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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心的疑惑与焦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饮宴。坐立难安之下又怕皌连琨细问起来,只得借口更衣转了出来。不料刚走到茅房附近,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竟是小翠躲在拐角的一侧朝他招手。
“公子,公子……”
“小翠?”夏轻尘走过去一把拉住她胳膊“真的是你!”
“是我……”
“你还活着,太好了。”夏轻尘急急地问。
“我早几日就见着公子了,只是他们都说你姓阮,我怕错了不敢乱认。刚才人多,小王爷也在,我怕给公子惹麻烦,就没敢当场认。所以这会儿躲在花园边上偷偷看着,见着公子一个人出来,才敢过来说话。”
“我猜也是这样。对了,阿得在哪里?还有其他的人,他们都怎么样了?”
小翠低下头去,晃了晃脑袋。
“你别不说话呀?大家都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南王府呢?”
“村里的人都死了”小翠低着头说“那天那群人,把大家关进老张家的房子里,然后放火烧了。我本来也是要被烧死的,可后来还是还一口气,活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大家都躺在一个大坑里。那些烧了村子的人在远处扎营吃饭,他们兴许是准备把尸首给埋了。我趁他们没往这边看,忍着疼从坑里爬了出去,跑了。”
“那后来呢……”夏轻尘已然猜到事情的结果。
“后来,他们往坑里填了土……”
“啊……”夏轻尘仿佛是受了重重一击,扶着廊柱跌坐在游廊的栏杆上,痛苦地闭上双眼“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大家……”
“公子,这事不怪你,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不,他知道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人来追阿袤,可是他还是把阿袤留了下来。谁曾想,竟就这样害了全村。
“公子,你别着急啊。阿得那天不是没在村里吗,他应是没死啊。”
“阿得……对,阿得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这,我不知道阿得在哪儿啊……”
“你不知道?”夏轻尘惊道“他没在这府里?”
小翠摇摇头。
“那……”夏轻尘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他轻微晃着脑袋,思绪混乱地思索着前因后果。
“公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汗呐……”
“小翠”夏轻尘一把抓住她伸过来替自己擦汗的手“你是怎么进的南王府?”
“我胳膊给烧坏了,又不敢回村子,身上也没有钱,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卖了。还好,只倒了两次手,就卖进了南王府。后来王爷听说我是汴州来的,不知怎么就很高兴……后来将我的粗活给免了,专门伺候小王爷。”
“这么说,你没再见过阿得?”
“没有。怎么了,公子?”
“我刚才,好像看见阿得了。”夏轻尘严肃地看着她“就在刚才遇见你的地方。”
“那是王爷的书房,平时没他的准许,就连小王爷和贴身的奴婢都不能进去。阿得怎么会在里面呢?您是不是看错了?”
“我也不知道。可我好像真的见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追着往那儿跑。而且当时书房里,肯定是有个人的。小翠,你跟这府里的人熟不熟,能不能上下打听打听,阿得是不是进了王府了?”
“好,我一定去问”小翠四下张望着“我该走了,不然府里的人看见我跟公子在这儿,会说我不守规矩的。”
“那我过几日再来,咱们还在这儿见”夏轻尘转身要走,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来叫住她“小翠,我这儿有些钱,你先拿着。”
“不,我怎么能要公子的钱……”
“拿着吧,在这种地方,总免不了要买别人的好,你一个月那点儿月钱,还不够折腾两天的。回头我再问问王爷,看看能不能给你赎身。”
“公子要替我赎身?”
“我是不愿见你与人为奴。”
“可是,王爷待我不薄,离了这里,我又能上哪儿去呢?”
