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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什么？”
“表格上写的是私人信件……”
表格这种东西可信吗？何况，私人信件也是有很多种类的呢。
池歆摇了摇头，将快递包裹拿到手里晃了一下。
里面传出的轻微碰撞声让她留了个心眼：要么里面是卡纸或者明信片包之类方正且有一定硬度的东西，要么……就是一些不能够算是“私人信件”的东西了。
她走进电梯里，翻过快递信封察看表格上的详细信息：虽然寄件人姓名那一栏空着，但地址倒是很详细呢。表格上有用红色水笔做的揽件记号和鬼画符似的经办人签名。
看上去是一封正常正规的快递。
女子推开房门，朝办公室里正在煮咖啡的男人暧昧地挤了挤眼睛。
“死面瘫，你的快递。说是私人信件哦。”
吕文从她手中结果就“信件”而言明显有些太重了的硬质信封，用裁纸刀划开封口、然后将信封口向下倾斜。
嗯？
因为从开口的地方看到了一道古怪的反光，她立刻伸出手去，将信封往旁一推。
一把显然是特质的薄片刀从信封口滑了出来，“噌”的一声钉进了木质办公桌里。
依这个锋利程度，要是落在人手上，可绝对不只是见血这么简单啊。
一同被倒出来的还有一小叠用橡皮筋绑着的照片。
“我来。”
她抢先一步把照片拿在手里，小心地将橡皮筋退了下来，并且确定相片之间没有其他的机关，这才将照片摊开在桌子上。
身边本来就长着一张万年扑克脸的男人，在看到照片上的内容之后，整个人更是散发出阵阵寒意。
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池歆疑惑地拿起相片：从远景到特写再到内部装修——这些照片简直像是从房地产宣传册上剪下来的。
可惜，在掉出了刀子那么危险的东西之后，她可不会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楼盘广告啊。
“这是哪里？”
她伸手指了指那些照片问道。
吕文抬起头来，叹息一声：“我家。”
家？
女子一愣，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是一封赤/裸/裸的恐吓信吧？但是，恐吓别人的人会这么光明正大地留下地址么？
法律顾问看了一眼寄件人地址，说道：“这是新纪元信息图书馆的施工地点。”
这是灵国运营方最近大力推进的一个线上线下同步的图书馆项目，号称是“收集古往今来信息技术最大的宝库”，而图书馆的检索系统和最新型的线上资料库的程序主体就是由池匀编写的。
所以，池歆也算是对此稍微有一些了解。
“难道寄这封恐吓信的人是反对图书馆建造计划？”她勾起嘴角，声音里满是调侃，“喂，你们该不会强拆了人家的房子吧？”
“上层那些脑满肠肥都不足以形容的家伙，做什么项目离不开我这个法律顾问？那群窝囊废，借他们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玩强拆强占那一套。何况，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封恐吓信针对的人是我而不是整个灵国运营公司吗？池歆，看来你真是除了像盾牌一样给别人挡刀挡枪之外一无是处。”
我刚才应该让那把刀片把你的手戳个对穿来着。
女子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曲起手指不停敲着办公桌：“作为你现在雇佣的‘盾牌’，我建议你找上王旭那个不良警官，然后先去检查一下你的住处，再决定你是继续住在我家、还是寻求警方保护。相信一面身经百战的‘盾牌’的经验吧。你绝对不会想要被asl跟上的。”
“你难道不觉得面对一个明显违法的组织，东躲西藏的却是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人，是一件可笑而且愚蠢的事情吗？”
法律顾问虽然嘴硬依旧，却已经拿起了手机。
“你确定自己的手机线路没有被监听吗？”池歆看着明明是知名大学法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却严重缺乏应对非法跟踪经验的法律顾问，哭笑不得地拉着他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因为被抱住了手臂而显得浑身不自在的男人皱眉问道。
女子哼了一声，更加贴近他的身子，甚至经过前台时还向那个接待员甜甜地笑了下。
她压低声音道：“你应该没忘记我之前说的吧？会那么乱来的，都是asl最外围的成员。王旭也知道那种人不管抓多少都撼动不到反灵国联盟的轴心。”
吕文没有说话，却不再试图将她从身边退离。
原本他以为对方只是盯上池匀，现在看来好像根本不是这样。
而且，为什么身边的这个女人，好像经验很丰富似的呢？口口声声说着对反灵国联盟的了解有限，但一个只掌握有限情报而没有直接与对方交过手的人，又怎可能如此处变不惊？
“不要用你的车了，我们坐地铁去。”
池歆的警惕却说明她并没有身边的法律顾问那么乐观。
就她的经验而言，不论是底下小喽？？我馔？？11故怯腥斯室馀诨页隼词运？？谥迹？sl的任何举动都不能小看。
毕竟这个死面瘫是老哥的朋友，总不能放任他不管吧。
女子无奈地勾起嘴角，再次在心底吐槽：我这个人啊，就是心太软了。
