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来,西莉亚。”她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记得最近的一次是在一个婚礼上,你做女傧相。你穿一件杏黄色的薄绸衣。我记得,还有一大束——我记不起是什么了,看上去好像是黄菊花。”
“可能是黄菊花。”西莉亚·雷文斯克罗夫特说,“我们不停地打喷嚏——得了枯草热。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婚礼。我知道,是玛莎·莱格霍恩,对吗?那是我见过的最难看的女傧相礼服,当然也是我穿过的最难看的!”
“是的,那些礼服对任何人都不太适合。你比大多数人都好看,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
“嗯,您这么说真是太好了。”西莉亚说,“我总感觉不好。”
奥利弗夫人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熟练地拿起一对细颈的酒瓶。
“喜欢葡萄酒还是别的?”
“不,我喜欢葡萄酒。”
“给。我想这对你来说似乎有点奇怪。”奥利弗夫人说,“我突然这样给你打电话。”“噢,不,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
“恐怕我不是一个认真的教母。”
“您没必要认真,我都这么大了。”
“对。”奥利弗夫人说,“一个人的责任和感情,在一个特定的时候就结束了。我曾经没有真正履行我的义务,我记得没有去参加你的按手礼。”
“我相信,一个教母的责任就是让你去学教义问答手册和类似这样的一些东西,不是吗?为我驱魔避邪。”西莉亚说道,唇边浮起一丝幽默的微笑。
她很友好,奥利弗夫人想,但同时,在某些方面她是一个危险的姑娘。
“好啦,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找你。”奥利弗夫人说,“整个事件很不寻常。我不经常去参加文学聚会,但前天我去了。”
“是的,我知道。”西莉亚说,“我看到报纸上提到这件事,您的名字也在上面,阿里亚德娜·奥利弗夫人。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知道您通常是不去那种地方的。”
“是的。”奥利弗夫人说,“真希望我没去过。”
“您不高兴吗?”
“不,在某一方面我很高兴,因为我以前从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是这样——嗯,第一次总会有一些令人开心的事。不过,”她又说,“通常也会有些不高兴的事。”
“发生了一些令您不快的事吗?”“对,而且还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牵涉到你。我想——嗯,我想我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不喜欢所发生的这些,一点也不喜欢。”
“听上去挺让人好奇的。”西莉亚说着,呷了一口葡萄酒。
“那儿的一个女人走过来跟我说话。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
“不过,我猜那经常发生在您身上。”西莉亚说。
“是的,总是这样。”奥利弗夫人说,“那是文人生活中一种——危险的事。人们走过来对你说‘我非常喜欢您的书,能见到您真高兴’之类的话。”
“我曾经给一位作家当过秘书,我很了解这类事情,也知道那是多么难于应付。”“是的。好啦,那次也是这类事情,不过我已有所准备。然而那女人走过来对我说‘我相信您有个叫西莉亚的教女’。”
“嗯,是有点奇怪。”西莉亚说,“特意走过来跟您说这些。我觉得她似乎应该慢慢地引出这个话题。您知道,她应该先谈一谈您的书,还有,她有多喜欢您最近写的那本,或者类似这样的话,然后慢慢转到我身上来。她用什么来攻击我?”
“据我所知她没有攻击你。”奥利弗夫人说。
“她是我的朋友吗?”
“我不知道。”奥利弗夫人说。
一阵沉默。西莉亚又喝了几口葡萄酒,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奥利弗夫人。“您知道,”她说,“您弄得我非常好奇,我不太明白您要谈些什么。”
“好吧,”奥利弗夫人说,“我希望你不会生气。”
“为什么我会生气?”
“嗯,因为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或重提一些事情,你可能会说那不关我的事,或者会说对于这件事我应该保持沉默,不应提起它。”
“您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西莉亚说。
“她想我提起她的名字,她是伯顿…考克斯夫人。”
“噢!”西莉亚的这一声“噢”相当地与众不同。“噢。”
“你认识她?”
“是的,我认识她。”西莉亚说。
“好啦,我想你肯定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她说的一些事情。”
“什么——关于我的?她认识我?”
“她说她认为她的儿子可能要和你结婚。”
西莉亚的表情变了,她的眉毛高高地扬起,又落了下来,她盯着奥利弗夫人。
“你想知道这是否是真的?”
“不。”奥利弗夫人说,“我不是特别想知道,我提起它仅仅是因为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件事。她说因为你是我的教女,我也许能够问你一些情况。我推想她的意思是我得到那些消息后再告诉她。”
“什么消息?”
