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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
“他是六十岁了。”
“我可不这么看他。他顶多三十五岁——一天也不能再老了。”
“可是我写关于他的书都写了三十五年了。他在我第一本书里至少有三十五
岁。”
“可是,亲爱的,如果他六十岁,你就不可能让他和那姑娘之间产生感情纠
葛——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对了,英格里德。我的意思是,那会使他成为一
个老混蛋!”
“当然是那样。”
“所以你明白,他肯定得是三十五岁。”罗宾不无得意地说。
“那么,他就不是斯文·耶尔森。就把这个人物改成是一个抵抗运动中的挪
威青年好了。”
“可是,亲爱的阿里亚登,这个剧作家的整个核心就是斯文·耶尔森。你已
经赢得了大批的观众崇拜斯文·耶尔森。他们成群结队去剧院就是为了看他,他
是最吸引人的角色,亲爱的!”
“但是,读我书的人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不能凭空杜撰一个全新的
人物,把这个人叫做斯文·耶尔森就算完事,而你杜撰的这个人其实是个挪威抵
抗运动中的新式青年。”
“阿里亚登,亲爱的,我对这一切都确实已经做过解释。这不是一本书,亲
爱的,这是一部戏,一个剧本。我们只是必须要使它充满魅力!如果我们能写出
这种情感纠葛,能加上斯文·耶尔森和这个姑娘——她叫什么名字呢?——卡伦
——你知道,他们俩产生敌视情绪,处处闹别扭,然而,同时又确实相对吸引,
为对方着迷——”
“斯文·耶尔森对女人毫无兴趣。”奥里弗夫人冷冷地说道。
“可是,你这样做,他连一束紫罗兰也赢不到,亲爱的。他这形象在这种戏
剧中不合适。我的意思是这种戏不是描写绿色的月桂树或为胜利者喝彩欢呼歌唱
英雄人物。这部戏写的是惊心动魄的凶杀与清爽明朗的户外游戏娱乐。”
提到清爽的户外空气,立刻产生了效果。
“我认为我该出去走走了,”奥里弗夫人生硬唐突地说道,“我需要空气。
我迫切地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要我跟你一块出去吗?”罗宾温存地问。
“不必了。我宁愿一个人独自走走。”
“你随意吧,亲爱的。也许你做得对。我最好过去给妈妈调一杯蛋奶酒。可
怜的人儿现在觉得就像是一个失宠的小女孩。她喜欢别人的注意,你知道。你会
接着考虑那场戏的,对吧?整个剧情确实正变得非常美妙。它会获得十分巨大的
成功。我有这个把握!”
奥里弗夫人叹了口气。
“但是,最主要的是,”罗宾继续说,“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奥里弗夫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抓过一件很惹眼的军用短斗篷甩在自己宽大
的肩膀上,那是她在意大利买来的。然后,大步走出房间,朝布罗德欣尼村走进
去。
她决定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对真实罪行的调查和推理上,借以忘掉眼下的烦
恼。赫尔克里·波洛需要帮助。她要察看一遍布罗德欣尼的居民,锻炼一下她作
为女人的直觉,她的这种直觉从未失败过,然后告诉波洛谁是凶手。到时候,他
只需要去取得必要的证据即可。
奥里弗夫人走下山坡,来到邮局,买了两磅苹果,由此开始她的调查。在买
苹果的时候,她开始和斯威蒂曼太太进行亲切交谈。
在对近期内的天气非常温暖这一事实达成共识之后,奥里弗太太提到,自己
正住在拉伯纳姆斯厄普沃德太太家里。“噢,我知道。你是从伦敦来写凶杀侦探
小说的那位女作家吧?我这里有三本企鹅版的侦探小说。”
奥里弗夫人朝企鹅版图书陈列柜瞥了一眼。柜台被儿童用品占去了一大半。
“《第二条金鱼奇案》是一本相当好的书,”她说道,“《死的是只猫》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做了一个一英尺长的吹火筒,其实它有六英尺长。很奇怪
会有这么大的吹火筒,但是,这是博物馆里的人写信告诉我的。有时候我觉得有
些人读书只是为了在书里挑错找毛病。还有一本书是什么?啊!书名叫《少女之
死》——这本书废话连篇,无一可取!我想让安眠药溶入水里,可是这种安眠药
不溶于水,整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有一大堆麻烦,几乎难以完成。至少接连死去了
八个人,斯文·耶尔森发挥出了他的聪明智慧。”
“这些书都很畅销,”斯威蒂曼太太只顾说道,对作者那些有趣的自我批评
无动于衷,“你简直难以相信!我自己从来没读过一本。因为我确实没有时间读
书。”
“你们这里出了一件真实的谋杀案,对不对?”奥里弗夫人问。
“是的,那是在去年十一月份,和这里几乎可以算是隔壁邻居。”
“我听说有一个侦探正在这里做调查,是吗?”
