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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可耻,不论这种残杀是用的毒药、匕首或是饥饿,还是用暴力或诈骗手段去剥夺他们的生活资料。
野蛮人所以不劳作,因为他们没有这种必要,但是他们至少必需有方圆要走一个钟点路程那样大的空间才能维持生活,我们的祖先也曾经一度生活在这种状态中;但是在这样的状态中德国至多大约只能养活三万人,今天人口增加了一千倍,甚至不止一千倍,可是土地依然如故。难道能说现在的三千四百万人不和从前的三万人一样具有对土地的权利吗?如果说这三万人定下了一种私有土地的法则,这法则却并不限制任何人,只要他愿意去占有,也可以成为土地私有者,是不是这就证明了,当时的那个概念对于今天的社会状况也是同样适用呢?决不能这样说,这些土地属于我们全体和我们的后代;它不能分给某些少数人,它不能也决不允许分给任何个人。它对于任何人都不例外,它是我们全体所共有的。
一旦人们认识了贫穷、困苦和早死并不是因为命运,而是因为社会背离了自然的规律和基督博爱的精神,他就应该大声疾呼地宣告:这是我最神圣的职责。在这里,默不作声和表示懦怯是最可耻的对于上帝天赋本能的亵渎,是对于人类社会最卑鄙的叛卖,是一个人所能犯的最下贱的罪行。因此让我们不要再默不作声了,让我们把真理的声音传遍全世界。把你们的呼声和我们的合并起来吧!你们那些可敬的高贵的人们,在你们胸中对于崇高和美丽、对于人类的生存和进步还有一种崇高的感觉,你们那些愿意把日日夜夜贡献给社会福利的人。把你们的呼声和我们的合并起来吧,你们那些在讲坛上在学校里宣扬博爱信条的人,让我们合起来高呼:私有财产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主啊,让我们从这一个罪恶里摆脱出来。
人们把私有财产这个概念加在尚在摇篮里的人类,尽管它那柔嫩的身躯暂时还能在里面适应,但是这对于它说是一个铁制的、不舒服、不习惯的襁褓。但是,这个孩子在一天天长大,而且他愈长大,也就愈感觉到这个襁褓的不舒适。
但是现在快给这孩子脱下这个襁褓吧,因为在他那紧束的肉上已经刻上条条的血痕了。怎么,你们还要迟疑,难道为了一种幻想的美丽的形式,你们宁愿把整个健康的身体弄成残废吗?你们宁愿把一个天生的健康人变成一个装饰的木偶,一个没有意志的机器?
只要在那里有一个人死于劳苦和穷困,私有制就是犯了一次劫盗杀人罪;如果在你们那个社会里第一次有这种事,你们就可以知道,应该到那里去找这个杀人越货的凶手。
不论那些好心财主们觉得这些话怎样奇怪,可是他们在深思熟虑之下也不能不承认这里面所包含的真理。当然他们可以自己安慰他们自己的良心,说:“谁要是愿意劳动,乐于劳动,并且他是一个能干的劳动者的话,他到处混得到一碗饭吃。“这差不多是实在的;而且这碗饭也常常是这样混出来的。但是如果一切人都是熟练的劳动者那时候又会怎样呢?财主们会肯自愿把工作时间缩短,以便让一切人都有工可做吗?一定不肯;那末那时候又有什么两样呢?那时候熟练的人还不是同样因为缺少工作而陷于贫苦和死亡,或是由于过度的劳作精疲力尽而病倒,完全和今天一样吗?所不同的不过是这种命运到那时候才落到熟练的劳动者头上,而在今天则不熟练的人更感觉这种境况罢了。
今天,困苦的命运并不完全是专对着不熟练的人,这个命运普及于一切不能不依靠双手劳动为生的社会阶级。但是今天劳动者的数量这样大,财主们可以从中大批挑选。他们没有必要专从灵巧、熟练着眼,而是也从利益上计算。
又有些人要说:什么?我的财产是我凭正当的本事挣来的,现在要我拿出来和这些讨饭的花子们分?他们这种人没有上过学,没有出门见过世面,他们这种人好吃懒做,喜欢游荡,酗酒而不爱工作,把我的财产和他们分?
