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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啊! 果真是恶人自有爱人磨; 枭雄也有成为毛虫时!
瞧瞧他; 堂堂的冥域域主; 本是威震四方、人人闻之丧胆; 这下。。。。。。唉! 真是一物克一物!
对这心上人; 他可是言听计从;一点都没辙。。。。。。
呼!好险好险!
他性子单纯善良; 又完全不懂情事。
看来只要他「循循善诱」; 渐渐就能掳获他的心!
不然这一般人难以接受的分桃之爱; 还真会。。。。。。
哎呀! 他是生了什么怪病?
神思恍惚、心魂不属。。。。。。还有性命之危!
哼! 不管医术高明的鬼医和怪婆有多难缠; 他一定会用尽办法将他医治痊愈。。。。。。
1
衡山; 素有「五岳独秀」之美誉; 既是举世闻名的佛教圣地; 亦是千百年来的文化名山。山上佛寺、道观林立;山下平原处人们定居垦荒聚集成村; 自然也成为武林中人建庄围园的好地方; 山中更深处或许还有绝世高手结草为庐;落脚定居。
轻风拂扬; 缘竹婆娑; 阵阵松涛; 嘤嘤鸟鸣; 但其中还夹杂着金属相互喀碰的声响; 间或几声叱喝。
只见一个身着锦丝长衫; 年约二十二的男子; 率领着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二女一男; 两少女手持长剑;香汗淋漓; 如秋水般美眸含怒戒慎地注视着那锦衫男子; 酥胸急速起伏着; 如雾秀发微乱; 双颊嫣红如苹;呼吸略显急促; 但这都无损两女天生娇媚的丽姿。
葛衣劲装; 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 亦手持长剑; 与两少女背对背呈三角鼎立之姿;一身衣衫因多处受伤而被血染成了黑褐色; 但仍不敢稍有松懈;因他身负保护小姐与未来少夫人的重责。可是好汉架不住人多; 双拳难敌四手; 敌众我寡; 身亡事小;两位小姐若有个闪失; 他就是万死也莫赎; 况且那锦衣青年又是衡山附近闻名的好色纨绔子弟。
身着淡绿劲装; 年约十六的少女; 含嗔娇容仍有着掩不住的天真烂漫; 她用剑尖指着锦衣青年怒斥:「喂; 杜牧风。是君子就不要藏头缩尾躲在人后; 以众凌寡; 算什么英雄好汉!」
青年不但毫无羞耻之意; 甚至状似喜乐地哈哈一笑:「谁告诉妳;我是英雄来着。」话落转首向另一名身着桃粉劲装的少女; 绽开抹带着邪意的轻笑:「似玉; 我自认不比凌家那小子差;我晓阳山庄在江湖上的名誉也比那明月山庄响亮; 妳何须委屈自己下嫁凌逍那没没无闻的小子呢?就此解除婚约嫁给我吧。」
花似玉闻言忍住气正待严正婉拒之际; 凌艳芬却抢先不屑地冷嗤一声:
「哼! 嫁给你才叫委屈呢! 别说是衡山附近的武林世家; 就连那山中不问世俗的僧尼道士;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窝在祁阳的妓院月余; 被你老爹率众逮了回来; 关在柴房一个月闭门悔过的糗事; 亏你还有脸在这里口出狂言!别说花姐姐看不上你; 就连山脚下庄稼人家的女儿也不想嫁你。」
疮疤被赤裸裸地揭开; 杜牧风颇觉面子挂不住; 不由恼羞成怒地用折扇一指凌艳芬:「凌家丫头给我住口!」
凌艳芬不惧他的喝斥; 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嗤:「就算我住口了别人依然会说; 怕别人说就要自爱点; 你可以不要脸;你爹还要面子呢。」