第四十章排查
作为一个专案小组的负责人，王旭的态度好得简直有些反常。
他派了一名小警员去检查吕文的跑车和公司，然后亲自陪同他们去现场检查。
“别紧张。”
池歆笑着倒了一杯水，送到脸色铁青的法律顾问手中。
自己住的地方被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查了个遍，换谁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是看到吕文露出这种手足无措的表情，她却有那么一些幸灾乐祸。
虽然不是那种觉得他罪有应得的恶劣情绪，但多少带着一些“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的感觉。
男人疲惫地摘下眼镜，从她手中接过水杯，甚至破天荒地为此向她道谢。
“池歆，你是准备陪你男朋友坐着，还是来帮我搜？”
王旭不愧是出了名做事不守规矩的不良警探，完全没有想到她好歹也是恐吓事件的目击证人。
池歆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嘴角，起身走到他旁边。她压低了声音却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怒气：“王大警官，你想干嘛？”
警官随手指了一下：“总机、分机、隐蔽的小地方……池歆，你又不是没有经验？”
他身上明显的酒气让她皱着眉头退开了一步：大白天的就喝酒？
“喂，死面瘫，我们去查一下你的卧室和书房。”
她拽着吕文往房间内走去。趁着这位法律顾问因为突如其来的时间完全丧失了平日的淡定从容，她轻易地占据了主导地位。
“果然有呢。”
女子轻车熟路地用餐巾纸包住自己的右手，然后从卧室的电话分机底部剥下一枚圆形的电子设备。
她将窃听器放进从王旭那里拿来的证物袋里，小心地将空气挤出然后封口。
池歆不时比对着照片中的拍摄角度，一间间房间扫荡过来，任何角落都没有遗漏。
吕文看着她从门缝上方、书橱内侧、甚至地毯里这种诡异的地方拆下监听器和监控摄像头，顿时生起浓浓的怀疑。
她的手法虽然算不上多专业，但的确如王旭所说——显然有过应对这种监视设备的经验。
“应该都拆干净了。”
为了拆除装在高处的探头而脱掉鞋子的女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在沙发上。
幸好她今天穿的不是裙子，不然也没办法爬上爬下的。
“吕文，你家的虫子真的不少哦。”她微笑着故意吓唬自家老板，“要不是那天老哥让你住我家去，你说不定已经被别人绑走了耶。”
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思索着。
刚开始的慌乱情绪已经过去，他现在完全冷静下来，才觉得事情蹊跷得很。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监视我，为什么要把会暴露这些监控设备的照片寄到公司来？我看，做这些事情的人的目标根本不是我。”
池歆不置可否地笑笑，一脸神神秘秘的表情。
怎么看都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吕文冷着脸在她对面坐下，正准备开口，却被背后推门而入的警/察打断。
“缺乏证据的猜测是没有用的。”
王旭握着手机，皱眉道：“你只是命大而已。”
“查到什么了吗？”
池歆扬起眉头问道。
不良警察坐了下来，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听啤酒，拉开拉环灌了一大口。
“废话，你以为老子这个对asl小组是摆设啊？那边那个谁，叫什么来着？”
他看着吕文顿了一下，显然是把昨天才见过面的法律顾问忘得一干二净。
“敝姓吕。”
“嗯，吕先生。”王旭厚着脸皮傻笑一声糊弄过去，然后正色道，“你车子的油箱被人做了手脚。要不是有她在，你早就被炸上天了。还有，到目前为止监控录像里一点线索都没有，老子的人还在继续查。”
池歆得意洋洋地笑着：“果然被我猜对了呢。”
不对，仍然不对。
吕文依然沉默不语，头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假设如池歆所说，对方使用新纪元信息图书馆的工地地址寄出恐吓信的目的，是想要通过威胁他从而阻挠甚至叫停这个工程计划——那他们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座驾上动手脚、更没有必要寄出那些照片——在暗处监控是搜集情报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对方这么做，无异于自断手足。
但假如按王旭的推理，对方想要的的确是他的命，则根本没有必要潜入这里安装监控。
“池歆，看来他们的目标非但不是我，反而恰恰是你吧。”
女子不明就里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这件事为什么又和我扯上了关系？
法律顾问重新戴上眼睛，冷冷分析：“这一切和新纪元信息图书馆项目、和我本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对方早就知道你在我身边，也早就