“嗯,我猜你不会喜欢我要讲的事情。”奥利弗夫人说,“我自己就不喜欢。实际上,它令我从头到脚都感到肮脏极了,因为我认为这是——嗯,非常冒失,非常没有礼貌,绝对不可原谅。她说,‘你能弄清楚是她父亲谋杀了她母亲还是她母亲谋杀了她父亲吗?’”“她对您说这些?她让您这样去做?”
“是的。”
“她不认识您?我是说,除了知道您是一个女作家以及您参加了聚会?”
“她根本不认识我,她从来没见过我,我也从来没见过她。”
“您不觉得这非同寻常吗?”
“我不知道那女人说的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她打击了我。”奥利弗夫人说,“如果我可以这么说,她真是一个极可恶的女人。”
“噢,是的,她是一个极可恶的女人。”
“你正打算和她的儿子结婚?”
“嗯,我们已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您知道她对您谈起的事吗?”
“嗯,我所知道的我想任何了解你家的人都会知道。”
“那就是,我父亲和母亲,他从军队退休后,在乡下买了一幢房子,有一天他们出去沿着悬崖一起散步。然后他们在那儿被发现,他们都被枪杀了。地上有一支左轮手枪,那是我父亲的。好像他的房子里有两支左轮手枪。没有什么能说明这是一个自杀的盟约,还是我父亲杀了我母亲然后自杀,或者是我母亲杀了我父亲然后自杀。不过,你已经知道的可能就是这些。”
“我大略知道此事。”奥利弗夫人说,“我想那大约是发生在十二年前。”
“大约是这样,是的。”
“你当时十二三岁。”
“是的。。。。。。”
“我不太了解。”奥利弗夫人说,“我本人当时不在英格兰。我在美国讲学,只是在报上看到这个消息。报上有多方面的报道,因为没有事情的真相,也没有什么谋杀的动机。你父母是幸福的一对,一直关系很好,报上也提到了这一点。在学校时我是和你母亲住在一起的。后来我们所走的路就分开了。我结婚后去了某个地方,她结婚后就出国了。据我能想起的,是去了马来亚或类似这样的地方,和她的军人丈夫在一起。她让我做她一个孩子的教母。自从你父母生活在国外后,我有好多年几乎都没见过他们。我偶尔见到你。”
“是的,您过去常常把我从学校里带出来。我记得,您还给我一些好吃的,您给我的那些食物真可爱。”
“你是个特别的孩子,你喜欢鱼子酱。”
“我现在还喜欢,”西莉亚说,“但我不经常吃。”
“看到报纸上对这件事的报道我很震惊。这件事被说得很少,我猜这是一个死因未详的事件。没有特殊的动机,没有显示任何东西,没有吵架的记录,没有受到外界袭击的暗示。我非常震惊。”奥利弗夫人说,“然后我就把它忘了。我知道有一次还是两次什么东西涉及到这件事,但由于我不在国内——那时我正在美国旅行——整件事情就从我脑子里消失了。几年后我再遇到你时自然没对你提起它。”
“没有。”西莉亚说,“我很感激。”
“在一生中,”奥利弗夫人说,“一个人总会遇上一些发生在朋友或熟人身上的令人好奇的事。发生在朋友身上的,当然,你通常会知道一些起因——无论这事情可能是什么。但是如果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你不再听到人们讨论或谈起,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能向任何人显示你对这偶然事件的太多的好奇心。”
“您总是对我很好。”西莉亚说,“您过去送给我许多好礼物,我记得在我二十一岁时你送给我一件特别好的礼物。”
“那正是姑娘们手头上需要有一些额外的现金的时候。”奥利弗夫人说,“因为她们想去做那么多的事情。”
“是的,我一直认为您是个善解人意的人,而且不——嗯,您知道有些人是什么样的,他们总是带着疑问,问一些事情、想知道你的一切。您从来不问问题。您过去经常带我出去看戏,或者让我吃好东西,就像——嗯,就像一切都很好,而且您是我家的远亲那样对我说话。我非常感激这些,在我的一生中,我已经知道了有那么多爱管闲事的人。”
“是的,每个人迟早都会遇上那种人。”奥利弗夫人说,“但是现在你明白在这次特别的聚会上令我不安的是什么,被一个像伯顿…考克斯夫人那样完全陌生的人要求去做一件似乎非同寻常的事。我想不出她为什么想要知道,那不关她的事,除非——”“你是想,除非和我要嫁给德斯蒙德有些关系。德斯蒙德是她的儿子。”
“是的,我猜可能是这样,但是我不明白怎样或者与她有何关系。”
“什么都关她的事,她爱管闲事——实际上她就是你说的那样,一个可恶的女人。”“但我猜德斯蒙德并不可恶。”
“不,不,我很喜欢德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