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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不少于我……啊……会有人进来的……”她的脸蛋通红,身子随著他顺染料吻下而发热,她觉得……燃烧,是有些不安,但觉得很新鲜,她有些心痒难耐地试著回应,完全遗忘了方才她在说些什么──还不赖,如果他没有那样略嫌粗暴的话,她想,这应该是相当美妙的回忆。
傍晚,当无盐出现用膳时,脸蛋是微微的赤色,显得有些狼狈。
事实上,是非常的狼狈。
她甚至不敢抬首看向在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龙天运。她早就说过,那样的木板承担不了她的重量……噢,那真是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试想,当任何一个人……呃……这么说吧,才得到满足有些昏昏欲睡时,啪的一声,双层板子忽然崩塌,谁不会惊叫?
她是吓坏,要不是他及时抱住她双双翻滚在地,她怕是早跟一堆烂板子混在一块,这还不打紧,丢脸的在后头。老天,燕奔他们竟然……闯进来!让她立时立地死了算了吧,原本她是压在龙天运身上的,几乎才眨眼功夫,她就落在他的身后,以他为屏障,燕奔他们或许没看见她,但屋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们该一清二楚……
这绝对是件丢脸的事,虽然燕奔他们好心的什么都没提,她悄悄抬首瞧了眼龙天运。他在笑!他竟然不以为羞?她暗地发誓,没有下回了!绝对绝对没有下回了,如果他企图再将她放在半空中的话。
啊──“胡公子呢?”她想起来了这号人物。
龙天运挑眉,小喜子连忙进言。“走啦。他下午就走了。”
“没说什么吗?”她急切问,对胡伯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难得遇上同道中人,尤其他不同于长安钱奉尧等人,他愿意倾听她的话,也提出他的见解,是个真正喜爱版画之人,但很可惜的,龙天运似乎不太愿意与他交好。
小喜子学他主子耸了耸肩。“他大概有急事回府吧,没留下什么重要的话。”话重不重要自然由他自己来判断,胡伯敏是喃喃说过会再来拜访她的,但如果说出来,保证爷会不怎么高兴,而当奴才的就是要尽一切力量来使主子高兴,瞧,连下午那场“意外”他都当什么没看见,够忠心吧!
“没有吗?”无盐显得有些失望。
随后,当她欲回雕版房时,在中庭忽闻李勇低喊声“小心”,尚不及反应,就见一名如那夜在船上的黑衣汉子显了身──“谁是无盐女?”他暴喝,手持金刀,目光巡于她与锺怜之间。
锺怜欲开口:“我就是……”
“无监姑娘,还不快走!”李勇对著无盐咆道,抽剑抵住那黑衣汉子的攻势。锺怜虽讶然瞧著李勇,但迅速拉著无盐就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盐叫道。这已是第二次有人欲杀于她,她并没跟人结仇啊──“你就是无盐女?”另名汉子沉静地站在前方等候。他一身是黑,眼虽带杀机却有困惑。“就是你迷惑皇兄?”
不像,不像,跟他想像中的女子完全不像。原以为无盐女会如汉人皇朝的妲己、西施,但她却没有媚丽的容貌,没有妖冶的举止,她当真是那个得帝而毁之的无盐女?
“黄兄?我想你们是搞错人了,我并不认识姓黄的男人。”无盐见他怔了怔,挥了挥手,试图用说理的方式跟他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先叫你的……杀手住手,万一铸成大错,是要偿命的!”
那汉子微张了嘴。“你叫无盐?”
“我是。”
“十二女是哪几名妖女?”
“嗄?”
“想作戏你还不够格。图史明文有载除你之外,尚有十二名女子毁我金壁皇朝。”他怀疑她就是那十二女之首。
但,像吗?真的不像。她说话的万式很像……他的太学师傅。他没意思要贬低他的太学师傅,但她理智的说法方式像是有教无类的夫子,更像时常追著他跑的太学师傅。
天!诸葛先生有没有搞错?这种女人会毁灭三皇兄?就算会吧,三皇兄的品味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你在胡扯什么?”无盐显得有些紧张地瞧著李勇与那黑衣汉子打得正难分难解。“叫你雇来的杀手住手,不然我会报官。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王法何在?”
“我是来杀你的。”那人打断她的话。像极了,他的太学师傅一唠叨起来是没完没了的可怕!而他的皇兄竟然会被这种女人所迷惑?
“你我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杀我?”她问。
那人张口欲言,但又皱起眉头。“本皇爷千里迢迢来此。可不是来跟你辩驳的。”
锺怜闻言,终于认出他的腔调。“十二……公子!”
那人眯起眼。“你是皇兄身旁的女官?”
无盐诧然。“你究竟是谁?你识得怜儿?”
那人忽状似头痛地软了口气,挥了挥手。“大桑,住手。再不住手,本皇爷可要以为自个儿活活被显灵的太学师傅念花。”
无盐心头突跳,有不祥预感。她抬眼瞧见挪正斯斗中的黑衣汉子倏地往后一跃,隐没在黑暗之中,而被称为十二公子的男人是正背对著拱门的,拱门后龙天运疾步而现。身后跟著燕奔,显然是经过通报。她正要走向他,询问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她的身后却忽然响起李勇的声音……
“十二皇爷!”