“这……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住?我现在每个月有俸禄,在雍津城里有一处宅子,是王爷送的,虽然比不上王府气派,可是没有外人,咱们三个人可以住在一起。”
“真的?你在京里做官了?”小翠欣慰地说“阿得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
“对,你找到阿得就告诉他,咱们现在吃住都不用愁了,让他尽快来城东的冷香净苑找我。”
“是……那我先去了。”
“去吧。”
夏轻尘看着她离开,脸上掩饰不住地低笑。他兴冲冲地赶回冷香净苑,翻箱倒柜把这些日子积攒的一些细软收拾了出来变卖成了银子,然后跑到城南的集上买了一些家具和衣被,雇了一辆大车拉回了家里。
他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只带了随身的物品,由于是堵气出来的,这座宅子尚未安置妥当,许多房间是空的,家里只有4个轿夫、1个看门的老头和两个干房里活的丫鬟。他月俸不多,花了许多在穿着上,手头也剩不下几个钱,所以也没多雇人,就这样冷冷清清一个人住。可是现在阿得跟小翠都要来了,很快,他就能有一个像样的家了。他带着家里唯一的几个下人忙里忙外,将靠池塘边上自己卧室左右的那两间屋子给收拾了出来,一个人坐在阿得的房间里兀自乐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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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天的宴会之后,皌连琨的床榻之间多了一人。
汗水与熏香蒸腾的室内,两具赤裸的身躯纠缠在一起,伴随着有些沉重的呼吸,缓缓蠕动抚摸着。
“王爷……”
“怎么了?先儿……”皌连琨甩了甩潮湿的发,仰面躺倒在一旁的枕头上。陈先就像一只赖人的小猫一样爬了上来,脂粉半褪的脸蹭着他潮湿的臂膀,痴迷地看着他的容貌。
“王爷,先儿明天还能来吗?”
“再过几日吧,免得让人瞧见你天天来,一会儿再告诉你爹听。”
“这可不用王爷操心,自从立后一事被推迟,我爹就没功夫管过我。”
“原本定下的事情被推迟,想必让太尉伤透了脑筋吧?”
“可不是吗,他天天担心主上对他起了疑,愁得白头发都出来了。”
“是吗”皌连琨淡淡一笑“这可不好,你该劝劝他,不顺心时就出来走走,来我府里听听戏也好。”
“我不,要是让他知道咱们俩的事怎么办?”
“小傻子”皌连琨一揪他的鼻尖“你爹若是成了本王的好友,又怎会阻止你到本王府中来作客啊?”说着勾起他的下巴低笑着,翻身压了上去。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管家通报的声音:
“王爷,严先生来了。”
“请他到书房侯着。”皌连琨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
“嗯,王爷……”陈先耍赖地勾着他。
“先儿,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吧。”
“不嘛……”
“听话,过几日本王去接你。”
“嗯……”陈先不情愿地嘟哝着,但皌连琨已然起身,掀开床边的幔帐,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第二卷: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 第五十二章
南王府的北书房,是皌连琨最私密的空间,平时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就连打扫卫生的家奴,也必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扫。极少有人能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踏入书房。
“你让我等了很久。”
皌连琨推开书房的大门,只见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背着手立在跳跃的烛火影子里,一张脸藏在阴影里,长发披散在背后。他穿一袭简单的直裾长衣,袖口缠着绑带,贴身利落。
“你来了,真是好难得。”皌连琨唇角一勾坐在太师椅上。
“我来向你辞行。”背立的人没有任何动作,语调一如他的动作一般毫无起伏。
“你要走了?”
“嗯。”
“是回去吗?”
“是。”
“你决定了?”
“我们只是想要更多适合耕种的土地。”
“我的条件与从前相同。”
“惊鸿会留下”那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后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去永州的潇湘水榭找她。”
“将如此美女留在中原,你叔父就不怕自己的人遇上危险吗?”
“还有什么比美女更危险吗?”
“哈哈哈哈……这样说来,这是你的主意了?”
“是。”
“真是又阴又狠的一步棋呀。”皌连琨感叹地说道。
“我临走有事需要你帮忙。”
“哦?”
“找到这个人。”那人向后掷出一幅卷轴,皌连琨接在手里,对着灯光慢慢展开。随着缓缓打开的画像,他半阖的眼在跳动的烛火中闪烁了一下。
“此人是谁?你的朋友?”
“你不需要知道。找到他,然后完整无缺地交给惊鸿。”
“找人需要代价。”皌连琨寓意深长地一笑。
“替你杀一个人,除了这幅画上的任何一人。”
“若是我要你刺杀龙主呢?”
“可以。”
“哈哈哈……可是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非也,只是不想你有万一。”皌连琨笑道“这条命先记起来,日后有需要,我会告知你。”
“如此,我走了。”
“一路顺风。”
皌连琨看着那人出了书房,消失在夜色之中。低头看了看手中卷轴,然后不发一语地走到灯前,掀开罩子,将卷轴展开来放到烛火之上,看着那白纸上的画像渐渐卷曲着由焦黄变成炭黑,他缓缓地松手,将那焚烧的卷轴扔进一旁刷金的铜盆里,眼带笑意地看着那一纸画卷慢慢变成灰烬。
“无尘,你让本王越来越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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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请息怒。”熏风殿内,萧允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