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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原顷……」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温柔而坚定,让他紧张得脸也不敢拾起来。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那些让你终日不得安宁的罪恶全部都已经统统下的府了,忘记了那一切,你已经重生了,是不是?」
「可以吗?」不确定的把头抬了起来,小小的脸庞上是乱七八糟的泪。
从额头延至嘴角的疤痕被那些水渍洗刷着,真的已经淡得快要消失了。
「为什么不可以?」用指腹将对方的泪水小心的拭干,连澈冲他鼓励的笑着:「告诉我,原顷,如果说以前你一直想着的是将天下踩在脚下,把所有受过的苦都如数奉还世间,那么现在呢?现在你想的是什么?」
抿成线一般的薄唇颤了颤,像是在鼓着全部的勇气。
「我只想……现在,我只想……」
「只想什么?」
连澈把耳朵凑了过去——他其实并不着急,因为他有剩下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着聆听。
「我现在只想把过去的所有都忘记,然后永远和你在—起,再也……再也不分开了……」
这或许是这个小东西活到现在需要最大勇气说出的一个句子——紧张,羞涩和难堪已经让他的声音抖得快要散掉。
好几个月前,他又怎么会想到眼前的人会有这么一副脸都快要烧起来的可爱表情?
不过,这样很好,不是吗?
腐烂的记忆被抛开以后,生命之花将会绽放出最美丽的色彩。
四周都是透明而温情的气息,有暗香盈袖。
连澈微微一笑,重新把原顷的身体紧搂进了怀里。
——全文完——
番外——提亲?
连澈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憨厚的大婶和她身后脸已经红得烧起来的娇羞少女,脑子一阵轰鸣。
不……不是吧。
和原顷住到这个僻静的小渔村已经是近三个月的时间,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稳定而平静。
村子里都是老实巴交的渔民,对于他们两人的到来表示出的除了惊异以外,更多的是淳朴而贴心的热情。
而原顷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在这桃花源般的地方,也一点一点被慢慢洗净。
「连澈,你的弟弟还真是很可爱呢!」
弟弟?每次听到这种话,都会让连澈额头上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上几跳。斜着眼睛,就能看到原顷嘴角叼着个草根,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家伙,好像很享受这种称谓似的。
两个男人住在一起没个女人,当着外人面却会时不时情不自禁的触碰拥抱,为了避免在这小小的渔村里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连澈对外只能和原顷兄弟相称而已。
第一次听到弟弟这种称呼时,原顷嘴角上扬,眼睛细细的眯起来,笑得一脸顽皮。
「连澈啊连澈,如果我没猜错,你好像就要有麻烦了呢……」晚上躺在床上,原顷蜷在连澈怀里,脸蛋上淡淡的伤疤轻轻抽动了半晌,忽然就自顾自的笑了出声。
「麻烦?」有点不解的低头吻了吻怀里人光滑的前额:「原顷你又在担心什么?是最近又做噩梦了吗?」
「不是……」软软的声音绕在连澈耳边,怀里的人笑意更深了:「隔壁的绿湖姐姐今天上门送了我很多好吃的杏,村东的小殷姐姐托人带了她亲手做的荷包,还有上次在集市上碰到的青禾姐姐,她做了粉蒸莲藕特意送了过来……」
「她们都很喜欢你啊,是不是?」听着原顷说着那些完全连脸部想不清晰的名字,连澈微微一笑,环着手臂不由自主的加紧了力气。
「喜欢我?嘿嘿……」乌黑的眼瞳抬了起来,原顷促挟的声音:「那是当然,谁叫我是你弟弟!」
「……」
到现在为止,连澈还能想起原顷说这番话时那恶作剧般的面孔。
自己在这方面,好像真的特别迟钝啊……
「这个荷包,是秀荷自己亲手做的,光绣上面邯双鸳鸯就绣了快三天的时间。们家闺女的手艺那可是没得挑……连澈你看看是不是合心?」
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的老太大已经笑眯眯的把一个柔软的布囊塞了过来。
连澈暗中苦笑一下,只有礼节性的把东西接到手里。
质的精良的荷包,果然做得很是费心。
一对鸳鸯正勃颈相缠的依偎着戏水,复杂的做工让它们连神态都栩栩如生。
大概这也是一个少女对倾慕的对象所能做出的最极限的暗示了。
连澈有点尴尬的把眼睛看了过去。叫秀荷的少女正满脸潮红的偷眼看着他的反应,眼神一对上,立刻「嘤咛」一声,迅速把头扭开。
好麻烦……
明明是冰凉柔滑的一个荷包,连澈拽在手里,却跟握着了块烙铁似的。
这种地方,单纯又无辜的女孩子,主动到上门提亲,实在是需要巨大的勇气。
现在……怎么样开口拒绝实在是很头疼的一件事情。
空气里一阵静默,只有面前的老太太憨憨笑着的期待表情。
连澈沉沉的咳了一下又一下,哼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句子。
但是身边忽然细细的响起了某个不合时宜的低笑声。
你个该死的小鬼!连澈有点恼怒的扭过头,看着原顷正笑嘻嘻的把老太太带来的杏花糖一个接一个的塞进口里。
「哥……」他所熟悉的原顷恶作剧般的声音,听在外入耳里却是说不出的娇憨细软:「秀荷姐姐的手艺真好,这糖甜而不腻,我很喜欢吃呢!」
「哎呀,哎呀……你喜欢不是?如果喜欢秀荷可以天天都给你做!」少年的夸赞之声总是显得特别真挚而且有说服力,老太大顿时喜上眉楷,上前一步又多塞了几把杏花糖在原顷怀里。
一直涨红着脸忸怩不安的少女也不禁送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连澈的眉头紧了紧——依照他对原顷的了解,这番讨人开心的话说完了,下面恐怕就……
对方毕竟是单纯朴质的乡里人,这家伙可别太过分!