“噢,你说的是一个住在‘长草地’旅馆的小个子外国先生吧?他昨天还在
这里——”
斯威蒂曼太太突然住口不说了,因为又来了一位顾客买邮票。
她急忙赶到邮品柜台那边。
“上午好,亨德森小姐。今天天气可真暖和。”
“是的,是很暖和。”
奥里弗夫人盯着这个高个子姑娘的背影仔细观察。她带着一条短腿白毛的威
尔士小种犬。
斯威蒂曼太太问:“韦瑟比太太近来好吗?”
“很好,谢谢。她不大外出。近来东风刮得很厉害。”
“基尔切斯特本周要上映一部非常好看的电影,亨德森小姐,你应该去看
看。”
“昨天晚上我还想着要去的,可是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下周是贝蒂·格拉布尔——我这里五先令的邮票没有了。给你这种邮票行
吗?”
那姑娘走了之后,奥里弗夫人说:
“韦瑟比太太是个残疾人,对不对?”
“可能是那样吧,”斯威蒂曼太太语气尖刻地答道,“我们有些人却没有时
间闲躺着不动弹。”
“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奥里弗夫人说,“我告诉厄普沃德太太,只要她
稍微努力活动活动她的双腿,就会对她有好处。”
斯威蒂曼太太表情欢快起来。
“她想躺着的时候,她的腿就能不管用——我是听人说有这么回事。”
“现在她也是这种情况吗?”
奥里弗夫人考虑了一下消息的来源。
“听珍妮特说的?”她大胆地猜测道。
“珍妮特·格鲁姆有点发牢骚,”斯威蒂曼太太说,“你不会觉得奇怪吧?
格鲁姆小姐本人年纪也不轻了,当东风刮起来的时候,她自己的风湿病也很严
重。不过他们称那种病叫关节炎,当那些有钱人得了那病的时候,就会坐上轮椅
什么的。啊,好了,我可不愿意冒险让我的两条腿停止活动,我不能这么做。可
是,现如今即使你长了冻疮,你都会跑去看医生,就是为了享受到国民医疗保健
制度的好处,使你出过的钱划得来。我们这种保健医疗太多了。想想你自己生病
了,感觉有多么糟糕,这种保健根本不会带给你任何好处。”
“我想你的话很对。”奥里弗夫人说道。
她收拾起自己买的苹果,出门去追迪尔德丽·亨德森。这并没有费多大事,
因为那条小狗又老又肥,走得慢慢悠悠,正尽情享受青草的芳香气息。
奥里弗夫人的经验是,狗总是一种帮助人相识的有效途径。
“多么可爱呀!”她叫了一声。
那个高个子年轻女人平静的脸庞上流露出感激的表情。
“这狗确实很迷人,”她说,“你是不是很迷人,本?”
本抬起头,轻轻摇了摇它腊肠一样的身体,用鼻子嗅了嗅一簇蓟,点点头,
又凑上前去,像平时那样对嗅到的味道做出了满意的表示。
“它会打架吧?”奥里弗夫人问,“这种小犬通常打得很厉害。”
“是的,它是个凶猛的斗士。所以我外出总让他带路同行。”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两个女人都注视着那条小狗。
过了一会儿,迪尔德丽·亨德森有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