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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能不会这么轻松愉快。一艘小舟绕着水草丛。舟上两个人本来在垂钓,听到了道尔手枪的响声。他们想提醒打猎的人这个地方有人在。有一个是波士顿的律师,但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个是医生。
他们从水草后面出现,律师指着水面说:“那是什么鬼东西?”
医生说:“像一个上面有蜘蛛的甜瓜。”
他们划着桨,来到离那个物体只有几英尺的地方。甜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张开的嘴巴。律师抬起船桨,准备击向那个浮动的头颅。蜘蛛侠巴雷特向上望着两张大吃一惊的脸庞。他张开嘴巴。
“救救我。”他苦苦哀求。
第十三章
船身排水量达27000吨,强劲的发动机更是能够发出75000匹马力,这艘亚莫级的俄罗斯科特尼号破冰船能够持续不断地破开7英尺厚的冰。它的船头角度很锐利,像一把温暖的小刀切牛奶果冻一样,向前割开已经开始溶化的春季浮冰。卡尔拉站在船头,观察着她的目的地,一个云雾缭绕的海岛,这时她心中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袭过她全身的寒战和东西伯利亚海的严酷天气毫无关系。卡尔拉裹着带头套的毛皮大衣,并且,在温度经常下降到零下40摄氏度的费尔班克斯阿拉斯加大学度过了两个寒冬之后,她已经习惯了刺骨的严寒。她对北极圈十分熟悉,深知象牙岛的名字虽然会让人想到温暖的白色,但它本身却不太可能会和此有什么关系,但这座孤岛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荒凉。
身为科学家,卡尔拉知道她的反应与其说是客观的,毋宁说是情绪的波动,但这座海岛有一些阴森恐怖的东西,让她很难不去想。海岛最突出的特征是一座死火山,被拦腰斩断的峰顶仍有几处皑皑的积雪。阴沉的天空密云蔽日,大海和陆地似乎沐浴在一片凄惨的灰色天光中。船越驶越近,她看见火山周围起伏的山丘和苔原被一些纵横的深壑切断,深壑的悬崖峭壁,加上斜斜照射下来的虚幻阳光,创造了一个如梦如幻的景象,似乎海岛的整个表面正因为疼痛而扭曲。
“打扰了,詹诺斯小姐。我们再过15分钟就要下锚了。”
她转过身,看到这艘船的头目。船长伊万诺夫六十来岁,身材健壮,宽宽的脸庞饱经极地的风霜,下巴留着白色的水手胡子。
船长是个友善的人,毕生大部分光阴都在这群岛附近的冰冷海域度过。自从在破冰船的基地朗戈尔岛上船之后,卡尔拉和慈祥的伊万诺夫叔叔结下了很深的交情。晚饭时总是无所不谈,令她十分愉快。除了掌握指挥船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所必需的知识之外,船长还旁通历史、生物学和气象学,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次她说他是文艺复兴的人,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卡尔拉让船长想起他的女儿,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的舞蹈演员。她身材高挑而苗条,双腿修长,举止带着那种对自己的身体深具信心的人才有的优雅。她一头长长的金黄色秀发像舞蹈演员那样紧紧地扎在脑后。她遗传了马扎尔人和斯拉夫人血统最好的面貌:宽宽的前额,高高的脸颊,宽阔而性感的嘴巴,奶白色的皮肤,浅灰色的杏眼暗示着她的祖先是亚洲人。虽然卡尔拉学过一些简单的舞步,但她更喜欢田径运动。她曾是密西根大学的径赛好手,在那儿获得一个古生物学的学位,还辅修了脊椎动物学。
“谢谢你,伊万诺夫船长,”她说,“我的包裹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去船舱把它们拎出来。”
“慢慢来好了,”他蓝色的眼睛慈祥地看着她,“你似乎心神不宁。没事吧?”
“是的,我没事,谢谢你。我在观察那个海岛,嗯,它看上去很吓人。显然是我的幻觉。”
他顺着她的眼光望出去。“也不全是。我在这些水域航行很多年了。象牙岛看上去总是不一样。你很了解它的历史吗?”
“只知道它是一个皮毛商人发现的。”
“没错。他在河边建立了根据地。他在一次争夺皮毛的时候杀了其他几个商人,所以人们没有以一个杀人犯的名字来命名它。”
“我听过这个故事。就算我是杀人犯,我也未必喜欢自己的名字和这么一个孤独荒凉的地方连在一起。再说,象牙岛听起来诗意多了。据我所知,这座岛也出产象牙,还很恰当呢。”她停下来,“你说这座岛不一样,哪个方面?”
