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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苦楚足以使你们的嘴唇颤抖,那末你们可以知道,在我的意见里决没有什么夸大了的仇恨;因为我已经把这当作是我的责任,尽我的力量所及,为了那最贫穷苦难、最受压迫的阶级的利益而写作。
如果我往往为了社会上的一切惨象而暴怒起来,这是因为我平生常常有机会十分切近地观察这种困苦,并且部分地亲身感受过这种困苦;因为我自己从孩子时起就是在最严酷的困苦中长大起来的,苦到这样,使我描写到这种困苦就感觉到心惊胆战。我的存在扩大了那包围着我的困苦,而不许我在肉体上共同感觉它。由此也就可以知道,这曾是一种怎么样的精神酷刑了,并且是不是还有比在这样的情形下产生暴怒和激愤更自然的事:小孩子在那里放火,而无知的人却在那里辩护甚至赞许孩子们的愚蠢。
因此如果说我有时候对于那些特权人物应用严厉的词句,那是因为,我怎么想,我就只会怎么说。
在这一点上,人们无论如何加重刻划也不会嫌太重的。每逢我想到那一切骗局的时候:人民在尽力争取来的胜利之后,反而成了战利品,我就甚至惟恐我的话还说得不够明确、有力,惟恐对那些人民的压迫者的伪装和欺骗还警惕得不够。人民才把一个暴君打倒,就又去可怜那被击败者,又匍匐在那暴君的继承者的脚下请求饶恕了。人民就象一头大象,它把它的驾御人翻倒在地上,却又把被人高举着的那个驾御人的儿子驼到自己背上。
咳!我们的那些压迫者,他们是很柔顺的,如果他们看到,他们在人民的威力下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们往往,在这样的时刻,会流下泪来。他们自愿地拿出钱来分,到处和人握手,友好地请你们去吃饭,到你们的集会里来看望你们,那时候如果你们不能坚定地固守住你们的信念,那你们就会象那些飞蛾一样,在那灿烂的笑容可掬的烛光中烧掉了你们的翅膀。
你们要想一想,在你们已经开始走上了胜利的道路的时候,他们还可能有些什么样的手段;他们还可能采取些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把你们诱惑到错路上去。且彻底翻一翻那世界史的课本,回想一下那一切失败的斗争,一切已经争取到的,但是毫无收获的胜利,然后告诉我们,是不是到处一样,一切和自由的敌人的打交道,他们的个人利益的任何部分的保留,都是继此而来的反动的原因。
如果一个小孩子要求一件东西,这件东西人们不肯给他,人们就让他去注意另一件东西,以便转移他的要求。正是这样,我们的压迫者在危机的日子里也就是这样来对待人民的。42)
在三十年代以后,人们就利用战争谣言和霍乱恐怖来达到这个目的。特别是后者,在各国政府的布置下成了吓唬一切革命趋势的强有力的手段。
你们大家都还记得几乎在每个大城市前面的那些检疫机关,各个乡村、城市、省区和地方的封锁,旅行的禁止,钱币、信件的熏烟消毒等等吧。至于我,我不能否认有这样一种病,但是我那时候就从来没有相信过它的真正的、可怕的存在。我是这样想,这是一种和其他的疫病一样的疫病,但是人们故意把它说得这样可怕,为的是利用它来制造一幅反对革命运动的恐怖图象。
呀,他们象蛇一样诡谲,而我们则是象鸽子一样单纯;人们当时可以拿我们的脑壳往墙上撞,而我们根本还毫不知觉。
1830年在莱比锡,人们演了一出滑稽的革命趣剧。当时如果在全部有知识修养的居民中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这件事就可能产生一个有历史意义的重要结果。那时候我才第一次确信,人们虽然有一切学院式的聪明,一切大学生式的街头呐喊,一切在骑马、斗剑和射击上的妙技,但是在紧要的关头,毕竟可以是一个真正的蠢材。
人民在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城市和近郊各地的控制者,只因为不知道有别的事可做,就忙于去拆毁十几处房屋,直到第二天早晨。每个人都按他自己的方式找他那一伙人去报仇。这一些人去捣毁一个批发商的别墅,因为他曾经向本城以外的地方定购很多的小五金用品,以至于夺去了本市市民的一笔收入;另一些人去砸一个被憎恨的律师的家具;手工业学徒们就到城郊去捣毁一个在护照处工作由于严厉而被人憎恨的职员的房屋和家具。这样每个人都相信,可以按他的方式来报仇。人们在大街上象流水一样涌来涌去,谁都不知道他们要作什么,而是只要逢上有一个人大胆对他叫一声“这里来,跟着我走!”他们就跟着走。他们找寻一个领导者,以便能做一番大事业;只是在这个黑夜里竟找不到一个对这件事有头脑和有勇气的人。
