
“弟子洗耳恭听。”
“我刚刚收到飞鸽传书,天山在江南行走的弟子加急通报,洛家数百亲族一夜之间遭到匪徒血洗,满门横死,附近的天山弟子已经加入追查。现在你有丧在身,更加不能加入泛舟居了。”
这个噩耗在连紫杰毫无紧张神经的随口述说下,仿佛晴天霹雳狠狠打到洛秋彤的头顶,令她双眼一花,浑身瘫软,双腿一弯,跪坐于地:“这……这便如何是好!”
“别难过,孩子。”连紫杰蹲下身,拍了拍洛秋彤的肩膀,“入不了泛舟居,不代表学不了上乘武功,以后我有时间会亲自到望云轩指点你的剑法。现在你已经练成十六路神剑,再过二十年……”
(我插一句:连紫杰可是够没心没肺的,人家那么难过你竟然认为是因为入不了泛舟居?!)
“掌门师伯,我想现在首要的事情是为我父母亲族报仇雪恨……”洛秋彤此刻已经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对对,其实……我是不是应该一见面就告诉你这件事,因为这对你来说比较重要?”连紫杰挠了挠头,小心地问道。
洛秋彤有气无力地哽咽着说道:“弟子不敢埋怨掌门师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颤抖地站起身,朝连紫杰深深一揖,“掌门师伯,家仇深重,弟子一刻不敢停留,希望今日下山,到江南查寻真凶,为家门报仇雪恨。”
“这是应该的。”连紫杰点点头,朝她一摆手,“你去吧。对了,记住两个名字:郑东霆,还有你的夫婿祖悲秋,他们可能是灭门血案的关键人物。”
“悲秋?”洛秋彤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他……他怎地会和这灭门惨案有关?”
“信上说,事情是由郑、祖二人上洛家递休书而起的。洛家不肯接休书,祖、洛两家大打出手,结果洛家当夜灭门。当然是不是这两个人亲手杀的洛家人还没有查明。”连紫杰絮絮叨叨地说着。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洛秋彤听到这里,只感到天愁地惨,再无生趣,“我十年未归,悲秋因怨成愤,大闹洛家,双方一时想不开……”说到这里,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感到全身火烧火燎,必须尽快地赶到江南查清事情真相才能一解心结。她再也呆不下去,匆匆朝着连紫杰深揖一礼,转身夺门而去。
看着洛秋彤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连紫杰拍了拍自己发福的肚子,耸了耸肩膀:“这么急,换洗衣服都不带!”
就在这时,望云轩首席弟子冯百岁突然冲入泛舟居主阁,双手捧上一封飞鸽传书信函,大声道:“掌门师伯,青颜有飞鸽传书来了。”
“哦?”连紫杰上前拿过书信,喃喃地说,“这个小疯子在扬州该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吧?”他将书信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他猛地抬起头,对冯百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