船长耸耸肩。“有时候我在夜里经过这座海岛,我见到河边古老的毛皮商人根据地附近有火光移动。人们叫那个地方象牙镇。”
“那是这次科考活动的大本营,我会住在那边。”
“它们可能是一些发出冷光的瓦斯矿囊。”
“瓦斯?你说过那些火光会移动。”
“你的注意力真的很敏锐,”船长说,“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吓唬你。”
“恰恰相反,你引起我的兴趣了。”
卡尔拉多么像他女儿啊,聪明、任性、勇敢。“不管怎样,我们两个星期后会回来接你,”他说,“祝你研究顺利。”
“谢谢。我非常乐观,相信能够在岛上找到一些东西支持我关于长毛猛犸灭绝的理论。”
船长的嘴唇卷曲出一个斜斜的微笑。“如果你的同事在岛上大获成功,我们也许能够在莫斯科动物园参观猛犸。”
卡尔拉重重叹了一口气。“也许我们这辈子是没指望啦。就算这次科考能够从远古的标本上找到猛犸的DNA,并且能够在印度象身上培育出来,至少也得50年才能养成一头长得和猛犸差不多的动物。”
“我希望这不会发生。”船长说,“我认为扰乱自然不是明智的行为。这和水手关于在船上吹口哨的说法一样。你可能会吹起一阵大风。”
“我同意,所以我很高兴我进行的是纯科学研究。”
“再次祝你顺利了。现在,如果你谅解的话,我得去照顾我的船只了。”
卡尔拉谢谢他一路的招待,他们握手道别。船长走开的时候,卡尔拉感到一阵寂寥,但她很快想起即将到来的工作。警惕地看了海岛一眼,她走回她的舱室,打点行李,回到甲板,准备登岸。
轮船在冰层中劈出一条通道,停泊在天然海港中,离海岸线很近。卡尔拉将行李堆放在轮船的登岸小艇上,然后自己也坐进去。这艘敞开的小船被降到水面,船上的两个水手解开绳索,然后他们朝海岛进发,在一些大如轿车的冰块中蜿蜒前进。小船一路驶向海岛,她能见到海岸上有个身影在朝他们招手。
几分钟后,小艇靠岸,百来英尺开外,有一条流入港口的小河,卡尔拉迈上砾石遍布的海滩。刚才在海滩上等她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猛然抱住她。
“我是玛丽亚·阿巴托夫,”她带着俄国口音说,“我很高兴见到你,卡尔拉。关于你的研究,我听人家说过很多好话。我无法相信你这么年轻就能有这样的成就。”
玛丽亚的灰白头发挽成一个圆髻,高高的颧骨红扑扑的,灿烂的笑容使得极地的空气温暖起来。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玛丽亚。谢谢你的热情迎接。”
玛丽亚抽身去监督水手将小船上的供应物资卸下来。箱子整整齐齐地堆在海滩上,稍后就会被搬走。玛丽亚说周围不会有人或者什么东西搞乱它们。卡尔拉向小船的水手致谢。她和玛丽亚爬上一座小山丘,沿着小河的堤岸走过去。有一条足迹踩出的小径,看起来长久以来它是往来海滩的主要交通线路。
“一路上还好吧?”她们的脚步踏上永久冻土,玛丽亚问。
“很棒。伊万诺夫船长是个很好的人。科特尼号经常搭乘观光团环绕这些岛屿旅行,所以我的舱室十分舒适。”
“伊万诺夫送科考队来的时候也是非常慷慨。我希望你没有过得太舒服。我们已经想尽办法了,但和船上比起来,住的地方要简陋得多。”
“我会习惯的。计划进展如何?”
“就像你们美国人经常说的,你想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卡尔拉瞟了她一眼。“我随你便啊。”
“先说好消息吧。我们已经进行了好几次野外科考,收集了很多大有文章可做的标本。”
“这真是好消息。现在说说坏消息?”
“你的到来正好碰到一场新的日俄战争。”
“我还不知道自己走进一个战争地带呢。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这次科考是个联合资助项目?”
“知道。是俄国和日本的机构共同资助的。目的是为了分享成果。”
“作为一个科学家,你当然知道发现什么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发现的东西能给你带来什么声望。”
“声望意味着地位、事业,最终是金钱。”
“正确。这一次,牵涉的可是一大笔钱,所以,我们的发现将归功于什么人就更重要了。”
她们来到离海滩大约半英里的地方,爬上一处低矮的山坡,这时玛丽亚宣布:“我们就快到了。欢迎来到象牙镇。”
她们沿苔原上的小路来到河边的几座房子。最大的一座差不多有一个能停放一辆轿车的车库那么大,周围是几座没有窗户的建筑,体积只有其三分之一。屋顶是生锈的波浪型钢板。旁边还支起两个大帐篷。卡尔拉走到最近那座房子,用手抚摸外墙粗糙的灰色墙面。
“这几乎全是用骨头和象牙建成的。”她吃惊地说。
“在这里生活的人利用了岛上最丰富的资源。”玛丽亚说,“在一些自制的混凝土中有很多化石。它非常牢固,又能实现它的主要功能,就是防风。”
那座房子边上一扇饱经风吹雨打的木板门晃了一下,有个额头前突的健壮男人走出来。他将玛丽亚挤开,像是失散已久的叔父那样拥抱卡尔拉,在她脸颊两边各亲了一下。
“我是谢尔盖·阿巴托夫。”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