杜牧风一张俊颜已气成了猪肝色。
此时; 花似玉才有机会开口:「杜少庄主; 你究竟有什么指教?」
杜牧风闻言立时绽开迷人的笑脸; 轻摇摇折扇故作儒雅。「也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想邀妳和凌家妹子到我家作客。」话落微顿; 眸中淫光大盛; 唇边扬起诡异的笑。「或许──还可以顺便办个喜事;在下可一举得到一妻一妾两位美娇娘。」
双姝闻言娇颜不由倏变苍白。
凌艳芬回神娇斥:「你少作春秋大梦了; 我大哥看不到我们回去; 一定会率众寻来; 我想他们就快到了。」
岂知; 杜牧风听了非但没有露出惧意; 甚至哈哈大笑; 笑毕面露狰狞:「明月山庄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和时间来担心妳们两个回不回得了家。」
凌艳芬闻言脱口问道:「为什么?」
杜牧风收起折扇; 轻敲左掌歪嘴笑笑:「因为我假造了一张冥域的拜帖送到妳家;我想妳老爹和妳大哥一定不敢稍离明月山庄半步; 更别说会想出来找妳们了。」
宛似光明的闇影般; 虽说衡山为文化名山; 峰林间道观佛寺林立; 落居于此的武林人物大抵上以正道人士居多;但与幽魂谷并列江南两大神秘境地的冥域; 正巧也在衡山诸峰之中; 但其确切位置却无人知晓;只能用「云深不知处」来形容。
冥域缥缈诡谲; 传言中冥域域主武功盖世; 行事作风我行我素; 只论喜好不理对错; 其手下高手如云;据说曾在一夜之间率众夜奔离衡山百里外的万洋山; 将其山上飞虎寨的两百余土匪残杀殆尽;只因那群土匪中有人假冒了冥域之名! 虽说此事不比江南另一怪杰──毒技冠绝天下的万毒神君;在黑雾山山主五十大寿广邀江南绿林盟友当晚; 一夜毒杀了五、六百人来得震惊武林; 但也令闻者感到胆颤了。而今;杜牧风竟为一己之私; 罔顾晓阳山庄二百余庄众的性命; 假冒冥域之名;不由得令双姝和曹守成为杜澄容有子如此而倒吸了口气。
凌艳芬不由气得娇颜绯红; 怒骂:「真想不到杜庄主一生侠义清白; 竟会生出你这么可恶的儿子。」
心思缜密的花似玉亦凝着他问:「杜公子如此; 难道不怕遭到冥域的报复? 飞虎寨的殷鉴不远呢。」
杜牧风打开折扇轻扇了几下; 语带轻蔑:「传言也未必是真; 试问有谁真正见过冥域中人;又他们怎会知道我曾假冒过他们的名呢。」语毕神情转为阴骘。「够了! 妳们想知道的; 我都说清楚了;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回去拜堂; 我会给妳们名份的; 不识相的话; 我就动手抓人; 囚禁在一个无人之处;等少爷我玩腻了就毁尸灭迹。」
这话让凌艳芬又气又惧; 不由娇斥怒骂:「你。。。。。。你还有人性吗?」
杜牧风只是轻蔑地一笑:「我──只有食色性也。」
花似玉在心里摇头叹气; 晓阳山庄庄主杜澄容为人公正不阿; 怎会生出这样的不肖子呢? 思毕不由深叹口气;沉声轻唤一声:「芬妹。」
凌艳芬听见唤声; 一转首就看见花姐姐满眼的凄楚; 心里明白未过门大嫂的打算; 她也了解到若无法抵抗;宁可自戕也不愿落入贼子手中遭到奸污; 遂用力一点头:「我明白姐姐的意思。」
花似玉暗中和凌艳芬取得共识后; 心底却不免涌上一股深沉的悲伤! 和心爱男人的佳期已近;两家皆沉浸在筹办喜事的欢庆里; 但今日此时却面临可能为保名节而舍生; 教她怎舍得下双亲和深爱的未婚夫?