但是市参事会在这时候却比一切革命者更机智,它在这一夜之间就让人写就无数布告。第二天清早,人们就在所有的大街上读到这些布告,标题大书:我们的城市在严重危机中。下面是对于一切好人的无区别的号召,要求大家都到公共广场去集合,为了保卫自己的财产而拿起武器来对付外来的敌人,并且说就要把这些武器分发给大家。其他一切人一律禁止上街,各家各户一律紧闭门户(那天正是一个星期日)。
去吧!有武器了!这是一个真正的诡计。武器,这正是人民所缺少的东西;现在由政府来供给他们,要多少有多少,人民想:现在可以找到领导者了。在一个这样的日子和一个这样的时刻里,是谁都不愿意呆在家里的。于是前一夜里的一切叛乱者都出现在人们所指定的每个工厂里的集合场上。那里,在缺乏白布条的情况下,他们被人用一张白纸缠在臂上,作为标志,同时因为搜罗不到足够的武器,人们把一根棍棒、一条火炉叉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递到他们手里作为武器。
人民所寻找的领导者出现了。他们是谁呢?是那些为政府的利益而行动的,而且一部分就是政府所派来的人。
现在,那些前一夜里的叛乱者都被派出去巡逻,或者不如说派出去散步。那些发起这全部骚乱的大学生,正是第一批在第二天早晨担任起保卫和恢复旧秩序的人。人们把巡逻队派往各个岗哨上去,挥霍本市的经费很好地招待他们,同时人们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乡下人的身上,预先造谣说,乡下人要冲进城来,大肆抢掠。
假如前一夜里革命者之中有一个人想到这个计划,假如人们先夺取了军械库里的枪械,把人民武装起来,并且为人民筹下款项,筹下食粮,如同政府第二天所做的那样,第二天有什么新事情还办不起来呢!至少可以宣告一个德意志共和国的成立。假如这个消息传播到德国的其余各省区去将会是怎样的情形?
三十年代以后,在德国曾有过很多这样有利的机会,但是没有一个地方曾被利用过,到处都缺少适当的人,几乎处处都准备好了自愿工作的机器(人民),但是任何地方都找不到那懂得正确开动这架机器的领导者。
但是这样有利的机会在未来的危机中将愈来愈少,我们的敌人从那时候起已经在经验的学校里学得更机警了;因此也就有必要,事先设想另外一种新的战术,用这种战术可以来粉碎他们的那些预防的措施。但是这是每一个人的事,是不能预先作出任何规定的。43)
现在我们处在一些重要的事变的前夕,这是一些在地球上从未见过的,最重要的事变。44)
一个新的救世主将要来临,为了好实现那第一个救世主的学说。
他将要粉碎旧社会制度的腐朽的建筑,把泪泉导入遗忘的大海,把大地变成一个乐园。
我们准备好,恭恭敬敬地来迎接他吧。
但是我们从哪些方面来辨识出这个救世主呢?——从这些方面:
他将是平凡、普通地从那里来,傲然地蔑视财神的魔术,并且他的心将为人类的痛苦而敞开。他将会从财富的尊贵的高峰下降到困苦的深渊,杂沓在受苦受难和受蔑视的人群之中,他的眼泪将和其余一切人的眼泪交融在一起。
不到一切人都已经从深渊中攀登上去之后,他将绝不先脱离这个深渊。
然后他将把这个深渊填平,使将来不可能再有人这样深深地坠落下去。
他将会参加一切公共的事务,而放弃任何物质的特权。
但是不到这个勇敢的事业圆满地完成,他将绝不把授与他的权力从手里放下。
那时候,少数人的意志将不再统治社会,统治社会的将是全体人的知识。
并且这个最伟大的救世主将会在一种不声不响的谦退之中听命于这个新的统治。
这,将是他的修养和事业的顶点,全世界将正是在这一点上辨识这第二个救世主,那比第一个救世主更伟大的救世主。
《和谐与自由的保证》
魏特林著 孙则明译
第十九章 对于过渡时期的准备
第一条 把一切凡是能供我们应用的力量都贡献于我们的学说的传播。
第二条 一切私人的目的必须尽可能地服从于这个一般的目的。
第三条 我们要实行一种有规律的生活方式,无论在劳动和享受上都要有节制,就象我们在今天的这个社会组织里所可能做到的那样,并且特别需要防止由于生活的不节制而削弱我们精神和肉体的力量。
第四条 凡是在法庭审讯公开进行的地方,我们在今天这个社会的法官席前决不否认我们的见解,在凡是不是公开进行的所在,就绝口不谈。
第五条 我们决定,决不为了个人的利益进行任何诉讼和控告,如果我们的原则的利益并不要求我们必须这样做的话。
第六条 我们要习惯于驳斥任何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