皇爷?皇兄?不是黄兄?金壁皇朝?混乱之中,她紧紧抓住一抹头绪往光源飞去。而后,她的眼对上龙天运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开口了,只觉陌生的涩然女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皇上?”
* * *
如果早知道自个儿此来一事无成的话,龙天赢大概会选择到中原其他地方去游山玩水吧。
“大桑。”
“奴才在。”
“你猜,皇兄真会迎娶那女子为国母?”
那原先与李勇斯门的汉子脱去了夜行衣,相貌老实而身材魁梧,他正微躬身聆听主子的抱怨。
“你知道的.本皇爷打一二岁起就遭太学师傅的荼毒,好不容易他升天去了,又来了个古板吩叨的皇嫂,本皇爷是不是很……时运不济?”
“爷现下担心的不该是这个。”大桑静静提醒。
“这倒是。”翘著二郎腿的龙天赢叹息:“皇兄隐瞒身份的事我并不知情。但………那个无盐女的确与我相像中不同,大桑?”
“奴才在。”
“你倒说说看,你认为挪无盐女足以颠覆金壁皇朝?”
“奴才并非诸葛先生,自然不知预言真假。”大桑停顿了会,才道:“爷现在要做的不该是关心预言之事。”
“哦?”龙天赢咬著硕大的苹果,随意问道:“那你倒说说看,现下本皇爷该做啥事?”
“逃。”
龙天赢闻言,噗的一声,将果皮喷出,正巧落在锺怜脸上,在旁的燕奔皱起了浓眉,而小喜子则密切而崇敬地频频将目光投到大桑身上。
打一柱香前,众人皆移驾内院,唯独当事人不在。龙天赢心里当然清楚得很,这票对皇兄死忠的家伙会跟他而行,虽明为给当事人独处,但实则看管他这十二皇爷。
他的目光瞧见燕奔忽地取出方帕,不发一语地交给锺怜。
“本皇爷何须要逃?放眼金壁皇族,谁不想手刃无盐女?”但他心头总觉得有些古怪。他可是皇兄们推派出来的代表,等于领了免死金牌,而初来之时,确实抱著无盐女必死的决心,他的武艺在皇子之中并不算太精,皇兄们之所以推派他,是因他身边有个武艺莫测高深的太监大桑.可以为主子而生而死,当然最主要是因他乃金壁皇朝中年纪最幼齿的一位,如有差错,可以用“年幼无知”来赦免。
“不太像,真的不太像。”他喃喃道:“本皇爷原先预期的是倾城之貌的女子来迷惑皇兄心智。怎么出现了个活像太学师傅的女人,亏得皇兄在外流浪多年。连个小小的品味都降了级。”
丢脸啊!这要他怎么回覆.说皇兄为了一个稍贝姿色的女子给迷了心窍?或者诸葛先生的预言出了岔?
该不该再痛下杀手?
不是一个很出色的女人嘛!能颠覆皇朝吗?大不了让皇兄纳为妃子,金壁皇朝照样盛世,不行吗?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甚至开始怀疑所有的预言是有人捏造出来的,要不就是诸葛先生临死前意识模糊……
“还是走吧。”小喜子以过来人的身分建议。“刘公公已囚于别业里,只因他试图致无盐姑娘于死地!”
“哦?”龙天赢大感不可思议。“皇兄找到了刘公公?那么金壁皇朝龙运图史也收回了?”
“正是。”李勇答道。
“既然如此。皇兄自然早该明白无盐女只会毁他江山,为何还留下她?”
* * *
是从何时开始,便隐隐约约觉得他并非一般百姓人家?
他拥有一艘极尽奢侈的楼船行遍东方,拥有一批忠心耿耿足为他而死的手下,所以认为他非池中之物?不,他的特别在于本身的容质,外貌吊儿琅当实则泰山崩前面不改,一个足让众人死心塌地跟随的男人绝对不是放荡子,一直不愿承认,所以宁愿当她是不事生产的纳裤子弟。
但他却是皇帝。
她宁愿他是游戏人间的放荡子。
“古有皇帝微服出巡,你也是吗?”莫名其妙地,开口头一句话就是这句。她抬起略嫌苍白的脸蛋注视他,见他探出手欲摸,她不由自主地撇开脸。
她是曾说过,愿买个挂名丈夫而任他纳其他妻妾,而他答允了,当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算与他男欢女爱,她也觉得相当……新鲜而心甘情愿的去尝试探索,不曾深思过,但逐渐上瘾贪恋他的身体是真的,她也没细想将来的事,只是单纯认为现在的生活够好了。而他竟是皇帝!
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佳丽三千人。这些女子几乎可以算是他的妻妾,而她算什么?初来山东之时。曾听当今圣上已娶后迎妃.挪么他置她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