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尘”皌连景袤坐到床边哄道“再加十万两。”
“不要,我要回家。”
“二十万。”
“唔……”
“三十万。加上先前的三十万,一共六十万两。”
“有钱人都是笨蛋!买不到不会去偷去抢啊!”夏轻尘一掀被子跳起来,就看见张之敏憋红着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刚才就想说,但我是朝臣,不敢说。”
“张——之——敏——”
“呃……臣知罪,主上赎罪……”
第一卷: 落 魄 江 湖 第二十二章
喧哗又嘈杂的妓院,空气中飘荡着散不开的酒与脂粉的气息。夏轻尘和张之敏趴在二楼的窗台上,俯瞰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皌连景袤半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个?”张之敏用下巴直指指停靠在门口的一辆马车。
“这个人手太多了,不好控制。”
“那刚才那个呢?”
“样子很凶不好欺负。”
“唉……眼看夜深了,客人也越来越少,你再这样嫌这嫌那的,我们守到明天也守不到个能下手的。”
两人正发愁之际,只见花街巷口处,摇摇晃晃过来一辆花布盖顶的两轮马车,车前坐了个车把式,还有一名小厮。
那车子停在万花楼门口,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就从那狭窄的马车里骨碌了出来,他那小厮一把扶住,将他扶稳站下地来。如此窘样,张之敏忍不住掩着嘴暗笑两声。
夏轻尘也觉得那人滑稽,但人沉默久了,就有点不太会笑,他只微微眯起眼眨了两下,就当作是笑。这时,就见门口迎客的姑娘围到了路上,挽起那胖子来往里走。
“哟——这不是楚大善人吗?好几个月都不见了,你还记得咱们这儿呀?”老鸨的声音,即使是站在巷子的另一端,也能听见。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那胖子顿时笑得眼睛也看不见了“我这不是千辛万苦,才搞到一趟买卖往这边跑么?哎……妈妈,红岫在不在呀?”
“瞧您问的。自从您上回走了,红岫可是一直等着、盼着您来呐……”
“咿嘿嘿嘿……”那楚大善人飘飘然地往里走,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唤过身旁小厮“四儿,你回客栈去告诉四姨太,就说我跟几个老板今晚要谈生意,让她别等我了。”
“是,老爷。”看着那小厮远远地跑开,张之敏和夏轻尘同时转过脸来,彼此了然地对看一眼:
“就他了!”
“你们要去了吗?”皌连景袤听到两人的脚步声,立刻睁开眼皮,玩心十足地下床来“我也去。”
三人挤成一堆,在门缝里看着那楚大善人进了万花楼,又抱着红岫一脸淫笑地上了二楼的房间。于是便推门出去,前后排成一条小队过了走廊。大厅里喧嚣一片,没有人注意他们停在在楚大善人的花门外。皌连景袤走在最后,手里握着布裹的剑,往走廊上一站,一脸理所当然的正气;中间张之敏一身紫衣华扇,俨然是花花公子的打扮;走在最前面的夏轻尘,眼观四面八方,见暂时无人经过,便慢慢靠近那房门,倾听屋内动静。
只听里面那胖子与红岫二人一唱一合,咿咿呀呀笑个不停,内容大可概括为四个字:儿童不宜。夏轻尘听得满脸通红,心虚地回头看看后面两人,冷不丁皌连景袤突然开口:
“听到什么了?”
“嘘——”夏轻尘连忙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做贼还这么大嗓门……”
然后立即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屋内两人打闹一会儿,红岫便说要去传酒席来。于是夏轻尘连们抽回身子,朝两人摆着手,口里小声说道:
“退,退,退……”
于是三人转身往回走,走到走廊转角,夏轻尘又叫住:“回来回来……”
于是后面两人对看一下,又转身跟了回去,于是便在走廊中间,与推门出来的红岫“巧遇”。
“爷,是不是咱们这儿太吵了,睡不着啊?要不,奴家还让春雪上去陪您说话。”
“啊,不用。刚才在楼上,听见楚大善人的声音,所以下来打个招呼。”
“原来爷跟楚大善人是旧识啊,那可真是巧了,楚大善人一直南南北北地跑商,好不容易才打咱们这个地方过。爷先进去坐着,奴家这就去叫人准备酒菜。”
红岫躬身让开道路。夏轻尘摆摆手,带领小分队大摇大摆地进了那房间。
只见那姓楚的胖子早已猴急地自己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等着,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连抬个脑袋看一看都懒,只躺在半掩的帐子后面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红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上来吧,我都想死你了……”
听见这话,三人皆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别磨蹭了,快过来吧……”
于是夏轻尘往床边走去,后面张之敏与皌连景袤两人紧随而上。那胖子躺在床上,听得脚步声靠近了,猴急地爬起来,伸手一把就想搂人,却被张之敏一把挡在前面:
“哎呀呀,楚大善人,好久不见,你未免也太性急了吧。”
“啊”那矮胖子显然吓得不轻,轱辘一下弹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哎?你不认识我们了?”夏轻尘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这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亏得我们还专程下楼来跟你打招呼。”
“呃……三位是……”
“你不记得了”皌连景袤也加入演戏“上回在雍津,你我还一起吃过酒……”
那胖子一脸懵懂地眨着他那小麻雀眼睛,脑中虽全无印象,但生意人重和气,万一当真见过自己又忘了,岂不得罪人?于是,他虽半信半疑,但见三人面带友善,于是也跟着热情起来,假装幡然记起的模样,伸出他那圆圆的手掌一拍自己的脑袋: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不就是那个,那个……”
“想起来了吧?”见他上套,夏轻尘接着跟他装熟“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楚大善人竭力地回忆着眼钱的三张面孔,照理来说,生意人记性一流,断无记错的可能。但看三人装束,又不似行商之人,也许是在某次酒宴上见过,自己喝醉了,所以不记得了?这时酒席陆续布上,于是,他掩饰地披上衣服站起来招呼大家在桌边坐下:
“啊,果真,果真是好久不见了!三位坐,坐……自那日一别,过得可好?近来忙于何事啊?”