「原顷……」咳嗽了一声叫他的名字,顺便眼睛瞪了瞪算是给他提个醒。
少年的嘴巴一撇,把头扭开,继续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话,像是对连撤的警告完全不在意。
「天天做……那倒也不必了,这杏花搪虽然好吃,可是绿湖姐姐的杏子,小殷姐姐的醋鱼,还有青禾姐姐的粉蒸莲藕可也都是好东西……」
看着眼前的少女脸色由红转白,原顷窃然一笑,声言更是大了起来:「不过这些,就算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以前嫂子住家做的翡翠里脊……哥,你说是不是呢?」
嫂子?
连敝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爆了爆,连眼角都开始抽搐起来。
他长这么大,除了成|人礼上不得不为的仪式以外,他根本没怎么碰过女人。
嫂子这么个角色,更不知道是远在了十万八千里……
小混蛋,你也太能胡扯了。
不过眼下还没那个工夫来教训他,现在先要应付的,是老太太唠唠叨叨的质问,和秀荷那张已经快要哭出来的脸。
「连澈啊,原来你……你是有媳妇的人了吗?」
「嗯……」被逼到这份上了,看来是不想承认也不行。
「那怎么到现在了……都没见过人呢?」老太太看来还不死心。
「嫂子在家里带孩子呢,过段时间就过来了!」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旁边的声音倒是回应得很积极。
孩,孩子……
连澈牙根咬紧,这次是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声轻抽,一边的秀荷终是小声的哭了出来。一直笑嘻嘻的老太太也黑了脸,嘴里也不知道碎碎念着什么,对着连澈已近僵硬的脸一瞪,扯着一边的女儿就出门去了。
重重的砸门声让空气也抖了抖,连澈目瞪口呆的愣了好久,才想惹起事端的罪魁祸首还自由自在的蹲在一旁没有收拾。
「原顷!」不大不小的吼了一声,虽然觉得刚才那幕闹剧被他弄的是过分了点,但实在自己不确定为了这种事情板脸,是不是有立场。
「哼……」这里还在犹豫,一直笑嘻嘻生怕天下不乱的某人倒是先把脸垮下来了。满手捧着杏花糖随手一摔,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的出了门去。
该发脾气的人……是我才对吧!
连澈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才算是意识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渔村的夜总是来的特别早,淡淡的月挂在空中,和着不知从那里传来的悠长歌声,总是让人心理特别的安逸。
连澈向来都很喜欢在这样的夜里搂着原顷静静的坐在窗前,什么也不想,只是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就会觉得幸福而宁静。
战场上的佩剑对他来说太过沉重,这样的生活其实才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所向往着的。
只是今晚,夜色依旧,连澈却是完全没有了赏月的心情。
原顷那该死的小鬼,竟是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到底是在闹些什么脾气啊?
心情烦躁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连澈重重的一叹,披上外套,就准备出门。
「哎呀,哥……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是和秀荷姐姐有约吗?」
才把门打开,却发现那只小东西早已经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正从口袋里掏着小蚕豆一颗一颗的朝嘴里丢。那个「哥」的称呼,却是特的拉了好长。
「你……」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才好。深呼吸了一下,连澈终于挣了个句子出来:「你这大半天的都去哪了?」
「连澈你担心了吗?」一声轻轻的嗤笑,原顷拍拍裤腿站了起来:「可你是在担心我呢?还是在担心那个……叫秀荷的女人?」
很久没有看过原顷这样的表情,连澈忽然有些莫明的心惊起来。
「我……我担心她做什么?」
「主意打到了你头上……连澈难道你不怕我杀了她吗?」
放得很轻很轻的声音,却让连澈的手心在一瞬间泌出汗来。
「原顷你……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
「你说呢?」
长长的一阵沉默,只有偶尔飞鸟掠过发出的凄厉鸣叫声。
半晌之后,连澈一声轻叹,走上前去,紧捏在一起的两只手也渐渐松开了。
「你……」从背后将原顷搂紧,连澈的吻慢慢落在了他的耳边,声音也柔和了起来:「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说?你害怕了吗?」还在倔强的声音,却在一下接一下的轻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