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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份文件偷偷拿走,让我背负失职的罪名,最後被公司开除,你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我,让我主动离开?”
他抓住我手臂的手倏地抓得更紧,我吃痛的呼出声,他却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用力的瞪著我,深邃的眼睛中,有什麽异样的光芒在闪烁,我看不确切也猜测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什麽。
“你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沈且冰冷,“你是怎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轻哼,撇开头不看他。
“你还知道什麽?”
“我还知道什麽?”我转头,反问他,“意思是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他沈默了。
我当他默认了。
倏地,他放开了一直抓著我的手,同时,把拿著车票的手举起。
我还以为他要把车票还给我而暗自惊喜时,他便把那张车票撕个粉碎了。
他突然的举动让我反应不及的完全呆住,直至他扯过我的旅行箱拉著我走出火车站时,我才醒悟出来。
“放开我!”此时此刻,他还留下我干什麽,让我走不是更好吗?
“丰逐野,事到如今,你还留下我做什麽!我不过是照你的意思离开你而已!”人来人往的车站,我用力地挣脱他的锢制,引起了不少的人驻
足旁观。
他也注意到了我们怪异的行为引起了旁人的注目,蓦然停下脚步,他的脸贴近我,压低声音道:“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不然,我会在这里吻你
──我说到做到!”
被他如此威胁,我顿时愣住,他趁著这个时候把已经不敢再挣脱他的我拉出车站,来到他停车的地方,把我塞进车里後,他绕到车尾把旅行箱
放在车箱里。
坐上车,看到我一动不动只顾发呆,他为我系上了安全带,也为自己系上後,他发动车子倒车离开。
十二点三十七分,我离开不过一个多锺头便又回到了与逐野共同居住了两年多的屋子。
不是很长的皮沙发,我蹲坐在一头,逐野坐在另一头,回到屋子後,我们一直沈默,没有谁先主动开口。
我已经没什麽可说的,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当我说那份文件是他拿走时,他没有反驳,等於是他承认了。
他应该有话对我说,但却一直没有开口中,是在想要怎麽开口麽?
“云……”平静的空气,他带著愧疚的声音传来,我装作没听到的继续呆坐。
他坐到了我的身旁,静静看著我,片刻,我听到了他细微的一声轻叹,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一向自信的他居然会叹息?
“我知道我拿走那份文件是我不对,我之所以拿走它并销毁的确是为了让你离开‘浩天’──但,我绝对没有让你离开我的意思!”
“这有什麽不同吗?”目光溃散的望著前方,我讷讷的问。
“当然不同!”
他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捧住我的脸,他真切的说道:“让你离开‘浩天’是因为我不想你卷入一场是非之中,不让你离开,是因为,我爱你
啊!”
“是非?什麽是非?”我注意到这一个词。
他苦笑:“如果我能告诉你,我就不会用这种方式让你离开‘浩天’。”
极少看到他这样的我情不自禁的著急起来:“逐野,你想做什麽,还是,你现在在做什麽?”
“不要问……云……不要问,你只要知道我爱你,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就可以了。”
他这样令我更为担心,他在做一件不能对我说出口的事情,为什麽不能说出口,因为很严重?因为很麻烦?不,他不告诉我,我只能胡思乱想
,只让我更为担心而已。
“逐野,到底是什麽事?告诉我……”
他突然用吻封住我的唇,制止我再问下去,见到他这样,我担心的眼睛都湿润了。
停下对我的吻,他无奈地把我抱在怀中:“你看吧,还没告诉你你就这副模样了,告诉你那还得了。”
“可是……”
“放心吧,云,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出事的。”把我拉出他的怀抱,他凝视著我,说,“给我三个月,三个月後,我会一切都告诉你。”
“三个月?”我有些茫然的重复他的话。
“对,三个月,只要三个月。”
一边轻语,一边吻上我,火热的唇来到我的耳边时,我听到他沈重的低语:“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麽,你都要相信我。我爱你,我不会背
叛你。记住,云,一定要记住,我的爱。”
再次,我沈沦在他的深情,他催眠般的细语中,完全任意识随之逐流。
21
逐野有话没对我说,我知道。
尽管他一次又一次的对我说,他爱我,他不会背叛我,但我已经开始不安。
因为他有事在瞒著我,他口中的那件是非真的与我无关吗?那为什麽他要让我离开“浩天”?还有,那天我听到的,他与谢笑然的婚约是怎麽
一回事?
事情仿佛早就在走向我完全想象不到的道路,我一直迟钝的没有察觉。
就算有所察觉,我却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的再次听从於逐野,是想离开他,却不能真的狠下心离开。
逐野把我带回来,不过是给其实心里舍不得走的我一个回来的台阶。
继续过著这种惴惴不安的生活叫自虐,但离开逐野心被掏空的感受何尝不是痛苦?
我知道跟逐野回来,并再次妥协於他叫心软,叫懦弱。但,如果不给自己一个时间,不给逐野一个机会,等於是什麽希望都没有了。
三个月,我等著逐野给我一个交代。
三个月过後,迎接我的是什麽,我也只能祈祷不会是坏事。
有一天,我问他那天他怎麽突然折途返回,他深深的注视著我,说,不知道,当天我一直心神不宁。好像有什麽在告诉我,如果我不回去,我
就会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我笑了,没有意义的笑。
我不知道他是在说谎还是说真的,总之,他的每一句话都触及不到我的心里。
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相信他了。
除非,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日子开始一尘不变,一天天的流逝,而我渐渐习惯了寂寞。
逐野变得很忙,忙到三不五时都会一夜不归,似乎害怕我又会突然离开,他就算再忙,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打电话给我。
每次放下电话,我总不由自主的去想,我在逐野心中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会让他如此的放不下心,让他如此的牵挂?是爱吗?或已成习惯?
有一天,我终於忍不住问他,在他难得提早回来的某一天。
“逐野,我在你心中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我抱膝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轻声问。
他的动作一停,随後又继续忙碌起来,他头出不回的问我:“怎麽突然想知道这个?”
“因为突然想起了。”
“这样啊。”
“说啊,我在你心里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他笑了,尽管他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透露他的笑意:“你啊,做事很温吞,不管别人怎麽著急也好,照样不紧不慢地做著。脾气看起来很好
说话,但其实很倔强,对於自己坚持的事情,很难听从别人的意见去改变。什麽事情总爱藏在心里,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除非那件事你觉得应
该告诉谁……”
越说到後面,逐野的声音越沈重。
“逐野,如果你哪天不要我了,可以直接对我说。”我突然插嘴。
他转过身,幽深的眼睛直直盯住我,片刻,他叹息般的说道:“还有,你爱胡思乱想,意志不坚定,总要让人不能放心的一再督促你,让你永
远不会忘记才行。”
“云,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永远不会背叛你。”他清亮的眼睛在灯光下闪著坚定的色泽,令人难以忽视。
他转回身,继续忙碌。
我把脸埋入膝间,胸口有些沈闷,他口中的永远到底有多远?
永远不过是个没有期限,下承诺时最常用的谎言。
如逐野所言,我的确爱胡思乱想,他只给三个月期限却什麽都没对我说,怎能让我不乱想。
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不好去找工作,就算找到了,如果我迎来的是坏的消息,我要走就变得拖拖拉拉了。真有那一天,我要走得干净利落,
不给自己一丝後悔的余地。
没有事做的日子,我成天呆在家里,为了趋除无聊,我每天都把偌大的屋子由里到外的全打扫一次。
累到不能动了,我会躺在二楼有玻璃屋顶的小休息室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