此话一出,张之敏简直想滚在地上捶着地板大笑。此人若说想不起来也就算了,竟然还装作久别重逢的样子。
“我们刚从北方回来,带了些土产正准备运到南方脱手。”
“啊,是嘛……”楚大善人请众人在桌边坐下,翻过托盘中的茶杯为每个人斟上“三位跑的是什么货呀?”
“呃……”
“药材。”
“这位仁兄……”
“姓张。”
“张老板熟悉药材?”
张之敏一下接过话来“我们三人经营医馆,前段时日去北域采买药材。发现北域一代有不少的住户皆以采集药材为副业,货色上等,而且当地的收购价比城中药材行便宜五成有余。我们这次如果不是此回车马人手有限,一定多购些回来。晾晒透彻之后入库屯起来,等立冬一到,价钱能上涨一倍有余。”
“的确,一入冬,阳补药品的价钱就会跟着上涨。”楚大善人笑眯眯地应着“几位刚从北方回来,不知可清楚现下北方市面上兽皮毛料的价钱如何?”
“嗯……”皌连景袤一脸认真地说“听说有西南的商贩在北域大量收购白狐皮,所以当地猎户最近不再猎捕其他猎物,全数猎捕白狐狸。”
“有这等事”楚大善人的小眼珠子转了一下“西南地区常年炎热如夏,白色狐裘又只有四品以上二品以下的朝官方准穿着,番族收购那么多的白狐作什么?款且夏秋之际,兽类频频出没山野之间,此时体态最瘦小,皮毛也不够丰厚,就算要屯货转手,也不该选在此时进货,怪事,怪事……”
“唉……”夏轻尘摇着脑袋叹起气来“完了完了……”
“如何了?”
“若是早一点遇见楚大善人就好了,我们这回跟风购入了一车狐皮,如今听楚老板这样说,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这回一定亏大了……”
“这位小爷先别急,楚某适才所说,乃是一般常理。须知同一季的狐皮也因产地不同,质地有所差别。单是北域,一般山野白狐与积雪山地的雪狐皮毛便有悬殊之别。前者如我所说,皮毛厚薄因季节冷热厚薄有所差别,甚至色泽也有不同,后者长年栖息寒冷的雪山,就算是夏季也依旧体态丰盈,成年者皮毛厚实均匀、色泽油亮,虽不及冬季的品质,但也能算是上等品。”
“楚大善人真是内行啊,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
“我们几个买的那批货不知是好是坏,楚老板既然是行家,不知可否麻烦您替我们看看,顺便给估个价钱?我们货就在不远的客栈里。”
“行家不敢当。楚某家中经营绸缎棉布,因而衣料见得自然比别人多,略有经验而已。几位若是当真拿捏不准,楚某就陪你们走一趟,顺便也看看北域这一季的货呈色如何。”
“现在就去,那我们岂不是坏了楚老板的美事。”
“哦,哈哈”楚胖子彻底笑没了眼睛“无妨无妨,花街柳巷的生意每天不停,今日不来明日也可来,女人嘛,随时都有。”
“那就多谢楚老板了”张之敏站起来拱手道“一会儿到城中酒肆,我们再楚老板好好喝一杯。”
“客气了客气了……”
“请。”
“请。”
于是四人起身,和颜悦色地下了楼——
昨天圣火到广州,于是跟师妹想去看热闹,提前过去结果还是去晚了。简直是人山人海,人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