这是人们经常听到的一种呓语和浑话,但是只有那些连最浅薄的集体观念都没有的人才说得出这些话来。
他们相信,如果一切都分了,每个人就得到同样大的一小块土地,因此人们是要用强力夺去他们的财富。这种陈词滥调人们已经听够了。
不要怕,你们这些搜刮财富的人,决不用强力夺取你们分毫。如果人们拿去了你们那所谓私有财产,你们将会比我们这些讨饭花子们更穷得一无所有。我们知道得很清楚,包围和充满了你们整个心灵的只是自私和自利。
还有其他的方法,这种方法,即使你们之中最自私的人也一定不会把它称之为不道德的。但是采取这种方法将会更加促进你们去争名夺利。
现在我且试着来更详细地说明土地私有制的产生。
紧接着第一个私有动产的思想,也就产生了私有不动产,也就是说,分割土地的思想。
当时,在森林和山谷里,人们还可以找到供应他自己和他牧群的足够食料。但是有时候也产生这种情况,很多人都带着他们的牧群挤到了同一个山谷里去,以至于他们所遇到的不是充足有余的果实和牧草,而是最好的果子已经被摘去,最好的牧草也已经被吃光了。
于是人类四出找寻果实和牧草的事开始渐渐变得困难起来,并且正是在人们最常去的地方首先感觉到了,因为在那里,人们维持生活的必需品最先稀少起来,并且找寻这些必需品对于人来说也最先感觉困难起来。
这就使得有些人去找寻一些比较辽远的、比较为人少去的地方;但是,另外有些人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翻松一小块土地,把一个他们用作食料的仔实种下去。
这就是农作的发明。
我们试想象一下那个首先从事翻种一块土地的人和那些在旁边睨视和诘问的邻人吧。那个人是否要受许多人的哄笑和讥讽,认为他愚蠢呢?很可能是这样!就象今天我们的理想受许多人的讥笑一样。
通过农业的发明,大自然给人们发出了走向团结和联合的第一个指示。大自然仿佛告诉人说:你们没看见这种养活你们的植物的一颗小小的种子吗?它就是植物借以繁殖的东西。当它成熟了的时候,它茫无目的地洒落在地上,在那里,它为林中的鸟兽所啄食,为树丛荆棘所窒息,为洪水所冲刷,为大风所飘散,这样就夺去了你们的十倍的享用。去吧,搬开那些石头,引走那些流水,斩除那些荆棘,翻松那些土地,然后撒下你积攒起来的那些种籽,既不要太密,也不要太稀,以便每一株生长中的植物能得到它的空间、阳光和养份。
农作发明人照着大自然给他的暗示做了。幼苗茁然而出,他眼里看着高兴,心头怀着欢喜。从前,孤立的棵条常常被风吹折。现在风吹在上面如同吹过一片金黄色的海。如果一棵棵孤立着,它们会抵抗不住风力的冲击,但是全体合起来,就只不过是引起微微的一摆,它们依然无恙。
有些孤立的小树,狂风过后倒折在地上了,而庄稼并无损害,被风摇摆过的丰满的谷穗又昂然迎着太阳。
农作的发明是一种指示,通过这种指示,大自然使人注意到了集体和团结的利益。
在今天这种个人主义的制度里,集体观念的这个种籽正被高压的石块所压制着,正被迫害的荆棘所窒息着,一棵棵分散的幼苗正受狂虐的风暴吹击着。人们绝望地望着那荒凉的、不毛的田野;社会制度这块土地的更好的耕作方法已经发明了;但是很少有人敢于从事这个艰巨的工作。为什么现在还要迟疑呢?干起来吧!让我们来搬开这些石头,斩除这些荆棘,芟除这些断干残枝,把它们刨出来,抛开去,把那些人类苦痛的河流转换一个方向,以便使这些河流,不只不再为害于这些幼苗的繁荣,反而变成对于这些幼苗有益的、必需的东西。
农作发明人翻松了他的土地、撒下了他的粮食种子,邻人们冷眼旁观;他们吃净了他们的粮食籽粒,而且对农作发明人加以讪笑。但是种子的幼苗长起来,粮食成熟了,邻人们瞠目惊奇,再不说那些存有成见的话了。
但是农作的发明是和劳动的必要性不可分的。从那时候起人类就应该牢牢记住:谁不劳动,谁就不该享受劳动的果实;但是他们还并没有理解到劳动的这种情况,劳动还没有成为他们的一种负担。因此他们也没有想到,把劳动规定为一种义务;但是主要的也是因为严格意义下的劳动,当时还没对于人成为必要的事。这是从游牧民族走向农业经营者的过渡时期。这还是第一次人类把他的脚踏上了文明的最低阶段。
农作发明得到了欢迎和仿效。不久,在许多地方土地都被开垦起来;但是在收获的时候,发生了不愉快的障碍。这是第一个农田耕作者所没有预想到的。
在收获的时候通常会有些来帮忙收获的人,这些人并没有参加过这块土地的耕种,结果变成了少数几个人为了大家而劳动。这就使人发生了劳动的价值这个思想,于是有些人开始拒绝这些不速之客。因此发生了争执和殴斗;我的、你的这个词现在成了农业经营者所常说的话。
人们渐渐地日益习惯于这些名词,劳动的价值和必要因此也就得到了承认。最后,农田耕作者彼此联合起来,互相保卫他们的劳动果实。但是他们并不共同劳动,而是每人按照自己的兴趣和需要各自耕种一块土地。这样不久,又发生新的困难,往往第二年来了一个劳动和农作的新手,他不自己去开垦一块土地,而是在现成的、别人已经开垦好的土地上播种。
由此发生了新的混乱,新的冲突。什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