可命运如此; 她根本无力改变此厄运。
此时; 杜牧风一挥手; 低喝一声:「给我上!」
十多名黑衣蒙面人; 闻令刀剑齐扬朝三人挥砍过去。
双姝及曹守成见状; 眸中俱闪过一丝决然; 今日纵使无能活命; 也要杀他几个垫背。
眼见刀剑就要砍至三人身上了; 突然一道白影从三人面前一掠过; 在一连串的铿当声响中夹杂着痛呼;十多名的黑衣蒙面人; 退得快的|穴然无事; 退得慢的除了面巾被挑开外; 脸上还多了个鲜明的巴掌印。
敌我双方全因这突来的意外而停手; 双目更不由自主停驻在那白影伫立处。未久; 白衣人转过身来; 众人只觉双眸一亮;好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呀; 剑眉斜飞; 目若朗星; 瞳如点漆; 鼻梁挺直; 白晢肤色隐透着淡酡;是个唇红齿白、绝世的俊品人物。
双姝乍见此俊俏少年; 不由芳心怦然; 心神为之迷醉; 但花似玉随即想起心已有属; 忙收敛起心神;
待瞥见未来小姑一双美眸发直; 小小檀口微张; 忙伸手去轻扯她衣袖。
凌艳芬回神后立时惊觉自己的失态; 羞得俏颊染霞晕; 却又忍不住偷觑白衣少年。
杜牧风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又见他身量颀长纤瘦; 像一阵大风来就能把他卷上半空中; 不由松懈了戒心;又暗忖己方人多势众; 岂惧他黄口小子一个。「少年人; 奉劝你罩子放亮点; 大道任你走; 闲事少管些;免得惹祸上身。」
上官紫音绽开微笑点点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 不过──」
他的话听得双姝和曹守成心头一揪; 在濒临绝望之时; 他的出现带给三人一丝莫名的希望。
「我自诩还有点能力; 可以为这位大哥和两位姑娘解围。」
上官紫音今日来到衡山; 目的是拜访先师的好友──方广寺的慧印禅师。一刻钟前; 刚好欲从林道的小山径转进大道;但在未明真相前他也不愿妄动以免帮错了对象; 后来听了双方的对话; 又见杜牧风喝令帮从详起围攻三人;他便挺身相助。
杜牧风虽是不学无术之徒却是见过世面的; 古有训: 没有三两三; 岂敢上梁山。但眼前的白衣少年是如此的纤弱漂亮;仔细打量好一会儿; 实在看不出他身怀绝技的样子; 说不定只是因血气方刚; 又见双姝绝色; 想逞能英雄救美罢了。
思妥之后; 杜牧风便想先下手为强; 遂一挥手喝道:「上; 给我先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黑衣人闻言便齐挥刀剑; 往白衣少年身上招呼了过去。
一旁的杜牧风则打定主意; 欲乘隙下手擒拿双姝。
岂料; 他念头才动; 耳边就传来手下连迭的痛呼声; 欲转道查看时; 一道白影从眼前掠过; 左颊立即挨了重重一记;身形不由自主一晃; 待回神只觉咽喉处已被一冰冷的硬物抵着; 一瞧; 指着咽喉处的是支通体洁白的玉笛。
杜牧风直视那近在咫尺的秀美俊容; 只要那玉笛再推前半;分他这一生便短暂地结束了; 眼眸微转;
瞟了眼地上或坐或倒不停痛哼着的手下; 这一刻他才明白今天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想死还是要活呢?」上官紫音看着他; 唇边漾着柔柔的笑意。「要活就赶快离开。」
当然是活命要紧。杜牧风对得不到双姝虽感遗憾; 但留得青山在; 那怕没柴烧; 遂后退一步脱离那足以致命的箝制;也顾不得手下们的死活; 自顾自地快速逃命去也。
黑衣人见主子先逃了; 亦相互扶持快速离去。
双姝和曹守成料不到白衣少年的武功如此了得; 待见他放走了一干坏蛋; 凌艳芬忍不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